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下来，室外起了风吹动枝叶，细碎的摩擦声流转在齐佑和安知萌之间。
齐佑思考着他对季承屿的感情，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喜欢季承屿，可是这种感情有悖于世俗的公序良俗，让他根本不敢轻易表达出口，怕一开口就会失去他，连好朋友都没得做。
如果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感情，两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好朋友了吧。
齐佑说这话的时候鼻腔泛酸，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地说：“将来我还能作为好朋友去给他当伴郎。”
“靠，你这......”安知萌见不惯齐佑这副潇洒中带着绝望的样子，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齐佑。
那时他父母刚离婚，齐佑每天都在盼望着他妈妈能回来，时间久了只积累到满满的失望，可是他倔强的不想承认在思念他妈妈，反而加倍的装作轻松无所谓的样子，那时他的笑容和现在强装潇洒的嘴角弧度都一样。
安知萌明明知道他应该要劝齐佑冷静，劝他还没有开始就赶紧回头，这条路太难走了，参考答案都只有一个略字。但是看到齐佑的这副表情，规劝的话很难开口。
因为齐佑一向聪明懂事，如果季承屿对他真的没有意思，这条路没有希望的时候他自己就会停下，然后停在原处自己偷偷伤心。
上一次遇到齐佑这副样子安知萌束手无策，那时他们都太小了。
安知萌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动作顺畅帅气，企图靠“水壮怂人胆”，把杯子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指勾了勾齐佑，示意他靠近些，犹豫着开口说到：“季承屿十有八九是和你一样的。”
这一次就当他是“助纣为虐”吧，狗头军师一样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什么？”齐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眼睛快要把安知萌的脸瞪出一个洞，也没有看到一丝玩笑的表情，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不敢百分之百断定。”安知萌烦躁的挠了挠头，又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开口了。
“那你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齐佑此刻却没有耐心看他抓耳挠腮，抓过他的胳膊，急躁的想知道答案。
“我之前也是猜测的。你还记得咱们去玩密室那次吗？”
“嗯，然后呢？”
“你不要着急，让我慢慢说，我现在脑子也很乱。”安知萌把胳膊从齐佑手中挣脱开，慢慢的捋清自己的思路。“当时和咱们一起组队的那个男生，我注意到他，从一开始和咱们组队就是冲着季承屿来的。”
“范、范析煦？”齐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隐约也觉得他对季承屿的关注和旁人不一样。
“对！就是他！那会儿咱们到了他就一直看向咱们这边，他也没什么不友好的举动，我就没太在意。不过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冷静一点。”安知萌看了看齐佑说完这个名字就握紧的拳头，继续说，“之后我在咱们学校门口见过他几次。”
“啊？他来咱们学校，是想找季承屿？”齐佑的手因为用力关节处都有些泛白。“为什么？”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对季承屿很感兴趣。”安知萌说完还不忘补刀的添了一句，“应该是和你一样的那种。”
“操！那天在密室我就看出来那个人的心思不单纯。”齐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用力的一捶桌子。“那你是因为这个才猜测季承屿是......”
“之前我看到他在学校门口也很纳闷他来干什么，有一次我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了，我就一直等着他离开，让司机悄悄跟着他，辗转的见他进了一家酒吧。我没有进去，但是我稍微打听了一下，那是家gay吧。”安知萌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之前看到的事情。
安知萌看着齐佑的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接着说出自己的猜想：“我之前在国外的朋友里也有这种的，他们说一般情况下能感觉到身边的同类人。”
听完齐佑陷入思考，深吸一口气，犹豫地做出结论：“所以你觉得范析煦之所以这么穷追不放，是因为他知道季承屿和他一样？”
“嗯。否则就会像你这样，根本不敢轻易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感情。”安知萌其实心里也没底，这样没有根据的猜测，也许对齐佑反而是种误导。
“那如果他只是很欣赏季承屿呢？”不等安知萌回答，齐佑自己就否定了这样的说法，“他的欣赏有点过头了，而且当天季承屿还很生硬的拒绝过他要加好友的请求。”
现在回想起来，最后分开的时候，范析煦过来说加个好友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现，但是季承屿的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再欣赏值得一个大学生，天天课都不上的跑来咱们学校门口堵一个高中生吗？除非是想约架。”安知萌想了想补充到，“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一般不会这么直接的。”
齐佑隐约感觉心中有什么明亮了起来，记忆中的片段像是加上滤镜，回过头想想季承屿有时候的行为也不一般。
“你这么长时间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正经分析了这么久，安知萌忍不住开始八卦。
“怎么会没有，只不过我怕那只是我在自作多情。”齐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甚至都没有过喜欢的人，心里完全没有参照物，“他对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也觉得会不会只是因为我对他太好了。”
“那你最近就不理他，不跟他好呗。”安知萌倒是有过那么一段朦胧的感情，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出主意，妥妥的狗头军师。
齐佑没有立刻接话，似乎在思考这主意的可行性，然后有点沮丧的说：“我舍不得......”
“靠，你个废物！你不懂什么叫欲情故纵、欲拒还迎，欲说还休吗？”安知萌嫌弃的朝齐佑翻了个白眼，“你就继续走你这套纯情又热烈的路线吧，人不是早晚被你吓死，就是赶紧和你绝交。”
齐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可是又不能完全认同安知萌的理论。脑海中搜寻着去哪里找个有经验的人学习一下呢。
......
那边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这边季承屿边上楼梯边给齐佑发到家了的消息，刚一开门就听见家里孩子的吵闹声。
李星乐和他的同学在家里打游戏，客厅弄得一片狼藉，沙发上的靠枕散落在地上，沾满了零食的残渣。几个小孩子打游戏满嘴的脏话让季承屿太阳穴一阵跳动。
实在懒得看眼前乌烟瘴气的场景，季承屿拎着书包直接回房间了。
“乐乐，这是谁回来了？”
“他哥，据说成绩特别牛逼。”
“你还有哥哥呢？”
“烦死了，能不能好打游戏。那不是我哥，那是我妈带的拖油瓶。”李星乐听到有人开门就猜到是季承屿回来，全程都没有抬眼看过他。
老房子的门扇不隔音，李星乐的大嗓门让这些话精准的落在季承屿的耳朵里。换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无所谓的一耸肩，真要在心中计较这些事，估计早被气死八百次了。
换好衣服坐下继续写作业，练习册间夹着一张彩色的儿童画。虽然线条有些混乱，但是色彩绚丽，让人看了心情也跟着明亮了起来。这是齐诺在他们旁边无聊的时候画的，画的是他和齐佑，画完还煞有介事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日期。
“承屿哥哥送给你，作为你第一次来我们家的礼物。”齐诺稚气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想起，英俊又可爱的小孩郑重的双手把画递过来。
结果被齐佑嫌弃，以妨碍他们写作业的名义把齐诺扔出门外，然后不一会儿齐诺就又颠颠的跑进来粘着他们。想到那哥俩儿的画面，季承屿就肉眼可见的开心了。
把手里的画又多看了两眼，从抽屉里拿出个塑封袋子放好，拉出床底下的箱子和他爸以前留下的画放到一起。
晚饭的时候杨卉做了季承屿爱吃的红烧鱼，李星乐不喜欢挑鱼刺便闹着不吃饭。杨卉哄了半天不见效，只好打电话给李浩叫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带些李星乐喜欢吃的。
“妈，你不应该这么惯着他的。”对于李星乐吃不吃晚饭季承屿一点也不在意，但是他不喜欢他妈妈受一个小孩子的气。
“是，他还小嘛。奶奶姑姑又把他宠坏了。慢慢大一点懂事了就好了呀。”挑了一块儿鱼肚子上的肉夹给季承屿，“长大一点让他向你学习，妈妈就放心了。”
扒拉着碗里的鱼肉，季承屿腹诽着他和李星乐可能是基因存在差异，单靠杨卉自己的基因是很难力挽狂澜了。
对于李星乐的教育问题，母子俩很默契的没有再聊。杨卉更好奇季承屿去参加婚礼的情景。
“你收了那个红包啦？”听到红包的大概金额后，杨卉吃惊的问。
“没有，我放在齐佑衣服口袋了。”季承屿拿着勺子小口喝汤的淡定和杨卉的震惊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嗯，还是你做事让人放心。”杨卉也低头继续吃饭。“你一会儿和齐佑说一下红包放在衣服里了吧。回头再万一直接扔洗衣机里了。”
“哦，好。”
......
周日晚上，季承屿刚一上车就看到了那个原本应该在齐佑西装外套口袋里的红包。
“嘿嘿，你怎么也变得丢三落四呢。”齐佑把红包递到季承屿眼前。
季承屿把齐佑的手推开，稳稳的坐进车里。昏黄的路灯下只能看清齐佑炯炯的眼睛。缓缓的开口：“我是故意放口袋里的。”
“为什么？”这个结果太出乎齐佑的意料。
“这个红包太大了，我拿不合适。”季承屿看着齐佑“问题宝宝”的表情，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觉得齐佑很可爱。
“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拿着吧。”齐佑听完理由放松下来，又把红包塞回季承屿手里。
连小蒋也忍不住开口：“拿着吧，我们所有人都有。这是讨个好彩头呢。”
“对，喜酒喜糖红包都是彩头。你不拿就是，就是不祝福老齐。”齐佑透过后视镜给了小蒋一个肯定的眼神，朝着季承屿挪了一下，凑近了压低声音说，“要是让老齐知道你不祝福他的第二春，非得连夜跑到你梦里去骂你。”
“我没有不祝福。”季承屿实在是想不出齐佑这个荒谬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我只是觉得......”
“那要不这样，我这个学期的早饭你都包了吧。”
两人紧靠在一起，齐佑说话的气息飘过来，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季承屿一瞬间有点晃神，往后缩了下，推开齐佑说：“你先坐好了。”
“那就当你答应了。”齐佑这次身体坐回去，只把头伸过来，黑暗中眼睛亮的盛满了期待
“好。不过这学期也就还两个月。”季承屿觉得齐佑今天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
平时的齐佑不会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齐佑总是含羞又试探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重了。今晚的齐佑眼神似乎坚定了不少，仿佛不再担心季承屿拒绝他。
“你还不了解我的饭量？”齐佑得意的一挑眉，“我都没有说让你包午饭，我贴心吧。”
“真是善解人意。”季承屿顺着齐佑的意思应了一句。
“那是不是应该有奖励？”齐佑又把身子挪过来，笑的一脸荡漾。
季承屿狐疑的看着齐佑的样子，谨慎的没有再接话。
看到季承屿的迟疑，齐佑心虚的觉得可能是玩笑开的不合适，赶紧生硬的岔开话题，“我开玩笑。哦，对了，数学最后一道题的第三问你写出来了吗？那道题可真难呀。”
语气表情都太过僵硬，还好齐佑没有走演绎路线的打算，否则可能把自己家的这点家底都赔进去。
“这次数学最后一题，只有两问。”
“啊？是、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齐佑感觉自己遇到季承屿就总会暴露智商不足，撩人没占上风多久，就败下阵来。
回到宿舍，两天没有住的房间阴冷无比。北城供暖前的日子最是难熬的，齐佑把东西放下对季承屿说：“今天我先去洗漱，这样卫生间的温度能高一点。”
“哦，好。”季承屿难得乖乖的答应，齐佑很高兴的摸摸他的头，哼着歌拿着杯子去接水了。
等到季承屿洗完澡出来，房间被空调暖风哄的干干的。齐佑像个暖心的大哥哥站在季承屿的座位旁边，晃着手里的出风机说：“快过来，先把你头发吹干。”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不等季承屿说完话，齐佑一把拉过他，按在椅子上开始吹头发。
暖风刚吹在头上，季承屿身上突然像是被万千小虫子爬过，酥痒的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修长的手指在柔软潮湿的发丝间穿过，齐佑冰凉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季承屿软软的耳尖，季承屿不自然的躲了一下。
房间里暖风飘在脸上，齐佑也有点发懵，季承屿这样的举动让齐佑玩心大起，他用吹风机的风吹着季承屿的耳朵，季承屿把头偏开，齐佑抿着嘴伸手把季承屿的头摆正，然后再用手指轻轻点他的耳朵。
一来二去季承屿终于忍无可忍，他死死抓住齐佑捣乱的那只手，然后抬起胳膊再控制住齐佑拿吹风机的手，三两下把头发吹完。
“嘁~下次再也不让你给我吹头发了。”
齐佑在季承屿的话里听到一丝撒娇的意味，恋恋不舍刚刚牵手的感觉。傻笑的看着被扔在自己怀里的吹风机，鼻尖萦绕着洗发水的香味。
傻笑着把吹风机放回架子上，讨好地对季承屿说：“别呀，我这是第一次给你吹头发没经验。”
“你每次碰我头发都像是在逗小狗。”季承屿一边假装生气的说着，一边抱着书上爬上床，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被铺好了，顺势钻进被窝，“这是什么？”
季承屿刚钻进被窝就觉得被子里暖暖的，弯腰从被子里摸索出来一个猫爪样子的暖宝宝。齐佑站在床边没有说话，但是脸上藏不住得意的神情。
“这是你放的。”暖宝宝的样子做的很可爱，还专门模仿猫爪做了粉色的肉垫。
“不是，可能是你的某个爱慕者放的吧。”齐佑见季承屿很喜欢的这个暖宝宝，更加得意。
季承屿用手戳着粉色的肉垫，俏皮的斜眼看了齐佑一眼，“那他也不放个纸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是谁。”
说完还真的假装翻找起来，齐佑被刚刚那一眼拨弄的心跳加速，季承屿平时太过淡定疏离，偶尔的张扬的神采真是让人挪不开眼睛。顺着话茬问到：“如果知道是谁送的你预备怎么样呢？”
“嗯，这么贴心的礼物，当然要回馈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季承屿把暖宝宝抱在怀里，狡黠的看着齐佑。
“啊？你，你要做什么呀？”齐佑看着这样的季承屿喉咙有些发干。
“回馈我最珍贵的物理笔记。”季承屿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和他平时完全不一样，“明天借你誊抄哈。”
“嘿！”不知道怎么的答案离自己预期远了半个地球，齐佑恼羞的爬上床，专挑季承屿敏感怕痒的地方挠。
“啊，好了好了。”季承屿抱着暖宝挣扎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笑红的脸。“大不了数学笔记也借你。”
齐佑刚准备收手，听到这句干脆把手伸进被子，刚刚有被子的阻挡，挠痒痒的威力不够大，这一次只隔着薄薄的睡衣，季承屿终于招架不住，笑着抓住齐佑的胳膊，但是根本阻止不了。
“错了，错了。不逗你了。哈哈哈......”笑的有点脱力，头发凌乱的向后散开，露出他俊美的脸庞，半明半暗间看上去有种朦胧的诱惑。
齐佑单手撑在床上，俯视着季承屿，这个角度季承屿明亮的小鹿眼变得狭长，嘴边似乎噙着一丝勾人的笑意。
“呼—”齐佑出了一口气瘫倒在旁边，极力平复直接失控的心跳。
两人都没有开口，齐佑躺着想起和季承屿一起睡时的生理反应，吓得整个人又弹起来，回头看到季承屿抱着暖宝宝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他怀里紧紧抱着暖宝宝，身子开始往一块儿缩，又是这副乖巧又让人心疼的模样。
齐佑手撑着床，轻声问：“你不是还要再看会儿书吗？”
“鞥~不看了。我好困。”话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脸一个劲儿的往被子里缩。
齐佑知道他每周回家都休息不好，周日晚上困得格外的早。不忍再吵他，轻轻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再把被子的边都塞好，“睡吧，晚安。”
动作小心的下床，发现季承屿洗完澡的浴巾还没晾，轻声轻脚的把东西都收拾好，赶紧也关灯上床了。
时间还早，躺下来齐佑的睡意还未来，忍不住回想那天和安知萌讨论半天也都只是纸上谈兵。
若论实战经验齐铭远自然是最佳选择，但是想到的第一时间齐佑就否定了，即便齐铭远不是明令禁止自己谈恋爱，但是他要是非要追问自己喜欢的人，面对老狐狸估计不好搪塞过去。
一下午齐佑都在惆怅可以向谁取经问题，到了晚上家宴宁澜馨随着奶奶忙碌的身影提醒了齐佑，聪明有经验又不会刨根问底最佳人选，非馨姐莫属了。
晚宴都是自己家人，氛围无比轻松，吃完饭后各自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宁澜馨一个新媳妇儿融入的不算艰难，但还是难免会有点尴尬。
齐佑趁着大伙不注意溜到宁澜馨坐着的角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里端着的果盘递给宁澜馨。表情自然地把晚饭时打好的腹稿问出来：“馨姐，我特好奇之前老齐是怎么追的你呀？”
“嗯？”宁澜馨叉起一块儿苹果还没吃进嘴，听见齐佑的问题，不动声色的琢磨了一下，把手里的苹果拐了个弯递还给齐佑，“那你怎么不去问老齐呢。”
“嗨，他不跟我说嘛”齐佑看似镇定的咬着苹果，心里却没底。“他肯定是怕我嘲笑他，不敢跟我说追你的时候有多难。”
两人对于齐铭远的了解程度不一样，宁澜馨一下子就能识破齐佑的理由是编造的。端起旁边的茶杯嘬了一口，大眼睛看着齐佑坚定的问：“有喜欢的人了？”
“啊？不是，没有！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嗨呀，就好奇，我们这个年龄肯定好奇心是最重的嘛。哈、哈、哈。”齐佑僵硬的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
“你不说实话，我也不说。”
宁澜馨的表情让齐佑知道这个人更不好糊弄，思忖着怎么措辞。
“你这个年纪有心仪的人很正常。”宁澜馨也不急着催他，重新叉起一块儿苹果，沙沙脆脆的，汁水爆满口腔。
“那我和你说，你能保证不告诉老齐么？”
“我可能会高价卖给他。”
宁澜馨的话逗笑了齐佑，也让他有些放心，思索着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