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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墨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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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嫌、疑!”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特警,石川我部在有栖川雪身上闻到了大案件的气息。

她的恐惧,警惕不是一个正常胆小的女生所拥有的表现。

石川我部振振道:“阻拦SAT行动,对炸弹过于了解,加上能快速分辨出人群中的歹徒,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有栖川雪与制造爆炸恐怖袭击的罪犯是同党,我需要对她进行例行审问。哪怕她是美国人,在东瀛的地界犯案,我也有权拘留审问吧!”

萩原研二想扶额,他们哪来的证据啊……

有栖川医生能跑,却非得留下来这事固然可疑,可她也实打实帮助警方破了案件。

“证据链不充分。”

斋藤冲律师平静驳回:“有栖川雪女士多年前在东瀛长大,初中时经历了严重的校园暴力,患上异性接触障碍恐惧症,前往国外治病。经过多年救治,她的病情得到了改善,在接待病患可以无视对方的性别,但私下里仍然害怕与异性,尤其害怕与体格健硕,性情暴烈易怒的异性有所接触。”

斋藤冲眼神绕过二人一圈:“你们,尤其是这位咄咄逼人的警察先生,你非常符合我当事人所惧怕的异性标准。”

被嘲讽的石川我部不敢置信地回头,无论是接过萩原研二出借的墨镜,还是捏住他给的手帕纸,哪怕是夺走三沢智也的手机又还给他,有栖川雪都分外小心,没有碰触到他们半点。

石川我部陷入沉思。

不,当时在场的警察全是男性,没有女警员作为参照物……根本无从断定有栖川雪到底是惧怕警察还是单纯惧怕异性。

一脸凶悍,比起警察更像是匪徒的石川我部面沉如水,会客室里的气氛也愈发沉闷,萩原研二清清嗓子,是实话该他登场了。

他凑到石川我部耳边,压低声音:“方才我找搜查一课的伊达航,也就是我在警校的同班班长调取了有栖川医生的档案,这位律师说得没错,她的确初一就办理了长期休学,不久后出国,考上大学后拿到绿卡,一个月前才回国的。”

他举起手里的档案袋:“她的诊所资料齐全,手续也很规范,没有欠债,母亲是一家大型药企的社长,供女儿留学治病开诊所完全没有经济压力。”

老实说,看到有栖川医生的病例报告,萩原研二就信了她七分。

面对警察紧张无措是人之常情,只要自身端正,没有背负着案件,大部分人的情绪会得到舒缓,好奇地打量警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回答案件相关的问题也会尽力思考,以配合为主。

有案件在身的犯罪嫌疑人会呈现高度紧张,肢体不自然,说话时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撒谎给出相当肯定的答复,喉咙发干,流汗,搓手等都属于异常反应。

可有栖川医生的肢体语言与前面两者都有着不同。

她畏惧警察,警惕地看着石川我部携带的武器,石川我部稍一大声呵斥,她就吓得结结巴巴,对防暴棍举手投降,说明她害怕任何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事物。

她的双手紧攥成拳,颤抖频发,不直视回应他们的目光,说话时要么往下看,要么瞥一眼就转移视线快速说完。

面对犯人对炸弹布下的重重陷阱,她焦灼着,不自觉咬唇,利用痛觉压抑过激反应,使自己调整回思考状态。警方提出要她协助去追踪歹徒,有栖川医生第一反应提出要拿帽子、口罩等物品遮挡面部的请求,她愿意帮忙,前提是不会触及自身畏怯的外界。

一个不敢与人对视,明显惧怕生人,害怕受伤,对他人举动有强烈应激行为的医生……

她之所以精通心理学,也许是为了治好自己心灵的创伤。

萩原研二情不自禁看向椅子上的年轻女人,她素着脸,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额头的伤还没包扎,留下一条细细的红缝,乌溜溜的黑眼睛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搞什么啊,还真不是律师夸大其词。

石川我部这会儿牙疼了,他磨着后槽牙,又瞥烫手的山药一眼。

“你怎么不早说……”

萩原研二悻笑,他倒是想早点替有栖川医生辩白,可惜石川队长没给机会。

斋藤冲抽出呈上病情诊断报告书:“这是有栖川医生最近的相关心理评估报告。”

西装革履的精英律师为争取让委托人早点离开警视厅,掀开了委托人过往的辛密,把两名警察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忘补刀:“我当事人是一位成绩优异,绩点满分的名校医学硕士,她本可以拥有光明璀璨的大好前程,却因为患有异性接触障碍恐惧症,拒绝了米花町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的聘用书,这是她作为一名医生,对病患的温柔和负责。”

“我当事人作为东瀛人,对国家抱有感情,事业有成后选择通过技术签证入境东瀛,开办了这家私人诊疗中心,在邻友间饱受赞誉与好评,柔顺谦逊,谨小慎微。她在恐惧异性的情况下,还在此次案件中对警方多有襄助,可谓居功甚伟。”

律师皮鞋踩过地板,语气从容地诘问:“请问这位石川……”

斋藤冲通过石川我部的胸牌,确认了他的职位:“石川警部补是否可以高抬贵手,让我当事人免去繁琐的口供流程,早点回家休息呢?”

石川我部深呼吸,想要破获一起大案件的冲动在律师的再三警告下得以平复。

倘若他今天说个“不”字,明早日卖早间新闻的头条就是警视厅特警小队以恩挟报拘禁留美硕士名医了吧?

“当然可以。”

石川我部展臂让路。

有栖川雪沉默起身,她瞄了眼石川我部。

从理智来说,她理解石川队长的做法,排除隐患本就是警方职责所在,可站在个人角度,她不能引火烧身,和警方这类维系社会秩序稳定运转的正面角色有过多牵扯。

她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犯罪组织团伙的出身。

“抱歉……”

有栖川雪走了。

石川我部单手按着暴起的太阳穴,“你派人盯着有栖川雪的家门口没?”

萩原研二耸肩:“派了,不过那条走廊上仅有一个拐角能遮挡踪迹,又是往电梯去的必经之路,等会儿有栖川医生回家,一定会看到他的。”

据竹内龙一郎汇报,有栖川医生家里至今没出来过半个人影,炸弹成功拆除后,同一层楼的邻居们倒是回来了不少。

“算了。”

有栖川雪是很可疑,但她手上没有枪茧,行动走坐也没有训练武术或格斗的影子,光凭一身运动服,了解炸弹和心理学这两点信息,实在难以判断她到底能与什么样的罪犯能联系到一起。

“撤回来吧,你们爆//炸物处理班警力本来就不充足。”

萩原研二扬起手里的牛皮纸袋:“有栖川医生的档案我给你放这儿了?”

还看什么看,人都走了。

石川我部烦躁地摆摆手:“不看了,你去忙你的。”

得令的萩原研二扭头就追上了有栖川雪。

斋藤冲挡在有栖川雪身前:“这位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斋藤先生,没关系的。”

有栖川雪阻止了律师的过度谨慎,“我想这位警官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对吗?”

萩原研二在斋藤冲警疑的目光下摊手,打趣道:“我是警备部机动组□□处理一班的警察,调查犯罪嫌疑人可不归我管。”

警察真想抓人,难道还分什么职权吗?

斋藤冲没把腹诽说出口,侧头无声地征询有栖川雪的意见。

有栖川雪摇摇头,人来人往,警视厅不比外面,到处有监控,石川队长既已应允放她离开,这位警察没道理折返回来抓人。

斋藤冲矢微微颔首:“我到门口等您。”

“斋藤律师很听你的话。”

萩原研二不着调的话令有栖川雪一头雾水:“你拦住我就是想问这个?”

“当然不是。”萩原研二双手捏住档案袋,深深鞠躬,把档案往上一提:“很抱歉,我擅自调阅了你的户籍,看到了你过往的病历,此事牵涉到你的隐私,我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把这份歉意传达给有栖川医生。”

有栖川雪嫌少受过如此郑重的礼仪,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你、我……这个……”

世上的确曾有“有栖川雪”其人,至于她有没有真的受到欺凌,为什么转学,有栖川雪统统不得而知,这位警官想传递给“有栖川雪”的抱歉过于沉重,她实在不知如何接受。

急得捏紧拳头又松开的女人踌躇了好一会儿,轻轻握住档案袋的另一头,萩原研二见势松力。

“……其实,我已经快痊愈了。”

[自闭症和接触障碍恐惧不是一回事……她没想到自己担心留下指纹的举动,误打误撞使警方相信了她患有心理疾病。]

“方才在会谈室……”

有栖川雪没有忘记当她一筹莫展,面对石川我部的质问唯有紧紧闭着双眼逃避,骤然推开的门和那一道闯进来的挺立身影。

她弯下腰,行了个不太严谨的鞠躬礼:“也很感谢你。”

“不是的。”萩原研二下意识去扶她,想起她抵抗异性接触,又顿住动作,难得无措地虚摆了两下手臂:“不管怎么说,贸然调查协助警方的好心人,本就是越界,哪怕没有我,律师赶到后也会为你争取合法权益,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有栖川雪浅浅地提起嘴角,没有解释。

[他还蛮谦和的……不过斋藤律师也是组织的一员啦……]

“这是我的名片,萩原研二。”萩原研二递上,委婉道:“生活中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欢迎你随时联系我。”

他偷瞄斋藤律师的背影,生怕让他听到似的,手作掌状凑近,“毕竟排//爆警也算警察嘛。”

有栖川雪微愣,垂眸弯唇,迟来的笑意抵达眼底。

[原来刚才是故意说给斋藤律师说的……]

站直的瞬间,萩原研二留意到她的眼瞳有一层薄片环绕眼瞳的痕迹。

她戴了美瞳?

“谢谢,今天能认识萩原警官,我很高兴。”

[哪怕……只是一场因缘际会,偶然的交际,通往外界的门扉撬开了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缝隙,哪怕又会马上合拢,但这一点点微渺的阳光,便足矣了。]

见她倒完谢微微笑着,萩原研二主动伸手:“有栖川医生,你的名片呢?”

“嗯?”

还要名片吗?

她摸摸口袋,在运动裤的口袋找到两张皱巴巴的名片,选了较为平整的那张:“抱歉,本来是随身带着分发给邻居们的,我不留心弄皱了……”

萩原研二不在意这点细节,欣然接下。

“PH-A ri su ga wa”

萩原研二夸赞道:“原来有栖川医生是叫这个Yuki,雪,冬天落下的白色花朵。”

有栖川雪没啥反应,Yuki在日语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名字。

她庆幸没在名片上印联络方式,朝他点头:“那么我先告辞了。”

这招没啥用呀,萩原研二颔首与她道别。

有栖川雪碎步走到斋藤冲矢身旁,对方侧身询问,她轻轻摇头,后者没再多言。

看着她的背影,萩原研二心中嘀咕着还真是如松鼠一样容易受到惊吓,自我防范意识强烈的女人啊。

“唉……”

没等他叹息出声,身旁就响起了一道刻意加重的叹气。

萩原研二一惊,小阵平什么时候来的?

见多识广且有感情经历的伊达航调侃道:“当然是你望着佳人远去,默默无言的时候。”

萩原研二扭头,诶,班长也来了?!

萩原研二没吃饭,没有饭搭子的松田阵平被三沢智也抓去处置炸弹无害化,好不容易忙完。

伊达航帮萩原研二调了公//民档案,刚写完补交了文书申请。

三位错过午饭的警察并肩往警视厅内部餐厅走去。

路上松田阵平抱臂打量他:“对了,听说你把我的墨镜送给那位医生了?”

松田阵平了解研二,长了一张俊俏脸蛋的幼驯染看似风流,又总是包容身边的女性,时常被扣上花心浪子的名号,可于男女往来,拿捏分寸这一块从不让人担心。

两人幼年相识,嬉笑打闹着共度十几年光阴,真论起来,一个酷帅,一个儒雅,却都是魔法师预备役。

给初次见面的异性送墨镜这种事,真浪子做起来倒没什么稀奇,可若是Hagi,未免有些亲昵了。

“你是没看到有栖川医生当时的表情……”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小阵平在胡乱猜测什么呀,他比划了一下脸:“我要是不说拿墨镜给她,搞不好她当场就会哭出来,整个人都快缩成小小一团的了。”

想起中午的场景,萩原研二仍是心有余悸,复叹道:“也不关她的事,连防爆服也没穿,凑在炸弹边上帮我看线路,我生怕自己一个手抖,剪错了线,按照那个炸药量,哪怕我穿了防爆服估摸着也留不下全尸,何况是她呢?”

“你说,换做是你,面对那么可怜的一位女士,舍得看她一脸难色,陷入想帮忙又不敢的窘境吗?”

听完他解释的松田阵平不理解,老实说“不舍得”不就行了,干嘛扯那么远。

“行,行,行,你没错,那我的墨镜去哪儿了?”

大掌摊在萩原研二跟前,抖了两下:“我墨镜呢?”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摸摸后脑勺,迟缓地想到,有栖川医生……的确……好像……似乎是真的没有还他墨镜呢。

“那个……”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这回就算了,看在有栖川医生救了你和大家伙儿的份上。”

排在队伍最前方的伊达航对他们斗嘴的日常置若罔闻,回头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看出来有栖川医生估计有心理疾病的。”若非萩原研二信誓旦旦保证一力承担所有责任,他哪敢答应对方的请求调阅已更换国籍的过往公//民档案。

“拳头。”

萩原研二举起双手,掌心向外,大拇指率先向内折,再把其余四根手指内扣,裹住大拇指。

在心理学上有个小众论点,当一个人紧张时握拳,习惯把大拇指藏于四指之下,说明她的潜意识里需要自我保护。

松田和伊达航恍然。

判断一个人是否患有心理疾病肯定不止出于内扣握拳这一点,但加上举止和眼神,才是萩原研二肯定自己推理的原因。

他捏着下巴,忽而一笑,“小阵平。”

萩原研二搭住友人的肩头,热切地问道:“你喜欢原来那个墨镜吗?”

“哈?”

作者有话要说:马自达:你拿我当僚机是吧?

墨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在石川我部的车上粉身碎骨了呢……

雪妹:找我要墨镜?医药费先赔一下吧

我原定的男主景光的,看文案也能看出来吧(应该吧?)

已经写到景光和雪妹的相遇了,很令我心动,但我回过头看这一章的时候,仍然有种美好错过的遗憾。

如果雪妹不是白雪海瑟克,和hagi的初遇简直完美。

但正因为雪妹是酒厂成员,她每一次看向hagi的时候,眼球上的隐形眼镜都会提醒她,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雪妹和hagi是从未有过开始,枉论有什么结束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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