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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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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给兰准备的时间,眼看琴酒走后伏特加等人也相继离开,会议室只剩她和安室透两人。

换做平常她也不会因偶遇熟人感到无措,然而眼下却是非常时期。她默不作声跟着安室透去到外面,途中接过一张纸条。

其余人均不见踪影,深邃幽长的走道尽头,一个高大身影正遥遥盯视着她。

不敢多做停留,兰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借着手电筒查看纸条上的内容,上面只写了“607”三个数字。

本以为男人刚才的话是逢场作戏,没想到居然是认真的。

这边还有事件未调查清楚,又赶上另一件紧要的事,兰不禁一个头两个大。纸条上没写时间,她决定先按兵不动。

琴酒给她三天时间,女孩接下来的命运就掌握在她手里,可她楼上楼下探察了两天,始终摸不到违禁品的来源,但也由此发现一些端倪。

琴酒不在时41的态度有明显松动,欲言又止,好像在包庇某个人,可以看出她根本不知道罐头里装的什么,只知道那是会让他们受罚的东西,所以才咬死不说。

觉察这一点,围绕41的交际圈,兰转从大厨身上下手,可无论怎么问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都答不知情,甚至躲起来不见她了。

四处碰壁,眼见还剩最后一天,兰想到安室透,那个男人的推理能力和新一不相上下,说不定能帮到她,于是提前打去电话。

时至傍晚,兰有些犹豫。琴酒随时能摸到她的行踪,这个时间去安室透房里始终有些不妥,担心给他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一只脚迈出门框,另一只脚就在发虚,兰小心往隔壁瞄了眼,照常死寂,这层楼隔音效果极好,即便他在屋里砸东西她也是听不见的。

“小兰,这么早?”

“不早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微笑把她请进屋,男人套着剪裁宽松的长款睡衣,上衣扣子解开两颗,看上去很是随意。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兰交叠着手略显拘谨。

刚落座,咖啡香气就端了上来,安室透多问一句:“要牛奶吗?”

兰忙不迭摇头。

这副微哕的表情挂在她脸上甚是新鲜,安室透难掩笑意,习惯性在她的咖啡里多加了两勺糖。

虽是好久不见,但他觉得客套的话不必多说,于是开门见山:“其实是赤井秀一拜托我来的。”

见她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安室透唇线微扬:“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放下身段求人办事,多亏了小兰才有幸见到那一幕,我可得感谢你呢。”

兰默默捧起茶杯,一脸平静:“赤井先生人很好,他教了我很多,让我自己做选择,所以这个结果也不怪他。”

“你和琴酒的事我大致听说了,真的,赤井秀一无论做什么都有让人生气的本事,我帮你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兰面露无奈:“真的不怪他,赤井先生有尊重我的选择。”

“小兰你太单纯了,不懂人心险恶啊……”

安室透叹气:“实话实说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在基地停留太久,此次是受人之托前来确认你的消息,你有什么话我也可以帮你转达,毕竟因为你的失踪,一大堆人吃不下睡不好,就差把日本翻过来找了……”

“对不起……”听他这么说,兰很是揪心。

“我想知道爸爸还有新一他们怎么样了……上次听玛格丽特说大阪有他们的消息,是真的吗?”

安室透怔愣片刻,随即点头,兰想了想说:“我能不能写封信让你帮忙带出去?”

“恐怕不行……除了组织高层,进出基地的所有人都会被安全组麻醉操控,身上所有信件包括电子设备都会被搜查,可以这么说,目前除了琴酒可以站着走出去,其余人都得躺着。”

“所以还是带口信吧……”他笑:“我的记忆不会被查,并且你可以完全相信不会有遗漏。”

这么一说,兰反而沉默了。

刚刚一瞬间好似有许多话想说,仔细想想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临到嘴边一句也说不出口。

深浓微漾的液体波纹间隐隐浮现一对忧郁的眼睛,她低头轻抿,抬头间门铃响了。

见安室透气定神闲坐椅子上,兰面露疑惑。

“去吧,找你的。”

找她的?

不知为何兰有些忐忑,心口嗵嗵打起鼓来,脚步迟缓地挪到门前,转动门把。

“玛格丽特小姐?你怎么……”

女人睁一只眼眯一只眼,睁开那只眼隔着空气遥遥望向椅子上的安室透,接着像往常一样笑:“妹妹,你好多天没来打牌了,我们都很想你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个嘛……”玛格丽特目光闪烁:“我刚在楼道看见你了。”

玛格丽特住五楼,怎会莫名在六楼看见她?刚进来时她还特意确认了周围没人。

尽管如此兰还是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歉然道:“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再打吧。”

“那可不行,我们三缺一就等你来开呢!”

“你们不是有四个人吗?”

“伏特加被Gin使唤去了,就剩我们仨了。”

“这样啊……”兰想了想,委婉回绝:“明天……明天一定!”

“好吧……”玛格丽特语气略失望,面上却不显,反亲昵拉住她说最近入了几套香奈儿保养品,让她得空去拿,兰推拒不成只得答应。

关上门长吁一口气,安室透在背后笑:“是琴酒让她来的吧。”

兰摇摇头:“他们缺人打牌,我就是个凑数的。”

刚说完,安室透忽地凑近,眼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小兰你真是笨呐……”

他调整姿势看了看表:“十分钟。”

“什么?”

“从你进屋到现在,刚好十分钟,分秒不差……”他一边说一边神秘开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下个十分钟还会有人来敲门。”

兰被他说得脊背发凉,禁不住转移话题:“那个……赤井先生还有说别的吗?”

“哦对……”安室透正色,拿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交给她:“这是卫星通讯码,如果找到机会离开这里,一定记得打这个电话。”

“离开?谈何容易……”

兰显出一丝沮丧,安室透安慰道:“不会太久的,你别看琴酒整天待在这边,其实基地里的事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他脑子里那根筋一直系在外面,指挥情报组搜查赤井秀一的下落,说白了,对他而言抓老鼠才是正事……”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下次他前往日本时,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机会让他带上你,然后打这个电话……”

咚咚咚……咚咚咚……

对话进行到一半,敲门声又不合时宜响了起来,不同上次,这次敲得又急又快,就像要把门拆了似的。

兰顿了两秒,主动起身前去开门。

基安蒂嘴里嚼着口香糖,状似不经意扫了下房间内部情况,耷起眼皮一副看她不爽还极力忍耐的样子。

“打牌,三缺一。”

“那个,玛格丽特刚刚已经来说过了。”

“她说了我就不能再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总之你打不打?”

兰被她微冲的语气惹得皱眉,随即坚决摇了摇头。

“好,那你记得,是你自己不打的,不关我的事。”

砰——

迎面甩来一个贴脸风,合上时还有余震。

“正好十分钟,我没骗你吧。”

兰有些烦躁,捧起咖啡猛灌一口:“你的意思是琴酒让她们来的,打牌只是借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何必那么麻烦。”

“想知道吗?”

兰点点头。

“其一,琴酒讨厌我,他从来不会主动接近自己讨厌的人,除非动了杀心。”

“再次,他是个控制欲很强的男人,势必要将大局掌控在自己手里,他讨厌一切失控的局面,面对失控的事物,要么一口气毁掉,要么蛰伏忍耐,绝不会轻易行动。”

“就像老虎潜伏着等待给猎物致命一击?”

“bingo。”

兰悻悻然埋下眼:“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安室透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盯着她:“这说明他对你有控制欲,而现在正处于失控的状态,他不允许自己失控,当然,也不允许你失控。”

“真让人不爽呢……”

表面这样说,兰内心还是想把这一切简单归结于那个男人或许只是在吃醋。

奇怪的是,新一吃醋时她还觉得可爱,想想顺着他也无所谓,而一想到琴酒吃醋,只觉得那个男人小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认知,然事实就是如此。

深思间,十分钟一下过去。

兰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慢悠悠从椅子上撑起来。

门外,科恩双眼藏于墨镜下,犹如石化的雕像般一动不动望着她。

兰静静等待他开口,然而两分钟过去了,等来的只有漂浮的冷空气。

“科恩先生……有事吗?”

科恩点点头,埋头写下一张纸条递给她,兰自然接过来,上面赫然写着:

“打牌,三缺一。”

就像套公式一样。

兰尴尬地笑笑,将纸条交还给他,默默关上了门。她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等会儿来敲门的就是某张臭脸了。

时间紧迫,她决定先将自身问题解决掉,于是把基地违禁品的事做了简要说明,并澄清来此的目的。

听罢,安室透眉心微皱,劝诫她最好不要插手,并分析琴酒的态度和她想的不差,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之所以给出期限就是要让她认清自己,不要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可越是如此,兰越坚持。

安室透无奈摊手:“小兰,我不清楚现场什么情况,光听你说实在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即便你现在打电话给工藤新一他也束手无策啊。”

“那请安室先生陪我一同调查可以吗?”

默然一阵,安室透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主动来找我吗?”

注视那双天真茫然的眼睛,他将声音放低:“因为你之前做的事,你的身份在琴酒眼中并不干净,我不能背地里帮助你,要是被他发现会怀疑我和FBI有染……”

说到这,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身上还背负着死去同僚的期望以及更重大的使命,希望你能理解。”

兰被他严正的语气震慑住,明白自己不应该多说什么,旋即低下头。

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安室透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地方说白了就是个海底密室,但没有魔法的现实世界不存在完美的密室案件,一定有迹可循,你把你走过的所有关口再回忆一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

事实上,兰这两天已跟随伏特加及安全组去过出海口、卸货口、通风口甚至排污口,红外光谱都要冒火了,什么也探测不到,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地方遗漏了。

不知不觉咖啡见底,只余几滴未尽的香气,说了太多忽感口渴难忍,兰轻轻抿了口水,任由清凉划过喉间,就在这时门铃声再度响起。

这次她已波澜不惊,搁下水杯面不改色前去开门。

然而,当伏特加硕壮的身躯挡住门框时,她一贯维持的微笑终于裂开缝隙:“伏特加先生……”

“嗯?”

“你们不是三缺一吗……怎么来了四个人?”

“……”

伏特加整个呆住,愣愣的表情像是刚睡醒尚未摸清状况,好半天才凑到她跟前支支吾吾道:“大嫂,别让大哥等太久……”

对流风凉凉从二人身边淌过,兰从额头到眉心紧了又紧,甩下一句“那就让他等着吧”,砰地一声丢过了门。

安室透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边笑边赞:“小兰你真的太勇了,真想听你当着琴酒的面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笑完他又接着说:“不行不行,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讲给他们听。”

“真是……安室先生你就别笑话我了。”兰捂了捂发红的脸:“说到底,为什么是十分钟?”

“这个嘛……”男人一下坐起来,伸指将胸前纽扣扣好,漫不经心答:“虽然想想挺膈应人的……但这或许是琴酒对我的认知吧。”

“认知?什么认知?”兰一头雾水。

“呃……”安室透不经意转头对上少女水灵灵的求知眼神,脸蓦地蹿红了,背过眼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

兰不解他为何反应如此古怪,直到他悄悄地、不确信地问了句:“小兰,你和琴酒做过吗?”

“做、做什么……”

乍惊之下兰不自觉磕巴了,直到察觉出那双眼里流露的难为情,脑门一下烧得滚烫:“安室先生……没有的事!你不要胡猜!”

安室透迅速恢复正色,埋下眼低低思索:“这倒有些不可思议……”

兰被他注视得坐立难安,连空气都浮上浑浊的色彩,紧接着他瞟了眼时间,眉目严峻:“今天就聊到这里,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可以让琴酒怀疑,不能让他误会,要不事情就严重了。”

不到一小时的交谈被打断四次,兰也被闹得有些困乏,和安室透告别后走出房门,被走道旋着的冷气冰了下,这一下直接清醒了。她搓搓手,躬缩着将两边外套拢到一起。

回想安室透凝重的脸色,越发觉得不能给他添麻烦,琴酒知道自己来过,此刻一定在心里计较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派人来找她了……

要不要主动解释呢?

不对……急于解释反倒显得心虚。

就在兰徘徊于空旷楼道时,一名男子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撞了她一下,一只钢笔滚落在地。

兰将东西捡起来递给他,发现这张面孔有些眼熟,恰巧是那天在餐厅带头追她的制服男。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匆匆丢下一声“抱歉”转身离去。

等待电梯的间隙,兰仍矛盾要不要跟琴酒解释,惝恍间意识到两天没跟他说过话了,连照面都未曾打过,或许他也在调查基地的事,又或许像安室透说的那样,忙着追查FBI的下落。

等了一阵电梯始终未上来,又按了几遍才有反应,她揣着心事走进空无一人的金属盒子,等到电梯门再度开启时,里面的光线如流水倾泻进外面的黑暗里,照出一个淡淡昏暗的轮廓。

七楼的明暗度就和琴酒的心情一样捉摸不定,此刻他就靠在电梯扣对面的墙壁抽烟,光线照亮脚下一隅,斜斜的影子印在上面。

在等我吗……

虽然很想这么问,但兰觉得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主动招惹他,于是迈开步子选择无视。

即使再小心,经过他身边时还是被攫住了手腕。电梯门偏生不合时宜地关上了。

身陷一片漆黑,对方沉重的呼吸让她不由紧张起来,伸手在墙上摸灯,还没摸到就亮了。

孤零零一盏灯照得四周有种灯火阑珊的美,琴酒浴衣微敞,几缕银发湿亮地贴着颈侧,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她抬起头,一滴晶莹水珠沿着他裸露的胸线滑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顿时脸颊发热,不及挣脱就被他拉了过去,鼻尖无声碰碎那滴水。

好凉。

他的身体就像热风吹不化的冰块,不知在这凉了多久。

被冰得不敢动,然而头顶发出的声音更冷:“你去找他做什么?”

兰知道这种时候一定含糊不得,认真答:“我让安室先生帮我调查违禁品的事……被拒绝了……”

话未说完,捏着她那只手更用力了,用力得有些疼,而他已经很久没把她弄疼过了,换做以前,这只手应该在她脖子上才对。

尔后,他将脸埋进她脖颈里深嗅了下,带起一片颤栗,兰绷紧四肢,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野兽派的动作,就像靠气味分辨猎物的信息素一样,他在分辨什么?

“很好。”

显然答案是令他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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