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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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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别到底是伤到了经脉,强行下床已然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待话说完后便昏了过去。

温清川轻叹一声,轻轻扶起晏别的身体,将人放在床铺上,给人盖好被褥,又输送了些灵气,见他灵力运转好些后才作罢。

他转头看向四周,周围一花一草太过熟悉,就像真的云剑门一般。

这幻境过于逼真了,温清川蹙眉想道。

想要塑造幻境必然要对场景有所了解,因而一般使用幻境时都会用常见亦或者只有施法者所见过的场景,不会选择被施法者所熟悉的地方。

那样反而会露出破绽,让对方察觉到幻境所在。

如今这与云剑门如出一辙的场景,需施法者境界极高而且要对云剑门有足够的了解才行。

若是魔神,那他岂不是将云剑门全然摸清?

只待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不如去外面转转,温清川这般想着已然起身。

等他来到屋外,便看到身穿白衣,仙风道骨的尘微仙尊。

温清川徒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不过是幻境的虚影,将眼中的情绪一一收敛后,他走到尘微仙尊面前,跪了下来,“师尊,弟子今日差点走火入魔还重伤了前来解救的大师兄,弟子甘愿去后山领罚!”

“你有此觉悟便好,待晏别好转后,你便去后山面壁半载。”

“弟子领命。”温清川应下。

目前皆与当时场景一模一样。

“温氏神巫一族请见,你且下山去看看吧。”尘微仙尊将一封拜贴放在温清川手中后,便前去木屋查看晏别伤势。

温清川蹙眉捏着手中单薄的拜贴,上面只有一行字。

“温氏神巫一族,请见云剑门弟子温清川。”

这是当时并未发生的场景,是破境所在吗?

温清川将拜贴收起来,起身前往山下。

无论如何,先去查看一番再说。

温清川来到云剑门山下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上的浮雕刻着的是一双以假乱真的眼睛,是温氏神巫一族的标志。

车内的人似有感应,帘子被掀开,从上面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墨色长衫,脸面清瘦的中年男人。

是扶竹,他自小一起长大的仆人。

他与扶竹并非亲密无间,只是说得上话罢了。

在温家能让他说得上话的人,除了每日给他授课的夫子,便只有扶竹了。

在来云剑门之前,温家对温清川颇为严苛,言行举止皆要落落大方,不可失一点风度,卯时起亥时歇,白日不可在院中喧哗追逐打闹,晚间要去望邢台同夫子观摩天象。

奴仆见过他不可同他谈论世俗之事,怕玷污他天眼的神息。

他为神子,更要断情绝爱,不为尘世所困,方可做到知天象而不私贪念。

因而,他不可同平常人家,在父母面前枕膝欢谈,故而和父母如同宾客;不可同同龄好友交往过密,故而性子内敛不善言谈;不可在宅外超过一个时辰,故而他出入云剑门便如同进入新天地,一花一草都让他新奇不已。

自降生以来,温清川便只有在望邢台旁的小院,他抬头便能看到四方的天。

来到云剑门后,温氏一族更是同自己断绝了联系,只有在继承家主的时候才回去过一次。

能认出扶竹也只过不过是因为他腰间的腰牌罢了。

温清川抬眸同扶竹对视,便见他弯下腰,对自己见礼,而后开口谦卑地说:

“在下凡尘俗子,如今能见上仙人一面已是万幸,斗胆请仙人自百忙之中分的在下一刻,在下有要是要讲。”

温家虽享有神巫盛名,却并非人人都是修士。

民间百姓对修士的称呼,便是“仙人”。

温清川敛眸,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青衣扫过石阶,不沾半分尘土,当真应了扶竹那句——“仙人”。

“仙人这里请。”扶竹拉开帘子,抬手护着温清川的头顶,待人进入车厢后才跟着进去。

亦如儿时在温家时一模一样。

温清川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扶竹,这并非当时走火入魔时的走向。

那日仙尊确实是来了,但也只罚了他因伤同门而去后山面壁而已,并没有温家前来拜访这一环。

温清川眼底一凌,这魔神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要冒充温家来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真当他成了野林里的猴子随便一点东西便能引得他上当?

扶竹自进入车厢内,便没有再抬头去看温清川,而是从袖内掏出一个铜镜。

下一秒寒光一闪,折昼剑便架在了扶竹脖颈处。

“你从哪里得来的温氏传家宝——明尺镜。”温清川面色冷峻。

他一双眼看得清楚,面前这是真物,并非是幻境所捏造出来的虚影。

明尺镜的来历已无从知晓,但自有记载以来便一直存放在温氏神巫一族中。

传言千年前魔神被封印时,青寂仙人便是用这明尺镜,将魔神困住,才未对四海八荒造成严重损伤。

但明尺镜素来是掌管在家主手中,在他成功到达大乘期后这镜子便归了他,他将镜子用阵法封锁在了温家,若是阵法被破他应得有感应才对。

扶竹面色如常,手上动作不停,将右手按到镜子背面。

只见一阵风气,马儿受惊不安地来回踱步。

帘子微微掀起,车内竟是一人都没有了,只徒留落在车上的铜镜。

温清川直觉眼前一晃,自己便来到了温家的望邢台上,面前摆放着的素然是明尺镜,但却不见扶竹的身影。

温清川警惕地将手放在剑柄上,他如今虽在幻境但也只能使出金丹期的修为而已。

如若是同手持明尺镜的人相搏,还真是胜负难辨。

“无相。”

温清川徒然一愣,似是不相信般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男子面色衰老,皱纹遍布,身形骨瘦如柴,一袭藏蓝色的长袍在他身上显得摇摇欲坠。

温清川手有一瞬的抖动,很快便被自己压制了下去,他不确定地开口,“先生?”

男人冲温清川招了招手,“你如今已是渡劫期的人,要是连剑都拿不稳,怕是要被人耻笑一番。”

温清川未动,而是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记得,齐夫子是他三岁时请来教授他修炼和学识的夫子,同时也是神巫一族唯一的外族学徒。

他不知齐夫子真名,温家无一人知晓,齐夫子好像已存活了许久,久到已经无人记得他得出处和真名了。

连齐夫子本人都忘却了。

齐夫子来温家时,便是如今这幅模样,仿若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确实硬生生教授了温清川七年之久,而后在一次夜月之日闭眼后在没有睁开。

“无相,为师教授于你只有短短七载,于你而言不过是弹指一间。”齐夫子拍着温清川的脊背,看着昏昏欲睡的孩童,轻叹一声。

“为师只能送于你四字,你切莫忘记。”

“你未来坎坷,为师不能陪你到中途,万事小心。”齐夫子抬手轻轻点在温清川的眉心。

“不破不立。”

夜空如墨,西北明星昏暗至熄灭。

齐夫子,陨。

而后百年之间,再回首,明尺镜内手拿着窥探星宿的天仪之人再站在温清川的面前。

没有经脉,不过是一缕元神而已。

温清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百年过去,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早该麻木而已。

可方才握剑片刻的颤抖,已然将他的心情昭然若揭。

“你还记得为师送你的四个字吗?”齐夫子转动着手中的天仪,不去看温清川。

“记得,不破不立。”温清川垂眸回答。

“无相,你自幼聪慧又有天眼傍身,别人需要两三年功夫先能突破的境界,你只需七天便可。这是令人羡艳的资质,亦是你的枷锁。”齐夫子轻叹一声,“你可知,为何你能做到如此?”

“弟子不知。”温清川并未说谎,他也曾想过为何天眼会选择他,可纵是他成为家主后翻遍组内典籍也未曾找到天眼继承人的半分规律。

如同天命一般,他正是被天命套住的人。

齐夫子上前几步,将那天仪放在桌案上,背手抬头,看向铜黄色的天,那是明尺镜的镜面。

“因为你所修无情道。无情于你而言,是天命是必然,并非是天眼选择了你,而是它顺承了你。”

“可我如今有七情六欲,道心早已破,故而才迟迟未过渡劫期,若是天眼顺承于我,此刻应当另寻他人寄存才对。”温清川不解地问。

“爱恨嗔痴,人之天性,无人可避。纵是是大道已成之人也难泯灭人性。”齐夫子担忧地看向他,“天眼于你早已开眼,这便是顺承,你已经看到了因果循环,不是吗?”

温清川紧抿唇瓣,握剑的手收紧了一分,才缓缓点头,“十年之前,我曾窥探过未来,亦曾遥望过过去。其中因果我皆看过,才会来鸠千夜,这是我种下的因,应当由我来承担结成的果。”

“你看到了他叛逃的原因了吗,还真是快呢。”齐夫子怅然开口。

温清川垂眸看向青色的衣摆,声音微颤,“先生,祸从口出,若是我当时未言,今日因果会有所不同吗?”

“无人可以逆天命而为。”

“无相,相由心生,你不该困在这里,回去吧,还不到你我真正见面的那一天。”齐夫子的身影渐渐消散,地面开始震动。

“切记,万事于你而言,不破不立。”

温清川骤然抬眸,想要伸手去触碰齐夫子的身影,却只是伸手抓了一缕荧光,然后从自己手上消散开来。

一阵清风袭来,车内再出现了两人。

温清川抬头看向有些茫然的扶竹,微微颔首,“多谢。”

扶竹面色有些迷茫,但还是立刻行礼,“能有助于仙人,是在下的荣幸。”

温清川从马车上下来,在抬首看向隐入云间的师门,内心如乱麻。

明尺镜在他离开后便已消失,这般看来便是没有被破阵。

但齐夫子又是如何出现的,为何会出现在幻境之中。

不破不立……

温清川与扶竹道别后,便上了山,没时间细想了,如今情况,离开幻境才是重中之重。

晏别的伤均在经脉,需修为高于他的人帮他周转灵力,这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刚突破金丹期的温清川头上。

天色已黑,温清川坐在床边,与晏别露出被褥的那只左手十指相扣,输送灵力。

待输送完毕,温清川也觉头脑昏沉,这幻境极为真实,身心疲惫也一一体现在身上。

不过片刻,温清川便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一团黑影在温清川背后逐渐显现,然后幻化成人形模样,眼见都贴到了温清川背后,举起黑影化成的长剑,悬着他的头顶。

“铮——”

不惊羽骤然出现在黑影背后,一只羽箭射出,擦过温清川的脸颊,将那黑影钉在了墙壁上。

温清川起身抹去脸上的血痕,抬眼看向那团黑影,“你是魔神?”

“呵,没想到还能被你这小毛孩给抓住,这一缕神识果然是废物。”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温清川走到黑影面前,“另外,晏别在哪里?”

“晏别,他不就在那床上躺着。你能看清楚的吧,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骨香笛就这样,把幻境不知不觉融入到人的神识内,待清醒之后也会把这一切认为是梦。”黑影恶劣地笑,“至于阵眼,本尊告诉你也无妨,你把晏别杀掉,这幻境就破了。”

温清川眼中一凌,一掌拍向面前黑影,却是穿体而过。

“怎么会……”温清川小声呢喃。

既然不惊羽能将这黑影钉住,为何灵力不能伤他半分?

“原来如此。”黑影轻笑,“看来你还不知道。”

“什么意思?”温清川蹙眉看他。

“说出来,便没有乐趣。”黑影森然笑着,“你看过晏别的过去了对吧,他的一切都因你而生,一切的苦难都是由你造成。”

“温清川,是你毁掉了他的前程。”

温清川面无表情地抓住那只羽箭,用力一按,便听到黑影的闷哼。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温清川冷眼看他。

黑影身形晃荡,原本高大的体型无法维持,只能勉强化为一团黑影,但嘴上却仍挑衅着,“本尊已经告诉过你,杀掉晏别,便可以离开。”

“你心软了是吗?”黑影轻蔑一笑,“本尊竟不知道何时神域竟然出了个大情种,要对堕魔心慈手软,你这小毛孩当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

温清川没有被他激怒,反而是嗤笑一声,引得黑影不满。

“你笑什么?”

“既然你想让我杀了他,我便如你愿吧。”

温清川说完便不再去看那团黑影,拿起一旁的不惊羽,取羽箭对准了床上的晏别。

“你当真舍得下手杀你这心头肉?”黑影传来的声音带着蛊惑,还有一丝沉重。

只听羽箭破空而出的锐利声音,接着是刺破血肉的声音,床上原本完完整整的人竟然开始变成一滩血水,随即周遭开始扭曲。

幻境要被破了。

温清川回头去看那团黑影,“这幻境当真是以假乱真,竟然真能塑造出一模一样的经脉,你是用了这些人身体上的部位造就的吧。毕竟你寄存在空山身上好些时日,做到这些对你而言易如反掌,不是吗?”

“你将阵眼设在他身上,就笃定了我会为情所困而手下留情。”温清川说到此处不悦地看向黑影,“但这并非真正的他,我不会为虚假的东西停留脚步。”

“你失策了。”

至于晏别,他既然不在这幻境当中,应当是安全的。

他不认为现在魔神会不顾一切就对晏别出手。

那团黑影冷笑一声,“正好本尊玩累了,让你破了这幻境也无妨,你心魔已生道心已破,如今你对本尊而言便如同随波逐流的傀儡,难让本尊再对你这天眼产生兴趣。”

“况且,倒地是否失策,还有待定夺。”黑影神秘地说道。

“我会将空山带走的。”温清川声音坚定,仿若前方纵使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回头。

黑影轻笑,“那本尊就拭目以待了。”

黑影消散,周遭开始坍塌。

温清川有些留恋地摸了摸腰间的折昼剑,幻境消失,这完整的本命剑也不会再现了。

“先生,何为不破不立呢?”温清川抬眸看向化为萤火的周遭,轻声呢喃。

是他需要抛弃些什么?

下一刻,周遭坍塌,幻境崩坏,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待再睁眼时,温清川已然回到了寒雪山。

刚从幻境中缓过神来,温清川便觉得身上一沉。

他偏头看过去,瞳孔骤缩,压在他身上的是晏别。

温清川恍然回神,连忙抬手扶起晏别,动作轻柔得不像样。

“空山?”温清川蹙眉看向晏别,轻声唤了一声。

面前的人,双眼紧闭,面色不悦,像是在忍耐着极为痛苦的事情。

温清川将人平放在地上,把人从上到下都看了个仔仔细细后,倒吸一口凉气。

怎会如此?晏别的经脉中灵气混乱,尤其是左眼部位。但同时并非是被人强行击打造成的紊乱,这种情况更像是……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换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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