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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云海玉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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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过半,元浅之的小书房亮起灯烛,为了在读书或处理文书时保持清醒,这间小书房没做地暖也没砌火墙。

元辛信提前在书房四个角落放置了火盆,烧的是银丝炭,这种炭耐燃且近乎无烟,是富贵人家常用炭。

元浅之手里抱着个暖炉,感叹道,“京都的冬天干冷,金陵老家的冬天阴冷湿寒,别说你娘受不了,就连我住惯了四季如春的海岛,如今重回内陆都已经很难适应了,真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正在低头作画的元辰忍不住抬头龇牙一笑,“要是让娘知道您把咱家比做狗窝,您回去又该挨一通河东狮吼和铁砂掌啦!”

元浅之笑骂,“臭小子,什么河东狮吼铁砂掌,明明就是春风化雨的问候、无微不至的按摩,算了,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说了你也不懂!”

元辰暗暗翻了个白眼,表示本少爷并不想懂你们的情趣。

他把画好的图递给父亲,“这就是玉京子道长受人所托送给凤姐姐的那把弓。”

元浅之嫌弃地接过画,果然不出他所料,儿子的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如果不是从小看到大,爹还真看不懂你小子的鬼画符!”

洁白如玉的纸张上,形似蚯蚓的拱形物体一侧,延伸出去一个箭头,箭头终端是两个蝌蚪样的图案,图案旁标注了玉弓的尺寸。

元浅之指着图案问儿子,“这两原来是什么字?”

元辰把手一摊,“爹,儿子真的尽力了,这两据说是上古文字,听玉京子道长说,意思是望舒,是这把弓的名字。”

元浅之一个哆嗦,差点跌了手炉,这把弓和大安昭慧太子送给大侄女王熙凤的满月礼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等比例放大。

一般而言,以弓作为礼物送给小女孩是不大合适的,当时昭慧太子是怎么说来着?

脑仁涨疼起来,尘封的记忆从深处翻涌而出。

那时,他还是金陵城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家的三公子王子渊,母亲为他取字叔潜。

大侄女出生那年,他正当弱冠,年轻叛逆处处与父亲、与两个哥哥别苗头,发誓要取代孱弱的同母嫡出大哥和庶出二哥,继承祖上的爵位和遗志,带领家族走出金陵闯入京都,誓要跻身权力最巅峰阶层。

皇帝南巡,御驾驻陛江宁织造甄家,大侄女满月,原以为会宾朋满座,不想几乎整个金陵的权贵富豪全去了甄府拜会。

祖父不愿嫡长孙女的满月宴太过冷清,于是请了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和外国客商暖场,不想宴席开始没多久,太子竟然到了,和他一起到来的,是时任太子府詹事的贾敬。

太子亲手抱了抱小女婴,神情温柔得异乎寻常,他将一枚刻有玥字的玉牌和一张小玉弓送给小婴儿。

当着王家老太爷和自己兄弟的面,太子曾有交代,“这孩子便以玥为名吧,她是个有前程的,日后若有谁持扶桑金箭上门,那人便是这孩子的命定姻缘。”

那时,皇帝正为太子议亲,已经内定南安王府的郡主为太子妃,南巡结束回京便要为两人完婚。

太子亲自为小女婴取名,又暗示她的婚姻自有命定,家中众人皆以为太子是以玉弓为定礼,与王家约定以小女婴为将来的世孙妃。

不料太子回京途中突染重疾,薨于次年春,泼天的富贵终究没能落到王家头上。

空欢喜一场后,没人再将昭慧太子说过的话当真,玉牌和玉弓最终被王老夫人收入库房。

大侄女周岁时,大姐带着长女元春回娘家,小姑娘在房里玩耍,不知怎么就翻出玉牌和玉弓,当下爱不释手,大姐便同母亲讨要。

母亲说两件东西非是吉祥之物,大姐只是不信,情急之下说出玉牌玉弓是昭慧太子所赠,母亲以其为不祥,难道是对昭慧太子心怀怨愆?

母亲无奈,只得找人做了一模一样的玉牌和玉弓出来,真品给了大姐,仿品留给了大侄女,并弃玥字不用,为她取名熙凤。

然而大姐不知道的是,她带走的真品其实是仿品,不过真也好,假也好,她以为的富贵注定是和当年的王家一样,不过空欢喜一场。

如今大侄女前脚和离,后脚就有人托玉京子送了与当年形制相同的玉弓给她,这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如果只是送弓还罢了,偏偏玉京子还提醒自己要为大侄女改名,难道是在暗示将她名字改回玥字?

当年是昭慧太子取名送弓,如今借玉京子送弓并建议改名的又是谁?玉京子代替忠顺王爷出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代表忠顺王,够格指挥他的也只能是皇室。

所以,隐在玉京子背后的人,是太上皇,是当今圣上,是忠顺王,还是其他大安宗室?

撇开玉弓这件事情不谈,大侄女作为庄子的主人,庄子里任何风吹草动她必定都是清楚的,如果她也存在和辰儿一样记忆模糊的情况,那么,她们姐弟十有八九都是中了催眠之术。

看来,自己很有必要提前见见这位以凤为名却折翼于中途的大侄女了。

元浅之久久不语,元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爹呀,这副弓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我试过了,只是件好看的装饰品而已,根本拉不开。”

然而就在这天深夜,元辰却被自己说出去的话打了脸。

木鱼声声扰人梦境,梦里她变成了一棵树,一棵梦幻般美丽的树木,星辰是祂的叶子,日月是祂的花朵,没人知道祂扎根于何处,也没人知道祂的树梢通往何处。

钟磬木鱼轮番上阵,佛家梵唱未歇,道家经咒又起,此起彼伏,她像是带上了紧箍咒的孙悟空,脑壳都快被勒爆了!

去死!去死!去死!

暴虐的毁灭欲让她梦中垂死惊坐起,不独脑袋疼,就是胸口都要被怒火炸开膛了!

她穿了衣服,披散着长发,一脚踢开房门,一个纵身上了绣房楼顶。

果不其然,声音的来源就在屋顶,一个腌臜的癞头和尚,一个邋遢的跛足道士,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暴怒之下,她先发制人,“呔,兀那和尚道士,何故扰人清梦!”

和尚道士比她更不客气,张口呵斥道,“孽障,何故越界而来,此间容不得你放肆,再不离开,休怪我二人将你打回原形!”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她懒得和人打嘴仗,下意识张开手喊了一句“弓来!”

元辰从梦中惊醒,无处不在的木鱼声让他精神陷入混乱中,他推了推父亲的双腿,“爹,醒醒!快醒醒!”

然而他爹身体虽在原处,意识却根本和他不在一个空间,睡得香沉不已,丝毫不受儿子的召唤。

黑暗封闭的空间里,原本应该什么也看不见,诡异的是,他的眼前忽然幻视出一副足以惊奇他平生的场景。

爆炸的星辰如烟火坠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周遭化为炼狱,温度越升越高,肌肤还是正常温度,血液和身体里其他液体却仿佛正在被蒸发。

情况危急,他不再试图唤醒父亲,而是一边大喊失火了一边连同被子将亲亲老爹背在身上,一头撞开窗户冲到屋外。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没有火也没有木鱼和和尚,明月如霜,洒落一地寒凉,整个院子死寂一片悄无人声。

他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脚底板,双脚仿佛被冻住一般动弹不得。

巨大的恐惧让少年忽然回忆起“凤姐姐”在故事里描述过的佛门狮子吼,他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用尽全部内力送出一声吼“有人吗?”

就如他的“凤姐姐”在传奇故事里讲述过的那样:生死关头天命少年男主以武入道,从后天境迈入先天境,以至高武学打破了玄门结界,从此,他见识了全新的天地!

“弓来!”

打破结界的除了光,还有声音,声音来自后院。

结界破了,少年的定身咒也失效了,他背着父亲跳上屋顶,抄最近的路赶去后院。

天上有月,屋顶上也有月。

明月煌煌,彼此对峙的双方,一方是妖僧邪道,一方是月之神女,月光为她镀上圣洁的光,望舒是弓,却被她挽成一轮明月。

围观的少年热血沸腾,恨不得冲过去帮助神仙姐姐斩妖除魔,然而他毕竟只是先天境,连个小练气都不是,暂时无法踏入神与魔的世界。

不能亲身上阵,难道还不能呐喊助威吗?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声音落,明月也坠落。

月光碎了一地,什么也没发生。

神女呆住,妖僧邪道也呆住,然后一起大笑,道士打金铙和尚敲木鱼,音波无形不伤形体只伤魂魄和元神。

神女冷冷一笑,忽然御风而起,飞舞的长发遮住了月光,背光而立的她褪去神相展露魔相。

“箭来!”

一枚玉牌从她衣领下浮现,缓缓升到她头顶上方,玉牌上的图画线条突然活了过来,分解重组,汇聚成一支金色小箭,小箭飞出玉牌空间后身形迅速壮大。

挽弓搭箭,箭出如流火,将所经之处的空气也一并化为火焰,金色火焰的箭矢在中途一分为二,在和尚道士反应过来之前命中各自目标。

金铙木鱼接触到火焰的瞬间便化为虚无,回归到它们的本质散于天地。

“扶桑神火!”

“望舒弓、扶桑箭!”

道士和尚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是说眼前女子乃是木妖么,本该恐火惧金的木妖如何能轻松驾驭传说中的神器望舒弓与扶桑箭!

难道警幻仙子骗了他们?

和尚非妖,道士也不邪,武力不敌被迫冷静的僧道二人组识货、识相,更识时务。

“善哉善哉,贫僧眼歪——”

“罪过罪过,贫道嘴瘸——”

“误将道友认作妖邪,道友雅量高致,冒犯之处万望海涵!”

不知是神是魔是仙是妖还是人的女子似笑非笑。

少年忍不住为神仙姐姐抱不平,“你们不仅秃头眼歪、脚跛嘴瘸,你们还手贱!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别人家喊打喊杀,末了打不过就让人海涵,海涵个屁!”

道士和尚脸红脖子粗,但他们确实有错在先,若不是打不过,他二人早溜了。

女子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笑眯眯点头,轻轻用手指点了点重新变回原来模样的玉牌,“好宝贝,变成板砖好么?”

玉牌人性化地弯曲身体抖了抖,玉色中夹杂了一抹粉红,华光大盛之后,一块看似小巧其实重逾千斤的玉石板砖悬浮在半空中。

她的一声宝贝唤的不亏,玉牌和她心意相通。

她坏笑着说道,“宝贝,送客!”

和尚道士预感不妙,色厉内荏地大喊道,“道友——”

他们想说,山水有相逢,同是天涯修行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他们也只来得及喊出道友二字而已。

玉石板砖一分为二,不偏不倚,一个拍飞道士一个拍飞和尚,让这对好朋友同时化作天边流星。

作者有话要说:1、脑洞开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我最初只想写快穿红楼的种田文,结果写着写着仙侠玄幻乱入,既然如此,那么再乱入个武侠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吧;

2、梁羽生老先生笔下的武侠故事,结局大多是大团圆,云海玉弓缘是个例外,我心目中的女主不是谷之华,而是厉胜男。至于金世遗,我也不觉得他是男主,充其量,他只是厉胜男历情劫的工具人而已。厉胜男死前最后一刻消除了心魔,也正是她的死亡开启了金世遗的心魔劫。若有来生,保留前世全部记忆的厉胜男会不会再爱上金世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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