下午，戚柔柔除却和皇帝出去散步和午睡的时间，其余时候都呆在鱼池旁边。

还去御花园找了养鱼的宫人请教经验。

“001。”

戚柔柔呼唤系统。

系统幽幽出现：“你在干嘛？”

“养鱼。”

“有没有灵泉水？”

系统搜了搜系统商城：“有。”

“我想买一点。”

系统：“……送你。”

这种水，主世界遍地都是。

“谢谢。”

戚柔柔道谢，很快，她发现面前的水，比起之前更加清澈一些。

空气泛着清透的凉意。

系统没想到宿主还有这种爱好，视线探过去：“你要是想养鱼的话，可以试着每天念念道德经。”

系统咕哝道：“说不定哪一天成精了。还能救人一命。”

戚柔柔：“真的能救人吗？”

系统：“我不知道。”

它脱胎于大世界，有些事情，不能明说。

“你记得道德经的内容吗？系统商城一积分一本呢。”

戚柔柔：“……不用。”

系统：“？”

“我记得。”

系统：“你怎么会记得这个？”

它记得她那个世界，一般人并不记这些。

戚柔柔语气平静：“因为，我曾经是道士啊。”

系统：“？”

它仔细查阅了一下宿主的资料，没写啊。

“我道号，惠生。”

戚柔柔在很长时间内，并不叫戚柔柔。

她叫，惠生。

自然，系统按照她的名字找信息，是找不到的。

“……好吧。”

系统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宿主的另一面。

莫名感觉有点奇怪。

宿主这样的人，看着好像和道士扯不上关系。

看着安静柔弱，善良温和，说她是佛家人，系统更相信一点。

晚上君无咎派人传消息过来时，戚柔柔正在案前默写道德经。

她想自己写一本出来念。

今天晚上戚柔柔只打算写一页。

她字体偏圆，线条柔和，偏偏字体结构乍一看凌乱无比。

写了一手草书。

透着一种不羁和洒脱。

字形凌乱，整体却是干干净净。

戚柔柔写完，收起书卷，外面夜色暗了下来。

——

大渊京都，因为戚将军在边境取得胜利，即将凯旋而归，再加上快到中秋节团圆的日子，整个京都宵禁解除，街道上热闹无比。

到了夜晚，热闹的吆喝声依旧不停。

人声鼎沸。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皇宫内行出，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马车停在街边偏僻的巷子里，很快驶出一辆更新的马车。

马车朝着坊市最热闹的地方驶去。

到了集市外，马车停下。

一开始，众人并没有过多在意。

马车上下来一人之后，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人群中有人惊叹。

这郎君，当真俊俏无比。

他一下来，整个坊市间都亮堂几分。

面容俊美的郎君下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回头接人。

只见一双洁白瘦弱的手从里伸出来，放在郎君手心间。

看骨量，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吸引许多人目光停驻。

乍一眼看去，她并没有多美。

但是碍不过浑身上下的气质清纯，如同一汪灵泉一般。明明身上没有任何首饰点缀，简单穿着一身蓝色稠裙，就足以吸引众人视线。

站在人群间，戚柔柔感到众人视线，一时间有点慌。

她怎么了吗？

君无咎挡住附近人看过来的视线，半环着怀里的人，走向集市。

京都人多混杂，多得是俊男美女，没一会儿众人的视线便消退。

两个原本应该在皇宫内的皇上皇后混在一群人之间。

戚柔柔第一次体验古人的夜市，满眼都是新鲜。

若不是君无咎一直拉着她，她怕是会在人群中走散。

因为中秋节快到的原因，街上卖花灯的很多。

戚柔柔瞧见路边的鲤鱼灯，红色的尾巴，蓝色的眼睛，是用珠子镶嵌的。

鱼尾在风中摇曳，看上去分外灵动。

她脚步顿住。

君无咎看向这边，朝着老板说道：“老板，鲤鱼灯怎么卖？”

“公子，这鲤鱼灯是等会儿猜灯谜的奖品，我们暂时不卖的。”

戚柔柔目光落下来。

“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君无咎：“好。”

集市上有不少卖花灯的地方，但细细看去，都没有戚柔柔喜欢的那盏鲤鱼灯。

没一会儿，戚柔柔心思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街道上，有不少官员携带儿女出门，陪伴家人一同游玩。

他们走向的是京都中心最繁华的太液湖。

大渊素来有赏月的传统。

湖心坐船赏月，对酒吟诗，是一些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

两个人顺着繁华方向走，没一会儿就来到太液湖旁边。

太液湖的水波光粼粼。

有一道长长的石拱桥通向对岸。

拱桥下，还有几叶扁舟。

距离拱桥稍远的地方，朦胧湖心深处，有几艘画舫船，有大有小，帘幕和纱窗遮不住里面觥筹交错的身影，也挡不住时而传出的琵琶乐声。

湖边有人卖字。

戚柔柔看到他的招牌：“字？”

君无咎解释：“有的人不识字，放花灯祈福时，需要人帮忙写字。”

“柔柔想放花灯吗？”

戚柔柔摇了摇头：“不想。”

“为什么？”

君无咎看到一侧放花灯的湖岸边，大都是未出阁的女子。

戚柔柔：“反正不想。”

她没什么可求的。

也没什么想要祈求的。

说完，她问君无咎：“你想放吗？”

君无咎：“柔柔不想的话，我也不太想了。”

他平生所求，都是靠自己争取，从不依赖神明祈愿。

“我想坐那个。”

戚柔柔指了指一旁的扁舟。

她还从未坐过。

没过一会儿，租扁舟的大爷看着面前两个衣衫华贵，容貌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说道：“你们确定？”

他看向一旁的画舫：“若是想乘舟赏月，那边有公子哥免费宴请路过的文人志士，只要答对三道题，作出一首有关中秋的诗来，就能进去。”

他看这两个人气质温文，不像是什么看不懂字的文盲，指了指路：“你们可以去那边。”

君无咎：“不了，大爷，我家夫人就想坐这个。”

戚柔柔：“……”

他叫什么？

大爷搞不懂年轻人的脑回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