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那天恰好是中秋节，齐佑在家吃完晚饭才坐车回学校。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进门时季承屿已经回来了，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

“回来啦。”听到门响季承屿放下书看向他说。

“啊。回来了。”终于又看到“活的”季承屿，齐佑很想冲过去抱抱他，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手里捧着带回来的月饼和水果一股脑的放到他的桌子上。

季承屿被他这副仿佛在上供的样子逗笑了，道了谢催着齐佑快去洗漱。齐佑靠在桌子旁端详着季承屿，突然学着安知萌的口气说：“嘿~bro，抱一个。”

故意动作夸张地张开双臂，微昂着头期待的看着季承屿。

季承屿收回本来伸向橘子的手，扭头背对齐佑闭眼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站起来抱住了齐佑。

和那天同床的感觉不一样，此刻两人都是清醒的，彼此隐约能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齐佑动作小心又用力地搂住季承屿，耳边蹭过他刚刚洗完还带着清凉潮气的发丝。

季承屿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把齐佑推开，歪头看着齐佑说：“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吧。”

“嗯。”齐佑重重的点了点头，去拿浴巾的背影都透露着满足后的雀跃。

季承屿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伸手拿了个橘子慢慢剥，只是如果仔细看他，就能发现他剥橘子的手指都有些抖。

......

再开学的生活被即将而来的篮球赛和月考占据了所有话题。齐佑和安知萌这种一看就是班级主力的同学，体育委员吴志晖甚至都没有问他们的意见，就把他们列到篮球队首发人员名单里。

好在理科班级男生基数大，选拔队员不费劲，倒是处理过于积极的同学比较麻烦。不像文科班的队伍，恨不得来找理科借人。

队伍选定好了就开始积极制定战术，利用一切时间去打球，大大挤压了齐佑和季承屿相处的时间，有时候晚上回到宿舍齐佑还要被叫到别的宿舍聊一聊，为此齐佑烦闷的表示想要退出篮球队。

总决赛的体育馆平时不开放，室外的篮球场就变得异常抢手。这天齐佑拖延着和季承屿吃完午饭赶过去的时候，吴志晖带着几个早来的同学誓死守卫着抢到的一个篮筐，看着齐佑他们来了赶紧招手：“这里，快来快来。”

晚来一步的班级看衣服颜色应该是高三的，队员有些无奈的拎着东西往回走，毕业班能准许拥有的课外活动不多，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一点可怜。

这时他们队伍里的一个男生走过来，笑着对吴志晖说：“你们自己打没意思，我们没位置打，要不要咱们对一局，就当是一起训练了。”

男生长相特别可爱，活像是人形旺仔，说话的语气也很真诚，嘴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吴志晖看着对方态度好又是高三的学长，不好太生硬的拒绝，回头用眼神询问自己班的同学。

对于这种事大伙都是不拘小节的表示无所谓，提前熟悉潜在对手也没有坏处。一拍即合的小型友谊赛开始了。

对于体育运动真的很不感冒的季承屿，站在树荫处看着齐佑在场上奔跑，跳跃，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整个人张扬又耀眼。

“啧啧啧，不得不说齐总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我妈每次看到他都说，多么希望有一天医院通知她，当初抱错孩子了，齐佑才是她儿子。”同样没有上场的聂双在旁边哀怨的说。

不可否认齐佑的长相是男生都会想要拥有的那种。对于聂双的话季承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神随着篮球场上的齐佑游走。

比赛结束，结果还是配合时间更久的高三队伍略胜一筹。双方队伍打球都很干净，彼此认可约定下次碰到再继续。

下午课间的时候聂双跑过来激动地说：“看来咱们班实力很强呀，中午对上的那个是高三的明星班，据说他们班去年是全校的亚军，全员长得帅、学习好、打球厉害，难怪中午有那么多人围着看。”

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信息，几个人一边听着他倒八卦，一边在热闹的走廊里穿梭。

聂双手舞足蹈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站在窗边的同学，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转头继续和他们聊天。

本来课间时，在走廊里不小心碰到别人再正常不过了，齐佑他们也没有在意。

突然，安知萌回身指着刚刚被聂双撞到的男生，语气不善地问：“你说什么？”

由于怕聂双又不小心撞到人，安知萌特地绕到他的侧面，把他推到自己队伍的里面。就这一步刚好听到这位男生嘟囔了一句，多年在国外就读，被嘲讽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刚刚那句话是冲着他们说的。

周围的同学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小心谨慎的看着热闹。安知萌上前一步俯视着对方，一字一句的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身高本来就很有优势，又喜好户外运动，几年下来身材锻炼的结实强壮，对比一般高中生更有成年人的压迫感。

对面的男生带着黑框眼镜，五官长得很别出心裁，细小的眼睛和嘴巴明显貌合神离，距离远的像隔着银河，脸的中间又像是被人一拳打进去，额头和嘴巴很凸出，而青春期的精力表现在脸部皮肤的每一寸，简直是青春痘上长了个脸。

眼镜男刚要张嘴反驳，旁边人倒是先认怂了，连推带拉的把人带回教室了。

周围人发现没有热闹看也没有再围着，事件中心的几人，齐佑和聂双面面相觑的对视一下，上前一人一边的拉着安知萌往教室走。

“大佬大佬，气势过了，下回这种事让小弟我去就行。”聂双知道事情因他而起，自然的活跃他们之间的气氛。

“敢骂不敢承认，这种人不用理他了。”齐佑也适时的添两句。

几人都默认这种仿佛被路边发疯野狗咬一口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八卦信息收集中心的聂双隔了一节课就连人家的姓名、年龄、家庭背景打听的一清二楚。

“咱们班预赛就是抽的他们班。”聂双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二班天天看着这么一个人上课不烦吗？他这种可以算是有碍观瞻了吧。哦~对了，季承屿听说他和你一个初中的，他初中也长得这么有创意吗？”

“嗯，刚刚听你说这人叫李博文，我有点印象。”似乎是在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季承屿的脸上难得出现一种疑惑的表情，“我想他刚刚有可能不是冲你，应该是在骂我。”

“为什么？！”聂双语气中的八卦比关心多，惹得齐佑白了他一眼。

“我们俩其实小学也在一个学校，我不太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他一直很仇视我，估计是考试考不过我吧。”季承屿为难的挠了挠头，看得出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讨厌。

聂双瞪着眼睛看着季承屿，有点无奈的说：“你们学霸的世界，我这辈子是无缘体会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生病没去考试，他暂时得了第一，可惜学校安排我进行了补考，张榜的时候贴的还是我的名字。”按照季承屿的习惯，这些不太好的记忆一般并不会占用脑部容量，又略微思考一下说，“后来他妈妈好像还问我平时在哪里补习，但是我真的没有上过补习班，再后来好像他一见到我就爱阴阳怪气的，不过我没太在意过。”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努力型选手碰上天赋型的，要说没点怨气也不容易。

聂双砸吧砸吧嘴，感叹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既生瑜何生亮’呀！”

“诶，侮辱季承屿了，他那个样子哪里能和季承屿比。”安知萌嫌弃的说，齐佑在一旁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安知萌又在一旁忍不住阴阳怪气到：“我刚才和他对视了，青春痘不会通过空气传播吧。好怕怕呀！人家俊美的脸庞不会变成那种炖烂的苦瓜仍在地上又被车轮碾过的样子吧。”

本来已经对李博文没什么印象的齐佑，听完安知萌的描述，成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聂双打探来的二班首发队员名单，齐佑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他居然也上场。”

“嗯嗯，据说打的还不错。”聂双点点头，赶紧上报打探到的军情。

“嗯，他体育成绩很不错。”季承屿凑过来靠在齐佑身上看了看名单，不解的说，“我也没因为体育成绩嫉妒过他呀！”

额——齐佑心想季承屿要是有一天因为体育嫉妒别人，估计要喊灭霸把地球人去掉百分之九十。

“哟吼，他上场呀——嘿嘿！”安知萌省略了后面的话，但是语气里应该是有学生守则中的反面案例。

“你不要胡来。”齐佑觉得他刚刚转学过来，还是不必因为这种小问题惹事。“青春痘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播我不知道，可是你想想你近距离接触他，万一化脓的痘痘爆到你的脸上......”

“呕~齐佑，你太狠了。我怕我看到那张脸就不战而败了。”安知萌嚣张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脸上表情痛苦的活像把他刚刚形容的苦瓜吃下去一样。

“你们辛苦了！是咱们班的战士。”聂双脸上的幸灾乐祸压都压不住的说，“我会去为你们默哀，不，加油的！”

“嗯。”季承屿也欠欠的拍了拍齐佑的肩膀，脸上皱巴巴的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齐佑瞪着眼睛，忽然很想把这两人顺着窗户扔下去。

......

周三的预赛如火如荼的展开，室内室外的场地挤满了人，班级啦啦队的热情比队员都高。天气也很给力，阳光明媚、温度适宜。

季承屿原本吃完饭想回教室午休，面对齐佑耍赖撒娇的表情，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此刻看着自己手里被聂双塞进来的加油棒，叹了口气随着大家的节奏一起挥动。

场上的队员有的在热身，有的在整理衣服鞋子，齐佑的头发比开学时长了一点点，在额头上带了个发带，引得啦啦队里一直在小声的讨论他。甚至还有隔壁班的女生过来看他，毕竟比赛开始前，帅哥就是共享资源。

“切~招蜂引蝶。”季承屿看着站在篮筐下，朝着自己挥手的齐佑，一撇嘴假装嫌弃的说。

哔——哨声响起，安知萌顺利高跳抢到开局第一球，齐佑带球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冲到篮下，反手再将球投给吴志晖，吴志晖接球后一个远投，球进得分。

几秒钟的时间三班这套组合拳打的实在漂亮，欢呼声瞬间掩盖整个球场。聂双激动的双手使劲摇晃季承屿，即使平时不太看球，但是刚刚那球季承屿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真帅。

开局这个下马威打得极好，二班的节奏有一些被打乱，但是很快也调整回来。快攻出其不意达到效果，但对方明显已经意识到这点，套路也不能总用。

一时间双方的比分咬的很近，三班仗着人高马大抢篮板如入无人之地，二班则是有个擅长投三分球的男生，命中率能有十投8中。

开始双方还会互相试探，发现彼此实力都不弱后也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但总体上还是三班领先。

渐渐地场上的局势发生了一些细微的转变，三班的节奏频频被打乱，还有些犯规。

聂双生气的指着对方5号，气的瞪大眼睛，蹦着说：“裁判怎么回事儿呀，5号的手都快怼齐佑脸上了，看不见么？啊啊啊——气死我了。”

季承屿对于篮球的规则不是很懂，看不出聂双说的问题，但是他了解齐佑。他看到齐佑的表情不像正常运动后体力告急的疲累，而是愤怒。他有些急躁的和安知萌说着什么，边上太过喧闹听不清，季承屿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走，想要更靠近一点。

“那个，还有那个10号刚刚一胳膊肘撞到体委肚子上了，裁判都看不见。”聂双愤怒的眼睛都红了，比平时更像个小兔子。

校园的篮球赛自然不会有什么专业的裁判，一般都是体育老师充当，学生会或者校篮球队的队员兼职，很多小动作并不能很好的捕捉到。

这会儿场上打的难解难分，场下的拉拉队也互相不服输，一声高过一声。秦娇娇个子虽然娇小，但声音高亢嘹亮，一人可比对方半个班，由她带领着三班女生们气势直冲天际，氛围渲染得太足，连季承屿都跟着喊了几句。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还是转回到齐佑身上，他发现齐佑的节奏被扰乱的很严重。对方应该也能看出来齐佑是三班的核心，换着人的来骚扰他。

一向打球干干净净的齐佑实在不明白，二班的同学是如何做到心黑手脏的。一小节结束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小动作有点变多，开始没放在心上，慢慢的他们的干扰升级了，吴志晖肚子上挨得那一下不轻，齐佑渐渐的带上一些火气，咬牙暗想他们要是还继续不要脸，自己就也不讲规矩算了。

刚刚和队友简短的交换了一下战术，现在的主攻变成安知萌。但是显然二班的画风已经跑偏，仿佛比赛结果没有那么重要，把三班的人逼疯才是最终目的。

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骚扰齐佑，带球过去的时候，对方中锋冲过来拦挡，带球越人的过程中，对方直接用胳膊肘对着齐佑的眼睛就去了，齐佑感觉眼前一黑，奔跑的惯性让他没能及时站稳，踉跄两步带着对方一起摔倒在地。

各自队友冲向自己班同学，啦啦队都快要越过警戒线杀到球场了。

安知萌一把薅过对方后卫的衣领，额角的青筋暴起，齐佑在队友的搀扶下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冲动。

裁判还算在线一分钟，由于刚刚动作太过明显，直接把对方罚下场。齐佑坐在三班的篮筐下休整，聂双叉着腰指着对方大骂，季承屿则上前查看齐佑的伤势。

“没事，刚刚就是跑太快了，没反应过来。”齐佑一手拿着毛巾冰敷，一边安慰大家。看着季承屿严肃的表情，伸手拉了拉他宽慰道，“真没事，打篮球都难免的。”

季承屿看着齐佑本就突出的眉骨此刻已经微微肿起来，眼睛也被撞击的有些充血。再看齐佑还笑嘻嘻的安慰别人，突然一股气顶在胸膛，没好气地说：“你快闭嘴，别说话了。”

作为班主任的林艺竹一直混在啦啦队中间，这时也赶紧过来确认齐佑的状态，齐佑再三保证没有问题才同意他继续上场。

二班的策略里早有这一项，备选人员配备的很齐全。齐佑休整一下继续上场，季承屿和聂双不肯退到啦啦队那边，就守着自己班的篮筐站着。

比赛继续进行，有了刚刚的插曲二班多少也收敛了一些，借此机会三班得以把比分又拉开一些。

第四小节开始后，齐佑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前有过冲突的那个李博文上半场发挥还不错，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支，频频出现失误，状态好像很不好。

但细心的观察一下不难发现，他失误的球都是奔着场外的季承屿去的，这不禁让齐佑回想季承屿提过的二人的恩怨。

显然李博文也好，二班队员也好，都明白他们的胜算不大，比起打球赛现在更像是一场报私仇的好场合。

好在就算季承屿四体不勤，旁边的聂双还算灵活，有一回球飞到一半被聂双一巴掌拍回去了。

齐佑提醒自己季承屿不是柔弱的林黛玉，尽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球场上。但是李博文的心思太明目张胆了，齐佑实在没办法不分心。

二班队员有些也听说过李博文和季承屿的过往，版本自然和齐佑他们听说的不一样，他们默认了李博文这样丢分的操作，依旧给他传球。

终于聂双和旁边二班的一个男生骂了起来，季承屿头疼的拽着边说边蹦的聂双，完全没注意场上发生了什么。李博文带球冲到篮下假装手滑得直接将球砸向季承屿。

这球的路线直奔季承屿的头飞过去，即使被篮球砸一下不会影响季承屿的天才大脑，但是齐佑无法接受在他眼皮子底下季承屿受到任何伤害。

来不及反应人就随着球飞过去，几步之内齐佑脑中无数种方案，他跑不过去只能抓着篮筐架子跳起来，落地瞬间试图用手把球推开，可惜距离太远只有手指尖勉强碰到。

高速运动的篮球不会因为这微小的阻碍停下，结结实实的砸到季承屿的侧脸上。

旁边的女生本能的尖叫着退了一步，反应过来才赶紧询问有没有受伤。

齐佑顾不得刚刚落地脚踝的轻微扭伤，冲过去捧着季承屿的脸仔细查看。篮球运动的轨迹撞在季承屿脸上又打到鼻尖，颧骨上已经隐约能看见一点血丝，篮球粗糙的表面在他细腻白皙的脸上痕迹尤为明显。

由于鼻梁被砸到，季承屿控制不了鼻子泛酸，眼眶里盈盈的泪水配合他有些懵的表情，齐佑揪心的想自己刚刚能快一点就好了。他想要抚摸季承屿的脸庞但是又怕弄疼他，把拳头攥的咔咔的响。

而转身发现李博文的脸上一丝慌乱都看不到，甚至还有一丝嘲讽的笑意，二班人对此也没什么反应，脸上幸灾乐祸成分更高一些。

齐佑出奇的愤怒了，转身顾不上安知萌的询问直奔李博文，拽着衣领就是一拳，李博文反应过来想要回手，齐佑脚下一扫把他整个人摔在地上，一顿乱拳砸向本就不怎么能看的脸。

两班人慢一步的反应过来想要把人拉开，可惜整场球赛积攒的怒气使得齐佑这会儿根本听不见，结果就是来拉架的变成互殴，三班人忍了一场球的憋屈劲儿都开始释放，安知萌一对二变成打架的主力军。

哔——哔——哔——

老师在事态更严重之前制止了这场群架，季承屿忍着脸上的不适拉起齐佑，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嘴里不断地说：“好了好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理智，看到季承屿脸上的伤后，齐佑直觉刚刚揍的还不够狠。

“没事，这也不疼，啧。”季承屿注意到他的眼神飘在自己脸上，赶紧摸了摸示意自己没事。结果他自己没有掌握好力度，本就受伤的地方第二次受到外力触碰刺的他啧了一声。

“你别碰，有一点破皮了，手上不干净。”齐佑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碰，轻轻吹了吹。看着红肿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血点，忍不住心疼，咬着牙说，“我刚刚打的还是轻了。”

对面李博文被班里同学拉住，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两班相对而战，颇有战争一触即发的架势。

二班的班主任也赶来，两边老师领着自己班的人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季承屿看到齐佑额头也有一点红肿，拍了拍齐佑的胳膊问到：“你的额头没事吗？”

不说这个齐佑已经把自己也受伤这事忘了，眼睛向上看了看，“你不说我都已经忘了。”

齐佑又看了看季承屿的伤口，嘿嘿地笑了两声，季承屿疑惑的看着他问，“笑什么？”

“咱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伤口的位置还是对称的。”齐佑的伤口在左额头，季承屿的伤口在右脸颊。

“嗯，我可能真的和体育运动八字不合，来看场球赛都能受伤。”季承屿幽幽的吐槽到。

进了教学楼，部分同学都被轰回教室，事件中心的球员们肯定要被叫到办公室接受训话教育一条龙服务了。

情节最严重的莫过于齐佑和李博文了，毕竟事件的起因是他们两个。年级主任赶来后留了他们两个和各自的班主任。二班班主任姓王，名字叫王磊但行为确实一点不磊落。

他看到林艺竹的注意力在齐佑头上的伤时，上前一步开始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的能力可以去应聘国外的新闻发言人了。

林艺竹脸上一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又礼貌得体的微笑，直到他说完才温柔的问了一句：“您说完了吗？”

问完转向主任，微微一笑说：“我看到的和王老师可能不太一样。”

进门一直低着头的齐佑，听完这句话不禁抬头，感觉办公室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