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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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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岑不是没察觉到司徒礼想要帮忙的心思,只是她的事司徒家委实不好插手。

司徒皇后和太子本就不受晋武帝待见,如今晋武帝正是为保舒贵妃才令锦衣卫尽快结案,现在无论任何人去向晋武帝求情,无异于让晋武帝自己打自己一大耳刮子。

思忖间一阵倦意袭来,她逐渐赴会周公。

督捕房中的狱卒接二连三地打起哈欠,没一会儿都睡熟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来到房中,床上的女子睡得正熟。

黑影用手轻抚女子面无血色的脸颊,叹口气:“为何要激怒齐大强,吃这么多苦头?我拿你怎么办?”

女子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紧蹙眉心,苍白的嘴唇开始梦呓:“顾柏舟,别!”

“岑儿原来在想着我啊!”黑影摘下覆盖全脸的黑色面具,露出顾柏舟光华流转的眸子,他靠近女子面庞,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以示安抚。

月华穿过小内间的窗子洒进屋内,洒落到床榻上,女子如月中沉睡的仙子,不落凡尘。顾柏舟心中滋生出一丝暴戾,忍不住想要将这仙子扯下凡尘,为他一人所有,只让他一人所看。

他着了魔般地靠近女子的樱唇,叼起她的下唇瓣,浅尝辄止。

她太没有血色了,那他便帮帮她吧。

玉口喷香,一呼一吸间他的气息微乱。他像是突然寻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不知克制。

女子的唇瓣有些红润甚至红肿,在月光下娇嫩欲滴,分外惑人,他忍不住用佘尖碰碰女子艳红的唇瓣,一点一点描摹,而后小蛇入洞,探寻洞中所有的芬香与甜美,与另一条小蛇玩闹嬉戏。

女子面庞变得桃红,顾柏舟的眼神呈现出妖冶和疯狂,像猎物瞬间吞吃入腹的猎人。

他慢慢流连到耳际、脖颈,觉得越来越有趣。(没有再往下了,顾柏舟虽然苟,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往下了)

月光下,男子半边身子快要覆到女子身上,一身黑得纯粹的袍子将两人遮得不分明,女子莹白的侧脸泛起丝丝红润,在睡梦中哼出声。

那声音听来如一只小猫儿般挠人心肝。

江晚岑一觉睡得不安稳,她梦到自己又在被鞭打,只是这次鞭打她的人不是齐大强而是之前为追查张静安毒杀案在顾淮之的宁王府里遇到的那个魁梧黑衣人。

黑色面具下犀利的眼神令人生畏,黑衣人全身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死气。梦中的她被锁住脖颈,呼吸不畅,如离水之鱼。她想伸手摘下那面具,看看面具下的脸,可脸上身上越来越难受,如同炙火燎原。

她妄图醒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拼尽全力张开眼,只见得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在静静地盯着她。

果然还是在梦中。

黑色面具上有红色的彼岸花图案缠绕,配上那双透亮深沉的双眸简直异常惊艳,只是这个黑衣人眸中滑过一抹精光,占有欲疯狂得可怕。

黑衣人眼底滑过一丝惊诧,“居然这么快,真是不乖。”

“你——”是谁?

她刚想问出口的话戛然而止,重新跌跌撞撞地陷入沉睡。

顾柏舟用手背刮刮她的脸颊,喃喃:“中了迷香居然这么快还能清醒,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从袖中取出几个精致的小药瓶,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外衣,一道道狰狞的斑驳血痕映入眼帘,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面色骤冷,将手中的药瓶一个个打开,一瓶瓶药均匀缓慢地洒在她的伤处。

怀中的女子偶尔疼得直颤,他用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很快就好,不怕。”

等女子平静后,他余光瞥向屋内桌上放的几个白色小药瓶,半晌才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俯身在女子唇瓣上轻轻一吻,“我变了主意,你整个人都得属于我。”

江晚岑一觉睡到天亮,想到昨日的梦境还胆战心惊,感觉嘴唇与脖子有些疼。

她换上一身深色的衣裳,看着从窗子抛洒进的点点金光,撇撇嘴。

是时候从这出去了,睡都睡不安稳。

很快,她被狱卒带出小内间,在督捕房中遇到林萧。

林萧面容憔悴,眼周一片昏黑,眼底没有任何希望的亮光。

狱卒取来木枷和镣铐给她们一一戴上,笑道:“郡主不用担心,这不过是为上堂做个样子。”

那木枷足有十几斤重,一套上来,就把她压得弓背弯腰。当她勉强迈步时,才真正知道披枷带锁的滋味——木枷锁住她的脖子和双手,重量一下子压得她不得不像个虾米一样低头前倾,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而脚上的镣铐也仿若有千斤重,每挪一步都十分困难。

她想象不出多,那些在锦衣卫大狱中戴着木枷镣铐生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囚犯,该有多么绝望。

她被带到北镇抚司大堂时,除了锦衣卫指挥佥事秦宗宪和锦衣卫千户宋子彦在外,江母、江卿时、慕锦茵、顾柏舟、司徒礼作为原告苦主在一旁。

堂前还站着数名宋府家仆,约莫是被招来作证的证人。

齐大强一看她戴着木枷与镣铐入堂,心中也哐当作响,都怪他忘记事先给那些狱卒打招呼。

霎时好几道渗人的目光射过来,齐大强讪讪道:“郡主近日身子抱恙,那木枷先除了。”

这边,林萧被枷锁压得匍匐在地,头发散乱,看不清表情。

江晚岑也缓缓跪下。

齐大强坐于高堂,一拍惊堂木,问:“堂下跪的可是犯人江晚岑和林萧?”

她和林萧各应一声。

锦衣卫和东厂问案,不论犯人是否有罪,都必先严刑拷打,意在给犯人一个下马威。齐大强习惯性地从案上签筒抽了一支签,反应过来又惶恐地放了回去。

“今日杖刑先免。”

齐大强又拍惊堂木,喝道:“犯人林萧,快将你下毒谋害宋尚书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

林萧吓得浑身抖个不停,颤声道:“那日妾身提前在玉杯中下好毒,等老爷从朝中回来。我......妾身在茶中投毒,可没想到当时老爷约了郡主来府。”

齐大强问:“你这毒妇,为何无故毒杀自己夫君?”

众人屏息凝神地等着,齐大强心想快些按照供书内容将流程走完,便能将此事不了了之。

“老爷对妾身恩重如山,老夫人看重妾身的两个孩儿。”林萧停顿片刻,看了眼宋子彦,继续道:“宋公子不算是老爷的亲生血脉,而妾身的两个孩儿是。可老爷一直以来觉得亏欠大夫人,也更赏识宋公子,所以妾身心生歹念,才会在老爷亲自喝的茶水中投毒。”

秦宗宪沉思后出声:“那你为何将毒下在自己的玉杯上?”

林萧按照供书上的话说:“玉杯有一对,是郡主在老爷和妾身孩儿寿宴时送来的礼物。老爷一死,妾身作为身边人,必然成为首要疑犯。但如果最终发现毒药是下在妾身的玉杯中,旁人就会误以为凶手要害的人是妾身,那么老爷之死只是误杀,就不会再有人怀疑妾身,妾身便能洗脱嫌疑。在郡主进书房前,妾身就已经哄诱老爷喝下有毒的茶水,这样就万无一失。”

江晚岑听着这一套看似天衣无缝的供词,回头望了江卿时和顾柏舟一眼。

阿兄他们终归是没有听她的。

齐大强再拍惊堂木,高声宣布:“那如此,你又为何二次下毒,在糕点上投毒?”

江晚岑一惊:这么说宋云峰临死前用来喝茶的玉杯里无毒,是糕点上有毒,可在她印象中宋云峰并没有碰那碟糕点。

她与林萧对视,对方眼中一片了然的平静。

林萧昨日受刑时听到糕点上有毒时也是诧异,后想起昨日齐大强说这件案子势必得找人来担罪,这个人也只能是她。她若是揽走全部罪责,郡主那边能保证照看她的家人。

二来,若糕点上的毒真是大夫人下的,她也得担上这罪责。当年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是大夫人收留的她,这之后的荣华富贵也是大夫人给的。

林萧望向江晚岑的眼中带着祈求,又道:“妾身怕陷害郡主会有很大的风险,于是在大夫人送来的糕点上下毒,混淆给老爷下毒的事实,别人会怀疑到大夫人身上。毕竟大夫人没有给老爷生下子嗣,一直也与老爷的关系疏离,保不齐对老爷产生怨念,想铤而走险。”

齐大强颔首,又转向江晚岑:“郡主,宋尚书临死前是伸出手指了指那玉杯么?”

江晚岑点头道:“是。”

齐大强又问那些家仆:“你们进书房时确凿是看到这副场面吗?”

在场的家仆忙不迭说是。

不愧是阿兄写的供书,三下两下将她摘得干干净净。

可江晚岑不相信林萧下这样的狠手,她那日去尚书府听到一些家仆闲谈,说林萧在宋家名声很好,对宋云峰敬如天神。单是她与林萧在牢中打交道,就能看出林萧的懦弱和胆怯,林萧怎么可能如此心思缜密地下毒害死自己的丈夫?

一切都太巧,太突然。正是因为毫无纰漏才显得不对劲。

她不由得怀疑到宋夫人,可宋夫人也不会蠢到将糕点下好毒再送到宋云峰的书房。

昨日在督捕房,她问丁香宋云峰中的什么毒,丁香说她没能打听到。宋夫人在宋云峰死后便将尸首停放在府上,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就连官府仵作想去验尸也被宋夫人以自己精通医术、早已验完尸一口回绝。

宋夫人从一开始就咬定是林萧所为,今日也未出现。

她得视线掠过堂上的人,落在宋子彦身上,宋子彦的眼神落在林萧身上若有所思。

这个案子如果没有其他解释,林萧身死必成定局。

林萧说完,伏在地上低声对她说:“郡主,拜托了。”

齐大强见一切已经了解,又拍惊堂木:“那好,今日庭审到此——”

“且慢。”

齐大强见江晚岑缓缓起身,心里有些不安。

顾柏舟眼神一凛,有种不祥的感觉,连连出声:“岑儿,你做什么?”

江卿时难得焦急:“妹妹!”

江晚岑回头深深地望了顾柏舟一眼,暗想:今日她不仅要护住林萧全身而退,还要与顾柏舟划清界限。顾柏舟虽说到目前为止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威胁,可她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不会明知是危险还将他留在身旁。

他不愿主动离开,那她只能以非同寻常的法子逼他离开。

高台上,齐大强那种不安越发强烈,道:“郡主有什么话可等下去再说。”

江晚岑道:“若是和这个案件有关呢?”

秦宗宪本来昏昏欲睡,见此突然掀起眼皮,饶有兴趣:“哦~郡主说来听听。”

江晚岑掐一下手心,泪如雨下:“其实,我是不想说的,无奈我借这件事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

堂上一片哗然,各人心中思绪万千。

齐大强紧着嗓子问:“郡主所说是什么意思?”

她泪眼朦胧:“宋公子为何不说话,那玉杯中的毒不是你下的么?”

齐大强见事态脱离掌控,大惊道:“郡主,您在说什么?您别乱说。”

“宋公子,你我两情相悦,你曾说为了配上我愿不择手段,甚至除掉你的父亲。你是过继来的嗣子,你家老夫人一门心思放到小妾所生的两个孩子身上,你怕你父亲之后也会将重心全部放到你的两个弟弟身上。而恰好林萧又怀孕了,你的危机感更重,所以你在玉杯中下毒。你跟我说,玉杯为一对,只有你父亲和小妾在用,两个人总归会死一个,另一个也会因为杀人进大牢。”

宋子彦面色铁青:“江晚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情绪越发激动,歇斯底里:“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那天你明明在府上却让我陷入这场案件。你一直在骗我!”

秦宗宪问:“宋千户那日在府上?”

“是。”宋子彦道:“可属下与郡主一直以来并未有任何交集。不知郡主今日何出此言?”

秦宗宪冷冷地打量她,道:“仅凭郡主一面之词,怎么做得数?”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将他们都拉下水。

江晚岑从贴身的荷包中拿出那枚手掌大小的玉佩,玉佩玉质莹润,一看便是稀世难得的好玉,熟悉的人更知道它的来历。

宋子彦目下也是一惊。

“这是宋家传家的玉佩,宋子彦你连这个都不认识了吗?你说这个玉佩向来只给你未来娘子的。”江晚岑泪流满面,愤懑地哭诉:“你为何如此狠心,你的父亲已死,他的小妾和我会在狱中遭遇什么想必你早料到了。不费一兵一卒除掉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宋子彦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现在的脸上有着鱼死网破的决绝,很难让人不信服她口中的话。

秦宗宪眉眼冷厉:“郡主,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大强接收到江晚岑目光的那一瞬,他恍然发觉这个所谓一事无成、玩物丧志的锦舒郡主可能才是最可怕的。

江晚岑挺直腰杆,以手直指高台上的齐大强,训斥道:“他,晋朝鼎鼎大名的北镇抚司镇抚,齐大强。作为大臣,正贪酒色,耻败五常,带头在狱中奸银朝臣家眷,致使宋尚书子嗣被害,此为其一。作为臣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在狱中鞭笞皇室郡主,还自冠以替天子行事之名,此为其二。作为同僚,辱骂百官,对建功立业的已故将军百般羞辱,此为其三。”

“我是我,我阿爹是我阿爹。我阿爹的功名齐大人远难企及,又有什么资格来谩骂他?”

说到最后她能感觉全身都在颤抖,双目通红,身上的伤痕已经裂开,幸好深色衣服掩盖住血迹,才能不那么狼狈。

“林夫人昨日的那个死胎还请司徒公子呈上来,还有狱中可以作证的那两个狱卒也请司徒公子带来,多谢。”

司徒礼闻言拍拍手,示意昨天的那两狱卒拿着黑色布袋走上堂。

她望向司徒礼,感激地点点头。

“之后的事请秦大人明察。”她卸掉一声气力,双腿一软,只是没能重重地摔到地上。

顾柏舟将她打横抱起,抱得稳稳当当。

他眼瞳流光乍现,她闭上眼隔绝他的目光。

有顷,秦宗宪问:“宋千户,你承认在玉杯中下毒么?”

江晚岑想:宋子彦不论如何都有了嫌疑,这件案子还不能盖棺定论。他也会与她俩一起再次关入大狱,等待下次再审。

只要是这样,她的目的就已达到。

“我承认。”宋子彦垂头道。

她眼眸忽地睁开,敛去眸中的狂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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