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兴奋，像是不知道飘去哪的幽魂回家了一样。老魔头没有拖堂的习惯，每节课都安排的很好，在课程时间内讲完内容。

“走啦走啦，快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聂双飞快的跑过来，拉起齐佑就往外走。齐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出了教室，“快点快点，今天第一天要吃点好的犒劳自己，再慢清真食堂就需要排队了。”

一路上聂双像是憋了一年没说话一样，嘴不停的在齐佑耳边念叨。路上遇到之前的同学都欢快的奔向食堂。

家里对齐佑的照顾很细致，导致他嘴巴挑吃不惯食堂，齐铭远也提议叫家里每天中午给他送饭，被他拒绝了，齐佑觉得那样太像小学生了。

实验一中作为北城市的重点学校在配套设施上特别的完善，其中食堂更是种类繁复、菜色多样，齐佑在尝过一圈后对于清真餐厅情有独钟，聂双作为齐佑为数不多的朋友，已经能把他习惯吃的几样菜都记下来了。

两人坐在餐厅的角落里大快朵颐，聂双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和齐佑在聊天，基本上都是齐佑在听，聂双像个聊天的永动机一样，一直在输出。

“...季承屿的脾气真好，你早上在那睡觉我跟他说别叫你，他就没叫你，从后面绕过去了，啧啧。”听到聂双的话，齐佑手上一顿，已经到手的牛肉顺势被聂双夹起来了。

“为什么不让他叫我？”

“天呀，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气多重么？就初中咱们班那个谁，学委杨梦娜喊了你一次，你毕业前都没再和她说过话吧。”聂双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还要费力的像齐佑解释着。

“我哪有不理她呀，是她莫名其妙的不理我，连收作业都是让她同座代收，我冤不冤呀。”齐佑撇撇嘴，一脸的难以置信，“再说了我哪有那么严重的起床气，既没打人也没骂过人。你以后少在季承屿面前编排我。”

聂双上一口饭塞得有点多，咽下去的时候噎到了自己，正准备用水往下顺顺，谁知听到齐佑的话动作停了下来，纳闷的看着他，齐佑一向是有些高冷，或者说是骄傲的。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平时别人口中关于他的八卦他一概不理，现在居然会介意说他起床气的事。

“你是已经噎死了么？”齐佑看着拿起水杯却没有喝水的聂双。

“你居然会在意这个，他们以前说你爸妈...”聂双紧急刹车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喝水。

“我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懒得理会。你就不要再给我大肆的宣传了。”齐佑对于聂双的失言没有什么反应，本来这话从小就听了不少，自己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无所谓了。

高中的课业学习繁重，为了能更好的应对下午课程的学习，中午学校会强制学生进行午休。奇怪的是齐佑一到午休便会入睡困难，通常都是趴在桌子上带着耳机听歌。

午饭回来的时候季承屿已经在座位上了，齐佑看着他桌子上放着午休用的抱枕，上面竟然还有喜羊羊的图案。

“你这准备的挺全啊。”齐佑没忍住伸手拍了怕抱枕，点头肯定的说，“真可爱。”

“我妈准备的，那段时间我弟弟一直在看这个。”季承屿无奈的拍了拍抱枕上的图案，又看向齐佑问到，“你不午休么，看上去你觉很多的样子。”

“我只是早上起床困难，不是爱睡觉。”齐佑用右手撑着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季承屿，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像是嘟着嘴的样子。

“我也不爱睡午觉，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齐佑掏出一只耳机带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季承屿问到：“你早上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而且聂双说你的起床气比较重，叫醒你会发脾气。”季承屿模仿早上聂双惊恐的语气，完全没有替他兜底的打算。

“我没有那么重的起床气，聂双的话一般都不用信。”齐佑想了想又补充到，“下次再这样你就叫醒我，我不会发脾气的。”

“好。”季承屿眯眼笑的像只小狐狸，自然的朝齐佑伸出手。

齐佑注意力都在季承屿可爱笑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把手里的另外一只耳机放在了他的手心。

选了一个节奏舒缓的歌单，齐佑也趴在桌子上和季承屿面对面，午休的铃声响起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教室里渐渐的安静下来了。季承屿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闭上眼睛，齐佑看着他圆鼓鼓的后脑勺，强忍着上手的冲动，也闭上眼休息。

9月的风不急不躁，窗帘被微微吹起，黑板上还有擦完未干的水渍，教室里都在安静的午休，楼道里有督导的老师的巡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又美好。

有了上午课程的过渡，大家下午的状态好了很多，都能更认真的上课。少年们带着专属的青春天真，一天的时间就足够大家熟络起来，下课时聂双挤在齐佑旁边和齐佑身后的同学聊天，还要时不时的和齐佑交流，真正做到雨露均沾。

说到这点，齐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聂双，坐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身后的同学名字，聂双已经能和人家称兄道弟了。

果然每个人所擅长的领域都不同，齐佑听着聂双和身后同学侃大山的间隙感叹到。课间时间季承屿依旧手不离书，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齐佑顿时觉得人家的第一真是实至名归。

后面同学聊得热火朝天，旁边的同学写得行云流水，下午的第二节课间有20分钟的休息，齐佑此刻竟然觉得有些漫长了。

“要不要去买饮料？”季承屿放下手中的书，扭头对看着齐佑，眼睛里亮亮，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这好像是季承屿第一次主动同齐佑说话，不禁呆了三秒。点头嗯了一声站起来，转头问聂双：“我去买饮料，你要喝么？”

“好呀，我要可乐和薯片，给你饭卡。”聂双在裤子口袋里没有翻到自己的饭卡，想起来应该是在上衣口袋里，“等会儿，我的在上衣口袋里。”

“算了，请你。”齐佑懒得等他拿，说完动作自然的伸手拉着季承屿往外走。

“跪谢齐总投食！”聂双在身后激动的朝着他俩背景大喊。

出来这一路上季承屿和齐佑都没有怎么说话，仿佛两个刚好顺路的陌生人，与旁边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队伍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齐佑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比刚刚在教室里轻松，步伐也就轻快起来。

“你要不要先把我的手放开。”就在齐佑琢磨要买什么味道的薯片时，季承屿在旁边轻轻的提醒到。

“啊！”齐佑完全忘记自己还拉着季承屿的胳膊，两人就这牵着手走了一路，齐佑尴尬的一笑赶紧放开手说，“忘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好在这会儿也快到超市了。学生超市在学校里受欢迎的程度绝对能排到第一名，还是蝉联很多年的那种。。

齐佑站在饮料柜旁，拿着聂双要的可乐，正要回头问季承屿要喝什么，就见季承屿的胳膊越过他，拿出一瓶冰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齐佑。

“你就买瓶水？我看你是用保温杯喝热水的呀。”

“我不喜欢喝饮料。”季承屿低头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像是认真的在成分表，头也不抬的说，“看书看的有点累，正好感觉你也不想和他们聊天，出来溜达一圈。”

纷乱嘈杂的学生超市一瞬间安静的像是只能听到季承屿的话，齐佑看着低头的季承屿，白皙修长的脖颈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心里像是灌下整瓶气泡饮料一样。

可能身边称得上朋友的只有聂双那种死都看不出别人眼色的愣头青，季承屿这种贴心又真诚的相处模式，让齐佑意外地感到自然舒服。

“谢谢。”真诚的感谢季承屿不动声色就解决了自己的尴尬。齐佑从饮料柜里又拿了瓶可乐出来，“那下次就算你看书不累也别忘了解救我，我真的不擅长和同学聊天。”

“那要制定个暗号么，下次你打暗号我就叫你出来。”两人拿着东西在结账处排着队，“我觉得你说话挺有意思，为什么不爱和同学聊天。”

季承屿虽然像是在询问，但是语气上却很平静，似乎齐佑不回答也没有关系。

“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觉得我说话有意思的人。”齐佑腾出一只手，从季承屿的手里把水拿过来，一起放到柜台上。

季承屿没有阻拦齐佑一起付账的行为，“至少还应该有聂双吧。”

“他可能是打不过我吧。初中那会儿我特别胖，个子又高放学路上给我套麻袋都套不上。”齐佑拿过矿泉水给季承屿，拧开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感觉身心都舒畅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交流变得多了起来。基本上是齐佑在说，季承屿笑着在听。两个人相差了大约半头的身高，影子在地上拉的长长的，延伸着交会在模糊不清的远处。

......

下午放学刚到家，齐佑就被告知齐铭远已经回来了，震惊的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到齐铭远房间里，推开门发现齐铭远正坐在窗边，手中还骚包的拿着杯红酒。

“你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生意失败你要收拾行李跑路了吗？”齐佑把书包扔在一旁，坐在齐铭远对面说。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齐铭远放下手中的酒杯，衬衣袖子挽上去，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看上去与齐佑竟然更像是同辈人。

“你在家还穿着衬衣不累么？而且这才几点就开始喝酒呀。”齐佑有些嫌弃的看着齐铭远，却也能感觉到今天齐铭远的反常，“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你这幅样子。”

昨天叫着齐佑和宁澜馨一起吃饭，本来是想让两人认识一下，也好和齐佑提一下自己再婚的想法的。结果今天再和宁澜馨商量时吵了一架，不欢而散让齐铭远一下午都莫名的烦躁，工作的效率也降低了，高层会议开了三个半小时，直接推掉了晚上的应酬早早回家休息。

这会儿看着齐佑关怀的表情，心里感叹还是自己养大的儿子知道心疼人呀，嘴上却还是欠欠的样子，“你一个连早恋都没有的人，感情的事说了你也是不懂的。”

“诶——我好意关心你一下，你怎么还内涵我呢。不是你和爷爷不让我早恋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感情呢。”齐佑腾的一下站起来，快的带起一阵风。“我就多余关心你，你这种老狐狸，能有什么事，你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

“哈哈哈哈...难不成你谈过恋爱？来来来，聊一会，怎么谈的，现在还在谈么，是被甩了么？”齐铭远一下子来了兴致，指着手边的红酒，“要不给你倒一杯。”

齐佑有些无奈的看着兴奋的齐铭远，再次确认关心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嘁，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我恋爱不顺肯定不会一个人回家喝闷酒，更不会像个受情伤的高中生一样别扭。”

听完齐铭远脸上嬉笑的表情慢慢变得正经了，叹了口气窝进椅子里。

“让我说中了，真的是恋爱不顺呀。你怎么都这个年纪了还不会谈恋爱呢。”齐佑看着不说话的齐铭远，笑的起来和齐铭远神态一样，透着一些调皮促狭。

“恋爱哪里是那么容易呢，纸上谈兵就不要卖弄了。我不跟你聊了，反正你也不懂也没有经历过。你快回去写作业，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

“不聊就算了，我可是看在你是我爸的份上才勉强理你的，换了别人我才懒得搭理呢。”齐佑提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边说边大步走出房间。“少喝点酒。躲房间里喝酒什么也做不成。”

“行了，快走吧。磨磨唧唧的...但是你还是不许早恋的，现阶段不可以......”

高级实木的卧室门有效的将齐铭远的声音隔绝在门后，齐铭远又重新倒了酒在手里轻轻的晃着，他不得不承认，齐佑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晚饭时，父子俩都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齐铭远也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了，享受着难得的父子时间。

“怎么样，高二的课程比高一时难吗，还跟得上么？要不要给你请个家教呀？”

“才第一天，我能感觉出什么呀？”齐佑夹起一块鸡翅放到齐铭远的碗里，“别想着现在就剥夺我快乐的周末时光好么，来，吃个鸡翅。”

“哎......”

“爸，食不言，爷爷的规矩。”齐佑赶紧堵住齐铭远接下了的说教。

“好...就知道拿你爷爷压我。我不说了，你不用吃那么快对胃不好。”齐铭远也的确没有再提这事，齐佑从小成绩都是班里的上游，家里也没指望能出个天才少年，对于齐佑现在的成绩已经非常满意。

“哦，对了，周五放学直接回爷爷家吧，我要出差，大概要10天左右，就不陪你回去了。”

“反正平时也是我自己回呀。你这次要去哪出差呀，国内还是国外？”

“国外，有什么想要的发给赵熙，给你带回来。”

“不用了，国内什么都买的到，你也不用费心给我带礼物了，我喜欢自己选的。”说完，齐佑眼睛一转，靠近齐铭远，“你倒是可以给你的小女朋友买点，哄哄人家。“

“这次的不同。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齐铭远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以前的又哪里需要自己哄呢。

“这次你这么认真呢。”齐佑灵光一闪，动作僵硬的夹了一筷子米饭，试探的问，“是上次吃饭的那个。”

齐铭远停了夹菜的动作，看着齐佑的反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对于自己再婚这件事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齐佑开口，还是等他和宁澜馨都商量完再说吧。

“别八卦了，吃饭吧。快点吃完去写作业，早点休息省的每天早上起床那么难。”齐铭远没回答齐佑的问题，齐佑也懂事的没有再追问。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作业却并不会因此变少。齐佑将所有的作业完成后，揉揉僵直的脖颈，伸了个懒腰把课本装好，简单的冲个澡后，躺在床上开始刷着手机酝酿睡意。

看着班级群里有人在询问作业中的问题，有的在比赛作业完成速度的，还有的在闲聊。不禁感叹林艺竹的脾气真好，作为老师又是群主的，竟然没有督促大家少玩手机。

打开朋友圈，手指上下滑动，眼睛却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群里那么多人在聊天，却没有看到季承屿的身影，那他这阵学习完了么，应该会比自己完成的速度要快吧。

想到今天一天的相处，齐佑觉得季承屿是个非常不错的同桌。长得漂亮脾气好，聪明贴心话还少。想着手就又点进了季承屿的朋友圈，还是空白一片。

“学霸的世界可能是不需要朋友圈的。但是越这样越好奇这人呀...”齐佑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为什么要好奇季承屿呢？甩了甩头，皱着眉头将奇怪的想法抛开，关了手机找到熟悉的姿势，三分钟进入了美好的深度睡眠。

一夜无梦的美觉并不能让齐佑按时起床，家里的冯阿姨已经进来叫他第三次了，齐佑才勉强的坐起来，闭着眼睛抱着被子，头低的快要把身体对折起来了。

也许每床被子里都有束缚灵魂的绳索，齐佑经过一番恶斗终于离开了床，闭着眼走进卫生间，因为太熟悉而能顺利躲避每一处障碍。

直到吃了早饭上了车，齐佑都没有清醒过来。下车进教室扔书包趴下补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潇洒。

坐在一旁的季承屿打招呼的“早上好”挂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齐佑已经睡了过去。静了5秒钟，抽出一本书打开立在书桌上，恰好书影落在齐佑的眼睛上。

早上的教室是热闹又繁忙的，早饭的香味混合着收作业的声音，像是一个小型的市场，在这片热闹中齐佑睡得雷打不动。

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作业，部分同学在哀嚎中飞速落笔，ABCD的字母能写出篆隶行楷不同风格的字体。物理课代表是季承屿高一同班的李京泽，个子不高，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校服的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外套拉链与校徽胸章对其，整个人就是一副着装标准示例图上的好学生样子。

他抱着大本的物理练习册走过来，季承屿拿出自己的作业交给他。看着熟睡的齐佑，对他说了句稍等。然后轻拍齐佑的肩膀，可惜这个力度对于熟睡的齐佑来说，和一只蚊子落在肩膀上差不多。

李京泽的胳膊快要负担不了全部的物理练习册了，想把一部分放在齐佑的桌子上借力。可惜他轻视了物理练习册的重量，以为是轻轻的放上去，结果对于趴在桌子上的齐佑来说，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齐佑受到惊吓弹起来，眉头皱起拧成一个疙瘩，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情况，感觉血气向上翻涌，血压要冲破头顶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耐烦的声音。

“要交作业了。”季承屿的声音适时的穿过，引领齐佑穿过迷雾的森林一般，一下子眼前清晰起来，眼神里的睡意还未消散，看向季承屿的眼神有些呆呆的。

“物理的，或者你把书包给我，我帮你交你继续睡。”季承屿看着困得眼睛还没聚焦的齐佑，深深的疑惑是学习到很晚吗，怎么可以困成这样。

季承屿声音轻柔，如润喉的温水，将齐佑被吵醒的火气一下子浇灭。像个听到指令的AI机器人一样，转身抓过书包塞到季承屿怀里，

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李京泽有些不耐烦，催促到：“能不能快点，先把物理的拿出...来...啊。”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齐佑带着怒气的眼神，怒气中仿佛还隐藏着杀气，像是激怒了凶残的狮子王，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脖子一样。李京泽没敢再说别的话，接过季承屿递过来的作业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齐佑盯着李京泽离去的方向发呆，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肯睁开。意识和大脑在做最后的挣扎。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揉揉困顿的双眼，坚持着不再倒下。

“你昨晚学习到很晚吗？”

一分钟左右才意识到季承屿在和自己对话，齐佑抓了抓头发，努力压下刚睡醒不想说话的烦躁，“没有，我就是早上起床难。”

虽然语气尽量平静，季承屿还是能听出来齐佑语气中的不耐烦。

“那你还要再眯会么，上课我再叫你。”季承屿觉得此刻的齐佑比平时可爱多了，男生帅气的面庞都柔软起来，让人更控制不住的想亲近。

齐佑的大脑和睡神爱的难分难解，听到后二话不说就又趴回桌子上，脸在胳膊上蹭着，找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

“......”季承屿没有想到齐佑真的又这样趴下睡着了，静静的打量着齐佑，有些羡慕他的睡眠质量，自己在教室里很难睡着，每次困到极致5分钟就能缓过去。

这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有多强呀，才能随时随地的睡着。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书开始慢慢的预习。

清晨喧闹的教室，好像与这一方安静的小小空间无关，有着无法打破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