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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伪装&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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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到了狄伦。梦到了年幼的她为了成为猎魔人,纠缠狄伦的那些日子。

要等喝醉的父亲睡着后,艾尔莎才能从家里偷跑出来,披星戴月来到酒吧。

狄伦这几天都泡在酒吧,直到打烊才离去。

此时酒吧快结束营业,逆着人流的艾尔莎格外突兀,好在她戴上了兜帽遮掩了容颜,看起来就像个半夜被打发出来买酒的小孩。

她钻进了温暖的酒吧,很快就发现了狄伦。

他正被一群舞女围在当中。披着轻纱的舞女笑靥如花,晃动的裙带之间露出雪白的腰肢。她们被这个年轻帅气、出手大方的猎魔人吸引住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伙伴呢?”

“他们接了铁匠妻子的委托,就剩我这个悠闲的人在这享乐人生。”狄伦拿起酒杯,饮完最后的啤酒:“很惨对吧?”

“真想让你的同伴们听听这话,”离他最近的舞女嘟起嘴:“真没良心。”

“那么,今夜,谁愿意和没良心的人回旅店,安慰一下他呢?”狄伦撑着下巴,上挑修长的眉毛。

他露出花花公子般游刃有余的笑容,他的长相英俊清秀,黑色锁甲包裹的身材却露出健美的曲线,在场的舞娘们全都含羞带怯地瞅着他。

“那要看你愿意付出怎样的筹码了?”一条沾染香氛的手帕抛在他的肩头。和他睡觉不亏,但若是个穷鬼还是会让人扫兴。

“你们想要什么呢?比如,对我来说最宝贵的东西?” 狄伦假装在思考:“啊,那我知道了。”

当狄伦从腰间抽出那把古朴的匕首时,舞娘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见状,狄伦爽朗地大笑起来,变魔法般拿出了一小个牛皮袋,未系紧的袋口露出金灿灿的钱币。

钱币的光芒在那刻似乎照耀了酒吧,把舞娘们贪婪狂热的面容都照得明晰。

艾尔莎也从没见过这一笔钱,她呆楞在原地,看着狄伦将最丰腴的那个舞娘留了下来,其他舞娘流露出艳羡嫉妒的神情,磨蹭了一会才不甘心地离开。

酒吧老板正挨个将醉倒的酒鬼驱赶出店,狄伦搂着舞娘也要离开。艾尔莎缓过神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艾尔莎,”狄伦露出头疼的表情:“你真要这么扫兴吗?”

艾尔莎见过相拥的男女,但她还处在对这种风月的事一知半解的年纪。况且对艾尔莎来说,她也没有更好的时机可以选择。

“狄伦,我想成为猎魔人。”她甚至嘴笨得没有更多的说辞,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谈判。

只能用一遍一遍倔强的尝试,试图动摇狄伦坚硬如铁的决定:“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吃苦,绝对不会中途放弃的。”

舞娘睁大双眼,好奇地看着艾尔莎。“狄伦,”她撩起猎魔人耳边的黑发:“你不答应她吗?”

“约定可不是像你的呼吸和裙摆一样轻飘飘的。”狄伦含笑的眼眸掠过她:“要是小看承诺,可是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回去吧,艾尔莎。趁现在回头还早呢。”狄伦叹息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不会放弃的!”艾尔莎握住拳头:“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呢?”

“她好像要哭了。”舞女凑近狄伦的耳边:“真可怜,我的心都要碎了。”

“真的吗?”狄伦一边手把玩她的发尾,一边作势要抚上舞女高耸的胸部:“让我确认一下。”

舞女调笑着拍掉他的手,他们旁若无人地调情,仿佛不明所以的艾尔莎是空气。

艾尔莎看着他们的脸越来越接近,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是金属的咬合声。

艾尔莎睁大眼,她看到舞娘侧过来的半边脸,因为咧开的狰狞大嘴变了形,暴露出非人的利齿,而她咬住的也并非狄伦的脖子,而是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匕首。

狄伦的声音还如情人般温柔,“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甜心。”他低头注视着舞娘近在咫尺的面容,用空余的手扣住了舞娘的脖颈和下巴,让她无法再次张开嘴。

狄伦放开被衔在嘴里的匕首,飞快地从腰间摸出新的利刃。“艾尔莎,”他甚至还有闲心情招呼她:“这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看清楚猎魔人是怎么工作的。”

他将利刃送进了舞娘的脖颈,绿色的血液喷涌出来。舞娘疯狂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青筋在手背和手臂浮现,但狄伦岿然不动,他缓慢又坚定插入匕首,直到刀刃完全没入肌肤。

人类的皮肤从舞娘身上脱落,就像是丽莎曾看到过的昆虫蜕皮,褐色的成虫从白色的茧中钻出。

狄伦踹开了挥舞着细肢的怪物,它趴在地上翻过身,八足将硕大的肚子支撑起来,怪物的原貌是一只巨型蜘蛛,但长有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

“该死!”蜘蛛口吐人言,还是舞娘那娇媚的声音:“你是怎么发现的!”

艾尔莎早就看呆了,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滑坐在了地上,腿软得不受控制。

而狄伦挡在了她身前,左右两只手各持一把匕首。

“看着它,艾尔莎,别闭眼。”

狄伦的声音还是那么散漫,语气却冷了下来:“这是怪物人面蛛,一般生活在沼泽地带,但它在产卵前会需要大量的进食,所以才会进村子。”

“她、她会说话……”

“当然,她会伪装和欺诈呢,语言可是她的武器,要是你见过她非凡的舞姿,就知道她扮演的舞女多好。”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人面蛛追问。

“这个嘛,挺简单的。”狄伦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通过赌注。”

混在舞娘群中的人面蛛将自己伪装得很好,所以狄伦用赌注稍微诈了一下她们:“真正的舞娘都在盯着金币,只有你在忌惮银匕首,下意识的反应最难作假。”

“我想要你的血,猎魔人!”人面蛛在戒备,也在犹豫:“只要再来点营养我就可以生产了,你给我一杯血,我就让你们安全离开。”

“很多怪物都向我提出过这个要求,但我又不是实现愿望的灯神。”狄伦耸耸肩:“更不可能帮你接生。”

“那么你就去死吧!”谈判破裂,人面蛛扬起锋利的前腿,飞身跃起。

“躲到吧台后面去。艾尔莎。”狄伦飞快地说,投掷出匕首。匕首将那快得离谱的虫身撞得一偏。

狄伦错开脚步,转眼间就绕到了人面蛛背后,身形近乎优雅。

躲在吧台后的艾尔莎露出双眼张望,她看到狄伦踩住了人面蛛的后肢,扬起匕首对准她的腹部。

但人面蛛反应很快,她翻转身体,锋利的前肢划向狄伦的腿,狄伦只好暂时退后。

挣脱而出的人面蛛从尾部喷出丝浆,将自己吊起来悬挂在房檐上,警惕地盯着狄伦。

交手没多久,她就意识到狄伦占了上风,他不是她的猎物,而是实力强大的狩猎者。

“你应该出了酒吧,在街上对我下手。这样封闭狭小的空间对你并不利。”

“……要不是你对我早有戒备,我刚刚就能咬断你的脖子!”

“那还真是可惜了。” 狄伦轻松地笑起来:“就算和小姑娘说着话,我的注意力也完全被你吸引呢。”

“艾尔莎。”狄伦唤她:“怪物通常有致命的武器,特殊的能力,速度和力量都过于常人。”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人面蛛,从地板上拔出飞掷的匕首:“想要成为猎魔人,就得了解它们,揪出它们,最后战胜它们。”

艾尔莎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像使用飞镖般那样掷出匕首,狄伦朝人面蛛扔出的匕首没能扎到它,人面蛛借着蛛丝荡开肥硕的身躯,企图依附到另一根横梁上。

但狄伦匕首的首要目标也不是它,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屋顶,柄上绑着能收缩的绳索装置。

绳索拉扯狄伦升高。狄伦猛地逼近因为在空中所以轻敌,将后背暴露出来的人面蛛。

蛛丝被斩断,狄伦放开绳索,踩着人面蛛摔了下来。

灰尘纷纷扬扬地溅起,艾尔莎心急地从吧台后站了起来:“狄伦!”

匕首锐利的寒光在尘埃间一闪而过。再没给人面蛛任何翻身的机会,狄伦踩住了它的肚子。自上而下地劈出一剑。

人面蛛发出惨烈的尖叫,整个酒吧都在经历震动。

黏稠的液体混合着白色虫卵,从破裂开的肚子里泉涌而出。人面蛛挥舞着肢体,想把狄伦撕成碎片,但攻击被狄伦用匕首游刃有余地挡开,他的速度太快了,甚至出现了残影。

绿色液体在蜘蛛身下流成一滩,好像要把它全部抽干时,人面蛛乱拍的肢体渐渐僵直不动。

它死了。

猎魔人从瘪了的肚子上跃下,失去惯常笑容的金色眸子冷酷得令人畏惧。

他深喘了口气,平复急促的呼吸,等沸腾的血液冷却,杀戮的冲动被回归的理智压制。

狄伦回顾狼藉的酒吧,发现艾尔莎不见了。

酒吧外,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女孩子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深深地埋下了头。

艾尔莎脸色苍白,脑袋像浆糊似的搅成一团。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但她的裙边还沾有人面蛛尚未干涸的血。

她在夜风中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忽然,温暖干燥的气息笼罩了她,那是狄伦的披风,带有淡淡的药香。

狄伦在她身边坐下,隔着披风揉了揉艾尔莎的头。

“抱歉,吓到你了吧。”他擦拭起银匕首:“但猎魔人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得不和一些又脏又累的活计打交道。”

艾尔莎想到铁匠的妻子:“接下任务的其实是你吗?”

“嗯,我查了他过往的行程,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酒吧。几天后锁定了这群舞女。”

“好消息是找到了他在哪,坏消息也是找到了他在哪。”他显露出苦恼的神色:“给委托人回消息肯定比杀人面蛛还头疼。”

“狄伦,”艾尔莎裹紧披风,露出黯淡的眼睛:“我没法成为猎魔人的,对吗?”

狄伦没有否认:“一些拥有天赋的人类在童年时期会显露出不凡,通过使用特殊的药物,激发出自身可怕的潜力,才可以成为猎魔人。”

他们衰老的速度会远慢于普通人,但又能表现出远超于人的体能和魔法抗性。

“而我只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她和村里的女孩没有区别,甚至比她们更瘦弱,艾尔莎抱紧了腿:“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真相,好让我死心呢?”

“因为血统并不是最重要的。”狄伦停下擦拭的动作。

他朝艾尔莎看过来,熠熠生辉的金瞳是如同黄金般的色泽,藏在那双瞳孔里浓烈的情绪仿佛要烧灼起来:“猎魔人要对抗的是残酷的死亡。怪物的死,人类的死,同伴的死,亲友的死,而最后终会迎来……自己的死亡。”

艾尔莎屏住呼吸,在狄伦的目光中,她想要成为猎魔人的渴望慢慢化为灰烬,不是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村姑,而是因为她无法承担那种无法想象的沉痛。

她似乎感受到了那架无形的枷锁,即便她还不知道枷锁的名字。

“所以你说出羡慕猎魔人有能力掌握命运时,大家才会笑啊。听听,多很幼稚啊。”狄伦也笑起来,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不过,这才是个七岁的小姑娘应该说出来的话嘛。”

“我不是在孩子气。”艾尔莎既生气又委屈:“我只是希望能有力量,然后,我想过上自己选择的生活,只是这样而已,”艾尔莎很迷茫:“这样很难吗?”

“艾尔莎,我不能教你成为猎魔人,但可以教给你其他的生存技巧。”狄伦说:“即便不成为猎魔人,你也可以掌握你的命运,何况,在我看来,你已经拥有了最重要的品格。”

“是什么?”艾尔莎好奇地仰起头,乱糟糟的红发中透出亮晶晶的目光。

狄伦扬起唇角,夜色中他的笑容温柔,带着让人镇定的笃信。

“是勇气。”狄伦说:“艾尔莎,不要忘记你所拥有的力量。”

艾尔莎露出思索的神情。狄伦从怀里掏出短笛,重新吹起笛子,悠扬的乐曲含着伤感的别离。

“这是首什么曲子?”

“归途。”

“归途……”艾尔莎发出轻轻的梦呓。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狄伦的脸变得渐渐模糊,她晃神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醒了。

而且是被冻醒的,身体的热度正在流失,她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呼出的空气变成了白色的雾。

光线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艾尔莎眨了眨眼睛,她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划过海鸟白色的羽翼。

艾尔莎爬起身,眼前的场景让她本就因为刚睡醒而混沌的思维变得更混乱了,她在哪?

昨晚明明是在贝森家的客房睡着的,现在她却身处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身下是轻微晃动的小木舟。

风平浪静的海面静悄悄的,与远处的天空相接于海平面。艾尔莎从船边缘探出头,海面倒映出她茫然的神情。

艾尔莎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并非是在梦里。

那么……她现在又在哪呢?

她是怎么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从森林中的小屋到茫茫大海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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