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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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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的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地区酷热得仿佛一个蒸笼,太阳辐射反笼回地面,即便隔着鞋垫,脚底也一阵阵发烫。

原本在飞机上无察觉,但出了机场以后浑身都像要着火一样。

绑架黑井美里的诅咒师没什么水平,好像也就跑得快一个优点。

等你们赶到郊区的废弃仓库时,绑匪他们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盛夏是冲绳海边的旅游旺季,你们找回了黑井美里,心情放松了许多,回东京的机票定在了明天下午,此刻正是晚上十点不到,蜿蜒的海岸线边缘,稀稀拉拉的小摊灯火如同夜空里的萤火。

“去逛逛那个吧。”天内理子手指向海边的夜市,语气里透出几分期待,找回黑井美里后她心情显然好了不少,那副明媚的笑容重新挂上了脸颊。

夜市入口有个卖冰淇淋球的彩色小推车,兴冲冲的天内理子自掏腰包给所有人都买了手工冰淇淋球。

黑井美里本想叮嘱她少吃点冷的,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地停下了。

冰淇淋球的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大叔,光溜溜的脑门上挂了几排亮晶晶的汗珠,腰上挂着一个彩色的卡通围裙,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爱。

每个人都得到了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五条悟的那支是草莓的,给夏油杰的那支是柠檬海盐的,给黑井美里买了个牛乳口味的,她自己的那支是蓝莓口味的,圆圆的冰淇淋球最上端还缀了小小一颗蓝莓。

五人当中,唯有你的那一支冰淇淋是双球的,上面一个球是红艳艳的红龙果,下面一个是茶绿色的,你试着咬了一口,果不其然是抹茶的,除了纯粹的奶香以外,舌尖还品尝到了一些抹茶的苦味。

五条悟瞥见,当即不满的嚷嚷起来:“为什么她就有两个?这不公平啊小鬼!”

“别叫我小鬼,最讨厌了。”天内理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是给新认识的漂亮姐姐的优待啦,男的别来沾边!”

“啧啧,真是的。小丫头片子话倒是一套一套的,难道我们俩不是你新认识的吗?”

临走时,穿着可爱围裙的摊主还给了你一碗水果果切,果切很小块,只占了浅浅一个碗底,上面还撒了一些糖粒和小块棉花糖,顶端插了一面纸质的小彩旗。

“拌着吃,好吃。”摊主对着你连说带比划,他讲话带了点口音,不过不难分辨。

说着,他又往你碗里放了个可爱的小勺子。

一众人打打闹闹的从夜市东端逛到了夜市西端,你跟在后面,自顾自地吃自己的双球冰淇淋。

这家小摊每个球分量都给得很足,你比不上五条悟和天内理子那两个甜胃口的家伙,能够三下五除二地把一个拳头大小的冰淇淋给吞进肚里。

天内理子察觉到你落在了后面,便又蹦蹦跳跳跑回到你身边,你才一会功夫,没跟上他们,她手里便多了好几样漂亮的贝壳制品,有发夹,手链,项链之类,最夸张的是她臂弯还有一盏足有半米长的贝类风铃,伴随着她的走动,也叮当叮当地响。

她伸手要给你带一串乳白的贝壳项链,于是你配合地乖乖低头,轻盈的贝类环住你脖颈,有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这种闷热的夏天很舒适。

“好看吗?”她问你。

“好看。”你低头细细端详这串项链,莹润的质地,看起来像是一颗颗打磨成了贝壳形的小珍珠。“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呢。”

“这个口味好吃吗?”她指指你手中只剩吃了一小半的甜筒。

“还挺不错的。”你顺着她的话头继续道,“不过为什么要选火龙果的?”

“因为你在飞机上告诉我的。”天内理子认真的说,“我记住了。”

“……”好吧,那可能是你当时随口胡诌的,没想到她居然记住了。

你看到她嘴角还沾着蓝莓甜筒化后残留的糖霜,于是递了张纸过去,又顾及她手里都是东西没手接,又顺手帮她擦掉了。

“那理子是不是很喜欢蓝莓?”

“嗯!”她脸蛋红扑扑的,“因为蓝莓是种勇敢的水果。”

“为什么?”

天内理子一本正经脸蛋红扑扑的:“它小小的,不够好吃,却还敢卖那么贵。”

你被她这个奇怪的说法逗笑了。

“选抹茶是因为它也是绿色的,和你的眼睛很像。”

…………

在你提出了更想一个人散会步逛会之后,天内理子便识趣地不再来打搅你,也顺带着把那几个闹哄哄说要拉着你去看水母的家伙也一并拉走了。

此刻你们已经走到了夜市的人流聚集处,你稍微故意走慢了几步,他们几个人的身影便在热闹的人流里慢慢隐去了。

五条悟个高,一头白毛很是明显,但在旁边的夜市暖黄色灯光里,也逐渐叫人看得不真切了。

你换了个方向,朝一条较为僻静的商道走去。

你洞悉之后的所有剧情,心知此时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短暂的平静,无论如何也融合不到这片底下暗潮汹涌的快乐祥和当中去。

你搅着化得差不多的冰淇淋,把它们和摊主送的那小碟水果拌到一起,然后一边走路一边挖一小勺送进嘴里。

冰冰凉凉的甜腻当中,有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压住了你的犬齿。

你面不改色地把它吐出来,是刚刚那面彩色小纸旗,背面歪歪扭扭写了一串数字。

你若有所悟地抬头,只见每个夜市小摊帐篷顶上都挂了个号码牌。

你顺着数字找到了那个摊位,很靠近夜市边缘,门庭冷清,几乎没什么人。

这里也卖得是各种贝壳制品,不过可惜,因为地段不佳,生意很一般。

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人影,正低头在摊位上认真的挑挑拣拣贝壳首饰。

“甚尔。”你叫住他。

“啊,好久不见啊,折。”他语调轻松地转过头来,仿佛真的只是在夜市上偶遇了许久不见的朋友。

“不久。几天前才见过呢。我也不是很想你。”

“好吧。”禅院甚尔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你语气冷凝:“你来这干什么?”

“这你都看不出来吗?”他语气轻佻道,“为了我的五千万啊。提前来蹲点看看,熟悉熟悉敌人,熟悉熟悉竞争对手。”

“折呢,真不缺钱吗?”

“还是觉得,安安分分上完几年学,以后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我记得禅院直哉……”

“闭嘴。”你微笑着,有些愠怒地打断他,“明明我们都讨厌屎,可你为了恶心我,还特地从地上握一把朝我扔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好吧,对不起。”

“明天见吧,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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