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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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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男孩看着很快就没了影儿的车,有人好奇问:“是谁啊?”

是辆黑色宝马X3,在娱乐圈这样浮华的地方,这车根本不值一提。

“是接郁老师去工作吗?”

“原来郁老师也坐这么普通的车啊,我还以为他的车全是好几百万的那种呢!”

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匆匆离开的郁心渺身上,车玻璃又有反光,还当真没人瞧见以为只是助理或者司机的傅立旸,大家站在门口又感慨几句,言语中对郁心渺都是羡慕。

别看郁心渺好像只是个四五线,身上也没有代言,可人家前阵子一出现在热搜,就是爆,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对郁心渺都是讨好的态度,甚至是常用下巴看人的华姐,对郁心渺完全就是奉承,谁也不是傻子,大家都有眼睛,都会看。

有钱又有逼格,还这么帅,一看就是完全没有整过的纯天然脸,更是很有背景的样子,谁不希望成为这样的人。

说笑几句,大家纷纷往度假村内走去。

始终沉默的程喆,嘴角挂着不以为意的冷笑,却也不觉又朝街对面再看一眼。

他是唯一看到元昱迅速逃开身影的人,当时大家都注意着郁心渺,只有他顺着郁心渺的视线扭头去看了。

他是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但程喆对元昱太过缺乏了解,程喆又太蠢,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将那个即便看背影也是满满高高在上感的人与他眼中的温柔舔狗元昱联系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元昱才敢从墙后出来。

程喆是已不在对面,郁心渺却也不在了!

街对面空空荡荡。

元昱心中岂止是“不爽”二字可以形容,简直是复杂到极点,不过全部是消极的情绪。

这下好了,郁心渺到底是被那个见了鬼的,他甚至都没看到的哥哥给带走了。

郁心渺甚至还会误会他!

万一程喆那小子胡说八道呢?

想到郁心渺也许会产生的误会,他的头皮立即开始发麻,双腿更是发软,隐约有下跪的冲动。

郁心渺一上车就低垂着头不说话,嘴巴更是不觉嘟起,满身闷闷不乐。

傅立旸本是笑意盈盈,见状不禁担心地问:“怎么了,渺渺?”

郁心渺回神,勉强笑笑:“我没事。”

“墨镜摘了吧,常戴也不好。”

“嗯。”郁心渺摘下墨镜,却还是垂眸不语。

傅立旸面上的笑意便也渐渐隐去,几次红灯停下,他侧脸打量郁心渺时,郁心渺也毫无知觉。

可以说,他是非常了解郁心渺其人的。

郁心渺小时候爱折腾人,也爱发脾气,有什么委屈就非要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非要他或者外公外婆好一顿哄才能好。

长大后,若有心情不好时,碰上他,也总要唧唧喳喳地全部说出来。

总之郁心渺不是个喜欢什么事情都往心底埋的人。

郁心渺明显心情不好,陡然间什么也不与他说,他很不适应。

他当然很担心郁心渺,恨不得立即盘问,可是……他们俩之间如今也因为结婚一事有了裂痕,有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提起,他也不知该如何拿捏这个度。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郁心渺才会如此安静吧。

车里很沉默,直到车子进入停车场并停好,郁心渺竟还是兀自发呆。

傅立旸突然长叹一口气,叹息声太过明显,郁心渺抬起头,纳闷看向他,问道:“怎么叹气?”瞄到外面的样子,后知后觉道,“已经到了?”

傅立旸伸手过来,郁心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傅立旸眼中浮现痛楚,他的手搭在郁心渺的座椅上,看着他,耐心而又温和地说:“渺渺,不论什么时候哥哥都是你的哥哥,心情不好,遇到困难,就应该尽管跟我说,对不对?”

郁心渺不是故意不理人。

他自己也忘了,想到元昱那因为见到程喆而慌张转身的背影,他心里没来由的好难受,就一点也不想说话。

此时再见傅立旸这样真切的关心,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摇头:“我没事,就是看了部很喜欢的电影,有点出不来那个情绪。”

傅立旸不相信,不过郁心渺愿意给出个解释,他也可以去相信。

他笑着要去揉郁心渺的头,又及时刹车,开玩笑:“精心做的发型,可不能被我给毁了。”

郁心渺笑出声,气氛终于松快一些。

“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

下车时,郁心渺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可不能再继续出神。

傅立旸也是想修复和他的关系,想跟他回到从前,他也要努力!

毕竟他们也还是亲人呀!

基本的礼貌,他不能忘记!

他喜欢吃的,傅立旸都知道,到席间坐下,傅立旸拿着菜单直接帮他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傅立旸报菜名,他又想到元昱站在厨房里给他做饭的背影。

甚至,他下意识地问了句:“山核桃熔岩巧克力蛋糕,可以用零卡糖做吗?”

傅立旸与服务生都诧异地看他。

郁心渺再次回神,不好意思道:“没什么……”

傅立旸笑,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很礼貌地问:“如果可以,请帮我们将白砂糖都换作零卡糖。”

“好的,傅先生。”服务生笑着离开。

郁心渺有些讪讪的,傅立旸示意他喝水,并道:“就是知道你平常不吃饭,特地带你过来,等会儿多吃点,知道吗?”

其实他这几天每天都吃很饱……

元昱天天盯着他吃饭,他要是不吃,元昱就会威胁他,至于威胁什么,呃,无非就是亲亲,或者更那啥的事……

他就只好乖乖吃。

谁让元昱力气真的好大,威胁的事,是真的会做到的……他又打不过元昱。

很神奇的是,这样不仅没胖,还瘦了0.3斤,他可是每天都称三次体重的。

可能元昱做的食物确实比较健康?

“渺渺?”傅立旸再叫他。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郁心渺额头都差点要冒冷汗,怎么又想到元昱,他开始主动问起傅立旸最近生活上的事,傅立旸也问他的工作安排,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婚礼与秦韶云相关,聊得倒还算开心,好像前阵子的尴尬与空白从未存在。

很快菜逐一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聊到有趣的,郁心渺也终于笑了,他们临窗而坐,明媚的初夏阳光洒落郁心渺全身,钻石的簇拥下,看着郁心渺灿烂的笑容,傅立旸有片刻的失神。

好在是郁心渺刚好放下叉子,低头拿手机:“手机响,等下哦,可能小鹿有事找我。”

傅立旸暗自舒口气,见郁心渺看着手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且眉头再次皱起,他赶紧问:“怎么了?”

郁心渺将屏幕关掉,手机反过来放在桌面,过了十来秒,才摇头:“没什么。”

小鹿给他发微信,说元昱去别墅里找他。

小鹿已经说他出去了,元昱并没有离开,说在别墅等他。

小鹿说,元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脸色黑黑的。

郁心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他是再也没有力气去强撑笑容,傅立旸始终担心地在问他,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很感动,可是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傅立旸也没有办法帮他解决。

没有人能够帮他解决。

更要命的是,有因才有果,任何事情都有原因,可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这般。

见郁心渺一副要哭的样子,傅立旸起身,走到郁心渺身边,伸手就要揽住他的肩膀安慰。

郁心渺还记得,傅立旸已经结婚了!

他迅速避开,低声道:“我想喝点酒,可以吗。”

这样过于明显的避嫌动作,傅立旸有点心痛,但他还是坐回郁心渺对面,温声问他:“喝点红酒?”

郁心渺点头,傅立旸便叫来服务生点了瓶。

酒上来后,郁心渺几乎再没有说过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

傅立旸本想阻止,只是看着这样痛苦的郁心渺,他亦是痛苦非常。

单独见到郁心渺本人,他更加明白,他与郁心渺,再也回不去了。

若不是他惦记着自己下午还要回去上课,还要送郁心渺回去,还要照顾郁心渺,他也早就跟着喝。

这时,郁心渺抬起眼睛看他,问他:“哥哥,你不喝吗?”

听到这声久违的“哥哥”,傅立旸的心都在颤抖,他摇头,柔声道:“我还要开车送你回去。”

郁心渺笑,笑得很纯澈:“我们可以叫代驾呀。”

“下午还有课呢。”

郁心渺的笑容骤然消失,他仰头又喝下一杯,过了片刻,才低声问:“傅立旸,这辈子,你有为任何人不顾一切过吗?”

“什么?”傅立旸其实听到了,还是这样反问一句。

郁心渺已经摇头:“没什么。”

说话间,郁心渺已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再次仰头喝尽。

傅立旸却反复琢磨着郁心渺这句其实很普通的话,这辈子,他有为任何人不顾一切过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人之所以为人,有别于动物,就在于克己的人性。

他从来都将自己放在一个保护者的位置上,这样的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去不顾一切?

他不是没有不顾一切的资本。

他只是,没有不顾一切的机会与退路。

郁心渺一直在喝,直到将整瓶红酒喝光。

傅立旸坐在对面,抱臂沉默地看着他喝,当然,前提是他知道这酒是好酒,并不会对郁心渺的身体造成伤害。

整瓶酒喝完,郁心渺已是半醉。

这么些年来,连同这次,郁心渺一共醉过三次。

前两次,分别是他博士毕业那天,以及郁心渺18岁成人礼时。

他还记得郁心渺18岁生日那天,喝醉的郁心渺抱着他,兴奋地告诉他:“哥哥你知道吗,我长大啦,长大了就可以真正谈恋爱了!!”

他当时觉得好笑,问郁心渺:“这么说,我们渺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喝醉的郁心渺就傻乎乎地笑。

他逗郁心渺,问郁心渺喜欢的人是谁。

郁心渺笑得有些羞涩,他这才确认,郁心渺确实是有了喜欢的人,当时郁心渺已经醉了,他也无意再继续逼问,送郁心渺回卧室时,郁心渺用如梦如幻的声音小声说:“我喜欢的人啊,他早就已经收到我送的花啦,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亲口告诉他。”

他当时付之一笑,将郁心渺送到床上,扭头就看到床头柜,他的单人照。

照片里的他,穿着博士服,抱着一捧红玫瑰。

郁心渺上中学后,他就很少来郁心渺的卧室。

他愣在床边,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郁心渺的心意。

郁心渺忽然双手撑住桌面站起身,傅立旸赶忙跟着站起来,扶住他问:“怎么了?”

“我,我,我喝多了……我要回家睡觉……”郁心渺迷迷糊糊地说着,还要自己走路。

看他这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傅立旸立即牢牢揽住他,账也来不及结,只记了账便扶郁心渺去停车场。

郁心渺醉得很厉害,傅立旸迅速开车送他回家,没有去郊外的度假村。

郁心渺的家,傅立旸常来常往,钥匙、门卡跟密码都有,他小心将郁心渺扶到床边坐下,他转身要去给郁心渺倒水,衣袖忽然被人捉住。

他扭头去看,郁心渺没有抬头,手却将他的衣袖抓得更紧。

窗帘半掩,屋内昏暗,傅立旸有点慌。

郁心渺断断续续道:“哥哥……我,我真心,祝你跟嫂子幸福……你们一定要幸福……你幸福了……我也才会真正的开心……”

傅立旸的眼睛一热,眼泪猝不及防地涌出。

郁心渺却已松开他的手,往后倒去,陷在被褥中很快睡着。

傅立旸没有去倒水,而是弯腰,用手捂住眼泪,控制很久,才停止流眼泪,他转身去看已经睡得很熟的郁心渺,再次想到那句“你有为任何人不顾一切过吗”。

他其实是有过机会的。

只是,他没有退路。

下午的课三点开始,两点时,傅立旸的研究生就已发微信提醒他。

郁心渺还在睡,傅立旸缓缓站起身,弯腰正想帮他将被子再往上拉一拉,客厅的电话响,他大步走出去,接起电话,不悦道:“谁?”

“您好,请问是郁先生吗?”

“我是他朋友,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小区门卫保安,这边有位先生说他也是郁先生的朋友,想进去。”

郁心渺的这个小区安保很严,外来人很难进来,这也是郁心渺能在这里住这么久的缘故。

郁心渺很保护身边的家人、朋友,他虽然很早就将傅立旸的车牌号录入到小区的安保系统里,却是从未说过傅立旸与自己有关系,平常也不会有保安专门关注这些。

是以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人是傅立旸。

傅立旸听到这话,立即就想到上次郁心渺被拍的事,更加不悦。

这种冒然找来的人,一定是狗仔!

郁心渺到底有哪些朋友,他是知道的,再说,倘若真被郁心渺视作朋友,要来见面早就私底下联系郁心渺了!

傅立旸愠道:“简直是一派胡言!郁心渺不认识这人,让他走!”

说完,傅立旸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保安还没跟元昱说什么,已经听到元昱重重的呼吸声。

保安也不认识元昱,只是看他开豪车,气势这样凌人,肯定不敢得罪,他赔笑:“您也听到了,这——”

元昱转身,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去,他单手扶住车门,拿出手机就开始找彭英哲。

光是看背影,保安都觉得这小伙子怒火冲天,保安不觉缩脖子。

偏在这时,里头有车子要出来,元昱的车挡了人家的道。

保安只好小心上前,再次赔笑:“先生,您看,这——”

元昱冷着脸,坐进车里,将车子挪到路边,彭英哲发语音来。

元昱点开听,彭英哲道:“我这就去联系人,您稍等片刻!五分钟啊五分钟!”

五分钟?!

他连五秒钟都等不下去。

元昱是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他从来是个慢性子,标准的沉着冷静、四平八稳,玩跳伞时,他的心率也只有80!

但只要是跟郁心渺相关的事,他就急得像座火山,随时随地都能喷发。

能不急吗?!

郁心渺家里有野男人!

郁心渺带野男人回去了!

别以为他刚刚没听到电话那头的陌生男声!

很嚣张的声音!

像在挑衅他!

眼看火山就要喷发,元昱又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干着急。

先前郁心渺走了,他本该也直接走人就是,可他慌,他害怕郁心渺看到程喆,更怕郁心渺误会,至于他为什么害怕郁心渺误会,这个先不谈。

他只想见到郁心渺,该说的都说清楚。

岂料在别墅里等半天,郁心渺也没个人影,那个讨人厌的女助理什么也不愿意对他说,后来是彭英哲去问华姐,华姐又去问小鹿,才知道郁心渺可能回家了!

他当然是立即赶过来,面对的却是这么个野男人!

郁心渺不是喜欢他吗?

郁心渺今早还让司机送他上学!

郁心渺就是这么喜欢他的吗?

郁心渺这样喜欢他,怎么可以在家藏野男人?!

他此时就一个念头,他要去把那个野男人揪出来狠揍一顿!

他背对小区大门,气得一手扶车门,另一手扶在腰间,彭英哲打来电话,他弯腰拿出手机,不痛快地接起来:“能进去了?”

“可以了!您现在到门口!有人来接您!”

“跟他们说了没,别说我是来找郁心渺的。”

元昱再气,也还记得这一点,郁心渺身份特殊,他不可能让任何人找到机会去攻击郁心渺。

“说了说了,您放心吧!”

元昱转身坐进车中,将手机扔到副驾,发动车子,终于能够开进小区。

傅立旸开车从小区出来,恰好与之擦身而过,傅立旸看了眼后视镜,只能捕捉到元昱穿着西装裤的长腿与脚上铮亮的手工皮鞋。

身影有些熟悉,不过看这明显社会精英人士的打扮,傅立旸很快抛之脑后,速速往学校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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