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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作向】回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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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萧炎本该一路前往璇玑宫。

他记忆不差,润玉带他走过两遍也记得路,纵然两边景色有些许变化,却也不在萧炎考虑之中。他只注意到路边的花都“谢了”,他并未看见一朵鲜活的绿叶鲜花,云雾缭绕间,天界显得有些冷清寥落,在青蓝色天空下,乃至于缺乏生机。

驻守天门的天兵似乎换过岗,是陌生的面孔,身形散漫的靠在门柱上,斜握着武器。萧炎看了他一眼,固然散漫的防备有利于他直接进天界甚至不必打招呼,但是润玉怎么可能放任这种疏懒的态度,怕是逃不过一阵罚。

“…大殿下又惹怒天后娘娘了……“

……天后?

萧炎其实没分心多听,只本能用了几秒时间反应这个词语的意思,区区两个字的语音拆分转换成具体意象,他脚步骤然刹住,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去了——虽然哪怕撞上去也许倒的应该是柱子而不是萧炎——

天后?

炎帝出离愤怒了。

我才离开不过几日功夫……就从哪里来了一个天后?!

胸口发烫,头脑发热,如同火山积蓄着压力层层叠加,巨石堵塞着火山口,只剩下蒸汽一阵阵往外冒,恨不得把巨石冲开,让岩浆喷发出来,毁灭一切。萧炎从未如此有过用心,也于是从未如此有过被背叛的感觉,之前所有的担心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化为实体彻底落实,他气的连眼睛都红了,若非是性格使然的谨慎,他现在就要转头杀进璇玑宫了。

但是炎帝终究是炎帝,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胸中异火翻腾,用了一会时间缓缓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调转方向,当即决定先去找出那个所谓的天后来。

倘若是真的……那他要怎么对润玉呢……

他想。

心中意气难平,很是想要除去背叛他的人,但是对象若是润玉,萧炎也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堂堂炎帝的情绪分明是被牵在润玉身上了,一笑一怒一悲息息相关,简直像是被蛊惑了,偏生他还甘之若饴。

“我等了你好久……”

如同魂牵梦萦,又如同梦魇。

不是等了他好久吗——

萧炎咬牙切齿的想,背后无形的火翼一振,谁也看不见炎帝体内异火不稳定的波动,亦或是黑袍下指甲深深掐入肉里。

(十四)

以上所有的怒气和胡思乱想终结在萧炎落在紫云方宫后。

满肚子火气的炎帝也是那位炎帝,他隐了身形混进去,决心先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然后再去质问润玉。

现在他面无表情的蹲在房梁上,像个飞贼窥视下方对镜梳妆的那位天后,自暴自弃的想。

啧,他也有这一天,果然爱情使人降智。

不过这就是那个天后?长得也不怎样,实力似乎还不错,不过这看起来怎么这么老?……比润玉得大一辈吧?润玉怎么可能看上这样得人,除非是被逼无奈政治联姻?天帝难道也会有被逼无奈……不过想到有六个世界,润玉只是天帝,好像似乎也说得通。

萧炎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往这个方向一想,好像有点道理。以润玉的性格决计不会容忍天界名义下的六界不在掌控中,只怕也不会把自己的婚事递到别人手中,除非是无力反抗……不,他一定会反抗,莫非是为了保护他才把他送出天界吗?

好似有点自作多情的感觉,但是一路分析下来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天后若是个绝色美人也就罢了,这么一副样子萧炎都看不上,他对自己本来就充满自信,现在当然宁愿相信背后有别的阴谋,是吧。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架梁的楠木,动作很轻,不至于传到下方。下一秒,炎帝猛然抬首,看见一身金色华服的中年人从门外进来,头戴赤金色的冠冕,金亮的珠帘随着他走动的步伐摇晃,叮当作响,萧炎愣了愣,瞧着眼熟,又觉得处处都透出违和。

那天后起身,不卑不亢的回身看向中年男子:“陛下可是为了润玉大殿来寻我的?”

萧炎:咦?

中年男子负手停住,眼角的皱纹跳动了一下,挤成了薄凉的模样:“本座欲与水神联姻,故令润玉与水神长女定亲,想来你已知晓,此行不过来知会你一声。”

天后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纵然她神色调整的很快,但是萧炎还是看清楚了她转瞬间露出的恨毒不甘。她柔声细语的笑了下:“陛下说笑了。润玉终究是我长子,他能定下这门婚事,自然是有百利而五一害的。”

萧炎只听到了一个关键词“润玉”。

长子?

……等一下,还真大一辈啊?

(十五)

时间的法则,神秘不可捉摸。

一觉醒来,他竟然回到了三千年前。

一切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一切的怀疑如冰雪消融,但是萧炎看着手中文书上的日期,面上无一丝表情,手掌却慢慢握紧了,文书被他不知不觉一点点揉成了一团死死捏在掌心。火焰骤然升起,将薄薄的宣纸燃烧殆尽,再张开手时已经空无一物。

荼姚……太微?

他想起来了。

那是洞庭湖的簌离曾经提到过的名字。

(十六)

萧炎潜伏进璇玑宫或许不难,但是出于先前误会润玉的愧疚心理——哪怕润玉还不知道,他也没有这么做。恰逢征兵,他随意的弄了个身份准备混进去。

栖梧宫的征兵队伍前门庭若市,璇玑宫前则是对比鲜明的空无一人。

萧炎想,还真是没眼光。

他轻轻松松的通过考核(显而易见润玉其实没有弄什么高难度的考核,并不那么在意到底有没有人加入璇玑宫)连天兵的盔甲都没换就独身去拜见现在的夜神大殿了。

润玉倒是没有拒绝接见他这位新兵,萧炎进门的时候,便见到白衣的夜神坐在桌前,捧着本书安静的在看。比起三千年后的天帝,润玉在容貌上并无太多区别,只眉眼间没有那份冷冽的气质,如同凝冻前的温润春风,尚且带着温雅明澈的光华。

“萧炎。”他平静道,把书册放下,波澜不惊的抬首看向萧炎,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微微扬了扬眼,“以你实力,若想入栖梧宫也并非难事,缘何偏要执意入我璇玑宫?”

他的语气很平和,却处处透着未来天帝的影子,玉白的指尖轻轻按在桌案上,冷淡微凉。有风从半开的窗口吹进来,将雪白的衣袂吹动,如一树梨花。

萧炎看的目眩神迷,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胆大包天伸手握住了润玉放在桌案上的手。

夜神对此毫无预料,猝不及防的被萧炎抓住了手,本能的一挣没挣开,隽秀的面上浮现出少许惊愕。

“夜神殿下,”炎帝的语气很轻快,使这个词不像是尊称,倒像是爱昵,“你误会了,我来天界便是为了你,又何谈栖梧宫。”

他轻轻眨了眨眼,朝着润玉微笑道:“无论你信不信…润玉,玉儿,”心念一动间临时改了口,装的更真实些,本以为会不适应,开口却意外的顺畅,“我是你三千年后的爱人。”

(十七)

润玉在那一刻的面色堪称精彩。

也是,换位思考若是有人对萧炎这么说,他也不会信。不仅不会信,他还会送那个人一把异火,像润玉这般,已经是极有涵养的表现。

“阁下说笑了。”润玉为难道,唇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应龙大殿深居简出,疏寒孤单,不常与外人相见,他也还不那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说笑,你很快就明白了。”萧炎笑道,从他与润玉相识以来,向来都是他的言行被润玉把握在手中,鲜少能见到(不如说没见到过)润玉堪称青涩的这般失态。

当然,润玉从未承认过或者明确的提到他们之前的关系问题,这个“爱人”也不过是萧炎单方面的认定。现在,他就准备将这个说法先灌输给过去的润玉。谎言说一万遍也会变成真理,何况这可称不上谎言。

——这本来就是真理。萧炎一万个确信。

润玉的表情不甚自然,联想到萧炎的言论,还有点尴尬。他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把手抽了出来,不是感觉不出萧炎语气里那份浓烈的占有欲,虽然不明事态,声音却还是强作镇定:“还请阁下自重。”

萧炎顺势后退,唇角却控制不住的勾了起来,这是三千年前的润玉啊,尚未构建起冷硬的铠甲,温润纯良,在和三千后的天帝润玉对决博弈过的萧炎面前还是稚嫩,毕竟萧炎已经够了解他的性格了,在这一刻,主动权终于发生了转变,被炎帝牢牢握在掌心。

“我所说的真假,玉儿很快便会知晓。”

黑衫的青年退至门扉,分明是逆着阳光伫立,却依旧可见他眉眼明亮,自信如初。

(十八)

三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萧炎至今所活的年岁不过三十,一个零头而已。

可是那又怎样?

只要他足够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炎帝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这是一个带有浓厚压迫感的姿态。润玉蹙眉看着他,指尖还握着笔,本能的后仰了一些,拉远了他和萧炎的距离,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他试探出萧炎的实力。有心算无心之下,不得不说,他没有办法赶走萧炎,迫不得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了这人在璇玑宫的暂住。

“玉儿。”萧炎愉快的唤他。

“……你不要太过分了。”润玉没好气道。

萧炎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也就是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不要这么绝情……”

润玉猛然站起身,挣脱了萧炎刻意营造的这个“压制”的环境,看着萧炎,唇瓣微微抿起,如同琉璃般透出冷淡的意味:“你近日里打探的太明显了。”

“玉儿此言,是在关心我吗?”萧炎跟着他站起身,有意扭曲润玉言语中的意思,见润玉神色不善,慢悠悠拍了拍黑色的袖袍改口,长长的唔了一声,神态无辜:“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太微,簌离,荼姚。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缠在阴暗的角落里,碰触到时不可避免的会牵扯下来,粘了满手满脚。

润玉平静地看着他,并非不明萧炎言语中的意思,温和清润的眼眸微微一暗,闭目低叹,片刻后方重新睁开,淡道:“润玉并无争权夺利之心,所求不过做一个逍遥散仙罢了,无需萧炎为我多加费心了。”

这三千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推动润玉由最初的一心追求平静到后来成为那样一位端方沉稳的天帝,掌控六界,萧炎尚且不清楚。润玉做什么他都支持,做不做天帝也无妨,他不动声色亲手搅混了天界的水,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在三千年后润玉所掌握的天界他毫无机会,但是三千年前……

“好吧,好吧。”萧炎退让道,至少表面上,他低头看着润玉绘的图,夜神刚刚换了只笔尖更细的毛笔,正细细勾画着墨梅,因为萧炎的打断,墨汁滴落,在画上落下一处黑点。

愧疚,萧炎不知道愧疚是什么东西。

他稳重的拿起了墨锭,在砚台上轻柔的磨啊磨,向着润玉眨了眨眼:“不提了,我给你研墨,你继续画。”

润玉瞪了他一眼,萧炎也不气,只笑,对润玉的瞪视视若无睹。夜神君子端方,就拿这种人没有办法,不得不重新换了一张纸重画。

萧炎没安心磨多久,又欢腾起来歪着头看润玉绘画,浓淡粗细,只用一种墨色便让一树梅花跃然纸上。润玉的功底显而易见是极好的。

“玉儿,”萧炎大为感兴趣,“你不如教我一下吧…”

”谁!“

仿佛琉璃铮碎,静谧的气氛被打破了,萧炎和润玉同时出声怒喝,萧炎是灵魂强大,润玉则是因为熟悉环境。

“夜神大殿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啊,”陌生的声音遥遥传来,语气很冷静,却隐约能听出其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只是不知…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话音尚未落下,萧炎翻身跃出窗外,指尖一点,绚丽的异火如刀锋暴掠而出,被火苗沾染上的山石草木瞬间化为灰烬。

“跑了……”润玉衣袖一挥,翩然落在他身侧,阳光落在他面上,将那张清雅的面容照的明暗交错。

“看来我最近着实太高调了,惹来了不少牛鬼蛇神…”萧炎蹲在地上查看留下的痕迹,脸色沉下来,指节捏的噼啪作响,“他们只怕是把我视作了你的属下,都冲着你来的。”

“…玉儿?”

萧炎愣了一下,猛然站起转身看向润玉。

夜神一袭白衣伫立窗前,光华流转,看不清神情。

“母亲……”他低低道,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起,如同空茫茫的夜晚,乌云笼罩看不见星辰,他的神色是迷茫的,“我的…母亲?”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上他额头,如一缕拂面春风,却突如其来打断了润玉追根溯源的思绪,仿佛要从白骨中寻出花来,不可能为之。萧炎站在他面前,手轻轻碰了碰他额头,低下头来,目光中的关心不加掩饰:“怎么了?突然这个表情?”

突然间,润玉第一次相信了眼前这个黑衫青年的话。

三千年后的……爱人?

爱人吗……

有那样一个不靠谱天天讲授话本的叔父在,红线拿了几条,润玉对于月下仙人口中不离的那些情爱着实是有所想象期待的,在孤身一人留在璇玑宫中看着长夜漫漫的时候,他可能也想过能有一个人陪伴他,他曾设想过倘若真的有那般的人,会是何等模样,清秀的艳丽的华美的雅致的,他都曾经想象过。只是想象再多也填不满空洞,那个形象一直是空乏的,像地上扭曲的影子没有具体,但是在萧炎一日日的陪伴中,他注视着漆黑的眼瞳,这个形象终于具象化了。

他反手抓住了萧炎的手臂,有些惶急,又是困惑,在这般负面情绪的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对始终面色冷静的萧炎露出了有几分称得上依赖的神色:“我……”

萧炎对于润玉的亲近简直心花怒放,又不敢把这个情绪表现出来,努力按捺着语气:”怎么了?没事,有我在……\"

他真想把这般的润玉抱进怀里,又怕自己言行唐突反而惹得润玉不喜。他从不敢轻视润玉的高智商。只是仿佛有铁树在他心底开了花,血管里流淌的都不是血液而是欢喜的情绪。直到他听到夜神缓缓道:“天后非我生母,只是我乃天帝长子,她才将我带回来,我并不记得我儿时的事情。但母亲…刚刚那人说…我母亲…”

如同当头一棒,轰然响彻耳畔,所有的绮念跟来时一样迅速的褪去了。

萧炎沉默了一会,润玉这一句话并不长,信息量却太大,他好像摸到了什么,却又没有摸到根源,就差一层膜的感觉不太好,但是萧炎相信自己的直觉,锁眉轻声道:”此事我略知一二……“

润玉猛然看向他的眼睛!

炎帝不退不让与他对视,目光明澈照在润玉双眼里,隔着三千年的时光,拭去晨晖后便是一如往常:“但是,你若信我,玉儿,可否等我几日?”

润玉抓着萧炎手臂的手指蓦然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萧炎皮肉里。萧炎被他抓的有些疼,愣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不动如山的凝视着润玉,面上神色不变,低低的又呼唤了一声“玉儿”。

“…好。”最后润玉沙哑道,好似本能驱使察觉到了什么,就像是在触碰到极暗之时,感觉到危机,以至于面色都有些苍白了。他也许并未真正完全信任萧炎,只来得及死死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别骗我…好吗?”

“说什么呢。”萧炎失笑,眼眸一转,趁润玉不备快速的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果不其然的见到润玉惊吓般的睁大了双眼。

直接被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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