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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蛇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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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步窈突然这么大情绪,从打电话起,刑越就在撩拨她,在办公室里也和她亲近,一直逗她。

气氛都到那了,刑越居然临时改变主意,要送她回家,她感觉到被刑越戏弄,脾性渐显。

看步窈不说话,也不吵着要下车了,刑越改变行驶方向,往自己家开。

有个小火炉陪着她没什么不好,她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睡,年纪越长,越深感寂寞。

可她好像还没有寂寞到,需要一个跟她感情不到位的女人□□,对步窈不讨厌,有点喜欢,也没有很爱,睡素觉不是不行,但步窈要是再主动一点,她好像也不会拒绝。

刑越清楚,步窈也清楚。

回到家,刑越先去看了看栽种在院子里的山茶花,满地都是皱巴巴的落叶,花倒是完好无损,她心疼不已。

“别摧残我的花,嗯?”她揽过身旁的女人,掐住那张脸扯,“养四年才开一次,你再薅叶子,我把你捆树上。”

这一看就是打电话那会,步窈发脾气弄的杰作。

虽然只薅了叶子,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对花朵下手,但罪名同等,院子里的山茶树刑越都修剪过,留下来的全是健康的,半天没看着,被步窈摧残了小半,养花人难受。

被掐住的脸颊红了一圈,步窈脸上还挂着刚刚在车上哭过的泪痕,她上前一步抱住刑越,晶亮晶亮的瞳仁装满面前的女人:“对不起,你把我捆起来,我太坏了。”

这双眼睛太有欺骗性,哪怕顶着张冷艳的脸庞,故作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意识到了错误,恳请刑越惩罚她,谁看了不得被骗的五迷三道,夸她是乖女孩。

只有刑越才了解,步大小姐怎么会有错?就算意识到了,明知道不对,还是会这样做,因为这个婆娘是步窈,大小姐就喜欢凭心情做事。

刑越摸摸那头比红山茶还漂亮的长发,指尖流握,跟抓住落日余晖一样,太美了,美到她能无条件原谅步窈在花院里犯的错。

“大小姐变回蛇体,我关你进笼子?”她俯身,吐出来的蛇信子都扫过步窈泛红的脸面。

凑近来的瞬间,步窈身上的蛇尾气味四处弥漫,连空气都被笼罩。

刑越表情微僵,源源不断涌来的馨香无孔不入拨动她的感官,每只蛇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气味。

刑越没有,几十年不露尾,身上只有干干净净的清爽,或者香水味,她眼里黯淡,突然没了兴致,松开手里的红丝:“不早了,睡吧。”

步窈怔在原地,脸上还残留被蛇信子舔舐过的凉度,除了火蛇,别的蛇种体温都是低凉的。

有些喜欢干燥的环境,有些喜欢潮湿的,她不知道刑越是什么蛇种,她没有见过,只知道刑越喜欢高温,喜欢热的。

看着刑越上二楼,路程不回头也不等她,刑越什么都没说,无边无际的孤苦在夜色遮掩下更显凄冷。

步窈在这一刻才真正承认了什么,刑越没有可以诉苦的人,作为少数知道刑越秘密的一位,连她都要这般伤害刑越……

她在清清楚楚认知着,刑越跟她结婚的日子过得不幸福,被她喜欢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她在伤害刑越,十年前,十年后都是。

工作忙了大半天,到家又大半夜,路上还吵架,回来看到爱花被薅残了叶子,说不累是假的。

刑越累的不行,身心都疲劳,趴在浴缸里泡澡,水温很舒适,让她有足够的空间大脑放空。

冷静下来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要跟步窈纠缠?如果不是步窈的出现,她也不会成天心情乱七八糟的。

刑越很唾弃自己的行为,随手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束腰带,蒙上眼睛,她叹气,像她这种颜狗,恐怕要戳瞎双眼才能正常生活。

她摇摇头自我调侃,视野一片漆黑,双手敞开搭放,仰起头,浑身彻底放松。

全然没有发觉,一条红蟒无声无息钻进了浴室,立起蛇身攀爬浴缸,蟒长六米,爬上来轻而易举。

沉入水面,头身浮起,尾巴缓慢蜷爬,水不断从浴缸渗出,等所有尾巴都爬进来后,整个空间都变得窄小。

不可避免地刮到刑越的脚,把刑越吓了一跳,腿都缩抖一下。

她还没有来得及摘下蒙眼的衣带,水流缓缓往她的方向涌,温热的蛇身穿梭在她怀里,还有湿漉漉的蛇信子舐她下巴。

刑越把火蛇抱过来,凭着记忆摸索沐浴露的位置,把沐浴露打出泡泡,给小火蛇搓澡。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就算蒙起眼睛不看步窈,脑子里还是会自动浮现出画面,打湿的蛇鳞变得亮晶晶,尤其是红色,浸在水里出浴后,只会让蟒身愈发娇艳华丽,热火如荼。

她忍不住吐露蛇信子,满室的热气薰得肌肤红润,这种看不见的感觉,全凭想象,但她心底知晓,步窈只会比她想象的还要美,还要娇艳。

湿漉漉的红丝落在刑越肩上,伴随而来的还有步窈搭着的小手,她仰头纹丝未动,任由柔软的唇瓣含着她亲,两人在浴室里接吻。

明天刑越不用上班,她们有三天时间,步窈却没有刑越以为的那样主动,她们滚落进被褥里,只是静静抱着。

刑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拍蛇尾,疲劳的身心有点得到慰藉。

“刑越,你在浴室的时候,想什么?”步窈半身靠在床头,低头就能看见刑越枕在她尾巴上。

刑越实话实说:“在想,戳瞎眼睛能不能别这么颜狗。”

“……”

步窈伸手捂住刑越的双眼,从后背抱着:“不可以,我要亲。”

态度俨然一副刑越是她所有物的样子,她喜欢亲刑越的眼睛,戳瞎就亲不到了。

出乎意料的,刑越没生气,也不反感这句话,她转过身来,好笑地把人抱住:“给你亲,给你亲,来……”

两人在床上打闹,步窈躲进被窝里,等刑越钻进来,她直接把被子拉高,蒙盖在头上,她趴在刑越怀里,陷入黑暗的视野会让她少些脸红,说出一些寻常时候开不了口,难为情的话。

“我在车上说的话……你、刑越你……”她甚至没能说出完整的话,一句话说的零碎。

她磕巴半天,才勉强说完整,眼眶红彤彤的:“你、你不要当真。”

看不见刑越也知道步窈的表情,她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摸黑掐了掐蛇尾:“不行啊,当真了怎么办?比珍珠都真,都想把你丢出去。”

这点倒是不假,气头上的时候,还真想把步窈丢掉。

“不要,”步窈抗议,嗓音娇娇的,还带着点哭音,“就算你没有尾巴,我也喜欢你,一天比一天喜欢。”

不可否认扎心窝的话是步窈脱口而出,但那确实是气话,如果真的嫌弃刑越身体有疾不能露尾,不会喜欢刑越这么多年。

“看不出来,”刑越把步窈说过的话,重点圈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跟我做么?哪里有一天比一天喜欢?”

这句讨伐的话,让步窈羞恼,她喜不喜欢,刑越会不知道吗?甚至她的蛇尾,喜欢贴刑越胜过她自己,连她作为身体的主人,都不能完全控制,刑越却可以,答案显而易见。

“喜欢!”她加重语气。

本来是想哄刑越,哄着哄着自己还生气了。

刑越忍不住笑,那懒懒磁性的笑声,听着步窈脸都热,更气了,额头一个劲蹭刑越。

一两句话可打发不了刑越,她单手拉开被子,让明亮的光线照在步窈的脸上,连脸蛋上面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大小姐道歉都没道歉的样子,喜欢什么?不说出来我感觉不到你的歉意。”

没有被子捂盖,步窈更羞耻了,哪里还说得出口:“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难得细语绵绵,以为示弱刑越会放过她。

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发刑越的恶劣因子:“你在车上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说,是不是地点不对?要不要去停车库?”

刑越还口吻很认真,一副经过深思琢磨才得出结论的样子。

这种假设,足以让步窈熟透脸面,她想捂住刑越的双眼:“我会说的,你不要看我!”

手被刑越拦下,她还刻意握住步窈的手腕,把人扣牢,不给躲避的机会:“不看着你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的?”

步窈脸都要冒气了,手还被抓住,想把脸藏起来都做不到,红唇吐露烫人的话:“喜欢姐姐,喜、欢跟姐姐……”

那个字自带消了音,被乱哄哄的大脑掩盖,她说出来的话,被砰砰跳动的心脏扰乱,自己听不清,旁人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刑越像只吃饱餍足的狐狸,还嫌不够,故意提高音量:“真的啊?”

大小姐点头如捣葱。

寂黑的夜晚似乎也没那么煎熬,刑越确实被哄到了,抱着红蛇尾又贴又rua,心情好转不少,连十年前她们的新婚之夜都没今晚这么甜腻。

休假第一天,刑越跟步窈计划去爬山,晚上去海边吃烧烤,如果环境不错,会租个小游艇在去海上玩两天。

昨晚的事让她们关系有很大改善,步窈都没提,刑越主动给步窈穿鞋,还特意叫人买了双舒适的,适合爬山的鞋一大早送来。

其实步窈不喜欢爬山,甚至毫不夸张的讲,根本爬不了,但刑越好久没有看日落了,还说了一句“你爬不动了我背你”

这给步窈都听的一愣一愣,面红耳热,早知道刑越喜欢这样,她每天说个十遍八遍,突然幸福的有点不真实感。

“你不会骗我吧,把我骗半山腰,又不背我。”她警惕的怀疑。

刑越给她穿上柔软的袜子,“不背你,你就变回蛇体爬山,是该锻炼锻炼,娇气得很。”

“不要,我不爬,我变回蛇体,你抱着我……”

出发后,一路都在斗嘴,才爬到一小半,步窈就喊累了。

刑越让步窈坐在亭子里休息,自己去附近的小商店买水。

正在人群里排着队,身后有人叫她——

“阿越。”

熟悉的声音,刑越心口条件反射般缩紧。

回头看,贺枝温和她隔着不远的距离排着队,娇小的身影,头上戴着顶小清新帽子,衬得脸更精致了。

帽子上还有一簇小雏菊,应该是别人刚摘不久,给她戴上的。

或许是很久没见,贺枝温有点激动,心里一瞬万变,情绪到脸上只是浅浅笑着,“你的蛇尾还好吗?”

她声音轻轻的,只让刑越听见。

刑越不知道贺枝温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她们在一起七年,贺枝温都鲜少开口。

看到刑越这副表情,女人脸色骤变,恍惚猜想到什么,苦笑:“是治疗效果不佳,还是……步夫人根本没有叫人医治你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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