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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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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这计划能行!”

貂蝉走后没过多久,崔有仪那边就收到了袁绍的来信,唐燕香比崔有仪更急迫些,不由分说便拆了信,只见那长长一卷绢帛洋洋洒洒地写就了荀彧是如何和那个叫貂蝉的姑娘合作,诛杀宦官唐衡的。又说如今唐家大宅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唐燕香也彻底自由,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有人再追究了。

看到这里,崔有仪瞥了一眼身旁的唐燕香,问道:“好了,这下你应当放心了,如今大事已了,你有什么打算?”

唐燕香愣了一下,接着竟然蓦地红了面颊,说道:“我?我打算去颍川找荀公子去。”

崔有仪了然,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地回应道:“呀,荀公子啊……”

“什么呀!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唐燕香气得要扑过去打崔有仪的手臂,“我是想着,当初这桩婚约本就不明不白,荀公子也未必愿意接受,他虽说我自由了,可这婚约的事他提都未提,我想着,还是我去找他问个明白,当面退掉好一些,也省得我们两个人都挂心着。”

“说得也是。但文若公子想的,说不定还未必是你想的这意思。不管怎么说,你亲自走一趟颍川也好。你们两个的事情,自然要商议清楚。只不过,燕香,你若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和你同去如何?”

听了这话,唐燕香一愣,问道:“欸…?崔姑娘,你也要去颍川?那、那你这边的事情……你不做了吗?”

“我已经同郑先生说过此事。这段时间典籍整理都交给我哥哥来做就好,这工作虽然重要,但当初郑先生也只是为了给我个留在这里旁听的机会而已,如今做到这个进度,我也不好就这样搁置下来,所以干脆就找我哥哥代劳,也不是不行。”

崔有仪将桌案上的那几册书理好,放到一旁的书架上去,这才伸着手臂活动活动肩颈,这才继续说下去:“还有,我不是要去颍川,是要到洛阳去。袁公子在信中跟我说了,让我到洛阳去见他,有大事商议。这样正好,我们两人先去颖川,一路上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说着,崔有仪又意味深长地冲唐燕香挑挑眉梢,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动你的荀公子的。”

“……喂!崔有仪!”

唐燕香听罢,先是一愣,便又挥了挥手臂做出一副要扑过去的模样,崔有仪见了,连忙讨扰,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拿你开玩笑了,是我错了。”

唐燕香“嗤”了一声,才又托着下巴问道:“袁公子这一次找你,又是为了什么呀?你们可是在筹谋什么大事情?”

“这个嘛……”

崔有仪话音一顿,眉眼弯弯地凑到唐燕香耳边去,低声说道。

“我不告诉你。保密。”

“崔有仪!你又耍我!”

崔琰送崔有仪和唐燕香去驿传那日,是夏日的最后一天,明日便是立秋,向着远处望去是一片灿金色的麦浪,风吹去,便翻涌出一片汹涌的波涛来。

“今年倒是个丰年。想来北海的百姓可以好好过冬了。”

听唐燕香这样感叹,崔琰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生硬地反驳道:“你想什么呢,这些收割下来的粮食,可是要交给官差,重重扣押抽成下来,留给百姓的还有多少?你如何说他们会好好过冬?”

不知为何,崔琰向来不是这般看重唐燕香,此时听唐燕香这样讲,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抢白着说道。崔有仪听了,连忙打起圆场来:“好了好了。燕香也是不大清楚这些事,你莫要随随便便就怪人家。”

“我同燕香去颍川。你留在北海,一定要好好帮郑先生做事情。不许偷懒,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说这种话,倒像是你是我姐姐一般。”

崔琰撇了撇嘴,说着便又去打量他的阿妹。崔有仪今日终于除去一身寡淡的孝服,换上一身鹅黄的衫,像极了三月里初绽的一株迎春细蕊。他看着阿妹这般模样,忽而想到这几年中他竟有两次送她远行,送她到更远的地方去。于是,他便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崔有仪的肩膀,说道:“如今出去,万事小心。北海也好,洛阳也罢,不大安生的。”

崔有仪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麦田中那一片惹眼的金色麦浪,这才回应道:“你的意思是说……”

崔琰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他们头顶上那一片灰白色的天。

崔有仪心下了然,不再说话。

崔琰指的是最近在北海附近流窜的那股黄巾势力,他们以符水诊治疫病,来收获信徒,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称号蛊惑百姓。北海的官差屡禁他们而不止,几次险些动了干戈,可是这些人就像是黄色的蚁群,散而复聚,很快便又重新聚在一起,像一股暗流中的黄沙,让这本就不再澄澈的大汉,更混浊了几分。

但总归是要小心一些。也许不知何时这样的黄沙就会汇成洪流,冲垮坚硬的堤坝。

崔有仪会意地不再讲起崔琰话语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你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崔琰点头:“我当然知道。你才是,多保重。早些回来。”

崔有仪握着崔琰的手,和他一再道别,直到唐燕香不耐烦地啧啧两声,骑上那匹当初驾着驰骋而来的骏马,勒着缰绳让它顿了顿马蹄,崔有仪这才松开崔琰的手,郑重地说道:“那我走了。”

崔有仪说完,便不再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崔琰送走了崔有仪,这才转身回返,到了学堂后便径自去了书房。

崔有仪一走,郑玄便已经回到了他的书房中,倒是桑柔、小宛两个人一时之间失却了聊得来的伙伴,这时候便都有些蔫头搭脑,见了崔琰也只是点头福身,就算问了好。而崔琰呢,也向来不擅长应付这两个动辄便笑意盈盈冲他出难题的姑娘,此时就也只是生硬地点了点头,便将目光重新挪到了郑玄身上。

郑玄在桌案上摆了几枚铜板,崔琰一见,便心下了然,问道:“老师……您这是,又在起卦?”

郑玄精通谶纬方术,心血来潮起下一卦,并不足为奇,当日崔有仪和崔琰到北海求学,便是郑玄勘破崔有仪的命格,赠下一卦。那此时,他又在给谁算卦呢?

“唉,别说了,还不是你那阿妹。”郑玄叹了口气,说道,“说走就走,我也是放心不下……虽说不是我的弟子,但总叫我一声先生。你看便是,此为观卦。”

崔琰向着那几枚生了红斑铜锈的铜板看过去,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老师,弟子没这般悟性,是看不懂的。”

“谶纬方术本就不是儒生所学。我当时少年成名年少轻狂,总觉得自己能窥破天命,寻得一条济世之路。”郑玄叹了口气,看着崔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很好、很好……脚踏实地,循规蹈矩,才称国器。”

冷不防就得到郑玄一句夸赞的崔琰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被紧紧扎起来的头发,这才局促地说道:“啊…多、多谢老师教诲……只是,我那阿妹如何了?您不是在给她解卦?”

说到这里,郑玄便又是一声长叹:“唉,她啊……她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我和她的师徒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听到这话,崔琰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追问道:“什么?您说阿妹她……她不会再回来了?为什么?”

郑玄伸手一指那几枚铜钱:“此为观卦。得观卦者,定会辅明君,当贤臣。”

“那为什么她还……”

崔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而想到崔有仪来时也是这般,命中事物桩桩件件通往坦途,却到底难以顺遂平安。他动了动嘴唇,到底不再追问,只是闷闷地问道:“那然后呢?”

“这是变爻。”郑玄又点了点那翻转过来的几枚铜钱,说道,“遇此变爻,志难平也。她此去,必会遇到和她志同道合的友伴,也会遇到千载一遇、终结乱世的英豪,只是她想找的……那圣明贤德的君主,却只怕难求啊。”

“您的意思是说……啊,莫非,袁本初他……”

崔琰本已恍然大悟,却见郑玄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他。我说的人,不在崔有仪这次要在的人其中。”

崔琰有些糊涂,又按了按太阳穴,问道:“啊?可是既然这样……那、那为什么您说她此行,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如今黄巾势力蠢蠢欲动,我想不久之后,北海必会生乱。到时候,她想回来,可是难上加难。”

“不过也好,也好,洛阳至少也是天子脚下,总要安稳些。更何况,她本就是鸾鸟,如今的洛阳虽是朽木,可谁说朽木不能生新枝的?”

“去了那边,她也好再飞往更高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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