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煊……煊总。”
“你到底闹个什么劲!”操忱连拉带拽,踏进66层,毫不客气的就将池钦摔在了进门处的一个真皮沙发座椅上,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门口的服务员都被吓了一跳,一大群人跟着他们进来,都杵在门口看热闹,包括楚煊,店里人满为患,能进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你在吼我吗?”池钦的暴脾气也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认怂,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处于劣势的一方。
“是,我在吼你,我吼你怎么了?”
“那你继续吼,你他妈爱怎么怎么着,我先走了,我没有权利和义务在这听你说教。”
池钦从沙发上起身,不做一刻停留,抬脚就往外走,谁知他才踏出去一步,路就被/操忱给堵住了,一层暗影挡住了池钦的去路。
池钦抬头瞅了他一眼,往左避让,他刚往左一步,操忱就跟着挪动,他往右,操忱就往右。
“你到底想干什么?”池钦憋着一肚子气,将操忱猛推了一把。
操忱反问:“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好,我告诉你,我现在想回学校,我不想看到你,我很厌烦你,你很倒胃口,你听懂了吗?”池钦看着操忱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操忱双手紧握成拳,两个拳头捏的吱吱做响,同时内心深处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所侵蚀,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池钦的信任,不说完全信任他,但是他们可以很好的好处下去,没想到根本就没有,池钦的喜怒哀乐是很好猜,但是他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没有透视眼。
厌烦他?他操忱也会招人厌烦?倒胃口?是啊,哪能让人人都喜欢他,他不是楚煊,他是操忱,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操忱,是那个欠着几千万外债的操忱啊,他有什么资格跟池钦叫板啊,他还要教训别人,他哪来的资本,他算个什么东西,操忱啊操忱,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啪!”突然一声巨响,操忱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巨大无比,他得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他得冷静,再冷静。
“忱!”
“操哥!!!!”
“操哥!”
“.....”
现场所有人为之一颤,都呆滞住了,周围空气仿佛都冻结成了霜,池钦更是傻了眼,整个人被吓的心尖都在发颤,一股无声的疼痛瞬间蔓延至整个四肢百骸。
楚煊立马推开人群,走到了操忱身边:“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
“我没事,不用担心,不要插手。”操忱忍着内心深处的情绪,从池钦身边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点位置,很诚恳的对他道歉:“对不起,让你遇到了这么不愉快的事,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吃完饭再走吧,你要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可以暂时的回避。”
“我.....”池钦紧紧的咬住了牙关。
“老周,你们陪着池少好好吃饭,今晚我请客,你们随便点。”操忱活动了一下腮帮,疼的咧了一下嘴。
“啊……好的。”回神过来的周许泽立马应了一声,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紧张之神色。
楚煊阴沉着一张脸,紧了一下眉头,上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怎么了?”
操忱微微避开了楚煊的手:“没事,就是有点上火了,口腔溃疡了,沈旭凡,中午那事你替我给祁总道声谢,改天我有机会去B市了请他吃饭。”
“嗯,好。”沈旭凡应下,将手中的冲锋衣外套亲自披在了他的肩头:“操哥,难得一聚,不喝点酒?”
“不了,我最近戒酒了。”操忱穿上冲锋衣,低头将自己还有两颗没有扣上的衬衣扣子给扣上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池钦心里不是滋味,心脏一阵阵收紧,沉默了半响,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煊,你有事你就忙去吧,回头咱再约,你老婆是不是还在楼下等你?别让他等急了,下去吧。”操忱穿戴整齐,一脸平静的看向楚煊。
楚煊没回答他这个问题,眯了眯眼突然问道:“对了,冯区长呢,没联系你吗?”
操忱一怔,嘴角扯出一抹自嘲:“没,自从我妈死后,我拒绝了跟他回冯家,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断就断了吧,我姓操,不姓冯,再说了,冯家德高望重,我这种罪人就不该再去添麻烦,我为他冯家也做不出什么贡献,何必去自取其辱。”
楚煊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用力的锤了锤他的胸口:“你啊,这辈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就能一句话解决的事,非得自个扛着,受着,你到底图个啥?”
操忱掷地有声:“图我姓操,我叫操忱,操家没有孬种。”
“昂,爷们,妥妥的纯爷们。” 楚煊对着他竖了一大拇指:“给你说个事,我上周去西班牙出差,在飞机上遇到你大表哥了,他有问到你,我什么也没给他说,不过他后面肯定会找你的,他好像是要结婚了,跟他未婚妻去西班牙拍婚纱照。”
“哦,没事,等他找来再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在婚礼上出个面,对外好看一些,我现在忙着呢,没时间。”
“忙着?”楚煊微微楞了一瞬,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池钦,随即凑到操忱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你媳妇啊?”
操忱侧头,整个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落下了四个字:“你白痴吗?”
“不是啊,吓我一跳,我就说你怎么也弯了。”楚煊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眉头又皱了起来:“那???”
操忱拦下了他:“回头我给你发信息。”
楚煊什么也没再问,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嗯,好,那我就下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好,真没事,别担心了,我很好。”
“操哥,那我们先走了。”
“操哥,拜拜!”
“操哥,改天再聚。”
“…..”
“拜!”
一群人齐齐跟操忱打着招呼,态度都很恭敬,可见操忱在他们这群人当中的地位并不轻。
操忱亲自目送他们离开,见他们进了电梯这才转过身来,见几个人还傻站着,紧了一下眉头:“去找位置坐啊,傻站这干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行动,下意识的都将目光投向了池钦,池钦下嘴唇都快咬破了,沉默了半响才道:“我…..我没错,是你的问题。”
操忱应道:“嗯,我的问题,请见谅。”
池钦:“……”
“操…..操哥,你外公是区长吗?”史蒅轻声问道。
操忱眉眼微微晃动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冷声道:“不是,有个亲戚是,我外公早就不在了,七年前我妈去世之后,娘家就没走动了,所以他们是谁,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啊。”史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气氛越来越凝重,几个人都站在原地,最后还是苍枫忍无可忍,走了出来:“操哥,你别搭理他,他就是在吃醋,你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发小,他就看不惯了,心眼小的跟针孔似的。”
“哦。”操忱一脸的平静:“那没办法,他跟煊这辈子也无法相题并论,我们这是过命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到大,这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
“谁….谁吃醋了,我吃他醋干什么。”池钦立马否认,隐忍了半响,终于说出了真相:“我…..我就是觉得他没好好认真介绍我,没把我当一回事。”
众人:“啥????”
操忱:“……”
“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吗?我能和你们一样吗?他就不应该这样介绍我。”
池钦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众人一度无语,恨不得翻白眼,唯有操忱嗤笑了一声:“那你想让我怎么介绍你?”
“你自己想。”
“想不出来,毕竟我们除了同学关系,也没其他的关系了,不是吗?”
池钦以为操忱在说气话,虽然心里还有气,但是比起刚才要好一些了,瘪了瘪嘴:“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说要请客吗?去安排啊?”
操忱一口回绝,变换了一下语气:“不了,反正您看到我也倒胃口,您自己去吃吧,我就不再影响您用餐了。”
“哼!那你就在这站着吧。”池钦又气又恼又委屈又心疼,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当真是为五味杂陈,他怎么可能真的烦他。
池钦带着大伙就在进门处不远处的位置坐了下来,大手一挥,咔咔就是一顿报复性消费,点了满满一桌,连桌子都快放不下了。
操忱杵立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他得时刻谨,他是保镖,是别人花钱雇用的保镖,保镖就要有保镖样,他得专业,一个小小的保镖,怎么能违抗雇主的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