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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原作向】向来情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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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的确,魔界众人慑于旭凤,不敢多言——也没必要多言,但炎帝不一样。他和润玉没仇,甚至还有点欣赏他,置身事外相当逍遥的同时,他也并不畏惧旭凤。

“我不知你与他有何仇怨,”萧炎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杯沿,看了润玉一眼,淡淡道,“然天界承平,前天帝德才兼备,他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旭凤,你如今已是天帝,又何必如此行事。”

旭凤被这句话一堵,明显没反应过来,下到一半的命令也停住了,甚至说,连带润玉都是略带诧异看向了萧炎。

萧炎无所谓的模样,不在乎旭凤怎么想,也不在乎润玉怎么看,微微眯着眼睛,很是让别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的执起酒壶,重新斟了一杯酒,凑到唇边,若有深意般的一偏头:“言尽于此。”

身为世外之人,他是真的不在意。

旭凤一撩衣摆,大马金刀的在首座上坐下来,皱眉看了看润玉,目光流转到萧炎。他好像是真的被萧炎这一句话劝住了的样子,毕竟以萧炎的实力,哪怕他只是随便一句话无心出口,那也是不容忽视的影响力。当然,魔界的人更多就是担心旭凤当真听从了萧炎。润玉心智深沉难以估算,谁都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正有人要出声相劝。

“你说的是。”

但是旭凤已经有了决定。抬手一挥,制止了下方未出的言论。

无他,当年的夜神容貌风姿之佳,也是天界前列的。

联系到萧炎对魔界花界每每侍奉他的侍女并无兴趣婉言推拒,结论不是已经很分明了吗。比起直截了当处死润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如旭凤之意,甚至可能更好。

“既如此,”他大方道,深觉自己真是极为明智,处理了心头大患还能拉拢实力强者,一石二鸟,“润玉就赏赐给你了,你随意处置他。”

萧炎:……?

萧炎莫名其妙:“啊?”

4.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萧炎和润玉对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场面十分尴尬。

一阵风吹过,无端显得萧瑟,卷着不知哪棵树上落下的花瓣打了个旋,又悠悠飘远。

萧炎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抬手拿起桌上的玉质酒壶,指尖轻点,星河般璀璨的酒液被轻巧斟入,倒映着天空上的景象摇曳。他屈指将酒盏推到对面,终于主动打破了沉默。

“来一杯?”

尽管此言此行似乎并不是多么合适的待客礼节,但是这怪不得炎帝,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旭凤是在打什么主意,把润玉“赏赐”给他,不容推拒的就把人送到了他暂居之处。他也不能说当着润玉的面就去拒绝把人退回去。事到如今,说不尴尬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酒量不佳。”润玉眉峰轻微的挑了一下,信手捏起酒盏,在指尖轻轻转了转,淡道,”见笑了。“

话是这么说,润玉却同时抬腕淡然的饮下了这一杯酒,仪态风雅,无声的放下酒盏时,衣袖滑落露出细瘦的腕部,其上分明扣着封禁灵力的银锁,做的很精致,挂在皓白的腕上折射着天光闪烁,甚至有种莫名的□□感,他却好像全然不知,竟是表现的从容痛快,以至于萧炎一时都有些怔愣,迷惑究竟是润玉只是单纯与他饮一杯酒,还是润玉当真如此豁达,乃至于能做到坦然处之。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坦然的问了:“你不恨我?”

“为何要恨你?”润玉反问他。

他耳边乌黑的发丝被风吹拂,轻轻扫过脸颊,隽秀清雅如一幅水墨画卷。萧炎呼吸微顿,指尖置于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他自诩脸皮不薄,但是对着润玉清澈明净的眼瞳,他却是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刚一偏开视线又觉实在不对,转回来凝视着润玉,力图把话说得委婉些:“若非是我,你现在还是天帝。”

虽然说这话说得,其实也并不怎么委婉。

润玉睫羽微颤,乌黑的眼瞳定定望着他,仿佛能看穿萧炎心头所想,他轻轻笑了声,语调平缓:“天帝之位有何可眷恋。”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如此想的,言语中并无半分虚假的成分。若非如此,他现时也不会这般对萧炎毫无半点恨意。

萧炎挑眉,并非怀疑,而更多是在好奇的追问他:“既是如此,你为何迟迟滞留于帝位上?以你的实力,若要离开,何人能阻你?”

润玉对他此言不觉意外,睫羽垂下盖住了眼眸,有黯然之色稍纵即逝。他重新抬眼时,便恢复了天帝惯有的神态,如高山冰雪冷清疏离,淡淡道:“我既一日身在帝位之上,便需对六界负责。”

话到后面,他神色微顿,重新又露出细微的无奈来,自嘲道:“昔日父帝曾说,天帝乃这世间最大的囚徒…此言不假。我孑然一生,身死神灭。浮名,权位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回头看,这千百年来,不过一片狼藉。”

炎帝微微偏着头看他,黑眸中神色闪烁,明暗不分。润玉却没有注意,只徐徐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捏了捏鼻梁,仿佛是累极了,单手支撑住额头闭目道:“事已至此,我倒是终得解脱了。”

沙沙沙。

沙沙沙。

密密的叶片在风中摩擦,传出来的声音细碎,如同无数声音的呼唤。

曾经的天帝似乎听到了这些呼唤,他睁开眼环顾周围,竟然轻轻笑了笑,很浅的笑意,无爱无恨,唯有一片释然。

够累了,也够倦了。

“你却是…”萧炎看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摇摇头,又斟酌了一下语句,叹道,“你却是那种凡间明君般的人啊…”

“我并非人,”润玉看了他一眼,主动的自己倾壶又斟了一杯酒,并非豪饮,只浅浅抿了些,在唇瓣上染了水色,像是在开个随意的玩笑,又像是认真,“我是龙。”

萧炎失笑。

阳光如流水般照在脸颊边,照出温润的质感,仿佛盈盈间的暖玉发光,能吸引人的目光。萧炎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控制不住的落在了润玉面上。

他被旭凤送来时便被封住了所有灵力,身姿单薄,比凡人还稍显不足,但是他的仪态永远风雅极了,白衣纷飞,秋水为神玉为骨,说的正是他这样的人。只需站在那里,便已穷尽了这世间光彩。

与刚刚登位的现天帝比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虽是刚刚认识,却有相见恨晚之感。萧炎的目光落在润玉手腕的银锁上,心中微微有些叹息。

见萧炎未言,润玉倒也没有冷场,自然的环顾周围,浅道:“这等闲云野鹤的生活,倒是令人羡慕。”

他们现在背后是赤色的石屋,装设简洁——或者干脆说是没有装饰,一张桌一把椅,除却遮风避雨实在看不出还有多少用途。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墙壁上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拼接的裂隙,整间石屋都仿佛是一体烧融铸成。散发着淡淡热量,屋边茵茵青草仿佛也被烘烤失去了水分,微微有些打蔫。

说好听了是清幽,实际都到了堪称简陋的地步了。

“…润玉你…莫非在说笑不成?”萧炎汗颜,他根本只是随手烧出的房子,没准备久待,所以也不走心,却得到润玉这样一句…夸奖?

实在问心有愧。

润玉眼睫微敛,酒盏遮在唇前,轻轻摇头:“怎会是说笑。只是念及自身,若是能这般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过也是奢望了。”

对于前天帝而言,这样的生活是不可求的,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就无处回头。他倒是说不上后悔,但又岂能无半点伤感。

炎帝咳了声,对于润玉的评价觉得赧然,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百感交集,摸了摸鼻子:“这就谬赞了,我并非那等隐士,只是我并不准备在这个世界久留,实在无需麻烦。”

“嗯?”润玉漂亮的眼眸微微挑起,被吸引去注意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萧炎摊了摊手,也不瞒他:“我并非这个世界之人,不过偶然游历至此。旭凤用花界珍木与我交换…一场交易而已。”

话语未尽,其意分明。润玉却前所未闻,不由得有些惊讶,侧眼看着萧炎:“并非这个世界之人?莫非是…六界之外?”

炎帝颔首。

润玉怔愣片刻,水墨般的眉峰微蹙,似乎有些难以想象。最后摇了摇头:“果然是天外有天…怪道以你的实力,我却从未听闻过你。”

萧炎付之一笑,随手折下了身旁枝上的梅花,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尽管这个季节的梅花不符合花木生发规律,但他视若无睹,毕竟身处花界,这种异象也不觉得奇怪。

微一扬手,指尖升起彩色火焰将那一枝梅花焚烧殆尽,落下灰白的灰烬散入碧草,了无痕迹。

“我却有个想法,”他望着灰烬飞散,眨眨眼站起来,在阳光下大大伸了个懒腰。而后他转身看着润玉,坦然笑道,“说到底旭凤是将你’予’我了。恰好,我不日便将返程,润玉,你何不随我去我那世界呢?”

在灼灼日光下,青年笑着伸出手,乌黑的眼瞳异常明亮,如同落了太阳在里面。

恍惚间会觉得,那神态实在温柔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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