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RC虚拟世界内部信息同步，虚拟世界监察指挥总部经过上一次和雾卯建联成功后，便锁定了雾卯的所有生态指标和各项信息，并且将雾卯的休眠实体单独安置在研究人员所在媒介中心的中央环舱，以应对所有可能产生的突发情况。

毕竟她是目前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

由于虚拟世界监察指挥部的程序规定，虚拟世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完全吻合，分秒不差。一天时间里，通讯在孙西延和众多研究员尽全力修复的情况下终于重新接通，同时在孙西延的保证下完善，按照目前的进度，要不了多久就能修复雾卯的视频通讯，总端频道的修复进度也在顺利进行中。

此番二次建联则是在众首席研究员、RC集团上层以及监察指挥总部部分重要人士的见证下再度开启的。

雾卯的话让通讯的另一头陷入短暂沉默。仉督榫面色如常，只眉头微不可察地拢了下，他沉静清泠的视线聚焦于唯一能够传递出雾卯声音的圆环形悬浮体上：“遭到袭击了？”

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

媒介中心现场的气氛并不好，从雾卯的各项指标水平极速下降开始，氛围便尤为紧张。

如今每一步决策都在走钢丝，如果雾卯在虚拟世界死亡，那他们这些天所做的努力便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孙西延的脸色带着多日未休息的病态苍白，眼下肌肤青紫，不良情绪极明显地刻在眼角，她甚至不敢想象雾卯死亡的后果。

可以说，眼下雾卯是拯救被困虚拟世界众人唯一的突破口，是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对象，倘若雾卯这条线消失，重新更换方式来救回这4亿无辜民众，只会举步维艰。

或许会有新的办法，但时间不等人，拖延越久便越不利。

作为经历过众多大事件的指挥总部人员依旧维持住镇定的面色，不过内心也无法平静，生命流逝不至于严重到每分每秒，但也足够迅速，每一位生命的逝去都如警钟敲击，控诉指挥总部疏忽所导致的严重后果。

煎熬入骨。

话音顺着通讯传递至雾卯耳边，雾卯的视线没有离开汉诺威，她淡声，“不算袭击，是战争。”

汉诺威跪地的下一瞬，一人身影便由远及近跨越人群出现在汉诺威身后。

雾卯眉梢轻动，面前的是个年轻和尚，绯色袈裟，依靠腰带自左肩挎绑至右侧肋下，内袍是浅淡的月灰色，颈上戴着一串玉石佛珠，佛珠在和尚的动作间清脆碰撞。

和尚生了副好皮囊，俊美浓郁的五官不似小和尚净空那般清秀，皱眉的模样甚是桀骜，如果不是穿着袈裟，很难认为这是个出家人。

法照紧皱的眉头并未松下，他敏锐地察觉到雾卯的注视，似有所感回视雾卯，他停下步伐，右手上提着的法杖被他使力立在身旁。

他按照主持嘱托前往连山洲一户曾有恩于普禅寺的商贾人家中，为那户人家寿终正寝的长者诵经，但是从连山洲返回的途中便平白生出一股无端的戾气，自小没痛没病的身子十分不适。

待到他踏入松槐洲的那一刻，那股强烈的预感便被印证了。

松槐洲的巨大变故令他心惊，普禅寺历来庇护松槐洲的百姓，民间如此惨象，他普禅寺的一众师兄弟们不可能不出手，这让他赶回普禅寺的步伐更加迫切。

可当他真正返回普禅寺，普禅寺庙充斥着刀剑相击刺耳声响，枪响轰鸣，整个普禅寺笼罩在压抑的阴霾中，曾经栩栩如生的模样面目全非，血染大地。

难以想象普禅寺会变成这番境地。

净空已将一切告知，他也见到主持的尸首。法照从未想过，那日离开普禅寺，竟是他与师父的最后一面。

法照顺着雾卯嘴角血迹视线下移，伤痕累累，面前女子身上都是纵横的伤口，最严重脚腕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法照润泽的琥珀色瞳仁重新与雾卯对视，此人为普禅寺已拼尽了全力，他双手合十：“多谢。”

他在感谢她为普禅寺所做的一切。

雾卯心口闪过一丝了然，面前人就是所谓的法照首座，她总算稍稍松懈了一些，“不必客气。”

话落便见和尚已经将视线转移到还因为疼痛跪在地上的汉诺威身上以及汉诺威手中还散发着火焰的链条上。

雾卯能够感觉到对方在看到那条散发着火焰的铁链后，眉头拧得更深了。

雾卯沉吟，不知道“首座”这个称呼在和尚界算是什么位置，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杀人，她出声道：“法照首座，你….能杀人么？”

法照眼色不变，他缓缓道：“他们夺去师父性命，又杀害众多师兄弟，贫僧断然不会手下留情。”声调无悲无喜，宛如慈悲佛子，吐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注意到雾卯听到他的话后微动的眼角，他继续说，“谅解是菩萨的事，与贫僧无关。贫僧要做的，便是将他们送到菩萨面前。”

他的眼珠在雾卯的视线中垂向汉诺威，“此人，便交给贫僧罢。”

衬上和尚面无表情的模样，反到比地上的汉诺威更像个冷酷魔头。

雾卯尝试动了动手指，四肢已经开始发麻，再不止血，她或许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

而且，报仇这种事情，亲自来，的确更好。

汉诺威侧过身子，左臂垂在身侧无法再动，不知道站着的两个人在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汉诺威本就阴鸷的面色越发冷沉，降魔杵在他的动作间一点点扯出体外。

金色降魔杵顶端锋利尖锐，如今整个都沾染上了深红的鲜血。

“嗯哼....”

汉诺威将带血的降魔杵丢到面前的地上，他端详片刻，前尖后圆，手柄的位置有三个佛像，帝国没有这种玩意。他捂着还在不断渗出血液的臂膀看向雾卯：“你还有帮手。”

雾卯淡淡看向汉诺威，视线最终停在汉诺威肩膀上的通讯器，她朝着法照轻点下头作出回应，“可以。”

说完便重新垂眼看汉诺威，眼中的寒光毫不掩饰，与汉诺威对视间她一字一顿地用帝国语言说道：“你要死了。”

雾卯在两人的视线中忽然掏出冲锋枪，子弹擦着汉诺威的耳边略过，在汉诺威反应不及的情况下雾卯扣动扳机将他的通讯器击落在地。

枪声同样传递到了现实世界，幸好雾卯的生命体征虽然衰弱但至少还算平稳。

仉督榫却不经意间眉头轻蹙，眼神在众人无所察觉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凌厉。

他很确定，这枪是雾卯开的，上一次的断联便是在枪战中，雾卯本人的各项指标并没有在通讯设备上显示，自然是不明确的。

现在，一切就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对方的心率没有任何波动——她在开枪时没有任何心跳加速或是呼吸紊乱的情况，反而泰然处之。

仉督榫曾担任第一军队的一级少将，他仍旧记得自己第一次开枪时的心情，并不平静，即便在此之前早已在枪·支训练场训练了无数遍，可瞄准枪靶和开枪杀人到底是不同的。

而眼下，做为从没有触碰过枪·支的普通民众的雾卯却能够在开枪时完全保持平静。

仉督榫黑沉眼瞳微乎其微地动了下，雾卯在里面的经历放在多数人身上都足以崩溃。

汉诺威因为枪响猛捂住耳朵，阴冷地瞪着雾卯：“贱人！”说着就要冲上去抓住雾卯。

和尚骤然动了，法杖被他从身侧拔起，他倒提着法杖离地上跃，高而重的法杖在他手中十分灵活，法杖顶端尖利，散发着幽幽寒芒，闪电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打中了正要起身的汉诺威的脊背，力道之大，汉诺威被打得重新跪地。

“雾卯，”雾卯并不知道现实世界众人对她的看法，她无视汉诺威的呐喊，用枪托指指自己与和尚对视，“需要帮助随时喊我。”

“小心他的火焰。”说着她往后退开，移步到了还蜷在阶梯上的陈玄身边。

陈玄的状态有些差，看见雾卯走到她身边，她软声喊了一句，“姊姊。”

雾卯撕下袍角，分成数段，用来勒住自己胳膊和腿部出血严重部位的上端，条件恶劣，眼下没有流水可以冲洗伤口，她顺手抓来廊边的残雪，通过手心的热度将雪捏得湿润，冰水从雾卯手心慢慢淌过陈玄的伤口处。

冰水一点点滴过烧伤的伤痕，陈玄知道是雾卯在帮她，但雾卯自身的伤口都数不胜数，何故还要因为她的伤口费心，陈玄眼角泪珠坠落，她极乖巧的说：“我不疼的，姊姊，你先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雾卯抿着嘴和陈玄对视，她到底还是心软，陈玄和谢知非有些时候很相似，她总害怕再失去一个。

雾卯将先前搜刮来的最后一支消炎针剂从战术腰带里拿了出来，察觉到陈玄的疑惑，她轻拍陈玄头顶，将针剂的注射器盖拔开，她扬了扬手中的针剂温声说：“是对伤口好的东西，给你用完我就包扎。”

陈玄不认识针剂，但雾卯的话让她直起身体，她瞄了眼雾卯手中的注射器，然后点点头：“好。”

对于雾卯，陈玄万分信任。

针剂注射进陈玄的胳膊内，等结束后雾卯的视线重新挪向打斗的和尚和汉诺威，汉诺威实际并不想和法照打，稍有空隙就往雾卯这边靠，幸好法照的武力不俗。汉诺威的弱点也很明朗，要论武术方面，自是比不过生长在江湖中的武林高手，更遑论法照这个大约是普禅寺最厉害的和尚。

但也仅仅是压制，异能，终究是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鸿沟。

雾卯和法照刚才的对话无遮无拦地跨越通讯传递到正坐在媒介中心的一群人中，并且通过同频翻译出现在光屏上。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里森，他看着散发着莹莹光亮的悬浮通讯器：“杀人？”

作为现实世界的公民，这位叫做雾卯的女性应该清楚人权的重要性，更不要说剥夺他人的生命，原本游戏世界作为数据的NPC们是没有任何人权的，但是现在，按照监察指挥总部这些首席研究员们的说法，包括从雾卯所描述的虚拟世界的情况来判断，虚拟世界在某种不明因素的作用下已经成为了现实，也就是说，虚拟世界正在步入属于他们的文明。

这意味着，这些虚拟世界的NPC们已经超出了现实世界的控制，以不可预知的方式踏向未来，这无疑是一项足以令世人激动的事件，然而却出现了超出掌控的局面——现实世界的玩家们被困在里面，并且，现实世界的人无法将玩家们从自己所创造的世界中带回。

创造者无法驾驭所造之物，其中的深浅没有人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监察指挥部已经开始重新排查RC这次事件以外的所有虚拟世界，并对各虚拟世界进行风险评估，一旦有相似的情况，至少也能提供一定的应对措施，尽最大可能避免相似情况发生。相应的，假设其余可控虚拟世界也开始出现自有文明，那么说不定能从中获得更多的方式来对RC这次产生的问题提供解决方法。

当然，一切都具备风险。

而现在，更严重的是，雾卯正在虚拟世界里做违法犯罪的事，并且处在放任的状态，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杀意不低。

里森无法认同，同样的，在场的其余人员也面露难色，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一边是自保的现实民众，一边是因为不明原因成为真实的数亿人命。

若之后能够把民众重新接回现实世界，该如何评判他们与现实脱节的所作所为。

任谁都很难做出公正的判断。

这是个难题，也是亟待解决的矛盾。

然而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但里森还是无意识中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这女人，杀人不手软，完全是个变态。”

虚拟世界唯一的联系人居然是这样的人，他非常嫌弃地面目扭曲了一瞬。

他满脑子都是雾卯那句“你要死了”，明明看不到对方，他却能想象出对方平静无情地说出这话的模样，就像是享受杀人的状态，虽然单看照片看不出来什么，但在现实世界时这个人绝对是个潜在的犯罪分子。

里森意识到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微微转头看众人反应的时候恰巧与仉督榫对视，漆黑的瞳孔看不见底，寒意悄声无息地爬上里森的脊背。

他立刻低头闭上嘴。

里森的声音毫无保留传递到雾卯耳中，雾卯包扎的动作不甚明显地顿了下。

雾卯开口：“变态？”

变态吗？或许吧。

法照和汉诺威仍在纠缠，汉诺威的火焰让法照有些寸步难行，无法近身攻击汉诺威。

她闭了下眼，没有追究，反而开口道：“指挥部，我们重新之前的问题，虚拟世界的NPC死亡之后，还能重建吗？”

“雾卯，你的猜测没错，虚拟世界已经失控，他们在以自身独有的规律走向未来。”仉督榫回答得很快，似乎很清楚雾卯还会问这个问题。

雾卯目光微滞，她哑然开口：“所以？”

“原本如果只是重建一个NPC，是可以的，”能听出来对方还含有希望，但这希望要被自己亲手打碎，仉督榫轻顿，他能察觉到，这对雾卯很重要，在明白对方经历了严重创伤的情况下，还要给对方带来打击，太过残忍了些。

他眸光加深，说了下去，“但以虚拟世界目前的状态，我们已经无法过多干预控制他们的发展，要重构一个已经没有任何遗留痕迹的NPC也是不可能了，和人类死亡一样，消失了就是消失了。”

雾卯下颌线条绷了又松，反复几次，她问：“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是的，没有。”

毫不留情的肯定句。

雾卯视线有片刻失焦，她想，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后果。

可惜巨大的悲怆自心底蔓延全身，如硫酸蚕食躯体刻入骨髓，她舌尖发苦，如何能逃避，世间从未有人能确保真相一定是幸福的。

如今的结果，她其实早有预料，仉督榫的回答不过是加深了答案的准确性。

玉青山庄的尸山血海犹如炼狱，庄内人是真实的遭受过那些惨无人道的丧尸侵袭，谢知非是真实的死在自己面前，包括眼前的普禅寺所遭受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雾卯极力克制自己崩溃痛苦的情绪，目之所及的是现实带给她的残酷和血腥。

那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喘息还是被通讯那端的仉督榫捕捉到了。

仉督榫不语，在军队时他尚且能安抚部下，因为他是共同的经历人和见证者，是感同身受的队友，而对于通讯那头怆然的雾卯，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没有经历过，更没有资格让对方平静，这件事，本就对他们极不公平。

再多的安慰和理解都于事无补。

跟前的汉诺威发了狠，火焰伴着他的气焰滔天，与此同时，直升机上的那个仅剩的士兵很快降下，雾卯眼尖地发现那人手中是一柄复合弩。

弩的准头正对准正被挡在汉诺威火焰外圈的法照。

“法照首座！”情绪顿时被收拢，雾卯动作极快的掷出铜钱射向那名士兵。

士兵被射中脖颈，从下降的悬梯上滑落，弩箭同样脱离了机关，精准地朝和尚飞去。

法照抡起法杖在空中旋转挡开弩箭，汉诺威的火焰铁链在这刻偷袭了法照的胸口，法照被抽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汉诺威用了十成的力气，法照伤及脏腑，猛吐出一口血来。

发现法照自顾不暇，汉诺威立刻调转方向狼狈冲向还在下降的悬梯。

雾卯面色冰冷，汉诺威想逃跑！

她还未跑到法照身边，就见法照捂着胸口摇摇头道：“快追。”

听到这话，雾卯便如离弦的箭朝即将攀上悬梯的汉诺威跃去，她顾不得身上全然血流如注的伤口。

乖巧坐在阶梯下的陈玄眼见如今的场景，她匆匆站起身，脚下大步飞奔跟在雾卯后面。

不可以，她不能让姊姊离开她的视线。

眼看雾卯就要追上，汉诺威恼怒打开对讲机：“怎么还不把悬梯往上升？”

主驾驶的夏尔冷汗直冒，“悬梯的上升系统坏了！准尉你快爬上来！”

汉诺威面色猛沉，“蠢货！坏了还不赶快驶离这里！”说完他用力向上攀爬。

这是他近期最后一具躯体了，他还不能死！

想到这，他攀爬的动作越发快，但左臂被伤及根本，即便他想快也快不了多少，他攀爬的速度已经到了上限。

“站住！”

汉诺威悚然一惊，雾卯已然跃上悬梯并且在往他这爬来。

陈玄从没像今天这样跑得飞快，她赶在直升机上升前一秒往上跳起，抓住了悬梯的最后一部分。

三人在直升机的移动下摇摇晃晃。

雾卯上升的动作迅疾，见情况不妙，汉诺威立即抽出匕首开始切割悬梯。

雾卯很快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陈玄，她极不轻松地抓了一下悬梯。

陈玄怎么跟上来了！

悬梯远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了，陈玄要是跳下去必然会死亡，她只好喊道：“小玄，你一定抓紧。”

陈玄不敢说话，她费力地往上爬，在雾卯出声的时候用力点头。

和尚也缓过劲来火速跃上屋顶想要追上几人，但直升机上升很快，他已然上不去了。

雾卯看到跃上檐顶的法照首座，她及时朝下喊：“法照首座，普禅寺还需要你，此番为印光主持报仇，便由雾卯代劳吧！”

遥遥相望间，法照双手合十，“保重。”他郑重地朝雾卯离去的方向鞠躬。

雾卯一边往上爬一遍对着通讯器：“指挥部，我需要末世祭奠中帝国塞拉斯的手下汉诺威准尉的资料，越快越好。”

雾卯说出口时孙西延就在查阅了，RC各虚拟世界的原始建立模块信息幸好都还在，也已全部备份，在玉衡的帮助下不过短短两秒时间，汉诺威的资料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寥寥几字，却实在显示出了帝国的卑劣。

察觉到对面没有回应，雾卯问：“怎么不回答？”

孙西延在仉督榫的示意下复述资料，“汉诺威·斯普鲁，斯普鲁家族第三代继承人次子，现任皇室军队二星准尉，帝国三殿下塞拉斯·奥斯波拥护者之一，现担任D、E总编队指挥官，二级火系异能持有者，”孙西延停顿了一下，不过立刻将下面的资料念出：“末世零年一月，汉诺威·斯普鲁在帝国研究所的帮助下进行人体异能改造手术，获得异能掠夺、魂术转移的能力，且研究所每月会为他提供全新躯体。”

“原定末世爆发的时间也就是三个月前RC虚拟世界开启的十一月，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吻合的，末世祭奠现在是末世零年二月。”孙西延顺便解释了一下末世祭奠的时间。

她继续：“帝国研究所的异能改造还在试验中，所以，目前的人体异能改造，会导致各种各样严重的畸变率以及后遗症。”

“汉诺威·斯普鲁也因此….不能人道，脾气日益古怪，每半月都会因头疼虐杀仆人。”

孙西延没再说，她将帝国研究所的研究内容大致看了一遍，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这恶心的研究所设定是谁规划建立的？”

“是里森手下的团队！”

下首一众RC上层中，一位T国的RC上层嘴巴飞快。

雾卯听到这，将里森先前的话抛回去：“里森，究竟谁才是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此前不知不能写华国了，之后便都改为z国吧，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没有情节问题的情况下我个人实在懒得修改

毕竟我写得慢而且也没什么人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