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淮眼里只有那道身影，没有注意到和他有着同样眼神，看着同一个人的不只是他，他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人，他心脏好像快要炸开，他将这种反应的原因归为怨恨和憎恶，那个把他当成小狗一样羞辱戏耍的女人还不等他对她进行报复，就突然从他关着她的别墅里消失了，他为了她的突然消失，吃不好休息不好，调动无数人千方百计找她，而她竟然在寻欢作乐。

越淮森森然的目光从司姒身边对她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身上慢慢扫过，最后停在她身上，牙都要咬碎，下颌线绷紧到极点。

他不会再放过她了，这次一定要把她永远地关在他身边，想要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好啊。】那个叫做系统的家伙在他的脑海里不咸不淡地鼓励他，【快去啊，她对你的心动值足足有百分之七呢，你快去狠狠报复她，让它掉到零，这样你的攻略任务就更不可能完成了。】

闭嘴，越淮在心里冷声呛，听到百分之七的时候，他心里的情绪更加爆发。

她对他的心动值是几重要吗？在她给他戴上狗链的时候，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死人了。

越淮这么想但那个数字听起来还是那么刺耳，他气得眼眶都有些发红了，这个狗屁系统还逼着他去攻略她？

让他吃了她还差不多。

【我可没逼你，你不攻略才好呢。】系统冷淡地反驳，看到空间跳出的警报，他沉默了一会，声音更为冷漠，【但是作为系统，我有责任提醒你，如果你不配合完成任务，你会受到包括但不仅仅包括被电击被抹杀的惩罚。喏，现在就给你试一下。】

感觉到电流在四肢百骸传导，越淮咬着牙，连哼都没哼一声，只盯着司姒，看她要偏头去接一个小白脸递过来的酒杯，她白雪凝成般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那个男人肮脏丑陋的手，越淮的心脏好像炸开，长腿迈开，大步走过去。

“姐姐，你尝一下这款鸡尾酒，特别……”男人的话没说完，感觉到斜上方递来的压力，下意识抬头看。

越淮就这么平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群男女里也有认识越淮，并知道他和司姒的关系的，还以为他是来寻仇，他们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有好处才凑到一起，没有可图的，或者有什么不对，立刻就跑了，但这次他们谁也没跑，甚至还有人喊着姐姐，想要到司姒身边保护她。

“让开。”越淮开口，被他驱逐的男人又怕又不情愿，嗫嚅着磨蹭时间，越淮彻底不耐烦，伸手把他拎了起来，丢到卡座下面。

坐到司姒身边，漂亮的眉眼冷得吓人，硬是把那几个要“英雄救美”地吓得腿软坐了回去：“姐姐？”

系统没有起伏地报告：【攻略目标心动值有上涨趋势。】

上涨？听到这个词，越淮心里莫名一动，接着又硬把情绪调成不屑，一个称呼，就能让她心动？

越淮拿了个新的酒杯，倒进去新酒，看也不看刚刚给司姒拿酒的男人，递给司姒，勾唇，眼底冰冷：“我也请姐姐喝一杯。”

系统没声音，司姒也没接他的酒，只是看着他：“不是谁都能请我喝酒的。”顿了顿，声音好听得摄魂蚀骨，“弟弟。”她没动，但说弟弟那两个字的时候，越淮感觉脸侧好像被她的手打了两下。

越淮指节捏得泛白，因为情绪激动，眼里要狠狠撕咬她的烈性凶狠更重，可眼眶偏偏更显出脆弱的红。

“姐姐，你喝这个。”刚刚的男人连滚带爬过来，忙不迭地又倒了一杯，双手递给司姒，司姒也没接他的，那个男人急得人都跪在了卡座地面上，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像狗一样讨好的姿态，但也浑然不在意。

司姒看着越淮，捏着酒杯上方把男人的酒接过来。

意思很明显了，他想给她酒，姿态就要一样卑微。

越淮恨不得一口咬上她的颈侧，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吗？不知道他现在动动手指，就能叫人把她带走，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她竟然还敢让他做她的小狗？

“司姒，你。”

【警告，攻略对象心动值下降为百分之五。】

“司小姐，原来你在这里。”

系统和另一道清冷好听的男声同时响起。

怎么下降了百分之二？越淮皱眉，往身后看。

顾清许站在卡座正前方，微微低头，没有情绪的眼看着对面的身影，他的身后是一排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瞬间就将这边封锁起来，隔绝了其他方向投来的目光。

越淮在被司姒折磨的时候，见过顾清许几次，知道顾清许也像他一样派人在全城寻找她，恨不得杀她而后快，他下意识侧身挡住司姒，顾清许这个架势太像要把她强行带到私人领地慢慢报复了。

“跟我回去吧。”顾清许并没有让人逼迫司姒做什么，只是向司姒伸出一只手，“我会保护司小姐。”他没看越淮，但指向很明显。

越淮俊脸都黑了，他什么意思？说他会伤害司姒，所以，要把司姒带走保护起来吗？

【攻略对象心动值增加为百分之六。】

系统声音响起，但是在顾清许脑海里。

顾清许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仍只看着司姒，心里却有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情绪翻来卷去。

他恨她吗？答案是肯定的，谁被她那样对待会不恨？就算是无喜无悲的神佛也做不到不恨。

他甚至在她突然消失的这几天里，每晚都会梦到那时候的场景，当时，她如何做的，对他说了什么，甚至她身上的冷香都那么清晰那么逼真，就好像把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又重新做了一遍又一遍。

他本应该更恨她，可让他自己都觉得下贱到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在循环中，他的注意力从她有多恶心，他有多恨她，转移到她叫他名字时的声音，她无意滑过他喉结的指节，她让他撩、拨起、兴又不让他纾，解，令他难忍得甚至想要死掉的手……他的意志脆弱得像是一把砂，只要她轻轻一碰就碎了，无论她是不是在羞辱他，这些对渴望跳出循坏，让折磨延续下去的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他竟然在她的践踏中生出了欲/望。

清醒后的他，又恨她把他变成这个样子，又想要见到她，想让她把梦落实在他的身上。

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要求他去攻略她的系统绑定了他，还告诉他，她对他的心动值是百分之五。

她那么折磨他，竟然对他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心动。

那她就是单纯觉得好玩，才这么对他，但他不给她玩了，她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只有百分之五的兴趣，理解了这一点，顾清许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杀了她解恨，而是想要掐住她的脖颈，把她压到再也无处可去的地方，用自己汹涌的欲念去冲刷她，逼着她和他一样深陷其中，只有对方才能给自己解脱。

用这种方式报复，是自欺欺人的。

他想要的不是报复她，而是满足自己不可见人的欲念。

但他只想这么做，这个系统给了他借口这么做，所以他来到这里，好像是被系统的电击惩罚胁迫，实际他已经饥/渴到没有自尊的程度，可以无视她对他做的一切，只要她愿意和他一起离开。

“她不需要你的保护。”越淮冷戾地看着顾清许，“也不会和你离开。”

顾清许好像看不到越淮一样，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说着很动人的承诺：“司小姐，你想要什么，能够做到的，我一定都会为你做到，不能做到的，我也会想办法找出替代的方案。”

对于顾清许来说，这不是情话，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应该说的话。

他表现应该很好，但他脑海里系统声音却更冷：【攻略对象心动值增加至百分之七。】

【攻略对象心动值下降至百分之三，降到零就会被抹杀哦。】越淮脑海里的系统音话尾轻快了一些，还往上扬了一下。

越淮凶狠地瞪着顾清许，听着自己得到的心动值又一次降低。

比起被抹杀，在顾清许要带她走时，她对他降低的心动值更让他在意，心口微微起伏几次，才压低声音：“姐姐，不要跟他走。”顿了顿，“他能给你的，我也能，他不能的，我还是能。”

他没看她，不想看她看着他半点波澜都没有的平静样子。

背对她，呈现出护食姿态的他，眼里愤懑委屈得似乎都要凝出点点水光，越强硬，越让人觉得可怜。

这次，系统懒得说全了，就这么通知越淮：【百分之五。】

越淮松了口气，接着又皱起漂亮的长眉，觉得自己松的这口气，很是没出息。

姐姐？顾清许终于看向越淮了，他难道也像他一样，被司姒虐出瘾来了？

正要开口，一道修长身影同样带着一群浑身肃杀气满满的打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