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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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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彦莛觉得自己正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很不冷静,也很冲动。

他怕吓到沈琪,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晃悠到露台上,闭眼凝神,坐着吹风。

试图用暴风雨来临前的凉爽夜风,把发热上火的头脑给吹得安生些。

沈琪对姜彦莛激烈挣扎的思想活动,一无所知,还在跟徐若菲嘻嘻哈哈地聊那幅画,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惊喜。

只是这些稀松平常的赞扬话,落到隔着半拉玻璃门、暗中偷听的姜彦莛耳朵里,就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总感觉在暗中挑衅些什么似的。

“嗯,他是学画画的,可谦虚了呢,跟我说学艺不精,只会画这种风格的。”

“但我觉得这种风格已经很好看了呀!”

“嘿嘿,肯定有说谢谢啦!我才不是没礼貌的人呢。”

“问问外公呗,看能不能找地方把这幅画裱起来。”

“最想放在哪里?当然是我的房间啦!”

“如果妈妈也喜欢的话,就让给你咯。”

“哼,我这么可爱,为什么会看到我的肖像画就皱眉?!”

......

屋里的人欢声笑语,屋外的人面无表情。

姜彦莛一字不落地听完沈琪跟妈妈的闲聊,气得要命,心态也有点崩。抿着嘴、垂着眼,心里满满全是委屈的质问。

只是给你画了一副肖像而已,有必要那么感动吗?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能不能跟阿姨聊点别的开心事呢?

今天又不是只有画画这一件事值得念叨,我还跟你一起给Luna洗了澡呢!

难道给狗洗澡这件事不有趣吗?

还要裱起来挂墙上......这幅画跟你卧室里的装修完全不搭!

当这些混乱质问一句句蹦出来、在脑海里打架时,姜彦莛突然心如擂鼓,猛地僵住。

他明白自己到底最想问什么了。

“你到底是喜欢我送你的狗尾巴草小兔子,还是喜欢他送你的画?”

姜彦莛盯着远方暗沉的天际,以及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闪电,脑海里旋转出沈琪当时收到自己两份生日礼物时的场景——

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手提箱的边缘,没舍得直接碰用狗尾巴草编织的小兔子;见到奶牛猫后,手脚并用地生扑上去,抱住满脸高贵冷艳的猫咪就使劲蹭......

姜彦莛沉默良久后,终于回过劲了。

他明白自己是妒忌了。

如果沈琪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会高兴、会满足。

但如果沈琪收到别人的礼物,也露出这样真诚雀跃的甜美模样......

姜彦莛扪心自问,没有那么开阔的胸襟,只会失落、愤怒、暗中怄气。

就在姜彦莛兀自愣神时,突然耳朵一动,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沈琪在聊自己。

陆英泽送的画已成为过去式,沈琪确实换了话题,在跟徐若菲聊姜彦莛。

“小莛哥哥对我很好啊,无论去哪玩都带着我。”

“嗯,我知道的,我有乖。”

“陆爷爷也很热情,送了我好多东西。”

“还有一整套骑马时穿的衣服,叫什么......马术装?”

“放心吧,我不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但是管家叔叔不让我们洗碗啊?他说有洗碗机。”

“我可有眼力见了!我会帮忙遛狗,还能帮忙捡屎!”

沈琪趴在抱枕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跟徐若菲隔着屏幕也聊不腻,叽叽喳喳地像只小麻雀。姜彦莛边听边笑,一扫刚才的郁闷憋屈。

说来奇怪,姜彦莛脾气冷、个性独,从来不爱听别人废话,但听沈琪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就很喜欢,一点儿不觉得烦。

姜彦莛站起身来,冲着哗哗降雨的露台外景伸了个懒腰。

可能是迎面而来的清风混合雨水,让他头脑清醒之余,也豁然开朗。

他已经想到如何应对陆英泽前来“撬墙角”的解决方案了。

————————

即将开学,沈琪和姜彦莛已经沟通好了今天启程回紫竹街,两人上午乖乖窝在房间,收拾整理这些天得到的“战利品”。

沈琪正弯腰把东西往小纸箱里放,眼睛不经意间扫到床头柜,猛然地停住了。

他一头水雾地挠了挠头,满脸问号:是我记忆错乱了吗?陆英泽送我的画呢?

沈琪冥思苦想了许久,还是没能从回忆中捞出更多线索,他明明记得自己把那幅画顺手搁在了床头柜上,事实却是不翼而飞了。

没能守护好陆英泽画作的沈琪,脸色变了,毕竟人家之前特意嘱咐过他“这可是我送你的,得好好收着”。

结果,一个没留神,直接弄消失了。

沈琪搓了搓手,有点紧张。换位思考想一下,如果是自己为陆英泽亲自执笔、画一幅肖像画送给他,他不好好珍惜、转身就马虎大意地给弄丢了,那自己肯定会气得想绝交。

被愧疚和焦躁填满的沈琪,立刻开始进入翻箱倒柜的搜查模式。

他找得极其仔细,可任凭他翻遍了屋内所有可能存放东西的角落,还是没找到那幅神秘失踪的画。

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毯上,恨不得连铺得紧凑整齐的木地板都统一撬开、看看里面是否东西了。

姜彦莛从楼下回来,一进屋就瞧见沈琪这副灰头土脸的倒霉模样,逗乐了,伸手将他扶起来:“怎么跟土拨鼠似的,专往地上滚?”

沈琪郁闷坏了,苦着张小脸,毫无戒备地朝姜彦莛哭诉道:“怎么办啊,我把阿泽哥哥的画给搞没了......”

姜彦莛很认真地帮他回想,一点看不出敷衍:“你是不是带楼下了?然后不小心落在哪犄角旮旯里了?”

这问题问得歪打正着,因为沈琪也记不清最后把画放在何处了:“我、我不记得了......”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来,求助般反问道:“应该没有吧?我有把那幅画带出去过吗?”

姜彦莛顺着沈琪的话,有模有样地回忆道:“我好像有看见你把画带出去。”

“但也有可能,是阿姨打扫的时候给顺便收起来了。”

“不过我们马上要回去了,没时间问了。”

沈琪彻底无奈了,意识到这幅画可能一时半会没法找到,对身为始作俑者、没好好保管住画的自己,生气又懊恼。

与此同时,对陆英泽的愧疚感也被空前拉满。

沈琪觉得理亏,不敢声张,怕陆英泽知道画被弄丢然后跟自己闹,于是拉着唯一知道这桩意外的姜彦莛,小声商量道:“小莛哥哥,这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你帮我保密,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好不好?”

姜彦莛回过头,笑了笑:“好啊。”

“那幅画,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了。”

————————

收拾完东西后,沈琪和姜彦莛来到前院,陆家已经安排好车,送他俩回紫竹街。

陆冬今天工作那边无论如何脱不开身,冒着被陆老先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风险,嘱托了身边的两位得力干将——秘书和司机,护送俩小孩回去。

万万没想到,沈琪在那辆大越野车旁边,看见了拎着小行李箱、穿着小风衣、打扮得宛若少儿侦探的陆英泽。

他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瞅了瞅陆英泽这全副武装的行头,又瞅了瞅立在旁边的行李箱,登时反应过来——陆英泽大概是要跟他俩一起回紫竹街。

可能因为弄丢了对方送给自己的肖像画,沈琪面对正主多少有些心虚,不太敢直接上前跟他打招呼,反而浑身不自在地往姜彦莛身后靠。

陆英泽乐呵呵地朝沈琪和姜彦莛招了招手,至少从表面上看,心情还是很阳光灿烂:“哈喽啊,我跟你们一起回紫竹街!”

然后很快注意到沈琪那刻意又明显的回避姿态,不满地嘟囔起来:“琪琪你躲什么?不希望我回去啊?”

沈琪赶紧一呲溜从姜彦莛身后闪出来,切换到他惯常的活泼阳光态度:“没有没有!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接着又疑惑道:“但是明天就开学了,你这次回姜奶奶那打算住几天啊?”

“还没想好呢,先住着试试看呗。”陆英泽把行李箱递给司机,转身冲沈琪美滋滋道:“爷爷说了,今后可以每周都两边轮流着住。”

沈琪闻言,眼睛倏地变亮晶晶,又要多一位结伴上学的小伙伴了!

能有朋友陪着,总是值得开心的事。于是他忍不住笑起来:“那你开学后也会常回紫竹街咯?我们可以一起上下学哎!”

“当然!”

被晾在旁边的姜彦莛,冷冷淡淡地插话道:“有提前跟奶奶打电话,让她把房间收拾出来吗?”

陆英泽早就习惯姜彦莛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和口吻,只当他是性格孤僻:“嗯,昨晚上说的。”

姜彦莛轻轻“哦”了一声,垂下眼睫,极好地掩饰住满脸的沉郁。

他本来就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再加上昨天沈琪已经改口、开始喊陆英泽为“阿泽哥哥”,更是让他爆发出空前的危机意识。

姜彦莛从来不是没心眼的小孩,只是大部分时候都不屑于用。

但现在,他仿佛开窍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出了八百个心眼子!

跟电视剧里的宫斗权谋家似的,时刻提醒自己:再怎么不喜欢陆英泽,也不能当着沈琪的面表露出来。

毕竟现在陆英泽是姜奶奶的亲孙子,沈琪外公又是姜奶奶正经八百的交往对象。

以姜彦莛对沈琪长达一个夏天的了解,差不多已经摸透了该小孩的博爱属性。又爱猫,又爱马,又爱狗,应该也不会拒绝接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新哥哥。

要是再不学着点演戏,陆英泽迟早把他挤出跟沈琪“天下第一好”的排名!

想到这儿,姜彦莛甚至有些难过。

沈琪是他的第一位朋友,也是第一个弟弟,更是他唯一认定的“我们以后要一直好下去”的同龄人。

他绝不可能让陆英泽掺和进来。

————————

三人被安排着上车,陆英泽不肯坐前面,笑着跟秘书贫嘴道“我们小男孩就是应该坐在一起打打闹闹,不能打扰司机叔叔开车”,然后背着运动包,转身就往后座挤。

姜彦莛烦得直翻白眼,当即就想跟沈琪换位置,自己坐中间、把陆英泽这头烦人的哈士奇给隔离开。

但陆英泽是个坦荡爽快的直球性子,即使烦人也是烦得光明正大,直接大喇喇地按住沈琪肩膀,示意他就坐这儿别动了,嘴上还不忘补一句:“这里开车到紫竹街得好一段时间呢,我和你比较有话说,就想跟你聊天。”

“......”姜彦莛面露迷惘,觉得自己在某些程度上可能小瞧了陆英泽。

毕竟这人连装都懒得装,直接把“陆英泽跟姜彦莛无话可说”摆台面上了,态度端的就是一个爱憎分明。

或许是因为即将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陆英泽很快就暴露出紧张的一面。这种紧张状态,具体表现在孜孜不倦找沈琪搭话上面。

沈琪刚开始还挺热情,积极回应陆英泽提出的每个疑问,力图展现紫竹街原住民对新来客的欢迎之情。

只是互动几个来回后,沈琪表情逐渐麻木,望向陆英泽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嫌弃。

心里满满全是:这种少爷为什么要下凡啊?!

并非沈琪不友好,主要是陆英泽那看上去挺能装知识的大脑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琢磨出来的问题都太奇怪了。

比如“哎,你在姜家洗过澡吗?是不是要跳进大水缸里洗啊?”

比如“奶奶平时做饭要不要烧柴啊?会让你们帮忙去砍柴吗?”

比如“花园里会不会有从山里偷偷溜出来的小狐狸啊?”

比如“是不是站在二楼,低头就能看到金灿灿的田野?”

......

听完这些智障问题后,沈琪猛然醒悟——原来耳朵是可以受尽委屈的。

同时他也对陆英泽脑海里所设想的紫竹街,感到意外,因为听上去不太像现代城市。

什么劈柴烧水、燃烛作灯、开门即是一望无际的稻田野......

沈琪沉重地闭上眼,他真的很想摇醒陆英泽,告诉他紫竹街只是宁岚市的一条街。

不是村庄,也不是部落,没有山没有水也没有森林更没有田野!

槽多无口,作为一个脸皮薄易害羞的人,沈琪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只能利索地打断陆英泽的喋喋不休,让他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并且极其无语地留了一句:“你只是换个小点的房子住,不是下乡体验农家乐。”

陆英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扭头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陷入沉思。

应付完对普通人家生活毫无概念与常识、不食人间烟火的陆英泽,沈琪可谓身心俱疲。车子驶入拥堵段,走走停停的,催人犯困。

沈琪确实困了,阖上眼皮后,进入迷迷糊糊的打盹时刻。

车子在路口一个拐弯,出于惯性,他不自觉地身子一歪,斜斜地往姜彦莛的肩膀上靠。

姜彦莛正兴味索然地看着窗外堵车盛况,肩膀传来重量后,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坐姿,收回视线,朝下方瞥了一眼沈琪。

眼睛闭着,没醒。

姜彦莛嘴角上扬,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沈琪枕得更舒服点。

然后朝对方的方向,歪了歪脑袋,悄无声息地靠一起。

车窗外的清风徐来、缓缓拂面,上车后几乎全程臭着脸的姜彦莛,终于惬意地闭上眼,跟沈琪一起摇摇晃晃地瞌睡。

心情好极了,压根记不清刚才在闷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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