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食堂五分钟的好处就是菜上得很快，但齐佑他们还是等聂双来了才开始动筷子。

“真是的，杜二宇瘾大技术差，最后的时候明明可以早结束，非要再打三球，我都要饿死了......感恩齐总还等着小的吃饭。”聂双龇着两颗兔牙笑的一脸讨好

“我没想等，早饭吃少了我也快饿死了，是季承屿说等你的。”齐佑没理聂双的谄媚，直接开动。

“那我谢谢班长大人，班长大人快吃，饿坏了吧。”

“还好，我喝了牛奶不觉得饿。”季承屿觉得聂双这个样子十分有趣。

“大中午的还喝牛奶呀，你个子都这么高了还要补呢。”

季承屿和齐佑其实差不多高，挺拔的个子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只是季承屿骨骼纤细，身姿轻薄，校服T恤穿在身上能感觉到衣服大了不少，反而显得比齐佑矮了不少。

“我平时也不太喝牛奶。”季承屿每一口饭都会认真地咀嚼，和聂双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很不一样，

“？！”聂双嘴里塞满了饭，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大双眼表示疑惑。

“我买的。”齐佑摘出菜盘里的花椒，放在桌面铺着的餐巾纸上，“刚刚路过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

“那我的呢？你们都这么高了，还需要补什么呀？”聂双无视掉齐佑抬眼看过来时眼里的不耐烦。

“忘了。”齐佑内心有点烦躁聂双的追问，将情绪全都发泄在盘子里的花椒上，内心问候今天的厨师一万遍。

“哎，看来我已经不是齐总的小宝贝儿了，买牛奶都没我的份了，我还是个身高不足八尺的孩子呀，我需要补，大补特补......”

边说边去夹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排骨，不料他话还没说完动作只做了一半的时候，齐佑就率先将最后一块排骨夹到了季承屿碗里。聂双的手悬在空中，筷子夹了几下空气，扭头瞪着齐佑。

“牛奶不给我喝，排骨不给我啃......咱俩的友情受到了空前的考验。”聂双故意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边吃饭一边嘟囔。

齐佑无奈的叹了口气，季承屿觉得二人有趣，笑着看着他俩斗嘴。

“你都没给我夹过菜呢，齐总！你也给我夹。”聂双捧着碗递到齐佑面前，忍不住的阴阳怪气到，自己和齐佑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齐佑这么......温柔。

虽然聂双可以称得上是齐佑为数不多的朋友，其实平时相处并不会多么亲密，聂双瞟了一眼旁边的季承屿，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吗？才一天齐佑都变得温柔、有亲和力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娇气呀。”说完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大概就是一根土豆丝配5个花椒的量，放到了聂双的碗里，“给，慢、慢、吃。”

“我靠，齐总你这是特地叫厨房给我炒了一盘花椒吧，你还能再多夹点到我碗里么，干脆把你摘出来放纸上的也倒我碗里吧，花椒拌饭，我直接原地飞升算了。”聂双看着碗里的菜忍不住的哀嚎。

......

一顿饭吃的非常热闹，聂双是个天生的话匣子，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偶尔齐佑和他逗几句，季承屿全程慢悠悠的吃着饭，像个慈爱的长辈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吃完饭聂双说因为吃的太饱，非要拉着两个人在操场上走走，齐佑和季承屿两个颜值出色的人走在一起，总是能引得女生回头注视。

“你们说，我是脑子的哪根筋搭在了十二指肠上呀，居然想跟你们两个大帅哥压操场。”聂双看着前面没穿校服的新生小学妹，幽怨的说到。

“你应该感谢我们愿意和你走在一起，让你感受一下行人的注目礼。”

“那我真是感动的无以为报呀，要不齐总我给您磕一个？”

“不必了，感动记心里就行了。”

聂双嘁了一声，嫌弃的翻了白眼，“看见没，这人平时就是这德行。”

本来安静的在一旁走着的季承屿，听到聂双的话，扭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哎呦季承屿，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可真好看呀！”聂双看着季承屿的笑脸忍不住的说到。

“哦，是么。”季承屿像是听惯了一样，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听不出什么语气。

头顶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季承屿的脸上，随风跳动着，斑驳的阳光为季承屿的好看添上一丝活力。

好看。

齐佑不禁想起第一次注意到季承屿的时候，也觉得这个男生长得真好看呀，难得聂双的审美在线一次。

穿过操场旁的树林，阴凉突然消失，正午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像酷刑一样，炙烤的皮肤发烫。

阳光刺眼，季承屿微微皱眉，轻眯双眼带着一点对阳光的不满，白皙的面庞像孩子一样，总是带着笑的嘴角稍稍向下，有种浓浓的可爱的味道。

午休时齐佑觉得今天吃的有点多，趴下挤压的胃部难受，就用手撑着头坐着听歌。耳机里传来好听舒缓的音乐，酝酿不出一点睡意，不禁睁开眼看着闭眼休息的季承屿。

面庞柔和安静，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季承屿趴下的时候脸颊的肉会被挤到一起。

世界很安静，耳机的声音也被隔绝，齐佑被眼前季承屿的睡颜吸引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戳向季承屿的脸颊。

“唔......”，季承屿满眼疑惑的看着齐佑还来不及收回的手。

没想过被抓包的齐佑猛地坐直身姿，咚的一声椅子撞在后座的书桌上，身后的同学睡眼朦胧中烦躁的白了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午休。

“我......”，在季承屿的注视下，齐佑我、我的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

双手攥紧放在膝盖，耳鸣声传进中枢神经，整个人僵直的像个蜡像。

谁知，季承屿只是嘴角微微一翘，扭头换了个方向趴好。平静优雅的忽略了齐佑的尴尬，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什么。

随着季承屿扭头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后脑勺，齐佑才感觉到气管上系的蝴蝶结解开了，氧气得以在体内流动。大脑重新开始恢复运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

因为睡着的季承屿太可爱了？因为自己睡不着就也不想让同座睡觉？因为无聊单纯的手欠？

默默的把手指收起来。

竟然有一丝窃喜，难以描述的一种兴奋替代之前的尴尬。看着季承屿圆圆的后脑勺，满脑子的都是好想揉一下，应该手感也不错吧。他的发丝柔软，发色比自己的要浅，不知道是染得头发还是自己的发色。

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拿出手机将音乐调成躁动的重金属摇滚歌单，努力分散自己奇怪的注意力。

上课铃成功击退齐佑内心的怪异，季承屿起身依旧没有追问刚刚齐佑是为什么要打扰自己午睡。像一切没发生一样上课下课。

直到放学，齐佑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还在认真解题的季承屿，忍不住问到。

“你不收拾东西回家么？”

“我家离得比较远，平时都住校。”季承屿合上书，用手捏捏自己的脖子。“我要去食堂吃晚饭了，明天见。”

“哦，明天见。”齐佑抱着书包侧身留出空隙，季承屿轻巧的从缝隙间蹭过去，衣服的边角擦过齐佑的胳膊。

放学的门口热闹的像锅口味复杂的沸粥，越过层层磨难钻进自家的车子中，透过车窗看着门口的景象。

住校。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回到家按部就班的吃饭写作业，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脑海中时不时飘过住校两个字，强烈的想象让齐佑有些心动，总感觉会比自己现在的生活有趣。

房间很大，分割成卧室和书房，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灯火通明。窗上可以映出齐佑不甚清晰的脸庞。将椅子一路滑到床边，拿过扔在床上的手机。

齐佑的自制力一向不错，作业完成前不会碰手机，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点开手机，其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手指无聊的来回翻动，最后打开微信，犹豫着点进了季承屿的对话框，看着一片空白的对话框发呆。

想要找个话题和自己的同座聊聊天，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想和季承屿聊天。

呆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已经自动锁屏了。重新按亮手机，郑重的输入

齐佑：今天的物理作业是什么呀？

“嘶——”迅速撤回，不住的骂自己太愚蠢了，今天根本没有物理课！

齐佑重新关上手机，滑回书桌旁，开始重新认真写作业。因为中间的小插曲，今天作业写完比平时要晚一些了。

简单的冲了个澡，齐佑就要赶紧躺下睡觉了，谁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显示是自己的微信好友安知萌发来的视频请求。

“喂，我说你这大半夜的不接电话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去啦”刚一接通，安知萌不怀好意的调笑声就传出来。

“我刚刚写完作业去洗澡好嘛。”齐佑靠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曲起膝盖，支撑着拿手机的手。“我可不像你，国内的应试教育繁重的很呀。”

“瞧你说的，国外的课程也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混过关的，OK?”

齐安两家是从爷爷辈就很相熟的朋友，齐佑和安知萌又是同龄，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安父工作的原因，在安知萌12岁那年派到国外，连着安知萌也转学到了国外。

“好，知道安少爷艰辛刻苦，卧薪尝胆，一心想着学成归来报效祖国呢。”

“哎——这才对嘛。我跟你说个好消息，老安就要荣归故里了。”安知萌说完对着屏幕一挑眉。

“那你呢，在那边读，还是也转回来。”齐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回来，跟得上课程么？”

“我当然要跟着回国啦！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吃够了国外的饭了，我太怀念原来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了！”安知萌声音提高一个度，激动的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的到他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看你那点出息。我可是听说安叔叔为了你，专门从国内请了好几个厨师过去呢。”

“家里的饭没有街边小吃特有的油烟和尘土味儿，嗨，我跟你说也不懂，你这个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的小少爷。”

“切，让你说的我成什么了，我也和同学吃过几次，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齐佑的话说到一半，手机顶端显示有消息进来。

齐佑缩小与安知萌的对话框，看到季承屿的名字旁一个红色的1，迫不及待的点进去。

季承屿：刚刚在上晚自习，不可以看手机。抱歉没有及时回复消息。

齐佑愣愣的看着季承屿在道歉。难道他以为自己撤回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回复。

“啧”齐佑忍不住的啧了一声，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

“齐佑！小佑佑——你是信号断了么？”看着半天不说话的好友，安知萌纳闷道。

“没有，我在看我同桌发的消息。”

“哟哟哟，大半夜的给你发消息，你小子有情况呀。”安知萌兴奋的都想钻过屏幕一起和齐佑看消息了。“怎么样？漂亮么？身材好么？”

齐佑有些哭笑不得，漂亮是挺漂亮的，至于身材，瘦的也就二两骨头吧。

“说什么呢，我同桌是男的。”齐佑一边酝酿回复一边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安知萌。

“哎，也是，国内文理科班级男女比例肯定失衡。那你同桌大半夜给你发消息干嘛。”

齐佑：没什么，我刚刚犯了个蠢。

齐佑：想问你物理作业。

齐佑：发出去才想起来今天根本没有物理课。

齐佑：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刚刚问他作业来着，结果他住宿要上晚自习不能看手机。”齐佑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屏幕。

“你可真是个勤勉的好宝宝哟，热爱学习，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齐佑没理会安知萌的阴阳怪气，继续盯着屏幕。

如果不是流畅的视频通话，他可能就怀疑家里网络不好了，怎么发过去又不回复了。

难道是视频占用了网速？

“你那边几点了，不用上课么？”明面上是简单的询问，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我不想和你聊天了你赶紧找话题自己结束今天的对话的意思。

“我已经不去学校了，国内的都安排完了，估计过一阵我就能回去了，惊不惊喜！”安知萌略带浮夸的向齐佑说到。

“哦”

季承屿：王老师看到你的话，估计会感动的连夜起来给你留几道物理题。快乐程度应该和梦到牛顿爱因斯坦差不多。

“噗——”

齐佑：倒也不必让老师如此辛苦，万一扰了老魔头和牛顿爱恋情深就不好了。

安知萌看着冷淡的回复了自己一个“哦”字后，一脸春风的在打字的齐佑，深深怀疑他没有和自己说实话，肯定是和哪个漂亮小姑娘聊天，和同桌聊天能开心成这样，像朵干枯的胖大海被泡发一样。

“齐佑——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大洋彼岸的我跨越时差在和你聊天呀——你已经半个小时都没有看过屏幕了，再这样我就要伤心了，我就再也不要和你视频了。”安知萌假装幽怨的抹抹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好，那我先挂了，回头你告诉我时间，我去机场接你。”齐佑一心二用的能力不强，只听到安知萌最后一句，然后说完就挂断电话，专心和季承屿聊天。

“......”大洋彼岸一脸黑线的安知萌活像异地女友抓住了男友出轨的证据一样，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黑掉的屏幕里自己错愕的脸，半天无语的说不出话。越想越觉得，齐佑今天有些反常。

季承屿：不会，说不准他还会带上你一起，畅游物理的海洋。

齐佑放平身后靠着的枕头，躺下来举着手机看季承屿回复的消息。

齐佑：再加上我都够凑一桌麻将了。

齐佑：你们平时晚自习都是几点结束呀。

齐佑：我以后在你下晚自习后再给你发消息。

齐佑：挑眉表情

另一边，季承屿左手拿着毛巾慢慢擦干头发，右手在键盘上快速的回复信息。

季承屿：9点50结束。

想了下又在键盘上输入一条。

季承屿：我以后可以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看眼信息。

齐佑抿着嘴看着后面的一条消息，仿佛屏幕上是季承屿那张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齐佑：好。但是你也不用专门的看。

齐佑：有空看到了回复就好

齐佑：不打扰你学习

宿舍书桌上的台灯发出暖暖的光亮，季承屿放下手中的毛巾。

季承屿：好。

两人再简单的聊了两句就互道晚安了。

齐佑很满意的把手机放好，松开早就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的被子，整个人身心都熨帖的关掉床头灯，三秒钟就进入深沉的梦乡。

宿舍楼道也渐渐安静下来，所有走动的学生都陆续回到宿舍，11点准时熄灯，季承屿就着台灯还在看书。

就像他说的，他从来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做就能轻松登顶的人。相反正是因为了解自己，才一直都更加的努力。

早上6点半，电动遮光窗帘自动打开，夏末初秋早上刺眼的阳光照在齐佑安静的脸上，照出明暗交接中更加俊朗的睡颜，烦躁的翻身躲开光线，伸手关掉开始吵闹的闹钟，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深度的睡眠。

和被子闹钟演完一整场琼瑶式的虐恋，齐佑才终于慢吞吞的起来，直到洗漱过才勉强清醒一点。

慢吞吞的结果就是齐佑今天没有时间在家吃早餐，冯阿姨把早餐装好放在他的书包旁。

困得只剩一半灵魂的齐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书包旁的早餐，按惯性拿起书包就下楼了。

季承屿来到教室时，齐佑已经雷打不动的趴在桌上补眠。姿势和每天都一样，季承屿觉得这个画面特别有趣，如果哪天齐佑早上精神奕奕的坐在座位上，自己可能都会有点不习惯。

把手上的书轻轻放在自己座位上，没忍住对着齐佑拍了一张，然后去帮今天的值日生。直到自习快要开始了才回来叫醒齐佑。

“哼......”齐佑从鼻子里发出一丝被人打扰的不耐烦，睁开眼就看到季承屿带着的笑的脸，他的眼睛黑黑的又很清澈，透过眼睛一瞬间看到自己刚睡的表情。

齐佑怔在那，扰人清梦的火气就突然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嘶——的一声，化作一缕不知道飘去哪里的蒸汽。

一边揉了揉还迷糊着的双眼，一边站起来给季承屿让开位置，站在原地伸了一分钟的懒腰，坐下来才感觉魂魄归位，伸手拿过水杯想要润润刚睡醒干燥的喉咙。

“哎——”季承屿伸手抓住齐佑的手腕，扭头与齐佑对视，“这是昨天的水了。”语气温柔又有耐心。

齐佑像断开连接的机器人，愣愣的没有动作。

“哈，快醒醒，你是不是有睁眼睡觉的能力呀。”季承屿被齐佑迷糊的样子逗笑，松开了抓着齐佑的手。

看着季承屿突然松开的手，齐佑有一点失落。困意此刻彻底去了九分，拿起水杯想要去接水，正好看到从旁边路过拿着水杯的聂双。

“喏——”齐佑举着水杯拦住聂双，“帮我接杯水过来。谢谢。”

“咦？哦。”聂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接过水杯，“喳！”

“齐总，小的给您呈上一杯清凉夏日限定——凉白开。”

“好，退下吧。”齐佑接过水杯扬起头，喝的又急又快，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浮动，阳光洒在健康的皮肤上，碎成一片耀眼的星光。

几口就喝了半杯水，放下水杯看到季承屿一直在看他，眼睛里有种晦涩不明的神采。

“是不是被我帅气的侧脸，潇洒的样子折服啦。”齐佑扭头靠近季承屿，一挑眉毛笑的贱贱的，还用手从头发上摸过。看得出来齐佑平时不是这种风格，表情上带着因为不熟练而控制不好的油腻。

“噗——”季承屿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直接笑喷了，“你刚睡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呀。”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季承屿忍着没说这后半句。

铃声响起，灵动的穿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随着铃声回归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短暂的半分钟，热闹的校园变得安静，连空气都带着庄严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