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上了一半的时候，方知衡回了教室，张老师随后站在门口，将傅原叫出去。

方知衡回到座位上，后座的男生戳了戳他的后背，问他：“方知衡，怎么样？张老师同意没？”

其他好奇的同学趁着教室里没老师的时候凑过来。

姜禾也趁着找组长背书的时候过来问他：“张老师说了什么？”

方知衡：“张老师没说什么。我将策划书给他，他大概问了一下流程，之后就让我回来。”

“那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说不准。”

“没直接说不行，那就是同意了。”

“那他怎么还将班长叫出去？”

“不得问清楚啊。”

“……”

周老师进教室，见人都凑成一堆：“你们凑一起说什么呢？”

人群一哄而散，离开座位的学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老师站在讲台上，问：“听说你们班，今年艺术节要搞一个游戏比赛？”

坐第一排的同学问：“周老师，你怎么知道？”

周老师无语：“我在办公室听到了啊。”

办公室又不是张老师一个人的办公室，她还能怎么知道？

周老师一向好说话。底下胆子大的学生便问她：“周老师，你说张老师会同意我们弄这个吗？”

周老师想了想：“其实吧，张老师还是很容易说服的。但是呢……教导主任那边过不去。”不过，她又说：“其实，只要不让教务处那边知道这件事，也还是可以办一个这样的比赛的。”

这和他们想的一样。

“那要怎么样瞒着教务处那边？”

行政楼可就在大门口，电脑要从校门口搬进学校，难度可不小。

周老师后面就不说话了，不管怎么问，周老师只让他们大声读书。

早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傅原在铃声结束后回到教室。

在门口，他就没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直接举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禾是被其他人拍桌子的声音吓回神的。她这才注意到，傅原回了教室，教室里男生激动地拍着桌子欢呼。

“怎么了？”她问秦嘉。

秦嘉也有点懵，她刚刚在背书，没注意。

两人看向游梓一，游梓一解释：“傅原说，张老师同意他们艺术节弄游戏比赛了。不过，这个还是要和教导主任说一下才行。如果教导主任不同意，那估计就弄不成。”

“张老师去说吗？”

“肯定要他去说啊。”

“张老师还挺开明的。”

八班的动静太大，隔壁班的学生都过来凑热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月已过半，关于艺术节的氛围越发浓重。晚自习的时候，时不时有其他班的学生拿着宣传单走进别班教室宣传自己班级在艺术节举办的活动，希望大家能参加。

三班也有人来宣传，来八班的是关山月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关山月拿着宣传单和报名表，另一个女生在讲艺术节的活动流程和规则。关山月在发宣传单，发到姜禾这边的时候，将报名表递给她：“姜禾，你帮我问问你们班有没有人要参加的，若是有人要参加，帮忙记一下名字。”

姜禾接过报名表：“嗯。”

关山月又问：“你要不要报个名？”

姜禾惊讶：“啊？”

关山月弯下腰：“你小时候不是学过跳舞吗？这个是我们班和高二的学长学姐一起组织的活动。怕到时候参加的人太少，所以我们这几个班，每个班最少要提供两个节目以防万一。我报名了，你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跳舞。”

姜禾有些犹豫：“可我很久没跳了。”她只在小学的时候学过两年跳舞，那时候家里经济还行，家里人便想让她学一门艺术。也是在跳舞的时候，姜禾认识了关山月。

关山月：“这有什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有人教的，动作也不难，你肯定能学会。”

对上关山月殷切的目光，姜禾点头：“那行，我参加。”

三班的人宣传完了后，又有其他班的人进来宣传。秦嘉问她：“你还会跳舞啊？”

姜禾点头：“小时候学过两年，但后面就没学了。”

秦嘉拿过那张报名表看起来，姜禾便问她：“你要参加吗？要不报个名试试？”

秦嘉摇头：“不了，我什么都不会，就不去丢人现眼。”她将报名表放回去，“五一那天，我会在台下给你加油的。”

姜禾看了看前面报名的那些人，说：“你看，有人报了唱歌，你唱歌也行。”

秦嘉还是摇头：“自娱自乐可以，让我当众唱歌，我会社死。”

姜禾还想劝说，秦嘉全部拒绝：“我不去。艺术节就半天时间，我看他们打游戏就行了。”她似想到什么，愣了一会儿，说：“可以让傅原多弄一台电脑过来，我们不打游戏的可以看电影电视剧什么的。”

姜禾：“还不知道张老师能不能说服教导主任呢。”

楚辞在旁边插进来：“说服不了，我们就偷偷进行。”

姜禾觉得这样不好，但又挺想看着游戏比赛的活动能进行下去。

这一周，傅原时不时就要去办公室问一下张老师，教导主任是什么意见。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时间找主任，有时间去找主任，主任又不在学校。这话听多了，傅原就有点不信张老师是真的找了教导主任。晚自习的时候，他直接搬了凳子到办公室，就坐在张老师座位旁边。

张老师去教室，他跟着去教室，张老师回办公室，他也跟着来办公室。磨得张老师没办法，直接带着他一起去行政楼找教导主任。

主任确实不在行政楼，张老师正准备走，傅原拉着他的胳膊：“张老师，再等等。可能主任在学校检查有没有学生逃课呢？马上就回来了。”

张老师板着脸：“你作业做完了？还有功夫在这里等？”

傅原咧着一张嘴：“做完了，做完了。下午自习课上就做完了。张老师就等等呗，自习课方知衡会盯着，您也放松放松。”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在走廊上看见了正在上楼梯的教导主任。

张老师说：“你从那边楼梯下去。”

傅原：“啊？为什么？我们不是来找主任谈艺术节的事情吗？”

张老师：“这件事你一个学生掺和进来做什么？生怕主任看不出来你的那点小心思？去去去，我自己跟主任说。”

这么一想也对，傅原点头拱手：“张老师，那我在楼下等你。”

傅原很快跑向另一边的楼梯，在行政楼旁边的八角亭等着张老师，一直等到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还是没看见张老师下楼的身影。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傅原也有些着急。他站起身，朝着行政楼走来，看了又看楼梯口，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上课铃声响起，傅原没办法，直接朝着高一教学楼跑去。

他拿出了八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赶在老师进教室之前先到达教室。

方知衡给他递了一张纸，问他：“结果怎么样？”

傅原摇头，还说不出话，直大喘气。等休息差不多了，才说：“不知道。张老师让我在行政楼下面等着，一直到上课，还没看见他下来。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怎么样。”

今晚是化学晚自习，化学李老师在白天上课的时候就说过，晚上要去实验楼做实验。所以第一节晚自习，李老师便带着做实验的工具来到教室。他在给班上同学讲今晚要做的化学实验是什么，化学方程式是什么样子的，实验反应又是什么样的。之后便开始在讲台上操作。

傅原对这些理论很熟悉，便没怎么认真听。他和方知衡说：“等下去实验楼，我再往行政楼那里去一趟，你记得帮我在实验室占一个位置。分组的话，我和你一个小组。”

方知衡点头：“好。”

李老师的实验做完，讲台上升腾起一串火焰，不知怎的，酒精灯在讲台上打翻，火苗落在酒精上，讲台瞬间着起来。李老师不慌不忙，拿起讲桌上的抹布，一边将火扑灭，一边说：“你们做实验的时候就要小心一点，遇见突发情况也不要着急，酒精灯的使用要规范，还记得我讲过的酒精灯使用的注意事项吗？”

底下学生一一说着注意事项，李老师扑灭火，收拾好实验用具，让常温将讲台上的东西搬去办公室，开始讲一些学生做实验时真实发生过的一些案例。

比如，做浓硫酸稀释实验，最后收拾时，直接将实验剩下的浓硫酸倒进水池里，差点弄出实验事故。

再比如，氧化还原反应中，检验反应最后是否产生了氧气，因操作不当，玻璃瓶炸裂，差点伤到了手。

再再比如……

为了让学生重视起来，李老师将自己从业这么多年的案例都讲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要注意，不要慌手慌脚。

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讲的，李老师才带着同学们去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