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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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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阳光如针芒般刺在薄被上,季怀安惺忪着眼爬起床,忘却了昨夜是何时入睡的,只记得一只大手拂过肩颈扯走了枕间的衣物,悉索脚步声越来越远,归于平静。

羞愧奈何抵不过困意,没过一会,他就睡入了梦乡,梦见母亲极力阻止他去支教,他安静地听着说教,该做的还是做了;又梦见何福真成了案首,同陈初一大干了一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他在一旁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孟珏侧出半个身子:“快起床去把药喝了,已经有孩子到了,下了第一节课再来喝粥。”

他揉了揉眼睛,原以为昨日听村民谈论一事,会让自己和孟珏陷入无法言说的困境,看来是他多想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孟珏和他是一路人。

季怀安应了声利落地穿上衣服,洗漱完三五口将药灌入口间,便朝教室走去。何福在课堂上的话不多,但他不在的第一天,大家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告别是人必然会经历的事情,而习惯是人生中最好的答案。

孩子们心思不在课堂上,季怀安教得也很吃力,得时不时点唤着将他们拉回。终罢,一节课结束,他大呼了一口气,说道:“到时候县试再见,咱是不是也得让何福看到进步?”

孩子们点点头。

第二节课是孟珏来教,这些日子青年在他面前试课了一遍又一遍,细碎到旮旯里讲得通透,季怀安相信他,就慢条斯理喝着白粥,不知是刚喝过中药,还是这粥是和药一起熬的,总觉得口中发涩味苦。

喝完,季怀安将三个碗洗了放入橱柜,又想了想,从角落旁拿出那包黄纸,捡了半颗糖豆丢进嘴里。太甜太苦,他都不喜欢。

果然,当他再回到教室,孟珏虽是第一次在台面上教书,却俨然有了夫子的风韵。季怀安坐在孟珏的座位上,何俊良在一旁坐得端正,不敢分神,双目在孟珏身上打转,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稍纵即逝,须臾间就近夏末。

期间端午节,正好没课。孟珏想要提醒他来着,然找不到开口的时候,因为季怀安大早就出去了,就连午膳都没在家吃,将近夜幕才归家,双手捧着数十来个粽子丢给他,又折身回到了书桌前,近日他忙着备课作画等等杂事,无心无时间,脚不离地,潦草而过。

孟珏也很自觉,不会在季怀安忙的时候打扰他。

只有深夜,季怀安费神时,孟珏起身站在身后给他放松着肩颈,两人才能搭上几句话,不过话题大都和孩子有关。

“我和阿毛爹说好了,让他过些日子来给孩子们上一节草药课,今日跟着他上山将要讲的草药都采了回来,累死我了。”季怀安闭眼享受说道,整个后肩倚靠在青年手中。

闻言,孟珏一般都会回他一两句,再不济也会回他几个语气词,这次只感觉到后颈被揉捏着,酥麻迟迟没有消散,顺着肌肤朝全身蔓延,听不见声音。

他不禁仰头往后看了眼,对上青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季怀安仿佛在里头看见了淡淡的落寞,两人对视了一会,孟珏这才说道:“其实草药课,我也可以给孩子们上的。”

季怀安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抬手抚上了额头,无奈地说道:“我忘了你也会识草药。”突地又转念一想,“教娃娃会累,以后有时间可以教教我。”

青年的唇抿着一条直线,应了声“好。”

说完,季怀安欲低下头回正,却不料孟珏顺手揉着两眉稍后凹陷处,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强迫他半仰,解释道:“多抬会,你总是低着头,后颈都隆出个包来了。”

季怀安身形本就削瘦,在宽衣笼罩下看不出来变化,但最开始孟珏只摸得到干巴巴的骨头,硌着手疼。在这些日子的调理下,肩颈肉也长了不少,至少能揉捏起来。

他望着孟珏眼中的自己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目光随意瞟到了青年健硕的小臂上,泛着红鼓起小包,问道:“夏末还有蚊子吗?是不是别的虫叮的?”

“没事,过一阵子就消了。”孟珏不以为意,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体质。又过了良久,季怀安出声道:“多谢,舒服很多了。我好困就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翌日,孟珏醒来时,身侧那块空地还留着余温。

他熟稔地走到书桌前,见到一个丑兮兮的药囊,几针落在边缝上线头尤为明显,看来是清晨匆匆赶的,下面压着季怀安留的字条:锅里蒸着粽子。药包可以驱虫,劳作时记得带在身上。今日去县里有点事,回来吃午膳。

日子平平淡淡,却不乏味。

然这日,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季怀安见陈初一和霍天的座位上还空着,问了一旁的同学,只说清晨看见他俩了,却不知去了何处。

这两小子竟敢明目张胆地逃课。

季怀安难免有些生气,一想到这两个孩子都是知分寸的,更何况在村县里不必太过担忧,强迫自己安下心神先给其他孩子上课,但情绪难控,仍旧影响到了课堂。

孩子们也知夫子今日心情不好,不再如往日那般闹腾,乖乖听课,有问有答。

将近散学的时间,窗台上窜动着两个黑点,鬼鬼祟祟地缓慢抬起。季怀安坐在围桌中心,不方便进出,蹙起眉头睨了一眼,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对离着窗户最近的孩子温声说道:“去把他们俩喊进来。”

两人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夫子。”

“回到座位先上课,此事等会再说。”季怀安领着孩子们将今日所习梳理了一遍,也给没来得及上课的两人搭建着框架,才允他们回家赶饭。

自从找赵婶定了册子之后,季怀安就省去收拾纸稿的精力,转动了身子直视着两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初一认错倒是干脆,挺身而出说道:“夫子,对不起,是我带着霍天逃课了。”霍天垂着脑袋不说话,料想还是怕此事被他爹知道。

季怀安不纠结谁带谁逃课去了,问道:“为什么逃课?”

霍天瞥了眼陈初一,如实道:“我们去县里了,听说新上任的县令也姓陈。”

听到后半句,季怀安就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他对陈二叔也很好奇:“见到新的县令了没?”

“没有,县府正门有人把守,我们本打算翻墙进去的,还没翻进去就被人抓了。”陈初一摇摇头,语气了满是不甘心,如果真的是他二叔,为何不回来看他。

季怀安抹了把陈初一的脸,揩了半指的薄灰,还有些木屑,问道:“你们翻墙还要爬树?”

说完,霍天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飞速地跑了出去,抱着三只小猫回来:“这几只狸猫被困在树上了,如果陈初一不救这几只猫,我们就不会被发现了。”

季怀安瞅了眼霍天怀中的三只奶猫,眯着眼也不乱动,全身都是白色,还太小了看不出花色很是可爱,不禁问道:“母猫呢?”

陈初一:“不知道。我二叔也很喜欢猫,但是我娘不让他养。”

霍天在专心地轻抚着小猫的脑袋,看上去很是喜欢。

季怀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下次有事要提前和我说,回去之后把今日所学的看了,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家吃饭吧。”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陈初一犹豫了会说道:“夫子,能不能拜托你养养着三只狸奴。”

——

夏耕将近已过,秋收忙碌。

孟珏早出晚归渐渐脱离出课堂,面对这么多的课程,季怀安有点力不从心。好在何俊良的爹分担了些,再加上偶尔邀请村民来给孩子们做讲师,也就还好。

季怀安半蹲望着当下还没巴掌大的的三只小猫,他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一时束手无策,寻着旧布裹着熬了点米糊喂着,指尖毛茸茸的触感,仿佛还不错,他又忍不住轻揉了会。

“在干什么?”身后传来孟珏的声音,青年腰间悬挂着药囊,瞧见了褐布里的三条白:“哪来的狸奴?”

季怀安用手指勾了勾小猫腾空的爪子,说道:“陈初一和霍天从树上救下来的,你说这母猫会把崽子生到树上吗?”

“会,”孟珏鼻尖一动,问道:“你是不是熬药了?好像要糊了。”

“你鼻子怎么这么灵?”季怀安腾身朝堂前赶去,果不其然,平日里一碗中药水,今日只有半碗。完蛋,这苦味岂不是要翻倍,他试图挽救:“我再加半碗清水,能喝吗?”

孟珏洗了把手,在干净的布上擦了擦,也伸出指尖逗着幼猫,应道:“不用,把它倒了再熬一副。”

季怀安心思复杂地盯着墨般黑且浓稠的中药,孟珏说加了水不能再喝,倒了又觉得可惜,心想着两口闷的事情,苦一会就过去了。

正当他捏着鼻尖,打算仰头灌入时,一只大手夺过了盛着中药的碗,许是操之过急没握好,连碗带水砸在地上,朝四周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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