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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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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伊坎的离职比想象中顺利。

虽然贝尔医生颇有怨言,少了一名得力的一助。

董事会也暗暗祈求,希望伊坎集团不要削减下赛季的投资金额。

康莱德格外可惜:“确定了吗?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

斯诺展开双臂,让手术室护士协助她换好手术服,想起将有一个人代替她去战火纷飞的国度当无国界医生,叹了一口气。

她走的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是她太自私,只顾自身安危吗?

负罪感汹涌地拍击着斯诺,她深呼吸,尝试苦中取乐,成为跨国犯罪组织的医生,也和身处炮火连天的第三国家没差了吧?

“伊坎医生。”

手术室护士不舍地问:“圣卢克医疗环境那么好,您前途光明,为什么突然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康莱德没吭声。

“你就当,这是我立志成为医生的愿望吧。你不祝福我吗?”

“您是想救更多的普通人吗?推广医学无国界的理念吗?”

斯诺摇头,“不,我也没那么伟大。”

“好了。”康莱德打断了她们的交流:“离开美国也许是好事,你的医术应该用在救治更多普通人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

今天是斯诺·伊坎医生在西奈山圣卢克医院的最后一天。

这台为民主党党旗的连体双胞胎女儿进行大脑分离的手术,本该是伊坎医生扬名海内外的起点,却意外成为她止步于美国的终点。

斯诺·伊坎走入手术室,站在无影灯下,身姿挺拔,她看了眼时间,隔着口罩,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纽约时间,上午10点30分整,手术开始。”

-

临近初秋,天空像倾覆的墨搅入一潭明池,池水浑浊压抑,透不见半点亮色。

下着湿冷又缠绵的细雨,卡伦屈尊降贵,亲自送别女儿。

他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握过枪,留下细微的枪茧,也握着伞,护住伞下染了黑发,戴着美瞳,素净着一张脸的养女。

“司机会先送你抵达皇后区中心火车站,在那里有人会交给你一本新的护照,你搭车前往机场,办理登记即可。”

他像个老父亲依依不舍地交待着终归要出门历练的女儿要注意沿途的风景与险恶:“为你订好了头等舱,贝尔摩德会全程护送你前往东瀛,把你安全地交到琴酒手上。”

斯诺纳闷:“他不是德国人?”

一个德国人负责东瀛区域,多少有点离谱吧?

卡伦笑了:“琴酒性格冷酷果决,是BOSS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当然要留在贴身的地方护卫。你在他手下接任医疗组的重担,需要时刻警惕,切勿再做那些离经叛道之举了。”

斯诺忍住了皱眉的冲动。

看在十几年父女之名的份上,卡伦提醒道:“我不希望我的宝贝女儿被莫名冠上老鼠的罪名。”

他另一手勾起斯诺脸颊旁残留着染发剂味道的黑发,贴心地帮她掖到耳后:“你不会想知道他是如何残忍的折磨那些老鼠的,把他们放走,任由他们慌乱无措地逃跑,连根拔起老鼠窝,再无情的整锅端了,制造一场意外——火灾,煤气爆炸,车祸,总归是彻底消灭掉老鼠们的痕迹才肯罢休。”

她想当叛徒的意念很明显吗?

斯诺没有推开他的手,反抗无用,还有几个小时便可离开美国,忍他一时又何妨。

她淡淡地应道:“知道了。”

卡伦对她不冷不淡的态度习以为常:“好了,上路吧。以后生死安危皆系于你自己一念之间了。”

临上车前,斯诺觉得正在被窥探,透过伞下的缝隙,看到了西侧高塔上一闪而过的人影,和迅速被拉起的窗帘。

“斯诺。”

这也不能看?!

斯诺又瞥了一眼,没看到窗后躲着的小女孩再次冒头。

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斯诺都被禁止进入餐厅,仆人一脸为难地拦住她,直接把餐食送到了卧室。

她对自己的地位也有了更明确的认知,安分守己,听从命令和调遣,且具备一定价值的商品。

西塔上的小女孩,就是卡伦利用她想逃离美国换取到的条件。

贝尔摩德警告在前,斯诺再三告诫自己不该乱说话,可恻隐之心令她无法坐视不理。

明知是与她命运相仿的人,又年幼懵懂,她怎么能冷眼旁观她活在这灭绝人性的地狱里。

斯诺静静地伫立在雨中,久到卡伦耐心耗尽,在这隔绝外人的伞下,他皱起眉头,浅浅的沟壑暴露了他精心保养的面容经不起细究。

“你心软了。”

卡伦看穿了斯诺,他泛着冷意的绿眸射出寒光击中斯诺心底的柔软。

有弱点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他发出重重的深呼吸声音,收回那些故意展露的怒气,“算了,听你的。我保证,会善待她,照顾好她的。”

面对斯诺投来的质疑目光,他像个拿娇纵女儿没有半点办法的软弱父亲,又退让了一步。

“我绝不会让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经历,在她身上重蹈覆辙。我保证,她一定会生活的比你想象中更自由,更幸福。”

斯诺不信,却没拿卡伦没辙。

她即将远离美国,远离卡伦的掌控,她在卡伦心底还能有几分利用价值,斯诺不敢评估。

能换来一句保证已属不易,就算卡伦赖账,她也无法躲开东瀛的层层耳目回到美国替那个女孩讨个公道。

她连自身尚且难保……

[你是活在一个危机四伏的谍战片世界里,小心为上,不要冒进出头。]

斯诺在心底再三劝说自己,缓缓点头,坐入等候已久的车内。

手持红色护照的黑发女人在地勤人员的指引下来到贵宾候机厅,按照约定,她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中间。

贝尔摩德不是要与她同行吗?怎么没看到与瑞克面容相仿的人……

会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吗?

不太像,贝尔摩德估计比她高10厘米,加上穿鞋,以瑞克形象出现时加上鞋垫,身高超过184。

古铜色壮汉?

看肌肉密度应该是运动员吧……这种程度的肌肉可不好易容啊……

哪怕天冷了有羽绒服遮挡,过安检也很容易被拆穿的。

她身后的美女好像可能性更高,但瞄了再瞄,她却在心底暗道不可能,这位美女明明是克里斯·温亚德。

[再仔细看看!]

抱着探求真相的疑惑和大胆的冒险精神,斯诺又开始暗中观察期贵宾候机厅的众人。

身后的女人忽然开口:“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耐烦的声音是更名为有栖川雪的医生极为熟悉的声线。

她吓了一跳,“你是克里斯·温亚德?”

贝尔摩德墨镜微微下移,眯起美眸:“你认出来了还装不认识。”

她打量着有栖川雪,眉头一跳:“一周多了,你的失忆症还没恢复。”

有栖川雪避重就轻,“机场免税商店贴着你的巨幅广告海报,虽然你戴了墨镜,但下半张脸的骨相却没有遮挡。”

“你不去当鉴证科当法医真是浪费了。”

“整形科医生也会辨认骨相。”

有栖川雪礼貌建议:“你需要整容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我的整容技术也不错。”

最忌讳别人提及年龄和脸庞的贝尔摩德不怒反笑,“管好你的嘴,别以为逃离了家长的管控就能肆意妄为。”

提到家长二字,有栖川瞬间坐直身体,恢复了安静。

广播传出值机提醒,盘靓条顺的地勤前来引导贵宾率先登机,踏入机舱时,有栖川雪听见身后传来几乎低不可闻的询问。

“还有多少人发现。”

她微微摇头。

不是没有人,而是不知道。

为了防止卡伦·伊坎和庄园众人察觉她的异样,这一周以来斯诺基本住在急诊科没回去过。

可光有谨慎是不够的,她毕竟没有过往的记忆,也许不经意就说错了一句话,又或是某件事没留心露出了马脚。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轻易看穿她强撑的假象。

贝尔摩德这回真的感到棘手了。

不过是轻微脑震荡,一场袭击就令她失忆了这么久……

情节狗血到韩国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演!

难怪影子易容那天她宛若圣母再世一样散发着愧疚感。

贝尔摩德藏在墨镜后方的眼神变得冷冰,她讨厌这样无私的人。

“阿秋!”

裹着毯子的有栖川雪打了个喷嚏,惹来空姐的关注:“客人,需要为您更换厚一点的被子吗?”

摸摸微温的额头,她点头应下:“好的,麻烦再给我倒一杯温水。”

“请您稍等。”

裹紧小毯子的有栖川雪察觉过道旁传来的视线,对上妆容精致的大明星,不解地歪头。

[看她干嘛,人前她们不是不能沟通吗?]

蠢货。

贝尔摩德暗骂,卡伦到底怎么教的,12年教出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近15个小时的漫长航班,贝尔摩德借着墨镜的遮挡肆无忌惮的观察有栖川雪。

前期,天色尚早,窗外飘过无数厚实如棉的云层,有栖川观赏了片刻,便自律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医学论坛补论文。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贝尔摩德看到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标题写着《闭锁综合症的病发征兆——及并发ICU护理》。

有栖川雪看得格外专注,一行行仔细地阅读,完全无视了窗外的风景。

贝尔摩德翻出著名大导演递来的文艺片剧本,权当打发时间,偶尔分神对有栖川雪投去目光,她仍是埋头苦读,直到跳出电量提醒,才想起来给笔记本充电,滴了几滴眼药水,闭目休息片刻。

“天黑了呢。”她喃喃道,“错过夕阳了。”

贴心送上晚餐的空姐对她报以亲切的微笑:“由于飞机是向东飞行,黄昏时分会很短暂,明早的日出您是否需要唤醒服务呢?”

“不用了。”

有栖川雪轻声自语:“虽然今天没有看到,但日升月落亘古不变,持心恒定,在哪里看,太阳都是一样的耀眼。”

她快速吃完饭,窝进宽阔的舱位,头顶亮着阅读灯,笔记本屏幕散发出盈盈的蓝光。

看到这一幕的贝尔摩德心绪复杂。

失去对周围人的记忆,身处险境,一无所知,在风暴席卷的狂潮中抓住了一线生机,看清局势后本该坚定以图自保的立场,却仍然保持着对医学的热爱,像个傻瓜去担忧别人。

不愧是许下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医生。

可惜,她对有栖川雪的前途报以悲观,因为好人注定活不长久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遇到小兰之前,贝尔摩德是很反感善人的,她不相信神明,却笃信命运悲观论。

*连体双胞胎女儿进行大脑分离的手术,原型是美剧良医中的一对双胞胎,墨菲他们未能及时救下这对双胞胎女儿,我稍微改动了一下,雪妹的手术成功了,后期有双胞胎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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