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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老婆的双面人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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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贰店内飘满了奶茶和烤面包的香味,陈安然却无心店员端来的新品奶茶,她尽量平稳情绪说完了自己发现的这件事。

当然,陈安然已经最大努力做到客观。哪怕她打心眼里觉得梁也这人不可靠,但她拿不准周与被他拿捏到什么地步,也不敢轻易把话说的太极端。

“事就是这么个事,朱建华可不是吃干饭的,既然他已经盯上了梁也,想必很快就会来找你。”陈安然咬了咬唇,像是豁出去一般,“周与,你得给我句实话,梁也干的这些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周与早就被陈安然这番话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无法回答。实话讲,这些事虽离谱,但却与他心中最不好的预感隐隐契合。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也胆子这么大,竟敢挑衅到朱警官头上。

陈安然见他不做声,心就往下沉了沉,“刘向南的死……我肯定不信是你干的,要你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忍了这么久。但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证了……包庇罪也是罪,人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你了,难道你真想替人背这么大口锅?”

周与终于开口:“人不是他杀的。”

一听这话陈安然就要皱眉反驳,却不想周与轻声道:“我知道那天梁也跟刘向南见了面,也知道他给他灌了酒。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在梁也之后才遇到刘向南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酒气确实重,但不至于醉到失智。等我走的时候,隐约瞧见他接了个电话之后他才走向了千户湾那边。从我跟刘向南分开到他溺亡的这段时间,梁也一直在敬老院。后来我去看过监控,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站在门口,没碰过手机。也就是说,那通电话不是梁也打的。不过,刘向南被捞上来后身上没有手机,说是可能是风大浪急被冲走了。”

“所以,你也觉得刘向南是被谋杀的?但不是梁也?”陈安然听得愣了,“我以为,你不怀疑他是单纯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周与没有说话。

那时候的梁也对他而言只是个散发着莫名善意的陌生人,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只因为天台上一句“不是我做的”就选择相信这个陌生人。

梁也的失口否认只是建立在周与确定了足够的证据基础上才够可信。

陈安然却仍皱眉,“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跟学校说,或者,跟朱警官说?”但话一出口,陈安然就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

这事怎么开口?本身周与就是第一嫌疑人,再加上一番压根没有依凭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他有祸水东引的嫌疑。跟学校上报的唯一结果就是被班主任警告闭嘴,至于跟警察说……陈安然觉得,经历了蒋闻事件之后的周与大概对警察没什么信心。

要换做是自己,不说闭紧嘴巴,装聋作哑是肯定的。更何况,死的那个人又是常年施行校园欺凌的烂角色,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着为仇人申冤,乐山大佛都没这么个佛光普照法。

“就算刘向南的事跟他无关,但两校掐架这事他总脱不了干系吧。”陈安然紧紧皱眉,“你不知道,他这回招惹的是刀疤,刺探的又是蒋闻的事,算是踢到铁板了。路海那边似乎是想请酒赔罪,可上门三回都连刀疤的人影都没摸着。现在二中那批人现在都在铆着劲要收拾他,只怕等不了风波平息他就有罪受了。除非他现在转学离开R城,否则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周与沉默地听着,他知道这事的严重性。遑论梁也家多有钱有势,这远在天边的庇护伞也罩不了他每时每刻,只要他有走出家门的时候,就有被报复的风险。至于贺博文,周与知道他是个体面角色,大约想不到这小城里还有这些个地痞势力倾轧的复杂情况,也想不到疯狗撕咬起来的混乱场景。

联想到今早店内见到梁也,他身上沾染上的那些烟酒味,也就不难猜到这件事对他而言应当颇为棘手。他这回手伸得长,惹得贺博文亲自下场,要是处理不好,想必很快就会惊动他家里那边再来人。

上回学校里出了人命官司,尽管在外人眼里并不与梁也沾边,可梁母只是露了个面就让梁也消失了两周。这回的事是实打实地与梁也干系颇深,一旦被捅破,就此退学也不是不可能。

一念及此,周与心里就有了打算。

陈安然像是读懂了周与的想法,她震惊于梁也这人对周与的重要性,竟足以让周与打破固守的规则。她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大概是有点羡慕梁也。

“你要是想为了他去找刀疤,我或许能帮你。”陈安然目光坚定,“但还需要你先稳住朱建华,如果他先抓到了梁也的小辫子,那这事就指定压不下来了。”

周与有些讶异,这事足够复杂,多卷进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陈安然没理由要为他的事奔走,他刚要拒绝,陈安然却径直打断他:“说实话,我今天来给你透风本来是打算让你远离那个定时炸弹的,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会听我的劝。事已至此,我也没立场叫你别这么干。周与,不是你说的吗?咱俩划拉划拉勉强还算个朋友,从前的事我对不住你的的地方不少,这次帮你一回我身上也不会少块肉。况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当初又闹得那么大阵仗,现在要是没我这个活中介,你也没法跟刀疤搭上话。”

她这话说得恳切,恍惚间,周与感觉三年前那个洒脱畅意的陈安然又回来了。他们之间大概注定不能做情侣,做朋友倒是节奏合适。

周与没再忸怩,点头应了。

临走前,陈安然笃定地说:“最迟周三晚,我一定给你带到消息。”

*

跟陈安然聊完这一遭,周与才想起梁也还在店里,可等他回去的时候,人早就不在了。

罗春盈瞧出他心里重重,劝他宽心,这段时间总是见他劳心伤神的,人都消瘦了许多,身体垮了还怎么学习。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就点醒了周与。

好不容易的周末两天都被这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挤占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本职还是个学生。一想晚自修连同班级布下的沉重负担,他就头皮一麻。

回到家,打开手机就忘了正事,先是看梁也有没有发信息,一瞧什么也没有。周与有些无名闷火直窜,也就不想给他发信息。气了半晌,才想起正事,他上下一通翻,找到朱建华的联系方式。

那是三年前的号码,他吃不准对方会不会已经换了手机号码。

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对面接的很快。

周与定了定心,窗外秋叶凋零,似乎正昭示着今年将有个肃杀之秋。

“朱警官,我是周与。如果你方便,我想见你一面。”

对面沉吟了片刻,周与的心也在这样的沉默里被吊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才传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听他这么说,周与心略定了定,瞧着桌上那沓小山,他捏了捏眉心,有点吃不准地说:“明早五六点的样子可以吗?在小林家的早餐铺子,就是建材大市场对面那家。”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只有上学前的那一小段空余可供支配。

本以为这个要求不合理,八成会被拒,但没想到朱警官沉沉应了一声“六点钟”后就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周与攥着手机抵着额,他紧紧闭着眼,腹部时不时地抽痛让他招架不住。按理来说,这就是个撞伤留的血淤,不知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消,反而颜色越来越不对劲。

周与撩起衣角查看,按了按那紫色淤痕的边角,这会儿又不痛了,纳闷之余他想,难不成是伤到里面的脏器了?不过这种可能他不敢深想。进医院如同在伏击战里踩地雷,一不小心炸了自己不说,更会让罗春盈负担更重。

周与抽开抽屉,翻到了药酒,熟练地涂在了伤痕上。

这东西他以前用的频繁,一开始是因为招周父的拳头,后来是因为跟刀疤他们玩在一起,经常出入一些拳脚相加的场所。但因为结识了蒋闻,周与想挣脱那些黑暗混沌的日子,费了很大劲才抽身,这也就是陈安然口中的“闹得极不愉快的大阵仗”,也是因为这场极其费力的抽身,才让周与忽视了不对劲的蒋闻,以致于后来亲眼目睹他的死亡而别无他法。

周与曾在罗春盈面前有过三个保证,一是被做人须得挺直腰杆堂堂正正,二是做事明辨是非坚守本心,这第三就是做好分内事念好书。

虽然他非常想倒头就睡,但真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躺下去,他也没办法睡得着。

涂完药酒,周与按了台灯,从小山高的书堆里抽出一沓极厚的活页夹,就在他抽出一张试卷的当头,那张宣传单飘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上面的宣传标语仿佛活了过来一样,这个竞赛班对他而言其实是个往上走的机会,只是他心里不确定自己配不配得上。

有些念头,一旦起了就不容易放下。如果能顺利结束这件事,就去试试吧,不过不告诉任何人,只偷偷地去,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不知过了多久,当罗春盈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时,惊讶地发现周与伏在桌上睡着了,她心有不忍,压低声音轻轻喊他:“小与,吃早饭不?今儿下面条,再卧俩荷包蛋。”

周与睡得浅,一听声就醒了。一瞧表,五点半,居然能幸运地睡上两个小时。

跟朱警官的约定还有半小时,话在嘴边,周与还是没忍心说出“不吃了”这三个字,在他这里,就是再赶时间也没辜负妈妈早饭的事。

吃碗面,七零八碎的东西往书包里一塞,胡乱裹件校服,最后连走带跑的,可算在六点前赶到了约定地点。

小林家的早点铺卖的白糖包子最好吃,独一份的味道,巴掌大的小包子,一碟能装下一十二个。那坐在门口桌子上的便衣警察此刻点的就是这白糖包子,正闲情逸致地就着豆浆填肚子。

朱建华一抬头,瞧见气喘吁吁的周与,再看他眼下两圈乌黑,没说话,而是拉开身边的塑料凳,意思是让他坐下再聊。

周与心中正掂量着如何开口,朱建华却先发话,“让我猜猜,你这趟来,为的怕不是自个儿吧?”

心弦一动,周与闻声皱眉。

朱建华又塞进一个白糖包,一口气吸完豆浆杯的余量。吃饱喝足,朱建华掀起眼皮睨了一眼周与,“你俩倒是有缘分,隔着三年还能搅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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