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黎扬改造成万人迷，黎母觉得难度应该不大。黎扬虽然长得凶，但好歹五官没什么缺陷，身材更是不用说，又高又瘦，随便往地上一杵都够引人注目了。
黎母决定给黎扬准备一套精修套餐，修理一下头发和眉毛，挑些香水，选几套合身的衣服。
黎扬乖乖跟在老妈后头，听老妈念叨如何提升女性气质，灌输美妆知识，时不时点头，只是怎么看怎么不上心，视线在店里乱瞟。
黎母选出一堆衣服，让黎扬一件件试。
黎扬看着堆成小山的布料，对这些没什么概念，说不出什么美丑来，半点反抗没有，老实巴交地拿进试衣间一件件试。
试的过程中，黎扬大概有了些判断，又和老妈把小山里一堆不太适合的风格挑出来。
把街上的店逛了个遍，黎母回头看拎着大包小包的黎扬不禁发愁。
她可太累了，完全没有体会到姐妹们说的洋娃娃换装的快乐！可能她们的女儿是女儿，黎扬是天外来物。
风格甜美的不行，黎扬长得凶。御姐风格也不行，黎扬不笑还好，笑起来就有股邪性，让老母亲瞬间想到“衣冠禽兽”四个字，并且牢牢印在她脑海里。
老母亲多少有点崩溃，后悔当初没再生一个，这孩子一点没继承她的美貌！
黎扬迎着母亲复杂的视线，大概读懂了她的心理活动，抿唇憋笑。
从小被老妈吐槽到大，黎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外形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了，完全不抱期待。
“再不喜欢也是你生的。”黎扬无奈耸肩。
老母亲绝望地摇摇头，挥了挥手，不想跟她说话了。
上车之前，黎扬莫名想到了卓笙。
不知道自己是哪点吸引她了，自己大部分情况下表现得都不太友善，毕竟是暴力机关的扛把子，身边的人要离她远点还来不及，卓笙倒很喜欢往她跟前凑。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黎母气不过，没憋住，一路上又开始唠叨，“你要是强势些我都没什么好说的，人家都蛮喜欢禁欲霸道这一款，你是完全过了头知道吗？你妈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你之前的同事有多崇拜你了，你瞪那些坏人一眼就让他们闻风丧胆，有点亏心事的都犯怵，你这完全是难搞！之前搞事业你妈我也不说你，现在你可是回归社会了，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怎么行！你答应我要变成万人迷的，可别诓我！首先该改的就是你这个气质……”
如果黎扬是狗狗的形态，现在完全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地受着老妈的数落了。
只是卓笙的身影一直在黎扬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同自己今天刚被开发出来对味道和衣服布料的敏感，一起涌上脑海。
原来这就是女人的样子，她们的美不仅仅是视觉上的，还有更多……
老妈一定很喜欢卓笙这样的女人。
“我有朋友。”趁老妈停下来喝水，黎扬接了一句。
黎母无缝衔接：“秦家那小子不算。”
“不是他。你应该也认识，卓笙。”
黎母不可思议：“你发梦了？卓笙是你朋友？是我想的那个卓笙吗？人家可是真正的女神，长得好，性格好，有能力，真真众星捧月的人物。你？你站人家旁边不害臊吗？”
埋汰了几句，黎母连忙拿出手搜索卓笙的图片，洗洗自己被凶巴巴的女儿污染的大脑。
看了几张卓笙在宴会、发布会上各种正式场合优雅精致落落大方的高清美图，黎母顿时心旷神怡，并转发给了黎扬。
“看看这孩子，诶呦呦，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该多好～”
黎扬侧头看了眼捧着脸眉飞色舞的老妈，低头瞄一眼她手机里的卓笙，迅速收回视线，嘴角一扬。
“你女儿哪有那么一文不值，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吧？”
“啧，滚蛋！”
“妈～～”
“好好说话！”
“嗐，不说了，少说多做，我会让你知道你女儿有多好的。”
黎母翻白眼：“少放屁，多学习。”
成天跟罪犯尔虞我诈，这性子能好到哪里去，也就家里人愿意惯着她了。
今天黎母到女儿家里住，一进门，换上一双粉色拖鞋，黎母环视了一圈没有人气的房子，又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拖鞋。
“我临时决定到你这的，怎么就提前给我准备了拖鞋？”
“之前给我朋友准备的。”黎扬随口回了句，整理买回来的一堆东西。
黎母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惊奇又不敢置信，狐疑问：“女的？”
“对啊，就卓笙。”
“不许开玩笑。”
“真没有。”
黎母板着脸，看黎扬风轻云淡的样子，一挑眉，不敢猜了。
她哪里懂狡猾的警官大人什么心思，自己丈夫都不敢明着从黎扬这里得到什么靠谱的信。
收拾了衣服，黎扬提着几瓶香水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灯一开，整齐排列的的展示柜里放满了闪闪发光的饰品，黎母在外面瞥到，惊得一愣，连忙跟着女儿进了房间。
房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没有窗户，灯光是精心装修的，里头全是大大小小的展示柜，盖着玻璃，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饰品静静躺在红色绒布上，整个房间神似珠宝专卖店。
“这是啥？”黎母指着展示柜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黎扬把香水整齐地码在一个柜子里，回头若无其事回答老妈：“就是你看到那样啊，闪闪发光的小玩意。 ”
黎母抬头看一身黑，身上也干干净净没有饰品的女儿，又低头看柜子里各种精致的戒指、项链、胸针，满头问号。
“哪里弄来的？收……收人家礼物？”
“没有，单纯钱多了没地方花。”黎扬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招呼老妈说，“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可以拿，我地下室里还有。”
黎母闻言冷汗直冒：“你，你哪来那么多钱？”
黎扬忍俊不禁，笑着上前给老妈介绍：“你跟前那个二十八块，右手边那三个都是十几块的，都是不值钱的金属，拿出来摆几天就褪色，就单纯靠我装得好看而已。”
黎母松了口气，旋即没好气地捶她两下：“你这什么怪癖！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收集癖怎么了，就毕业的时候迷上的，好看的东西摆家里多让人开心啊。”黎扬不服气，小声反驳两句，拉着老妈离开房间，“不喜欢你也别管，坐着，我给你做饭。”
“你别做了，你做的也就勉强能吃，还是我来吧。”黎母甩开她的手，一撸袖子去了厨房，日常埋汰女儿，“厨房也不好好收拾，都落灰了。啧，这冰箱里的东西也不新鲜，没点过日子的样子。”
“我都多少几天没回来了。”
“叫阿姨！这些年你跑外地出差不会也任家里落灰不收拾吧？这么大个人了，我都不想说你！”
黎扬撇嘴，回身又进了房间，在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巡视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刚刚放香水的角落，站原地若有所思，拿了一瓶出来。
这边，卓笙人在国外，正是深夜，忽然手机一亮，收到两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