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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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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宋云峰口中还霍霍有声,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中含含糊糊。下一秒他两手一松,就此死去。

她以为自己在千音阁多年,早已看淡人事,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消亡她还是会感到惘然。

她浑身如坠冰窟,抑制不住地轻颤。

小妾林萧随即上前跪倒宋云峰脚下,抚尸放声大哭起来。

宋云峰怒目圆睁,七窍沁出丝丝黑血,情状十分恐怖。府上管家闻声而来,见此情形大叫一声:“杀人了!”

宋云峰离奇暴死在书房,宋府家眷很快赶来。宋夫人出生太医世家,一看便知夫君为中毒身亡。

宋子彦手紧紧握成拳垂在身侧,阴郁冰冷地怒视着她。

她淡然道:“不用这么看我,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

宋夫人道:“当时房中只有郡主你、林萧和老爷三人,老爷身死,郡主和林萧两人脱不去嫌疑。”

话音刚落,宋子彦音色冰冷:“来人,带走。”

林萧跪行到宋夫人身边,勾住宋夫人的衣裳苦苦哀求:“夫人,老爷的死与妾身无关,妾身只是如往常一样伺候老爷用茶。”

宋夫人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且先跟着子彦前去。”

“夫人,妾身的两个孩子还小,离不开妾身。夫人,求求您,不要让妾身去锦衣卫大狱。”

宋夫人甩开衣袖,严色道:“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切莫多言。”

事情扑朔迷离,宋子彦派人押送江晚岑和林萧到锦衣卫大狱。

锦衣卫官署与礼部官署南北相望,一走进锦衣卫官署的大门,一股莫名的阴凉气袭来。

院中老槐树上栖息着几只乌鸦,叫声异常凄厉,令人闻而生畏,心中异常凄凉。京中众人皆知,锦衣卫大狱几乎有进无出。

大狱在官署的东南方,总共分为两层:最下层由巨石垒成,一年四季不见阳光,完全只由狱中微弱火光照明。不论狱中的囚犯喊破嗓子也不会被狱外的任何人听到,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层是半地下,由砖石构成,牢房中有一小孔开在地面,白日里略有些光线照进牢房,比下层牢狱较好,牢房中却也是常年阴暗的。

宋子彦将她和林萧二人押解到督捕房登记姓名。

房中坐着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狱吏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宋子彦瞥她一眼:“这两人是重犯,厂公已进宫呈报案情,说不定皇上会亲自过问,千万别出差错。”

矮胖狱吏憨憨道:“是,大人。”

宋子彦言罢正准备离开,她叫住他:“宋公子,今日我只是正巧在那处。你不如多去查查还有哪些人与宋大人接触过,别让真凶逃走了。”

宋子彦转过身来,神色晦暗不明:“郡主还是操心操心自己。”

送走宋子彦,两个狱吏开始嚼舌根。

瘦狱吏踱步到林萧身前,上下打量一番,扎巴着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怎么就想不通去谋杀亲夫呢?反正终归也是活不成了,不如让弟兄们好好招待一下夫人?”

林萧被骇得全身发抖,泪如雨下。

江晚岑冷笑一声:“朝廷命官的妻子也敢公然欺侮,你不怕掉脑袋?”

瘦狱吏:“哟,这不是锦舒郡主嘛?犯了这事谁还能保着您,您能不能出去都是个谜,就怕到时郡主要屈尊才能在这大狱里活下去。”

胖狱吏拨开他,浑厚的声音传来,连声叹道:“这大狱进来就得脱层皮,郡主和夫人还望自己当心,只得祈求不虞死狱中。”

瘦狱吏还想要说些什么,被矮个子狱吏赶开。

江晚岑取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和头上的一些名贵精致的发簪塞到胖狱吏手中,“还请将我和夫人安置在上层牢房,刑具暂且不用戴着。”

锦衣卫大狱的规矩,无论是谁,下囚室都得戴上刑具。其中单单是那副禁制手腕和脖颈的木枷就有十五斤重。

胖狱吏点点头。

瘦狱吏立刻转怒为喜,拍了拍手:“来人,好好招待郡主和夫人,不得有任何闪失。”

旁边几名吏卒本来手上拿着两副镣铐和两副木枷,如今已将这些放到地上,直接带着她与林萧二人入大狱。

一路走进牢房,两边哀号声漫天。夏日天热,蚊蝇虱蚤横行,空气中还隐隐传来肉质糜烂的腥臭。

牢中阴暗,她甚至看不清每个牢房中囚犯的位置,只听见镣铐剐蹭地面淅淅索索的声音。

锦衣卫大狱中关押的一部分人其实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多是朝中官员,或是忤逆皇帝旨意,或是得罪矿监税监,或是被人刻意算计入狱,甚至可以说这部分囚犯都是直谏敢言的忠臣。

何其无辜。

她被关进上层牢房,牢房占地面积狭小,不过数尺见方。甫一进去,阴风袭来,裹挟一股恶臭直往她鼻子里钻,令人欲呕。她本能地用手捂上鼻子,等到眼睛适应阴暗,才摸索着靠墙坐下。

忽地,她身边传来吱吱声,手上有湿润黏糊的毛绒触感,那物还在蠕动。她内心一麻,蹭地起身远离墙边,黑暗中被一副冰冷的镣铐绊倒。

听得有人嗓音沧桑道:“新来的?等你在这里待久了对老鼠自然见怪不怪,毕竟孤独的岁月里有活物为伴亦是好的。”

寻声望去,墙角乱草堆上缩着一个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骨瘦嶙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奇特的是,这人有一双极其明亮、莹润清澈的双眸,似能看透人心。

她清清嗓子:“前辈是什么人?”

“死人罢了。”

她行礼道:“小女乃长宁侯府嫡女江晚岑,我与前辈同处一牢房,也算有缘。”

“长宁侯......你是他的女儿?老夫在这狱中待了快十二年,不知他近况何如?”那人沉稳的话音里平地起了波澜。

“前辈认得我阿爹?”江晚岑奇怪,又想起她阿爹向来喜欢结交良友,有人认得也不稀奇,只是物是人非。

她鼻头蓦地一酸,喉头发出压抑的哽咽:“前辈,我阿爹过世十一年了。晚辈还请问前辈您大名。”

那人长叹一声:“文凌显,武江卿啊!”

“原来是凌显先生,久仰久仰。”江晚岑又忆起初到云泽山时山门上那雄健洒脱的笔势,足可见当年的凌显多么意气风发。

“陈年旧事罢了。”

凌显又问:“那么皇上现在如何?”

江晚岑回道:“圣上依旧怠政,甚至不再上朝。”

凌显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

一种无言的哀伤传递开来,锦衣卫大狱偷走了凌显豪情万丈、试图挥斥方遒的时光。可数年过去,大厦将颓,凌显什么都没能得到,甚至一无所有。

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来劝慰他。

“老夫一直以来都被关在大狱的下层,几日前突然被移送到上层牢房,还以为是皇上终于要放我出去。现在看来,唉,我那些亲人也不知现在流落何处。”凌显似被抽掉所有气力,希望在一瞬间熄灭。

江晚岑坚定道:“先生,我若出去必会帮您想法子找到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狱卒举火把来开牢门,将她带到督捕房。

房中丁香急得眼眶通红,顾柏舟来回踱步,见她出现,飞一样地奔过来:“岑儿,你没事吧?”

江晚岑看着他灰败焦急的脸色,轻笑:“我这次是真摊上事了。”

女子容貌白皙清秀,发髻歪斜,衣衫凌乱脏污,唇上的胭脂被蹭到脸颊周围,唇色苍白。

他抬手替她理理发髻,拍拍衣上的土渍,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了的怜惜:“怎么这么短时间,你就又惹祸了?”

被他这么关怀的一问,江晚岑感到自己一直以来昏暗的心房照进了一丝亮光,委屈一股脑涌上心间,却还是忍住,定睛问:“你难道不觉得是我杀的人?”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开始儿时被迫做荒唐事为世人唾骂受人白眼那会儿,她才会扑到阿娘怀中痛哭。后来她习惯那些异样的眼神,就也不在意了,只是偶尔会好奇万民敬仰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神色冷硬,眼眶却抑制不住地泛红,特别是眼尾红得惊人,让人心疼。

终归是成了他的心头刺,两次预谋的刺杀他都下不了手,那便只能永远把她栓在身边了。

他的话难得带了调笑和揶揄:“岑儿,你说你怎么什么事都能遇上,这不就是个纯粹的倒霉鬼?”

“我近来水逆,能有什么办法?”

“岑儿你别害怕,我会打点下去,让你在狱中过得舒服些。”

江晚岑而后与丁香嘱托一些事后,又被带回牢房。

丁香心急火燎地离开锦衣卫官署,去办江晚岑嘱托的事。

出锦衣卫官署不一时,顾柏舟道:“你去与狱中我们的人说,在审案前的这几天务必让她过得舒服些,不待在牢房里。”

硕风疑惑:“郡主不待在牢房,待在哪儿?督捕房每日那么多人锦衣卫进出,也待不了。”

“让她待在刑室。”

硕风惊:“主子,待在刑室?!郡主在刑室又不受刑,那不是会让人怀疑?”

顾柏舟轻飘飘一眼:“谁说她不用受刑,给她身上泼些血,不就是受伤?”

硕风喉头一哽:主子真是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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