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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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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微风徐徐,风行至窗前,吹起佳人额前的碎发,容颜倾城,娇艳欲滴,正是花儿开到正好的时候。

霁明柔临窗坐着,手指捏着印有华丽宫纹的请柬,她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文字,神色很是认真。

念完还不忘用请柬扇了扇风,似笑非笑的思量着。

“是谁这么想念我,太皇太后寿诞这等宫宴还不忘将我这个闲人带上?”

玉棠将递请柬的宫人们送出门,步履匆匆的进了屋,她刚刚可是给那几个太监塞了好几锭金裸子,结果硬是没从他们嘴里套出来是谁吩咐他们将请柬送过来的,白花了那些金子。

“郡主回京不过半月就有事情找上了门,这哪里是宫宴,明明是鸿门宴!”

霁明柔无奈的说:“可即便知道是鸿门宴也得去。”

她从前得罪过的人不少,如今算是落魄了,怕是有不少的人想找她的麻烦。

皇宫里有权利控制宴会名单的人不多,会是谁呢?

霁明柔想着想着便走了神。

回想起来,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

她刚进宫的那两年,阿娘正是盛宠的时候,先帝独宠一人,空置后宫。

树大总是招风的,即便先帝将母亲保护的那样好也抵不过有心之人的毒手。

而她就恰好在假山后面偷听到了那针对阿娘的计谋,彼时她年纪尚小,不知要如何应对,却也知道口说无凭的道理,若说了出去不仅没有人会相信她,反而还会害了阿娘。

那面上纯良无害的低位宫嫔与她阿娘关系甚好,常常出入长信宫。

过了两日,那宫嫔邀她与妹妹去湖边玩耍。

那湖清澈的很,看着不深,而她熟识水性。

她寻了个借口支开看着她们的婢女,只留了那宫嫔与她们姐妹在亭中。

霁明柔早已教导好了妹妹兮云,待对面的人分了神,拉着妹妹跳了下去。

呼救声引来了大群的宫人,没一会就将她们姐妹二人救了上来。

正如她所料,兮云哭闹说出来的话与她教的一模一样,姐妹俩一唱一和将那宫嫔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自以为筹划的天衣无缝。

霁明柔在婢女们的簇拥下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假样安慰着妹妹,一边在兮云说漏了话的时候补上两句‘实情’。

仓促间,抬头看见了远处亭台里站着的人,那人也正看着这边,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相撞。

少年模样的太子殿下也是那样的冷峻,即便隔着很远,霁明柔依旧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意。

那一刻,霁明柔吓得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风吹过来,一阵寒冷。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刚刚她带着妹妹主动跳下去的时候他是不是也看了个正着?

若他看见了,等下说出实情,母亲该当如何!

那宫嫔被打入冷宫后,霁明柔吓得许久没有睡好觉,幸运的是太子那边始终没传出什么消息,这件事貌似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年幼的霁明柔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太子那天并没有看见湖边的情形。

直到她也同皇家子弟一样进了太和院读书。

燕珩人前人后两幅面孔,那貌似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太子殿下总是似有似无的针对她,起初霁明柔本着不给阿娘惹事的想法一忍再忍。

霁明柔起先装的人畜无害,多番忍让,但再好的脾气也总有破功的一天,也会伸着爪子暗暗的给与反击。

......

宫宴帖子不可推拒,否则与抗旨同论,便是不情愿,霁明柔也得乖乖去赴宴。

镇远侯府一共收到了两张帖子,一个给镇远侯及其家眷,还有一个就是单独给柔安郡主霁明柔的。

上代镇远侯名谢济安,也就是谢霖屿和霁明柔的亲生父亲。

谢济安与其妻崔氏成亲多年,膝下却始终无子,崔氏无法,拖娘家从老家渝州那边寻了一位良家女子,想要借腹生子。

正巧那年,渝州世代行商的霁家遭难,霁父病死牢中,霁母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为了护住霁家的基业,霁兰与辅国公府做了这桩借腹生子的交易。

谢夫人崔氏将霁兰安排在身边做了通房婢女,一年后霁兰诞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记在谢夫人名下做嫡长子抚养,而女孩则由霁兰带回了霁家。

谢夫人无子,霁兰不怕侯府会亏待她的儿子,但若是将女儿留在这里,她怕谢夫人不会对她的女儿用心,所以霁兰以终身不会与儿子相认为条件带走了女儿。

许多年后,即便霁兰身为贵妃,也一直遵守着与谢夫人的承诺,从未与谢霖屿相认过,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长子几面。

......

进宫赴宴这日还是霁明柔回府以来第二次和谢夫人崔氏见面。

侯府准备了了两辆马车,大房女眷一辆,三房女眷一辆。

霁明柔与谢夫人崔氏和大少夫人崔挽迎同坐一辆马车。

崔氏对霁明柔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不过儿子执意接这个妹妹回府,看在霖屿的面子上,也能勉强相处。

谢霖屿并非她亲生,但从生下来就养在她身边,二人与亲生母子并无分别。

霁明柔与谢夫人崔氏并不熟悉,好在马车里还有大少夫人崔挽迎在,有了崔挽迎在中间调节气氛,这一路上还算平和的过去了。

崔挽迎是谢夫人崔氏的嫡亲侄女,两人同出辅国公府崔氏,现在又是婆媳关系,自然是亲厚的。

命妇进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太皇太后的宫殿见礼,大寿的寿宴要等到入夜之后才会开始。

今上后宫尚未进人,无皇后无宫嫔,所以命妇们这趟拜见的流程就简单了许多,只需要去寿安宫拜见一下太皇太后以及几位太妃就好了。

马车行至宫门口,所有来参加宴会的命妇贵女们都得步行进入。

宫门外的马车停了左一层右一层,勋贵朝臣家的命妇们个个雍容华丽,待嫁的贵女们年轻娇俏,衣裳首饰搭配的极为讲究。

崔挽迎与霁明柔跟在谢夫人身后,在丫鬟婢女们的簇拥下缓缓走着。

看看面前这一片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崔挽迎再转头看了一眼素裙淡妆的霁明柔,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一遍。

“郡主今日穿的很是素雅啊!”

霁明柔毫无仪态的打了个哈气,闻言立马挺直了背,正了正姿态,不在意的笑道:“年纪大了可得有些自知之明,自然是不能和这些鲜嫩的花儿相比了。”

她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大燕的贵女里,像她这般年纪的人都已经是孩子娘了,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

“郡主说笑了,大好年华,何必自谦。”

崔挽迎与霁明柔闲聊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婚嫁的方面去,顺便提了一嘴她崔家的堂兄。

早在霁明柔回京之前三堂兄就和崔挽迎问过柔安郡主回京的事。

崔远舟一个大男人亲自开口问这些事还能是为了什么,左右都是一家人,崔挽迎自然愿意做这个人情,亲上加亲自然是更好。

崔氏三郎名远舟,其父氏辅国公的堂兄,算是崔家的旁支了,家世算不得拔尖,但好在家里人口简单清净,家风纯良。

崔三郎是个武将,这五年跟着陛下在外征战,一直未归,今年陛下得胜归朝才算是回京安定了下来,圣旨下来例行封赏,得了个四品副将的名头,现在在皇城禁军中任副统领,可谓是前仕途坦荡了。

崔远舟在京中也算是不错的青年才俊,就是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还未成亲,因在军中任职,年龄又不小了,所以婚事一直没有谈拢,让家里人跟着发愁。

“郡主可能不知,我这位三堂哥是见过郡主的,承德二十一年,郡主在皇家围猎时受困陷阱,正是我那三堂哥相救,不知郡主可还记得?”崔挽迎笑意盈盈看着霁明柔说道。

崔挽迎这么一说,霁明柔还真的记了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崔远舟那时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当时的太子殿下身边做随身护卫,官职不过八品,没想到短短几年已经是四品的副将了。

霁明柔点头应是,应和下来。

回想了一下当年那少年人的模样,眸光坚毅,外形俊朗,虽不似文人的君子风流,但却不失将士的铮铮傲骨。

唉!说多了其实都是虚的,她不求以后的夫君位极人臣,有何爵位,其实在她看来身家人品清白端正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脸得好看!

她此次回京一是为了兄弟姊妹们的事,还有就是婚事了,年纪大了,确实想嫁人了。

若是能找个举案齐眉的貌美郎君,也算是了结外祖母的遗愿了,往后相夫教子,养花种草,这日子也还行。

崔挽迎见霁明柔有意,当即喜笑颜开,奋力的多夸了堂兄几句,并且承诺把相看的时间地点都安排好。

霁明柔和崔挽迎这几句话的声音不算小,前头的谢夫人自然是听了个真切。

三人在寿安宫前停下,谢夫人转头看了自家侄女一眼,眼中暗含警告。

崔挽迎娇俏一笑,丝毫不惧。

谢夫人摇摇头,对着霁明柔说:“郡主可要随我们一同进去?”

“不了,夫人与长嫂去吧,明柔就在湖边的亭子里走走,您出来去赴宴的时候让女使去寻我就好。”霁明柔连忙摇头。

她才不去,太皇太后看她不顺眼,太妃命妇们应该都不会想看见她的,看笑话的除外。

她就不进去自讨没趣了,低调做人才是正道。

谢夫人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她心中自是顾忌着皇家对镇远侯府的态度,霁明柔身份特殊,不招太皇太后的喜欢,她带着霁明柔进去怕是会惹得太皇太后不悦,再让一行人下不来台,还是不进去的好。

霁明柔寻了个河边的亭子坐下,安静的观赏着御花园中的景色,皇宫应是刚翻新过不久,许多景色她都未见过。

远处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中间的两名女子边走边说说笑笑的交谈着。

“那是谁?”

沈洛瑜指着亭子里的霁明柔问道。

宁遇欢抬头看去,亭中那女子的容颜虽已有五年未见,但那惊人的美貌只需见过一面,便不会忘怀。

宁遇欢冷笑一声,说:“原来是她!沈姐姐一直在岭南,想来是没见过她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柔安公主啊!

不过现在已经是柔安郡主了,陛下最是厌烦此女,五年前被褫夺了公主的名头,还被赶去了渝州清修,真是没想到她还有回京的一天。”

沈洛瑜神情略微惊讶,多看了两眼,这女子从外表瞧上去倒是不大像传言里粗俗无礼之人。

她愣神的片刻,身边的宁遇欢已经踱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柔安郡主在此,五年不见郡主依旧是这么风华动人,真是令我等凡人望尘莫及!”

霁明柔看着来意不善的宁遇欢,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道:“亭佳郡主客气了。”

宁遇欢是先帝庶妹华升公主的长女,受封亭佳郡主,二人曾同在太和院读书。

总而言之,关系及其不好。

“我本以为清修是个多么累人的惩戒,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也没有清瘦下来啊!你看着倒是越发的容光照人了。”

宁遇欢为霁明柔转了两圈,越看越气。

五年过去了,霁明柔那张脸仿佛还停留在从前,依旧有艳压群芳的资本,而且还因为周身气度的沉淀,整个人看上去比五年前更加令人惊艳。

宁遇欢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说:“霁明柔你真是去清修的,我瞧着你怎么也不像是去清修的样子?”

“亭佳郡主说笑了,陛下的旨意怎么会有人敢违抗呢!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呢!”

沈洛瑜走上前来,接着说道:“柔安郡主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如此浅显的道理,若是明知而故犯,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看起来无害的很,柔柔的对着霁明柔一笑,“郡主您说对吧。”

长相清雅秀丽,神情温柔纯良,就是吐出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刀子。

霁明柔不认识面前的女子,也不知道这隐隐约约的敌意从何而来,这姑娘的话术可比宁遇欢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人狠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宁遇欢没比自己小几岁,如今也快二十了吧,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不长脑子。

左右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躲远点就是了。

霁明柔不欲与她们纠缠,直接无视沈洛瑜的问题,淡淡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两位自便吧。”

她抬脚要走,却被宁遇欢抢先一步拦着了去路。

“本郡主没想到你从渝州清修了这么多年回来还是如此不懂礼数,沈姐姐在与你讲话你怎可无视。

沈姐姐父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兄长为天子近臣,是功臣之后,你怎么敢这么无礼!”

霁明柔的眸色渐冷,冷声道:“让开。”

宁遇欢得意一笑,“好啊!只要你与沈姐姐道歉,本郡主今日就放过你!”

霁明柔孤身一人在亭中,而宁遇欢和沈洛瑜却带着一群婢女。

宁遇欢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野蛮惯了,就是明摆着仗势欺人,以多欺少,反正最后不过是家里几句话摆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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