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

“NO!” Erik无声地大喊，“NO！” 他提醒自己受过此类的训练，他一定是被困在Charles的脑中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Charles怎么会没有头发！绝对不是真的，“NO\"，Erik竭力挑出错误来修正自己的感观。但是上帝啊，他看到了Charles消失前的眼睛，那的的确确是Charles。可是Charles消失后，怎么还能用Logan的视野继续他的梦境，又是一个逻辑错误，所以这一定是梦。

时间有瞬间的冻结，反重力场突然消失。Erik的视线随着Logan跌落到地上，在倾斜的世界里他看到了年老的自己。那个戴着头盔的老迈的Erik冲到了空荡荡的轮椅边上，只看了它一眼，就转过身去扶起了跌坐在一边的高削的红头发女人。

怎么敢，Charles怎么敢这么想！Erik愤怒地几乎要颤抖起来，看到Charles化成灰烬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世界分崩离析，天花墙壁灯管楼梯、整个世界一片片地裂开掉落，向他砸过来。这是在梦境里，Erik提醒自己，所以哪怕世界崩塌，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能呆在原地，被自己的情绪砸成一片废墟。但是，就算是在梦里，看到Charles脑海里的自己几近无动于衷地对待这样的死亡，Erik觉得已经绝望到不能言语。

\"NO！ Charles，wake up! You can\'t do this to me! \" Erik用尽全力大喊，世界没有回答他。Logan在慢慢接近轮椅，地面还有些不平整，轮椅在轻轻地摇动，上面空无一人。“教授！” 一个白发的女人冲到了轮椅边上，嘶声地喊叫着。 Orono！\"NO!\" 有一阵彻骨的凉漫过Erik的骨髓，理论上梦境里是不会出现从未见过的形象的，也许会有组合、变形、混套，但面前这个完全长大了的Orono，她那种任何细节都无可挑剔的真实形象，已经超越了梦境的范围。没有了头发的Charles，长大了的Orono，NO，这只能是个梦境。Erik狂暴地试图把轮椅举起来，或者让任何东西飞舞起来，想把Charles从梦境里叫醒 - 事实上是快点把自己拯救出去。他不想在这个梦境里多呆一分一秒，每一刻都无法呼吸。

“He is gone\",Logan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来，象一道咒语，\"Jean, 万磁王把Jean带走了。\" 就是那个红发的高挑女人，她刚刚在我面前杀死了Charles！她让Charles在梦里也感觉到了威胁！“杀了她”，Erik确信在现实世界里他能用一千种法子干掉这个潜在的危险。

“Jean,” Logan几乎是□□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场景突然转换到一片红海，他有如身处世界末日。Erik面对着一片粒子化的海，红发女孩的黑瞳近得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一刹那，Erik差点五体投地感谢上帝。是梦！是梦！这他妈的就是梦！世界末日如此美丽，从来没有一个恶梦让人如此感激。

Erik一边欢欣鼓舞，一边盯着眼前的黑瞳，不无恶意地想：“干掉她，捅穿她。” 下一刻，Logan的利爪刺穿了Jean的身体。梦想成真的太快，Erik还没回过神来，他又跌入了另一个梦境。通道的尽头有幽幽的蓝光，Erik不明白为什么在梦境里他一直被困在Logan的身体里，但抱怨也没有用，至少现在Logan带着他走入了一个美梦。通道的尽头是个不大的房间，蓝光笼罩的是……Charles！但Logan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Erik不得不无聊地看着其他的人，Orono,还有一个娇小的女孩。Logan转过身来的时候，Erik惊讶地看到了自己，这一次老迈的自己没有戴头盔，脸上的皱纹多到堆叠起来。没有头发的Charles，长大的Ornono，老迈的自己，Erik再一次不安起来。这种细节的梦境可怕异常，几乎象是现实事件的再现。

“你和Charles，你们从未来把我派到此处。” Erik突然想起了Logan在飞机上的话。“NO,NO,NO”，Erik在心里□□了一声，“Yes”，突然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不是在Charles的梦境里，他是在Charles的脑海里重阅Logan的记忆。想到第一个场景，Erik颤栗起来。怎么敢，怎么会，怎么……可能。如果第一个场景是记忆，那Charles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Erik无法解释，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接近分裂错乱。

“哨兵又摧毁了巴黎的防御措施。” Orono在向Charles汇报，“我们用大雾掩护了扩散，但八成以上的人员伤亡或者下落不明。”

“我们尽可能的摧毁哨兵，可是它们生产得太快了。” 娇小的女孩接下去说。

“人类的智慧，落入了黑暗的掌握。” Charles收起了蓝色光罩，“Kitty你去莫斯科接应一下冰人，这次你们可以试验一下我们新的方法。”

“好的教授。” 娇小的女孩回答说。

“这样也只能是暂缓，我们没有对待哨兵的有效武器。” Logan点了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除非有Jean那样的五级变种人，” Orono说，“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找到。”

“让我们尽力而为，” Charles对Kitty示意，“你带上Bishop一起去，他可以帮助你。”

“我现在就走，”Kitty点头说，“教授，大家多保重，下次再见。”

“Kitty，带上几个环爆器。”Erik听到一直在阴影里的自己说出了第一句话，“不要给它们反应的时间，只有第一时间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损伤它们。”

“好的。” Kitty和Orono拥抱一下，匆匆离去。

“大家休息一下。” 老迈的Erik向Logan示意了一下，Logan从背包里翻出两个罐头，唰得削开，给Erik和Orono一人一个。

Charles不喜欢罐头，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世界突然波动起来，Erik猛然捂住了脑袋，有一千个人在他脑子里争吵哭泣，有一万种声音在他的神经末梢上奔腾而过。

“NO”，Erik在地上翻滚狂叫，但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的世界被噪音淹没了，准确地说他所在的Charles的世界充满了各种噪音。“Charles，I\'m sorry, I\'m so sorry, for everything! ” Erik在快要昏过去之前在心里呼叫了一声，“ Please, 控制它Charles，不要让它控制你。Charles，you\'re the only one can help yourself in this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