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 01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大岁数了，何况年纪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仅是年纪，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除了六道老头之外，我对人类这种生物没有任何好感。

在六道老头离开人世之后的漫长时间里，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卷入了人类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我厌恶那些争夺，就像厌恶那些无数次想要将我压制或是利用我的人类一样。

我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那帮人类有的不仅仅是愚蠢，尽管有着庞大的力量，我也没能避免被聪明之辈封印在人柱力体内的命运。

人柱力，呵呵。

从一开始被束缚被封印的不甘，到后面对人类的深深憎恶，我毫无意外地完成了这份情感转变。

在人世活了这么久，似乎我也沾染上了人类的习性，懂得“情感”了——不太妙。

可这又如何？

依然没有人会在乎，我自己也不在乎，就算一旦重获自由，别指望我感谢任何人，我所有的，唯憎恶而已。

被封印在漩涡鸣人这个小鬼的身体里算是我第二恨的一次。

最恨的当然是我的第一个人柱力——漩涡水户。

无论如何，是他们束缚了我不是吗？

对于那个叫鸣人的小鬼，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控制他，然后撤走封印，从被封印的那天起，我就有意让我的查克拉泄露出去跟他的混在一起。

如果他习惯了依赖我的查克拉，那么我将有机会在他需要查克拉时引诱他揭去封印。

是我高估了他还是怎么样，单单这么一个小鬼头是控制不好如此庞大又不稳定的查克拉流量的。

所以从小他都学不会那些花哨的忍术，被其他人称为吊车尾。

而且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愿意跟他玩，无数次我感知到他被唾弃之后一个人坐在秋千架上哭泣的场景，这样的情况不要太妙了。

小鬼越是懦弱，我获得自由的机会就越大。

自白 02

他在学校里没几个朋友，很少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

他们说他是吊车尾，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漩涡鸣人这个小鬼，我没想到他连最基本的影分身之术都掌握不好，还研究出了一个可笑的，他自己引以为豪却毫无杀伤力的“变身术”。

为了这个糟糕的忍术，课堂上所有人都笑话他，老师的脸也黑了，但是他表现得并不难过，只是嘿嘿地笑着。

我知道他在学校也经常惹祸，并且一直找同学中最受欢迎的宇智波佐助单挑。

就和在村子里面搞其他恶作剧一样，是想要引起更多的关注。

不管出发点怎么样，始终没有人认可他。

就连唯一一个关心他的老师——伊鲁卡，也经常被他气得头顶冒烟。

我释放的查克拉影响了他是不错，但是他的水平太次了。

很显然，像他这种程度要从忍者学校毕业都是很困难的。同期的孩子都陆陆续续地通过了毕业考试，成为了下忍，只剩下他。

当然，他当什么忍者我并不关心。只是因为没有自由，没有事情可以消遣，我偶尔关注一下他而已。

何况这小鬼有时候还挺有意思。

喜欢吃拉面的小鬼毕业考试没及格。

那个叫伊鲁卡的老师请他吃面，说了一堆大道理来鼓励小鬼。

可惜他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就在这时有一个叫水木的中忍打上了小鬼的主意，他让鸣人去偷禁术的卷轴，说学了禁术就可以变得很厉害。

实际上那个叫水木的是想要拿卷轴去献给他想要投奔的新主人，因为他已经打算叛离木叶忍者村。

对于水木蹩脚的谎言，我都笑到不想笑了。

可是没有什么辨别力的小鬼就这样相信了他。

鸣人这小鬼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再加上恶作剧之后练出来的逃跑技能，居然也成功地把卷轴扛了出来。

出于好奇他打开看了第一页，看到了一条禁术——多重影分.身之术。

这次水木又掐着点出现了，并且试图抢走小鬼身上的卷轴。

对他来说偷到卷轴已经算是成功了，因为，鸣人打不过他。

当鸣人被揍得快趴下的时候，那个叫伊鲁卡的老师看到了这一幕，立刻上前来营救他。可是伊鲁卡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才交手几下，他的后背就被水木的发出的大型手里剑击中了。

伊鲁卡伏在地上吐血，却没有放弃保护鸣人。

小鬼看到伊鲁卡的表现，恐惧与愤怒一同被激发，这时，他催动了多重影分.身之术，变出了几百号“鸣人”围拢过来群殴水木。

伊鲁卡获救了，他自己也是。在这小型战斗平息之后，他们两个人靠在树下喘气，伊鲁卡高兴地宣布，鸣人这就已经算是通过毕业考试了。

自白 03

成为了下忍，鸣人被分到卡卡西带的小组，拥有了两个有意思的组员。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忍者学校的第一名宇智波佐助，与倒数第一的小鬼竟然成了一组队员。再加上夹在中间的小樱，是小鬼暗恋的对象。

不是很有趣吗？

作为下忍，是需要去执行任务的。虽然多半是帮邻村的老奶奶寻猫或是给老奶奶家门口拔草这样的低级任务，每一次他们三个都会听话地过去帮忙，结束之后又抱怨自己被“大材小用”了。

当然呼声最大的就是鸣人，因为宇智波佐助不爱说话，而平野樱要装娴静。

哼，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等他们被那些琐事训练出来之后，卡卡西就开始带领他们去执行真正严肃的任务，每一次任务都是非常地危险，每一次他们都是跟敌人打得浑身是伤。在这过程中小鬼把多重影分身用得越来越熟练，并且在其他的忍术运用方面也有了显著的进步。

鸣人在中忍考试之前无意之中遇见了自来也。

自来也？再令人讨厌不过的家伙！我花了快十年才冲开一些的封印，在鸣人遇到他之后就被一种新的形式加固上锁。

自来也平时呢喜欢泡温泉，喜欢躲在温泉旁边偷看，他也是唯一一个会被鸣人的色/诱术打败的人。在认识了他怎么也改不了的本性之后，小鬼就开始称呼他为好色仙人。

在小鬼死缠烂打之下，他也答应了要教鸣人忍术。

因为那个通灵术我见到了小鬼一回。那时候自来也把他扔下了山崖，那崖壁长年被水流冲刷，特别滑，就算是把查克拉转移到手上也根本抓不住岩石。

情况很紧急，因为他如果真的摔下去，我和他都会粉身碎骨。

在这个情况下其实我是没有选择的。小鬼进入了自己的识海里见到了我。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

看得出来他对我很害怕，而我也不介意多吓他一下。

结果他用我们同进退这个道理来威胁我……虽然我很不爽，但是查克拉，还是要给他。

于是他就学会了通灵术，召唤出来一只巨大的，根本不受他控制的□□——文太。

鸣人被称为木叶忍者村里意外性第一的忍者。

明明是吊车尾，却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打败了连宇智波佐助都对付不了的我爱罗异化而成的——“妖怪”。

他们小组就是因为这些任务以及中忍考试而走散的。

一向被称为天才的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每次都要靠小鬼获救的时候，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他渴望迅速成为真正的强者，而木叶太安逸了。

于是他就离开村子投奔了大蛇丸。

我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鸣人。

我从那小鬼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悲伤。

不管佐助怎么想，小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伙伴的，他沿着佐助走过的路追上去，两个人在水里大打出手。

而我趁着小鬼被自己情绪侵蚀的时候侵蚀了他的身体。

都变成了尾兽状态，小鬼还是没有挽回佐助。

失去了伙伴之后，小鬼觉得那是自己的错，他也开始渴望变强了。

于是他又找到了自来也，跟着自来也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自白 04

和自来也修行的几年，鸣人这小鬼一直都在进步。

一路上他交到了新的朋友，也经历过不少战斗。

嗯，他进步得很快。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所经历的，其实算得上是我和他一起的战斗。

他变强与否对我来说依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需要我，我的机会越来越多。

有一次小鬼遇见了大蛇丸，由于他笃定是大蛇丸把佐助带走的，所以一看到大蛇丸就不能控制地暴躁起来。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随着查克拉量的释放，封印的力量减弱，小鬼的自我意识变得极其薄弱。

当我继续释放查克拉，鸣人被我同体化，他身体的细胞会超速生长，伤口也会超速复原，力量随即暴增。虽然我并没有成功离开，但是我知道，只要继续下去，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事后大蛇丸受了点伤逃走了。

这没关系，该主动找来的人还会来。因为——我的身体里有火神封印，这让我可以无限地制造查克拉，而觊觎我的、憎恨我的人，还会一直来的。

比如说那个叫晓的组织。

他们的目的就是收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尾兽，然后将所有的力量分配到各个成员的身上，借此去统治整个世界。

真是狂妄。

而自来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晓的情报，知道他们在雨隐村之后，就动身去找他们了。

后来他再也没能回来。

我是和小鬼一起知道知道这个消息的。

在这之前鸣人一直跟着卡卡西在闭关训练自己。

知道自来也去世的消息之后他变得很愤怒，决心为自来也报仇。

于是他去了□□村，又开始了新的修炼，而他这一次成功地练成了仙人模式。

只是从□□村回来的时候又得到了噩耗，佩恩来攻击木叶忍者村了。

面对这满目疮痍，我是觉得不错。

可是小鬼不这么想，新仇旧恨一起来，他立刻投入了与佩恩的战争中。

报仇么？这个节奏我喜欢。

对他来说仙人模式是很大的进步了，可是这进步还是不足以让他击败佩恩，有一个叫雏田的小姑娘为了救鸣人牺牲了，小鬼因为受到刺/激情绪和实力爆发而战胜了对方。

其实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我是有希望诱使他揭开封印的。

我不介意出去之后把这个村子破坏得更爽快一点。

可是正当鸣人眼神迷离地要撕去封印之时，他父亲波风水门在封印里设下的那道结界出现了。

嗯，他们父子相见，小鬼又受到鼓舞，所以我又失败了。

在打败了佩恩之后，鸣人还说服了佩恩背后的控制者轮回眼的拥有人——长门，让对方停止了这场战争。

小鬼也对我说，总有一天会抹去我心中的憎恨。

呵，当我是人吗？

我才不会像那个长门那么傻，用尽自己的生命把战争中牺牲的那些人全部复活了。

小鬼成了木叶村的英雄。

英雄吗？

这就不太好玩了。

不知道还有人记得当初那个吊车尾吗？还有人记得那个抱着娃娃在秋千架上哭泣的小孩吗？

自白 05

可是，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反而酝酿出了更可怕的忍者世界大战。

原来宇智波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原来待在晓组织里的面具男其实是宇智波斑的人，在晓里是卧底一样的存在。

他们依然在做晓组织要做的事——把人柱力体内的尾兽都抽取出来集中到一起。（尾兽，又包括我了。）但是目的不一样，他们更想要制造毁灭性的武器，因为他们的计划就是毁灭整个世界。

这些疯狂的人类。

忍者世界也开始了反击，他们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小鬼和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到后来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战了。

鸣人和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被重重保护起来，他们躲在安静的小岛上继续修炼。

我自己是非常不喜欢像八尾那样傻气地和人类玩在一起的。

但是我觉得和小鬼在一起的这些年来，我变得通情达理了一点。

所以我跟小鬼商量——只要他把身体让给我控制，我就给他力量。

小鬼动摇了，他看起来有点犹豫了。

是啊，整个世界的忍者都在为他而战他过意不去了。

所以说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啊，我太喜欢了。

可惜……

在鸣人向我走过来的时候，他妈妈留下的封印又出现了。

旋涡玖辛奈的影像出现在他面前，并且——玖辛奈还多给了我几把锁，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其他两把卡住了我的爪子。现在我连抬头都不行了……

真是，谢谢了！

母子俩撇开我寒暄去了，那漩涡小鬼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就像是贪财鬼看到了绝世宝藏。

好吧，也难为这小鬼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

我是不能理解这种情感，让我含泪抱住六道老头吗？可怕！

但他们人类好像是非常依赖自己母亲的。

其实在小岛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斑还活着。

鸣人为了能够变强加入战争还是学会了从我手里抢查克拉，虽然他能够得到比较强大的力量，但其实非常辛苦。

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可提过帮他的，只要他把自由交给我就行了，但他拒绝了啊。

我更没有想到我会改变主意。

我永远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是，我并不是最强大的。

如果我最强大，我也会一脚把这个世界给破坏了，可是——

我们尾兽是力量的象征，我们生来就是不自由的，人人都想利用我们。

更无奈的是，我摆脱不了写轮眼的控制。

宇智波斑那个可恶的家伙，多少年前就把我当工具使用，还给我制造了最多的恨意。如果可以，我是一定要找他报仇的。

但现在的话，比起像玩具一样被他控制，我还是比较愿意和鸣人这小鬼在一起。

所以，再次见过宇智波斑，我就改了主意。

我对小鬼说，我愿意帮他。

自白 06

小鬼其实很辛苦。

想到这一点我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因为他而改变不少了。

他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

仔细想想，我被人类仇恨属于情有可原，而他从小就被别人孤立，属于无妄之灾。

可是在这样阴冷的环境下，在这么愚钝的天资的拖累下，他还是长成了一个不错的小鬼。

用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

阳光。

他很阳光。撇去被束缚的不甘愿，对他难以解释的那点嫉妒感，其实这小鬼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还记得有人说他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

但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对他耍阴谋的我知道，他是多么地努力。他可以长成男子汉，可以成为强大到足够保护别人的人，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他重视友情重视亲情，重视任何人之间的羁绊，甚至还重视我。

我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的恨已经累积到排山倒海的地步了，可是他居然愿意和我交朋友？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他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总有一天会帮我抹去所有的憎恨。

其实我现在就不太有可以嘲笑他的底气了。

（我果然跟人类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吧，听到小鬼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捂着了一眼，暖烘烘的。）

我想起来，不知道多少年前，六道老头的话。

他说我们尾兽啊早晚会等到一个人，而那个人将会带着我们找到正确的方向。

其实鸣人这小鬼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吧。（嗯，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

而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感觉更加怪异了。）

不过在那之前，小鬼你起码要知道我的名字吧。

喂，不要再叫我什么九尾，叫我九喇嘛。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