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放半年前告诉杜卉，她会在自己学生，还是姜婧怀里哭。杜卉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一巴掌，做什么狗屎梦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看起来随随便便的学生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给了自己释放情绪的机会。
她看似简单的话语，一点点慰藉着自己。
杜卉抹了抹眼泪，松开姜婧怀抱，咧开嘴笑了起来：“好了，谢谢你。”
杜卉眸子里的泪光很清晰，她重新审视着姜婧。
姜婧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也对杜卉笑了起来。
“好了，你的朋友在等你”，杜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顿了几秒，轻声说：“谢谢。”
姜婧反应过来，扭头去看楼梯口的穆初念，应该还有姜源。
姜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穆初念在等她哎，霍霍霍，姜婧恨不得蹦起来，她还是忍住了。
胜者能忍，一定要学会忍。不能太主动，对，就是这样，那玩意儿好像叫……欲情故纵来着。
“那拜拜，杜老师？”姜婧试探性地问，身体已经准备转身了。
杜卉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姜婧去找同伴的背影渐行渐远。
姜婧啊，杜卉心底泛起的无数言语化作一行热泪和一抹微笑，藏匿在那个夜晚。
“你……在等我？”姜婧站在穆初念旁边迟疑着开口。
穆初念觉得姜婧迟疑的样子有些好笑，语气里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
“那不然我杵在这儿干嘛，当摆设又不好看。”
说实话吧，刚开始不讲话的姜婧还真可以把穆初念唬住，但相处一点时间后，穆初念会开始忍不住跟她开玩笑。
这就说明，要不然多久自己就可以跟姜婧成为好朋友了，姜婧人还怪好的嘞。
姜婧往前走的步子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嘴里轻轻地讲了一句：“没有，你很好看。”
穆初念扭头去看她，路边的光映射在姜婧的侧脸，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在姜婧一旁的姜源没忍住咳了一声。
姜婧正处于羞涩状态中，听他这么一咳立马收住自己微变化，眼神看向路边，飘忽不定。
穆初念没忍住噗笑一声，没忍住又问：“当摆设好看？”
姜婧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不理解，但心底也慌了神，表面镇静：“不当摆设，也还行。”
姜婧又嘴硬补充到：“但离我差点，说不定以后就能赶上”
“以后个串串。”姜源双手插兜，忍不住用方言小声嘀咕。
姜源这么一嘀咕，姜婧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等会儿记得去药店，买西瓜霜。”
“西瓜霜是什么，能治口腔溃疡，啥味的？”姜源有些好奇。
昨天姜源嘴角的伤口已经发展成为口腔溃疡了，的亏姜婧记得要买药。
“没点生活常识，咦惹。”姜婧嫌弃地瞅了他一眼。
下一秒，她双手插兜，一本正经地回答：“肯定西瓜味的啊，我觉着一定比以前含的药味道好。”
姜婧同学不知道每回自己口腔溃疡含的那玩意儿就是西瓜霜 ，只不过她没记药的名字而已。
没错，姜婧就是那么智障，而姜源只是配合她而已。
在一旁的穆初念：“……”
西瓜霜真的是西瓜味的吗？穆初念以为姜婧再开玩笑，但看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姜源居然还相信了，轻轻“哦”了一声。
一瞬间，穆初念只觉得好牛逼啊，感觉西瓜霜如果不是西瓜味的，肯定对不住他们。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等他们到了药店，姜源自己进去买药，姜婧和穆初念就站在外面等他。
“那个……我已经上高三了。”姜婧习惯性地双手插在裤兜里，脑袋向上仰望四十五度角，跟个小男孩似的。
穆初念不明所以。
“以后时间肯定很紧迫的。”姜婧看向她。
穆初念大概脑海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脑袋里已经浮现无数句励志名言了，一定要给姜婧加油。
“所以”，姜婧顿了一秒，目光有些不自信，“你会等我放学吗？”
穆初念“……不会。”
姜婧瞬间失望。
穆初念补充道：“个鬼啊，夜黑风高的，我挺害怕的。”
穆初念是真的挺怕自己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人走夜路，啧啧啧，想想就凄凉。
姜婧的眼睛明显又亮了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穆初念没好气地笑了，把字音咬重了回答她。
姜婧偷偷瞟了穆初念一眼，看着她淡淡的微笑，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
姜婧特别喜欢，也特别珍惜和穆初念相处的每一段时光，它们慢慢地流转在岁月中。
姜婧有很多不确定，不确定穆初念放学会不会等待自己，甚至连穆初念会不会喜欢女生，她也不确定，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这份喜欢会不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她只是想，在特定范围内，离她喜欢的人更近一点。
“这玩意包装不咋好看啊。”姜源走出药店，手里拿着已经拆开盒子的西瓜霜。
姜源拿着那玩意儿在鼻尖嗅了嗅，没闻着味。
穆初念和姜婧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他打开盖子，浅尝了一下。
“什么啊，哪里是西瓜味”，姜源撇了姜婧一眼，递给她，“你尝尝。”
姜婧把药弄在指尖，舔了一口，跟以前的一个味。
“什么西瓜味，”，姜婧翻脸不认账，“我没说，狗说的。”
穆初念咧开嘴笑了。
姜源把西瓜霜夺了回来，嘴里还说：“医生说了，狗不能吃。”
姜婧：“……”
穆初念笑出了声。
姜婧炸毛，扭头皱眉看向穆初念，但语气还是温柔的：“你别笑，我不要面子的吗？”
有种死要面子，又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穆初念把笑憋了回去，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晚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路边的灯光亮亮的。
三人组并排走在一起，看着这有些复杂的站位，姜婧忍不住扭头问穆初念：“你觉得姜源帅不帅？”
姜源：“你问啥嘞？”
穆初念对上姜婧的视线，对方一脸真诚，表情好像迫切想知道答案似的。
穆初念看了眼姜源，实诚地说：“确实很帅。”
姜源冲穆初念扬了下眉，表示“你非常有眼光，我看好你”
姜婧又接着问，在别人眼里老智障的问题：“那你觉得咱学校最帅的是谁？”
穆初念步子慢了下来，像是认真思索了几秒，她回答：“徐迅吧，他很有……那种少年感。”
虽然徐迅有对象了，但是确实长得符合帅的标准，穆初念实话实说。
姜源立马变了脸，嘴里咆哮：“什么啊，我哪里没那个徐迅帅了？！”
姜婧紧随其后：“对啊，什么眼光啊！他们俩哪有我长得好看？”
穆初念：“……”
姜源：“……”她果然还是没有放下。
姜婧脚上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把俩人甩在身后，嘴里还叭叭讲个不停：
“什么狗屁少年感，还最帅……我呸，我那么年轻，我不也有少年感嘛，八嘎呀路！”
姜婧突然冒出的那句日语音量极高，震惊了身后的二人。
穆初念看着前方的姜婧，那人的每一步恨不得把地跺碎，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穆初念呆住了：“姜婧，……咋了？”
姜源动了动嘴唇，迟疑着回答：“可能……返祖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八嘎呀路”绝无不良引导，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