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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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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到这话两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觉极端微妙,曹、晏心想难道是我俩真的过于废物,以至于这话听来都觉得是在暗讽。

曹平:“多谢尚书大人吉言,下官和晏安来是……”

钱解一听,暗道果不其然,就是想来要钱的,马上打着哈哈道:“户部还有要事,钱某就不与二位将军多聊了,先行一步。”

钱尚书的一步还未迈出就被晏安捉住了手臂。

这位贵妃家的人虽然一听到东南连“陛下”都叫不全乎,但非全然废物,至少手上也有几分力气,度量把握的还挺尊老爱幼,挣又挣不脱,疼也不疼。

钱解没办法借机碰瓷,就只好卖惨,“两位将军,此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各地赋税未收,国库又空虚,户部哪有钱啊?”

曹平和晏安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您别骗我们吃的盐少,这秋高气爽的天里竟会青黄不接?

见钱解既身居高位又是老前辈都撂得下脸,曹平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于是他开始极近凄惨的哀嚎,“尚书大人,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吧。发兵不给军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钱解:“……”

那些尽忠职守的褶子们再一次充分展现了尚书大人的痛苦,你们好生看看这是在哪里?金銮殿外!大声嚷什么呢?不要脑袋了吗?

果然,没有人不怕不要命的人,钱解松了口,“有理有理。这样,两位将军带兵先走一步,军费物资我立刻派人送去。”

但曹、晏二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钱解继续道,“军资沉重,将军们带着也不方便,这种杂事还是安排小卒来做吧。”

晏安知道此事必须一鼓作气,不能稀里糊涂地由着户部安排,“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尚书大人,您此举不妥吧?”

钱解看起来有些生气了,“莫非俩位将军还怕钱某人不守信用?”

曹平赶紧行礼缓了语气,状似乖顺的道:“怎么会呢?只是这派人往来的路费也是笔不菲的开支,不如尚书大人就拨给我们一同带去,也为陛下省了笔钱。”

“这兵马粮钱也不是小数目,户部自然也要清算几天。陛下的旨意是这两日出发,万不可因这点小事耽搁了将军们的行程。”

晏安仗着家里有人继续做恶人:“钱尚书,陛下的圣旨上可是写了户部全力支持。”

“将军言重了,户部未曾有过半分不允啊。”别说全力支持,就是竭力支持那也得户部拿得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至于他叫户部大小官差都不拿薪俸了,还自掏腰包贡献点给国库。

曹平、晏安二人冷笑,心道听起来像我们俩仗势欺人。

钱解亦想,说得犹像户部有钱不给一样。

但进行到这里甭管对话再不愉快,差不多也要顺坡下驴了,曹平赶紧拉着晏安向钱解行礼,“那我们明日便去户部领军费,多谢尚书大人了!”

宁怀沙遥遥看着这三人为了那一点银钱拉扯交锋,摇了摇头,“可怜,可怜。”然后极有风险防范意识地抬脚向另一方走去。

毕竟虽然这是天子脚下,但万一那痛苦至极的三人中有哪个突然想不开要来摘了他的脑袋,那多不合算。

系统啐了他一口,“你但凡有一点真心......”

这么嚣张的系统拿来干什么呢?

宁怀沙没等它说完,就直接下命令,“休眠吧,系统。”

系统:“......”

系统:“好的,此为强制休眠指令,每小时将花费10积分,预扣100积分,积分已扣除,正在执行指令。”

宁怀沙这个吝啬鬼记起来非正当合理理由强制系统休眠是要花积分的,果然,在这个世界上,自由就是这么的昂贵。

“算了,不关你小黑屋了。”宁大相公见别人时,上万两的军费都觉得是小意思,但落到自己身上一积分都不愿意白给系统。

系统:“......”

系统:“好的,指令撤销,休眠进程中止,扣除积分已返还。”

待曹、晏二人走远了后,户部温侍郎快步到钱尚书身边低声问道:“大人,那军费我们还给吗?”

一提这事钱解额头上的青筋就直跳,“话都到那份上了能不给吗?”

浅浅听了一耳朵的温鲤也觉得不给不合适,但户部实在是不剩什么钱了啊。

温鲤:“那大人?”

这次我们该如何拆东墙补西墙?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把给西北军的两万两冬衣钱先给他们吧。”

“大人,您不是嘱咐过动谁的钱都不能挪卫侯的钱吗?”听到这话,连温鲤的牙都开始疼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让曹平和晏安领着人去喝西北风吗?还是抄了我家看看能不能凑齐两万两?”

温鲤忙低头行礼,“不敢,不敢。”

“但大人,俞将军还在上京城,要不挪东北军的?”

钱解的心突突地蹦着,“你在想些什么东西?东北现在怕都是快到要下冰刀子的天了,挪冬衣钱,亏你想得出来。”

温鲤十分委屈,说实在的,东北冬日里要下冰刀子,西北那片自古春风不度的地儿就不冷了吗?一样的大雪漫天,三尺冰封,况且卫侯暂时还是个明面上受着皇帝恩宠的,要是怪罪下来,比东北军难收拾多了。

钱解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艰涩地开口,“就是卫侯受着陛下眷顾才可以在实在揭不开锅又要命时挪一挪他的东西。他受委屈了,总找到的地方宣泄,有办法弥补,其他人可能就是求助无门了。”

温鲤不合时宜的机灵了一下,“大人,这样说的话,或许可以动一动东南军水军的年费,李将军也算皇亲国戚,不算求助无门。”

李家和晏家两家世代交好,往来姻亲不断。皇宫中那位盛宠的怡贵妃的母亲还姓着李,李愚作为东南主将,或许能在昭定帝面前说的上话的程度,不亚于卫侯。

钱解看着他,心下在想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属?他是怎么做到侍郎这个位置上来的?

温鲤看着自家上司那瘆人的微笑,一个寒颤,人清醒过来了。

动卫侯的钱会有什么下场,可以参照当年的户部尚书宁济州。那货也是个狠人,趁着天子初登大宝,主少国疑,在卫侯首次领兵出战时拒不给予军费。然后卫侯打赢了仗回来就当众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拐跑了他家那个不孝顺的庶子,算是把他的脸丢到地上踩了。

痛苦吗?十分痛苦。

那动晏家人的钱会有什么下场呢?没有参考案例,因为现在得罪过晏家人还能在朝堂上蹦跶的,就只有宁党一伙了。

尊严十分可贵,但是能保命时,还是尽量保命吧。毕竟,说不定活得久了,就什么都有了呢。

而且拿东南水军的钱去贴补新调去的军队,这是在干什么?生怕晏家和李家看不出来他们在挑拨离间?

但温鲤心知军队一出,便是在用白花花的银子铺路,别说两万两,就是十万两怕也是勉强。

这么一看真是举目皆权贵,户部是孙子,温鲤满目痛苦悲戚,“还是大人清廉,守着户部却家徒四壁。不像那姓宁的,宰相合肥天下瘦!”

钱解眼皮子一跳,“那你想干嘛?清君侧?正朝纲?”

温鲤看了看转凉的天,心中暗道,可能还有秋老虎,大人今天的火气,忒大,看来这越国又逼疯了一个。

“唉。”

迈步向另一边的宁怀沙,可能是平时不干好事,得罪的人太多了,绕是绕不完的,他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边走边聊的江千和叶衍华。那两位德高望重,他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没有问题,但下了金銮殿,该行礼问好还得行礼问好。

宁怀沙拱手行了个晚辈礼,“叶相公好,江先生好。”

江千和叶衍华虽然摆着年岁在那儿,实际上单论品阶,宁怀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给两人面子先行了礼,叶衍华和江千就不可能不回。

叶衍华拱手,“宁相公好啊。”

江千却背着手,冷眼不说话。

宁怀沙见状面无愠色,反而笑着道,“小生还有些许事宜,就不叨扰两位大人了。”

看见宁怀沙走远了,叶衍华看着还在怄火生气的江千道:“唉,你这又是何必?他即将要去西北,虽说是慰问,但你也知道......”

江千拂了袖子,“我怕他吗?风禾怕他吗?他爱查查去!”

江老先生对自己的学生抱有莫名的自信,他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歪,他就不信在卫含章没毛病的情况下,姓宁的还能生搬硬套,给自己学生加上子虚乌有的罪名吗。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别激动别激动,真是,一大把年纪了。我跟你说啊,风禾那一身臭毛病八成就是跟你学的。人跟你问好,不管是面上的功夫还是真心实意的,那至少还是念着点风禾的好的。不然,宁济州他都能说腰斩就腰斩了,你我两个老东西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清朝一副讥讽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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