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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偷家计划始开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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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个在育人读过书的学生,陶嘉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领头探路的那个。

育人初中楼龄不小,都是低矮的小五层,下蛋似地扎一窝,他们要进的废楼就在当中。这人来人往的,反倒利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

陶嘉瞅准了时机,率先跨进了连大门都没有的破楼,给三人打了个样。

陈安然跟在后面心里有点打鼓,并非害怕,而是那种有点说不上来的兴奋感,心中更是对这位行事利落干净的冰美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楼内十分昏暗,全无照明设施,电路老化,屋内地面上甚至有狂风骤雨吹扫进来的烂燕子窝,脚踩上去咯咯响。

往里不过两分钟,三人便遇到了难题。

一道分岔路口赫然出现,左右各一道,黑黢黢的,瞧不清里面的景象。

“你们打算往哪儿走?”陈安然先开口打破僵局。

路海说:“这里不大,我们三个一起更安全点,先左边再右边,总能翻个遍。”

陶嘉却否定了:“现在是白天,在这里耽搁越久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三个人分两路走就行。”

陈安然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唇,昂起头说:“行,我去左边,你们去右边。”

她刚要动,路海便拉住了她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眼有点尴尬。

陶嘉看了眼他们,说:“我更习惯一个人走。”说罢便打开手机的灯,头也不回地走向右边的暗门,“发现了什么记得打电话。”

见陶嘉动作利落地迈进了右边的岔路口,陈安然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她幽幽地说:“现在追还来得及。”

路海看了眼陶嘉离去的方向,并未有所动作,而是说:“你的表情可比嘴巴更会骂人,行了,快进去吧,先干正事。”

陈安然呸了他一声,便迈步跨进了左边的岔路口。

这是一条教学楼的走廊,分向两边。按常理来说,一头通向卫生间,另一头应该通向办公室,中间连带的都是学生教室。

破败的窗户里旧式桌椅一应俱全,长条板凳带了点中式恐怖,陈安然不敢多看,生怕下一秒上面就坐着一个穿校服的鬼学生。

“除了我们,还有人进过这里。”路海的声音幽幽响起。

陈安然被下了个激灵,顺着路海的视线瞧去,便发现布满尘灰的地面上留有一排向内延伸的脚印。

“大哥,你别吓人。”陈安然僵笑了一声。

路海却蹲下仔细查看,全无平日常见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看,这些脚印并不杂,进去的人显然目的明确,不像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四处乱看。”

陈安然瞧了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不禁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觉得这里除了我们三个外……还有别人?”

路海起身,摇头道:“不确定,光看脚印的话,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打包票。”

陈安然无意识地靠近了路海,她别的不怕,但这些神神鬼鬼的无实体的东西还是超出她的承受范围的。

路海见她害怕,便默默挡在她前面,温声道:“你跟着我就行。”

两人慢吞吞地向前走,时不时和陶嘉确认彼此的方位,不过两分钟,这条走廊便走到了尽头。

跟他们所预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实打实的砖墙。

路海迈步上前敲了敲,确认了是实心的,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尽头应该是有门的才对。”

那边,陈安然帮忙拿着路海的手机,她脸色惨白地递给路海看手机屏幕。

是陶嘉那边发来的消息。

同样的,她那边也遇到了鬼打墙,尽头是死路。

陈安然仔细辨别了眼前的石墙,肯定地说:“你看它跟旁边的墙面颜色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差别,这不是后来补的,这……就是原本就有的墙。”

两人都有些心跳加速。

怎么会有教学楼在楼里修两条根本没有出口的路……

难不成,这楼压根就没有出口?

只能进不能出?

越想越慌,路海也意识到育人初中远非他想象中简单,开始隐约觉察到梁也此行的目的并不简单。

事已至此,还是三人先聚在一起更安全些。

“先往回走。”

闻言,陈安然转身,跟在路海身后,还未走两步,她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暗处爬行的蟑螂,沿着墙缝居然爬了进去。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陈安然脑中成形,她往墙角的地方走了两步,果不其然,感受到一阵细微的风。

她激动地起身刚要张口喊路海过来看,便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地往下坠去。

就在陈安然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路海飞扑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陈安然紧紧闭着双眼,控制不住地念着:“路海,你你你别松手啊,你松手我就肯定摔死了,我摔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路海只得单手拉她,另一只手控制着使自己不往下滑。这水泥上有许多腐烂物,异常湿滑,陈安然踩空的地方是块混合木垫的,根本没有支撑点,眼见着越往下坠得越快。

趁早松手,还能自保。

陈安然也意识到了自己或许可能大概根本不可能被拉上去了,于是流出了眼泪,“上帝耶稣弥勒佛,我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再也不谈恋爱了,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求求你别把我脸摔烂了。”

“算了。”上方的路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安然警铃大作:“什么算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就知道你见死不救,死渣男啊啊啊啊啊!!!”

还未等她喊完,便发现路海直接两只手一起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样一来,他整个人都被她的重量带着往下坠,两人齐齐跌进了地下。

*

北街街道。

走下楼梯的周与迎面撞上了往上走的高岩,两人一碰面,高岩便瑟缩了一下,试图往楼梯的另一边走去。

周与自然不可能让他。

“你怕我?”

高岩双手紧紧攥着,不吭声。

周与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直接将他从楼梯上拖着往下走,一直到了楼梯平台上才松手。

“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周与回忆起了那天的绝望处境,“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来找你算账?”

高岩终于抬眸,眼中噙着泪,嘴唇都有点颤抖,“我……对不起……”

周与狠了狠心,一开始,他就是被高岩展露出的形单影只的形象所欺骗,最后落得那样惨的一顿毒打折磨。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周与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愤怒,“所以,是有人收买了你吗?他给了你什么承诺?更好的补课机会,还是,直接给了你钱?”

高岩眼中滚下眼泪,咬牙道:“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的主意。”说着说着,他的眼中透露出一股积压已久的怨毒出来,“因为我很恨你,周与。”

周与看着他这幅变脸的动作,怔在了原地。

“罗阿姨对你那么好,你还有成绩那么优秀的朋友,就连转校生都围着你打转,到后来,你甚至考的比我好。凭什么呢?你这样的小混混,凭什么还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一点也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周与觉得他这番胡言乱语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梁也刚搬来的时候,明明我才是第一个邀请他吃晚饭的人!那个下雨天也是我先给他打的伞!但你总是横插一脚,抢走我的东西,朋友,还有成绩,你太贪心了!你不配!!!”

周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且不说梁也与高岩只是萍水之交,所谓的交友只是这人的单方面幻想,什么抢走成绩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

“你真是可悲。”周与摇头。

“随你怎么说吧。”高岩怨毒地似笑非笑,就要起身朝楼上走去。

想到梁也还在行动,周与便再次拦住了他,这次再也没有好的理由,只得暴力扯住了高岩的衣领,“你觉得我真的会这么让你走?”

高岩眼中闪着癫狂的神色,说:“那你要怎么样,揍我吗?可以啊,让罗阿姨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好儿子,让他看看,你是个见不得光的同、性、恋。”

周与的手微微颤抖。

高岩却捕捉到他这个动作,讽刺道:“那天晚上你来找他,在门口干的那些事,我都看见了,真是恶心。”

还未等他说完,周与便朝他脸上来了一拳,打的高岩往后趔趄,撞到后面的墙上。

高岩浑然不觉疼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一扫表面的怯懦,森森然道:“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像他那样的神经病凭什么拥有优渥的家境?像你这样自甘堕落的人又凭什么有那么多人爱你?光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要是哪一天,你发现你最相信的人都选择背叛你,你是不是会直接疯了呢?”

周与上前攥住他的脸,手劲之大捏得高岩骨骼发痛,“你真的是恨我吗?还是恨你自己?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活得艰难?就算你活得难,难道你就能把绝望都转移到别人身上?还洗脑自己以为是在做正义的事。知道吗?你才是令人作呕的人。”

高岩却置若罔闻,瞳孔轻微地缩了缩。

见状,周与松手,知道与这疯子多说无益,余光瞥向旁边的楼梯,思忖着梁也还要多久。

被压制住的高岩却越过周与盯着楼梯,像是明白了什么,拼命挣扎着往楼上奔去。

周与一时没有捉住他,在楼梯上又不好拉扯,只能尽量跟上,并且不忘制造出巨大的声响,用以提示在楼上行动的梁也。

同一时刻,与周与分头行动的梁也越过一地的打包纸箱,戴上橡胶手套,悄悄推开了高岩虚掩的屋门,摸了进去。

屋内遍地狼藉,大件行李已经被清扫一空,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小件没有被收拾。

梁也飞速地扫了一眼,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鼓鼓囊囊,漏出的一角应该是现金。

直觉告诉梁也这里面应该有秘密,但时间紧迫,他直奔卫生间,本想收集毛发,奈何高岩头发推得极短,又没有梳子,一时间想要找到带毛囊的有效毛发竟十分困难。

梁也盯着卫生间的镜子,发现这是一个开关柜式,于是便拉开柜门。

里面摆了剃须刀,用瘪掉的肥皂,还有一些小小的药瓶。

梁也皱眉,拿起其中一瓶。

瓶身的标签已经被刻意撕毁,但梁也却不陌生这些药瓶,是奥沙西泮片。

一瓶瓶看过去,果不其然都是些镇静安眠的药物,一般只用于神经焦虑的患者或者术前手术。

很难想象,高岩是怎么弄得到这些东西的?

看着这些药,梁也忽然陷入令他厌恶的回忆。

当初,他也曾被人以药物胁迫,在长久的服食中成瘾,一旦出现戒断反应,无论对方说什么要什么,自己都无力反抗。

当下,梁也便明白,高岩没有救了,他的人性之恶会被这些药物无限放大,走向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梁也飞速地将药瓶放回原处,从旁边的插了好几把牙刷的漱口杯里捡起一个用到翘边的牙刷,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透明塑料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合上镜柜门。

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却猛地出现在镜中。

梁也瞳孔皱缩,整个人僵在原地,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幻觉。因为这个欺凌过他的校医早就进监狱了,不可能会在这里。

尽管知道这不是现实,但那镜中人却仍旧不肯离开。

梁也胸口急速起伏着,而这时,一阵铿铿作响的脚步声也传入耳中,是楼梯道里的声响。

该死的腿,快动啊!!!

梁也咬牙,在心里咒骂着身体僵硬的自己。

镜中人忽然笑了起来,森森然,双手攀住镜沿,竟直接爬出了镜子。

梁也连连后退,那双惨白的鬼手却已扼住了他的脖颈,他只能在这种绝望的窒息感里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时间被放慢,死神在敲门。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了!他已经拥有毕生渴望的自由,拥有自保的能力了。

他已经找到了那个想保护的人了!所以,他必须要强大起来,不能成为任何人的累赘,这一次,他的心不会再轻易地被恐惧所侵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梁也猛地扶住舆洗池,终于挣脱束缚,争得了一丝呼吸的机会,整个人像溺水一般从幻觉中挣扎出来。

回过神来,梁也才发现,这逼仄的空间并无他人,刚才,也是他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试图致自己于死地。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梁也看向屋门,心脏狂跳,后背浸满冷汗。

这边,连滚带爬走上楼的高岩发疯似地奔向屋内,在看到桌上的牛皮纸封没有被动过时,他松了口气。

紧追上来的周与悬着心,他心跳如鼓地看着高岩一把拉开屋门,几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不想,高岩只是反手带上门,冷冷地盯着站在楼梯口的周与。

就在这时,梁也推开自家小屋屋门,一副刚刚睡醒的惺忪状态,在二人的视线中淡然地开口:“这么热闹?”

高岩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梁也,没有说话,反身钻回屋内。

一阵上锁的声音响起。

周与终于松了口气,以眼神询问梁也。

梁也伸出藏在背后的手,赫然是一只撞在透明封口袋里的牙刷。

周与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再次进了屋。

周与想到远在街道的另一边还有一桩事要牵挂,轻声道:“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梁也垂眸,拿出手机给路海拨号,响铃了很久便自动挂断了。

见状,周与给陈安然拨了个电话,依旧是同样的结果,无人接听。

四目相对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悬起了心。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们的心中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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