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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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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很重要。

韩韧拿来了楼月的课表,检查了她的绩点成绩,再一次确信了这点。

他尝试给楼月提供一些服务,譬如给她准备安静的学习室,这样她就不用起个大早去抢图书馆的位置,也不用抱着厚重的书在偌大的校园里走来走去。

他做这些的目的倒是很纯粹,尽管楼月与他提出了分手,但他由衷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减淡,毕竟楼月分手是基于“学习”这样一件人生大事上,而不是移情别恋什么的。

因此韩韧无论是出于愿意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人的欣赏,还是服务心态,他都觉得他有这个责任给楼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可以让她心无旁骛地学习。

而楼月对于韩韧的态度感到了十分的困惑,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恋爱分手是一件如天崩地裂般可怕的事情,她无法想象韩韧依然可以对她心平气和。

“我们是分手了对吧?”她再次和韩韧确认。

韩韧说:“是。”

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这件事,那么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毕竟除却男女朋友之外,他们确实还有些必须要一起做的事,这或许就是他们依然能保持友好关系的原因。

楼月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韩韧的做法。

那天,楼月结束完一天的复习,开始浏览新闻系的专业课程。

韩韧有些诧异,帝国理工大学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但这是对于理工科而言,新闻媒体专业就成绩平平了,很多新闻媒体专业的人入学都是计划走迂回路线——留住帝国理工大学的毕业证,然后转专业去更心仪的专业。

像楼月这样从王牌专业转到垫底专业的,真是极少数。

韩韧最初以为楼月只是看着好玩的,结果等大二填报转专业申请时,他才发现她是来真的。

“为什么?”

楼月说:“总感觉媒体里应该有点自己人。”

她这近一个学年跟着韩韧参加了一些平权运动,当然明白了新闻媒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韧看着她:“凭借一己之力,你是没法撼动整个行业,你甚至连一份新闻报道都没法决定。”

“我知道。”楼月叹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撼动一个行业,这么有出息的想法不是我该有的。我只是想把真相偷出来,存档,如果能碰到一位有识之士,我就把资料给他。”

韩韧说:“如果碰不到呢?”

“如果碰不到……”楼月咬着笔头,“那就等我死了,再把它公开吧。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她一笑,托着脸颊,“我这样果然还是太懦弱了,一点都比不上安娜她们,对吧。”

她说的安娜,是他们活动认识的Omega。安娜可以说符合了所有人对一个革命者的刻板印象,勇敢,不畏惧牺牲。

与安娜相比,楼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楼月也时常反思,但没有办法,她始终做不到孤注一掷。这让她沮丧不已。

韩韧平和地说:“没有规定,一个人必须要为一群人牺牲。”

他当然知道楼月的缺点,胆小,懦弱,自私,这样的她,站在安娜身边,就如同一轮月亮怯怯地挂在太阳一旁。

但那又如何?

韩韧仍旧爱她每一次的怯懦与瞻前顾后,她不是什么英雄,她就是普普通通的活生生的人,她勇敢有限,却也不麻木,她经常怯懦,但很少放弃后退。

他的爱人没有洁白无瑕的灵魂,却依然能让他着迷。

楼月成功转专业,并且以一骑绝尘的优异成绩,拿下了优秀毕业生,成功入职了耀闻。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让安娜决定和楼月决裂。

尽管楼月再三与她强调,她进去只是为了拿到最真实的一手新闻,这些新闻可以卖给自由党派的媒体,也可以由他们自己做成纪录片,那一样可以在帝国引起轩然大波。

安娜表示了怀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加入自由党派的媒体?”

楼月解释:“自由党派的媒体能获得采访许可证的机会太少,针对AOB平权的新闻,官方总倾相于给耀闻采访权。”

安娜沉着神色深思了几分钟,然后说:“抱歉,我依然不能相信你。”

她的话语说得温和,但眼神透露出严厉的责备,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这样的眼神深深地伤害了楼月。

“我很抱歉,但我仍然觉得我们需要大众知道真相,大众也需要知道真相。而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们能接触到真相。”

“你是Beta,不是Omega,和我们不是'我们'。”安娜举起咖啡杯,冷酷地说。

这算是彻底谈崩了,楼月不愿和昔日的战友翻脸,只好提起手提袋,先行离开咖啡馆,安娜仍旧坐在窗边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喝着那杯咖啡。

她的耳麦打开,语音电话接通:“杀了她吧,我们不需要叛徒。”

楼月在离开咖啡馆以后的半个小时,出了车祸,一辆失控的无人驾驶车撞上了在人行道行走的她,鲜血流了一地,是路人叫来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翻了楼月的通话记录,他们打给了她的最后联系人。

韩韧接到电话时,他正在研究院,放下电话后,他冷静地利用了人脉,给楼月组织了一个专家团队,务必让她得到最好的救治。

然后他冷静地带上了放在保险柜里的手/枪,检查完弹药后,平生第一次,在工作时间离开了工作地点。

这召来了所有同事的围观,他们直觉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才能让矜矜业业的走针停摆,但看着韩韧的神色,他们又实在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韧就维持这个状态开到了安娜的住所,他平静的神色骗过了这位经验丰富的革命者,直到韩韧平静地把子弹送进了她的体内,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

鲜血从她的小腹处流了下来,很快洇湿了地毯,他记得清楚,楼月被撞飞在地时,碎裂的窗玻璃扎进了她柔软的小腹,让她出了很多的血。

“你不该杀她。”韩韧平静地说着,将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安娜的小腿骨。

楼月小腿骨碎裂,他记得医生是这么跟他说的。

枪响,硝烟味与血腥味一起滚了出来。

“你疯了!”

安娜终于意识到韩韧是个疯子,她拖着不能移动的小腿,惊恐地在沙发后面艰难地爬着,意图躲开韩韧鬼魅般随行的枪口。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如果我报警,警察一定会逮捕你!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韩韧不以为意:“那或许才是对我的成全,如果我死了,请把我与楼月的骨灰烧在一起,埋进同一个骨灰坛里。”

“但很可惜,那等美景对此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他慢悠悠地举起枪口,瞄准了安娜露在沙发外的腿:“我很期待你报警,我一定会在警司里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安娜一滞,她当然不能毁了她的事业,那不仅仅是她的事业,还是成千上万的Omega的事业。

但她仍不解:“那也是你的事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它?”

“你不了解楼月的灵魂。”在安娜惊异的目光中,韩韧开了最后一枪,“如果我的事业要以毁了楼月为代价,那一定需要怪罪我没有提前毁掉我的事业。”

当晚,安娜不幸抢救无效而辞世,尽管她身中三弹,显然死于他手,但她弥留之际艰难布下遗愿,认定此为上天赐予的惩罚,因此她的继承者尊重她的遗愿,并未追究此事。

而楼月在高级病房醒来时,她只看到韩韧清癯的侧脸,认真地削一个苹果,苹果皮缀成长条从他修长的指间落下。

这样的苹果,他削了二十四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楼月的床头。

楼月难以想象,他守候了她多久,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削了这么多的苹果。

她只知道,当她在病床上发出微弱的声音时,韩韧握着水果刀的手一顿,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直挺的鼻尖滑落。

楼月发怔。

“你醒了。”韩韧说,“抱歉。”

他擦去了泪水,摁铃叫了医生,又询问楼月是否需要喝水,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脆弱的目光看向楼月。

这目光让楼月承受不住,她艰难地扯开话题:“我的车祸只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吗?”

她不傻,车头撞来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这绝非通的车祸。

“它现在是普通的车祸了。”韩韧的回答也颇为巧妙,“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你。”

他把刀插进了刚削好的苹果里。

脆弱的目光,下手时得狠决,这种强烈地反差对比,让韩韧身上透着一股压抑到了极致的疯劲。

他当然能解决掉幕后主使,但然后呢?

如果我的生命体征停止了,他会怎么做?楼月忍不住胡思乱想,是用水果刀割断自己的脉搏吗?他就是因此才需要不停地削苹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吗?

楼月很想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她总觉得殉情对于韩韧来说,并非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这太可怕了,我不能再和他有什么接触,否则他这样偏激的人,总会伤害到自己。楼月暗自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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