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谢楚瑜、慕芮和明明四人坐一辆车，明明和谢楚瑜坐前排，慕容惜和慕芮坐后排。

一上车明明就夸慕芮：“妹妹真人看起来比照片还漂亮。”

“谢谢明学长。”慕芮睫毛扑闪扑闪，紧张又好奇地偷偷观察着副驾驶座上的谢楚瑜。

明明很快就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谢哥，你回个头呗？”

“怎么了？”谢楚瑜下意识回头朝慕容惜那边看去一眼。

这辆车里只有慕容惜在[·尖·顶·]群里，而且明明正在开车，比起谢楚瑜和没有联系方式的慕芮，庄梦蝶等人当然更乐意和她联络。

“没让你看慕容惜。”明明揶揄道，“小学妹偷偷看你呢，你也和人家说几句话呗。”

刚才四人见面后，慕容惜和谢楚瑜三两句就敲定了吃饭的事情，四人间打招呼都是用简单的点头直接带过，根本没好好说上几句话。

谢楚瑜伸手调节，把座椅靠背半边向后展开，这样能比较轻松地看到坐在他正后方的慕芮。

“有什么事？”

慕芮早就知道谢楚瑜很好看，不单单是他，谢楚瑜同届出名的那群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她早早做过心理准备，跟着慕容惜走过来的后半程也一直都在反复给自己打气，但是现在以这么近的距离见到本人，还是紧张激动到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尤其是，谢楚瑜那双灰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她，叫她更说不出话了，红色从脖颈直接爬到头顶，整个人像极了一只熟透的虾。

“噗。”明明没忍住笑了声，“妹妹，你说话啊。”

旁边悄无声息看了好一会儿的慕容惜说：“芮芮，你再不说话，有人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谢楚瑜转而问她。

慕容惜：“误会她喜欢你。”

慕芮的脸瞬间红得滴血，忙不迭举起手拼命摆动：“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学长！”

明明稍微有点意外，但是他一贯能将很多表情控制得很好，此刻会流露出来，实际上意外的程度已经相当高了。

“啊？？”很快他意识到这个疑问出口并不礼貌，迅速补救，“那就是说你不喜欢他咯？”

“不是不是！”粉发少女慌乱地解释，“我很喜欢谢学长，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就是很……”

“仰慕。”慕容惜帮她形容。

“对对对！”慕芮拼命点头，生怕明明和谢楚瑜误会。

不过这么一打岔，慕芮的紧张感消退不少，她的语速逐渐流畅起来：“因为我选的是近战机甲，所以有了解过谢学长的所有学习经历，看过所有学长的比赛视频，不过学得还是不太好。”

“确实一般。”谢楚瑜点评。

“……谢哥，你到也不用这么直接吧。”明明无奈地说。

慕芮却并不介意：“是啦，因为感觉要做到学长那样太困难了，所以并没有把关于学长的资料作为我的主要学习部分。”

“妹妹你……”明明震惊了，“真敢说啊。”

当着谢楚瑜的面说自己没照着他学，这件事所需要的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要知道，谢楚瑜的机甲操作，可是被第一军校所有老师认可的近战单兵教科书。

学近战机甲，却以谢楚瑜的资料为重点参考，那就等同于是摒弃了规范。

“等你们分完向，会有老师教你们机甲实战基础。”谢楚瑜半点不在意，就像没听到她那么说一般。

“我知道！”慕芮双眼闪闪发亮，充满希冀地问，“等我学会了，能有机会和谢学长打一场吗？”

“咳咳咳——”明明喝水呛到，更加震惊地看向慕芮。

粉发少女不为所动，只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谢楚瑜的回答。

谢楚瑜沉默片刻，给出了一个明明意料之外的答案。

“等到那个时候，你想战胜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明明：？

谢哥在说什么？他认真的吗？不是，他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不可能！”慕芮笃定地说，“谢学长可是校内第一机甲单兵，更是稳坐近战单兵首席，一直是校内所有近战单兵的终极目标。”

“如果我不再是第一单兵？”

谢楚瑜的语气稀松平常，却立即遭到了两人的反驳。

明明完全没有手动驾驶的兴致了：“谢哥！谢哥！你不要吓我……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不是第一名，你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慕芮也十分激动：“除非校内再出一个精神力级别S+、经过漫长训练的近战单兵，否则根本没人能代替谢学长！”

明明：“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这两届近战单兵就只有谢楚瑜一个S+精神力！”

“如果你到时候没改主意，可以比。”谢楚瑜说。

慕芮高兴了：“好！那我到时候来找学长！”

“那多麻烦，待会儿加个联系方式，你直接找我，或者找慕容也行，是吧谢哥？”

“我拒绝做传话筒。”慕容惜冷不丁来了句，顺便充满怨念地给谢楚瑜偷偷甩了个眼刀。

谢楚瑜默默移开视线，当作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那你加我加我。”明明没注意到，满心都是刚才配合自己的小学妹真有眼光，会说话。

两人迅速加上好友，悬浮车也在不知不觉抵达了目的地。

等慕芮和明明抬起头，发现慕容惜和谢楚瑜已经站在车外了。

慕容惜把着车门，谢楚瑜站在她旁边和她说话。

明明脑袋直发蒙：谢哥平时……没有这么多话说吧？

·

因为是给慕芮的庆功宴，所以费用慕容惜一人承包了，不过又因为慕容惜人生地不熟，所以地点和位置是谢楚瑜定的。

慕芮理所当然坐在慕容惜身边，明明习以为常准备和谢楚瑜往离她们稍远的另一边走，却见谢楚瑜跟在慕容惜左手边坐下了。

明明：……

他现在信这两个人真的很熟了。

慕芮也来过类似的地方吃饭，点菜对她来说不算难事，点完慕容惜告诉几人，新生排位赛结束了，余庸他们马上过来。

慕容惜关心道：“不紧张吧？”

“不紧张。”

慕芮还开自己玩笑，“再怎么紧张也不会比刚才和谢学长说话更紧张了。”

·

在等人到齐的时间里，慕芮给哥哥发了讯息就开始看自己的比赛视频，明明做老师布置的作业，谢楚瑜看一些自己收集的资料，慕容惜则借联系余庸等人的机会，给几位之前添加了联系方式的夫人发去了拜访的请求，无一例外收到了“同意”的答复。

此外，慕容惜还收到了一份意外之喜。

——暗街赌场软件后台，顶着官方认证头衔的赌场负责人，给她发来了一条讯息。

[L]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1F-26702]有什么事么？

[L]我是赌场负责人柳宜春，上次和您见过的。

[1F-26702]有点印象。

[1F-26702]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L]是这样，我们赌场对于顶级贵宾有各项优待，包括但不限于私人独立休息室、预留精英票位、选手资料提供，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1F-26702]怎么？想把我手里的钱赚回去？

[L]当然不是，我是希望可以用顶级贵宾的身份认证，换取一个与您结识的机会。

[1F-26702]可我对这些权力并不感兴趣。

[L]那情报呢？地下赌场作为暗街最为人所知的标志之一，来来往往的可不乏有权势地位之人，有关他们的信息，您也不感兴趣吗？

[1F-26702]哦？据我所知，暗街似乎有一处专门负责信息收集的地方吧？

这次，那边过了一段时间才发来回复。

[L]您说的没错，看来您对暗街的了解比我想象的更多。

[L]但是，您应该也知道，那和我这里同样，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交易，与其花费时间去找寻搜集敲门砖，不如选择我。

[L]知根知底的合作总比不知道交易方是谁的合作更加令人安心，不是吗？

[1F-26702]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L]成为您的朋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如果我料想不错，您的精神力级别应该是S+？虽然我还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是我想，您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L]一个强大的对手还是强大的敌人，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后者。

[1F-26702]希望未来你提供的信息能令我满意。

[L]那是自然。

[L]您不打算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1F-26702]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个好习惯，先生。

·

等到所有人到齐坐下，菜也只放了一小会儿，温度刚好可以开席。为了不浪费味道，大家都没有说话，选择先将饭菜吃完。

吃到中途，所有人才渐渐停下筷子，开始说话。

以庆功宴为名，话题都围绕着慕芮展开，接二连三地问了她很多问题，比如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平时花多少时间来训练、训练舱是怎么设置的等等等等。

慕芮都一一回答，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所有人里沉默寡言的要数慕容惜和谢楚瑜，因为人太多了，他们也没有太被关注到。

谢楚瑜确实是没什么想问的，至于慕容惜，她只在最开始听了几个问题，注意了一下慕芮的反应。

这张桌上的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论是学校还是家庭，因此他们十分能够把握提问的分寸，慕芮遮掩自己S级精神力的事情就好像被约定好遗忘一般，完全没被提及。

借着空隙，慕容惜把刚才和柳宜春的搭上线的事情简单告诉了谢楚瑜。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散场时乘车安排稍有改变，舒默送慕芮回家，庄梦蝶一个人走，而明明负责送余庸和余丘生。

慕芮听完安排，转头看看谢楚瑜又看看慕容惜，不确定地开口。

“慕容姐姐，你说的那位朋友……该不会是谢学长吧？”

几双眼睛唰唰唰瞥过来。

庄梦蝶作为几人的嘴替，发言：“什么朋友？”

“就是……姐姐有时候不回家，说自己在朋友家里住。”慕芮下意识回答道。

慕容惜根本来不及阻拦，谢楚瑜是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一时间，四下无言。

只有满屋子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众人：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