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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坦达瓦盛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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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梨殿阁楼之上,修罗王族们的酒宴大厅。

罗候王一袭飞龙纹的玄青色皇袍,猛然推开大门,迎面而来就见酒宴中,慌乱的人群四处逃窜,惊叫和求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而酒席的中央大厅,却见两方人马此时正群情激奋,杀气腾腾,兵刃相接的火花,喷涌四溅,打斗的之处皆是一片凌乱狼藉。

罗候王目光凌厉,见交战的两方竟是骞驮修罗王手下的藩王白虎,与西方毗摩多修罗王身边的两名修罗近卫。

只见西修罗王的近卫们个个怒目圆睁,高大壮硕的令人恐惧,多个手臂都持长刀利刃,动作凶狠迅猛的砍向白虎。白虎也不甘示弱,化形成满身霜色的巨虎,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锋,游刃有余避开对方的!利刃,遽然张开黑色巨口,怒吼着撕咬对方。

刹那,罗候王神色凛然,厉声喝斥道:放肆! 声音雄浑如洪钟,话音未落,大殿的虚空中数道强劲的紫光闪电,轰然劈向正在交战的双方人马。

厮杀中的白虎和近卫们眼中惊异,顿时都被吓的脸色惨白,各自迅速避开闪电,才捡回一条命。见来人是罗候王,立刻屈膝恭敬跪拜道:“请罗候王陛下赎罪!”

罗候王睥睨三人,眼神冰冷,可当他转眸看向酒宴上座,眸光一怔,因为此刻三位修罗王和须摩提太后,几人竟都面色凝重,闭目阖眸,身体僵直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参见陛下!”身边的护卫龙牙见罗候王归来,慌忙上前拜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候王质问道。

“回陛下,方才三位修罗王和须摩提太后皆不知突然中了何种毒药,导致全身经络逆流,元神受创。为保经脉不让毒素运及全身,这才立刻自我运气疗伤。可这毒来的蹊跷,骞驮与毗摩多殿下都怀疑是对方有意下毒,手下们才因此争执,大打出手。”龙牙面色慌乱,额上早已冷汗如雨。

修罗大陆上的阿修罗王们虽表面和平了万年,但私底下一直是明争暗斗。尤其是西,南两位修罗王,近百年来的领土之争,早已让两国暗地里将对方列为了死敌。

可今日五百年难得的坦达瓦酒宴之上,三位修罗王竟又都诡异的同时身中剧毒,这对本就岌岌可危又微妙的三国平衡,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话落,罗候王疾步来到须摩提天后身边,俯身以法术探知其状况。却见须摩提紧闭双目,气息虚弱开口道:“没事,死不了。“

罗候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须摩提一边运气疗伤,用只有罗候能听到的音量,愤愤不平的道:’陛下,算上之前,哀家这已是第二次被人暗算,定是那三位修罗王先前毒害我不成,这会不死心又来下毒。人心险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

其他几位修罗王虽都在闭目疗伤,但五感仍可感知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体内十分虚弱,动弹不得。

西方毗摩多阿修罗王,一脸茂盛的赤色长髯,垂着目, 语气微弱的道。“罗候。。。陛下,我等不知是中了何等。。剧毒,体内的修罗煞气竟然反噬,若不及时封闭住气脉,自噬而亡只是半刻钟的事。”

“陛下,请您救救我的父王吧。”毗摩多身旁的蜜罗明王,身姿柔美,俯身跪在了罗候面前,美目含泪如一泓清水,泣不成声的道。

罗候王蹙起浓眉,神色却十分漠然。

对面落座的南方骞驮阿修罗王,为狼面人身的兽面修罗,闻此,也强撑着嘲讽笑道:“哼,毗摩多,你也够狠,连下毒这样的阴招都想的出来。你要想我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找我比试一场,你还算有点胜算。现在倒好了,搞的你自己都半死不活。“

话落,毗摩多和蜜罗明王都变了脸色。

“骞驮王,无凭无据,这样说话根本就是在诬赖我父王。”蜜罗明王急切反驳道。

毗摩多越加虚弱,也道:” 做贼喊抓贼,到底是谁下的毒,罗候王陛下自有定夺。“

罗候王倒是神态自若,不发一言望着互相猜忌的毗摩多和骞驮,二位修罗王。

见状,酒宴中央骞驮手下的藩王白虎,也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义愤填膺:“罗候王陛下,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是发生在光明城的迦梨殿。南修罗全族敬您为光明城主,还请陛下今日务必给我族一个交代,严惩真凶,不要让我族承受不白之冤。”

此刻,一直沉默的东方阿修罗王婆稚,那形如枯槁的身躯就如同包裹在灰色斗篷中的僵尸,语气阴鸷开口道:“诸王,我术士国精通天下毒药,但本座也从未见过这种奇毒。这毒无色无味,毫无踪迹可循,本座看来,这绝不是一味简单的毒药。若是此毒连我族都束手无辞,不见得你们就有能力驾驭。“

话毕,竟引得毗摩多和骞驮同时神色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事已至此,我倒是听说也许自断经脉,能阻止毒素扩散全身。” 婆稚面色沉沉的又加了一句。

“要断你自己先断。” 骞驮才不信婆稚的鬼话,暗讽道。

“就是,你自己怎么不断,老阴贼。 ” 毗摩多暴躁的骂道。

罗候王唇角擒着冷笑,令人胆寒,转身徐徐落座在了雕龙宝座之上,眼神犀利,霸气凛然道:”有意思,我的确好奇这世间到底能有什么毒药,竟能让内力深厚的诸位修罗王,中毒不止。”又沉声对近卫龙牙命令道:“传耆婆,速来此。”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耆婆可是修罗大陆的三眼神医,众人不禁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须臾,醉醺醺的耆婆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大厅,跪拜罗候王。兴许是坦达瓦盛会之上,与行会的同僚们喝的十分尽兴,耆婆此时仍是满面通红,睡眼惺忪。

可为当他为中毒的修罗王和太后一一诊查以后,耆婆却瞬间酒醒,眼中充满疑虑道:“陛下,恕臣直言,这毒实属世间罕见,在下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何种毒药。但可以确定的是,众人所中的皆是同一种鸩毒。“

“酒毒?”众人震惊,莫非是今日酒宴上给王族喝的特贡酒有问题。一时间,焦点又集中在了罗候王身上,毕竟此事发生在光明城内,罗候王又怎么脱得了干系。只是其他王皆碍于其的威名,没人敢当众质疑罢了。

“耆婆,你确定吗?”罗候王心中当然明白众人的猜忌,却仍是眼神漠然,气定神闲的质问道:“这倒有趣了,怎么同样喝过酒的侍卫们却都毫无征兆。”

耆婆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道:“陛下,实不相瞒,方才为了比对,我也验查了白虎大人。在下发现,他的体经脉之中也残留少量毒药,大概是今日酒宴上的诸位侍从们,皆念及有要务在身,都饮酒十分微量,所以中毒并不明显。”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经耆婆这么解释,大厅上几位喝过酒的侍从们,顿时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反应,所幸都不严重。

罗候王眼光幽暗,慢悠悠的道:“龙牙,那就将光明城内所有接触过王族贡酒的人,都带过来。“随之,眸中徒增几分戾气,道:“不要漏掉任何一人。”

龙牙领命。

不过一会,十几个仆从,有酿酒的,看酒窖的,送酒的,还是有侍奉酒宴的侍女们,陆陆续续的都跪在了酒宴大厅之中。所有人无不都是一副如临深渊的表情,恐惧的瑟瑟发抖, 心中都在叫苦不迭: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头,造了什么孽。

“陛下,人都到齐了。“龙牙冷肃声响起。

罗候王目光冰冷扫过仆从们,唇角的冷笑的让人汗毛直立,道:“你们胆子还真不小。龙牙,每人砍掉一只手臂,直到有人说出真话为止。“

“是,陛下。”龙牙道,说完就拔剑走上前去。

见状,大厅上的仆人们登时哭天抢地,求救道:“陛下饶命呀!陛下饶命呀!”

梵音寝殿

梵音一路小跑回了寝殿,气喘吁吁见四下无人,又赶紧将大门锁上了好几层,仍是心有余悸:“也不知迦梨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龙族王子那么匆忙。“

正思忖着,谁料耳边却蓦地传来一声空灵的琴音。

梵音转头,好奇抬眼望向夜空,却见此时,阁楼之上,俊逸的紧那罗正端坐在朦胧的月色之下拂琴。只见他面如冠玉,眉目舒朗,一缕漆黑的长发垂至额间,清雅矜贵。而他所弹的古琴,正是有着天界第一乐器之称的古琴,九鹤凌霄。

梵音仿佛被这绝妙的乐声瞬间摄住了神魂,全神贯注欣赏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识到天界第一乐师紧那罗使用神器演奏的曲子,这机会对普通天人来说简直可遇不可求。

只听那琴声柔和,如泣如诉,但却声声震撼人心,宽广的宛如一望无际的海水容纳百川,又深情如一位月下神君对爱人的低语,浪漫至极,与月光下俊美至极的紧那罗,相得益彰。

梵音虽不知是什么曲子,只觉听的春心荡漾,心潮澎湃。

直至曲子结束,梵音显然意犹未尽,脸色桃红的问紧那罗道:“这。。是什么曲子呀?你弹的真是好听极了。“

阁楼上的紧那罗手驻在古琴上,却是别有深意的一笑,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道:‘’你总算回来了,梵音。” 心中不知该是失望梵音的天真,还是音律上的愚钝,竟连天界的名曲瑶池秋月都听不出。这首曲子是天界爱欲之神伽摩的得意之作,有着让听者陷入爱欲的幻想而不自知的魔力。

“怎么坦达瓦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吗?你们回来的这么早,一晚上玩的可还尽兴?”可梵音的迟钝表现在任何一个她不太感兴趣的事物上,于是用力甩了甩头,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甘露,才会如此奇怪。等恢复了几分清醒,便走上阁楼问道。

“光明城的宴席大都千篇一律,倒还不如我独自抚琴来的有趣。“紧那罗收起了九鹤凌霄琴,潇洒依窗而立,故作轻松的道。

事实上紧那罗因为担心梵音遭遇危险,独自追出迦梨殿,一晚上几乎寻遍了整个光明城,未见梵音的身影。眼下看着她毫发无伤的归来,才总算放宽了心。

梵音微微一笑,内心一股暖流。她与紧那罗从小一起长大,他冷清的性子梵音最清楚不过,他对吵闹的宴会酒席一向都毫无兴趣。此番竟难得同意去参加坦达瓦盛会,大概也只是为了陪伴梵音而已。

“紧那罗,今日谢谢你陪我去参见坦达瓦盛会。”梵音一脸诚挚的道。

紧那罗目光柔和宠溺,道:“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可一时间,梵音又不争气的想起罗候王,心中登时隐隐作痛,顿了顿,语调低落的道:“紧那罗,我们该回天界了,我想家了。”

“嗯,好。”紧那罗却没有多问,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梵音这句话。

就在此时,茵茵却哭着跑回了寝殿的中庭。

阁楼上的紧那罗和梵音,都彼此一怔。梵音最先跑下楼,关心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谁想,茵茵却扑通一声跪在了梵音面前,声泪俱下道:“梵音公主,请您帮帮我吧!”

平日茵茵向来阳光活泼,梵音还从没见过她如今这般沮丧绝望,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紧忙拉起茵茵:”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难的,我最擅长给人。。帮忙。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语间,紧那罗也走下了阁楼,肃然的望着二人。

“公主,具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方才我听迦梨殿的侍女说,不知是因为什么,罗候王突然大发雷霆,叫龙牙大人抓走了城中所有接触过特贡酒的侍从,都带去了迦梨殿阁楼上的酒宴大厅,说罗候王陛下要亲自审问。“茵茵被扶着站起身来,带着哭腔道:‘’我的双胞胎妹妹阿绿,是看管酒窖的侍女,也被龙牙大人带走了。”

梵音惊讶不已,联想之前龙族王子的警告,心中不妙,但仍安慰茵茵道:“没事的,说不准是罗候王大人体恤酒宴侍从们的辛苦,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奖励呢。“

“罗候王可不见有那么好心。”紧那罗一语打破了梵音的幻想。

茵茵抬起红肿的双眼,强忍泪水道:“殿下说的对。梵音公主,我刚又听迦梨殿的侍女说,罗候王又下令,说要砍掉那些仆从们的一条手臂。。。那我妹妹,阿绿她可怎么办?”话落,茵茵身上一瘫,差点摔倒在地。

梵音及时扶住了茵茵,眼中惊骇,不可置信,心中怎么也不肯定相信罗候王会下这样的令,当即果断道:“茵茵,你先别急。我这就去迦梨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都只是误会,虚惊一场罢了。” 事到如今,梵音的心中仍是相信罗候王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打个招呼,正好我也很久没见罗候王了。“这种时候,紧那罗却异常镇定的道。

“多谢公主和王子殿下,你们要多加小心。”茵茵含泪感激道。

“嗯,你放心,茵茵,我定会保你妹妹平安。”梵音信誓旦旦。说完就与紧那罗二人离开去了迦梨殿。

迦梨殿戒备森严,梵音与紧那罗只得伪装成两名修罗贵族,悄悄来到了顶层阁楼。却见专供王族举办酒宴的大厅,大门紧闭,幽暗华贵,门的两侧都由身带龙鳌的高大侍卫们看守着。

梵音见此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从荷包里散出一把幻草的粉末,守门们瞬间晕倒陷入了颠倒幻境之中。紧那罗对着得意的梵音赞赏一笑,两人顺利混入王族的酒宴大厅。

一进们,四处狼藉,宴会的中央一众仆从们哭天抢地,而王座上却是漫不经心罗候王,眼中却冰冷锐锋,仿佛没有丁点人类的情感。

人群中的梵音定睛一看,果然在那些仆从们中找到了一位,长相酷似茵茵的女子,定是阿绿无疑。

谁料,突然就见龙牙大人走向其中一位男性仆从,不顾对方挣扎,训练有素的将男子的单只手臂用脚按在地上,眼看锋利的长刀就要落下。

罗候王缓缓又逼问了句,道:“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被按住的仆从浑身颤抖,恐惧到了极点,求饶道:“陛下饶命,我等只是负责前去达陀利耶山,采摘特供酒的原料蒲谛果,并回城交于酿酒坊。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我向暗黑大天起誓,绝没在摘下来的蒲谛果下过毒,若是有半句假话,原永世堕于地狱,请陛下饶恕我吧!”

通常在紧急时刻下,梵音的脑子都会比平时灵光了一点,眼下,梵音也已大致看的明白,估摸着是酒宴中有人在特贡酒中下了毒。而罗候王正在挨个审问可疑的仆从,打算从中找出下毒之人了,只是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了些,更何况他又怎么确认下毒之人就藏在那些仆人之中?

梵音皱了皱眉,杏眸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可罗候王根本不为所动,眸色沉郁,抬手示意龙牙行刑。

龙牙手起刀落,就要来不及,紧那罗淡定用法术弹开了长刀。随着清脆叮当一声,长刀瞬间飞离龙牙手中,掉落在了地板上。下一刻,龙牙眼中满是戾气,抬眼望向众人吼道:“什么人敢在此捣乱。“”

见再也无法隐瞒下去,梵音孤注一掷,果断扯下面纱,走到众人面前,对罗候王一拜道:“见过罗候王陛下。”

紧那罗也随梵音走上前去,颔首道:“陛下,好久不见。方才是我施的法术,事急从权,还请恕罪。”

在场众人无不惊异,皆小声议论道:“天族?!是天族的人,怎么会有天族在这里。”

正在疗伤的三大修罗王似乎也感受到了天族的气息,脸色都越加凝重了起来。

罗候王眼光高傲,直截了当,道:“今日是坦达瓦盛会,二位实在不该出现在此。龙牙,送两位天族贵客回去。“

“等下!”梵音后退一步,避开了上前的龙牙,道:“陛下,我们牧仙族乃是掌管世间一切花草树木的天族。若今日宴会上真的有人中了酒毒,我或许可以根据酿酒所使用的草木,来帮忙解毒。”

罗候王蹙眉,税眸不耐烦的看向梵音,道:“就凭你?”

梵音皱了皱眉,随后望了一眼地上的仆从们,直言不讳的道:“陛下,如果我猜的不错,您大概也还没有找到解药。不,或者说连中的是什么毒都还不清楚。要不然又怎么会将采摘酿酒果子的人都抓来审问呢?明摆着就是有病乱投医。”

罗候王碧眸一冷,明显有些不悦,但仍强压怒火。

人群中陆续有人表示赞同,毕竟梵音的分析也算有理有据,而眼下,下毒之人是谁并不重要,要为三位修罗王和太后解毒才是要紧。

梵音又道:“如果陛下不嫌弃,倒不如让我看看这些中毒的人,也许会有些眉目来。”

罗候王冷眸微眯,居高临下俯视着梵音,讽道:“梵音公主,你还真是不自量力。迦梨殿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劝你尽快离开这里。”

面对罗候王的冷漠,梵音强忍内心苦涩,仍是坚持不肯退让,神情倔强道:“陛下,还请让梵音一试。” 她不懂的是,为何每次在她最需要肯定的时候,都会被眼前的罗候王否定的一无是处。

忽地,虚弱的咳嗽声响起,大厅中一个微弱却高冷的女声,道:“让她试试。“众人寻声,正是须摩提天后。毕竟前几日正是梵音帮她解决了有毒的金凤花,所以,须摩提对小天女梵音的医术有几分印象。

见状,罗候王也只好勉强示意,给梵音上前一试的机会。梵音聪明的径直走向须摩提,用自身的元灵为她诊查了一番。紧接着,又在须摩提的劝说下,对其他三为修罗王进行了同样的诊查了。

忽而又拿起酒桌上的装有特贡酒的酒桌,放在鼻尖闻了一闻,似是恍然大悟,这才对罗候王道:“陛下,我明白了!这毒绝与这些仆从们没有干系,还请陛下先放了他们。“

罗候王神色一凛,顿了顿,示意龙牙放人,又转向梵音,眼神犀利的道:“继续说。“

梵音道:“方才我听大厅上的那位工匠说,既然这特供酒是达陀利耶山上的蒲谛果酿造,那今日的酒毒,定与蒲谛果的树灵有关。”

“树灵?!”大厅众人皆是不解。

梵音解释道:“这就如我们众生的元神一般。这世间的每株草木也都有自己的元神,也叫做灵。可若是一株草木被其他邪灵夺了舍,那么,其原本的灵就会失掉。而同样的草木也将具备与邪灵一样的特质。又比如,若那夺舍的邪灵本身就是一味毒药,那么被夺舍的草木也将具备毒药的特质。“

“你的意思是,炼制特供酒的蒲谛果,被某种毒药的灵夺舍了吗?”罗候王反问道。

“正是如此,陛下。”梵音道。

“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耆婆没有看出来,你又是如何发现的?”罗候王眸光冰冷,缓缓发问。言下之意,似乎仍是在质疑梵音的判断。

“因为。。”梵音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得意的道:“天下只有我们牧仙族人闻得出,也分辨的出不同草木之灵的味道。”

罗候王仍是一脸质疑。

紧那罗却目光温润看向梵音,点头赞赏。

“那这蒲谛果到底是被什么毒药夺取了树灵?”罗候王眼神犀利的问道。

“这。。”梵音犹豫了片刻,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特供酒中的树灵非常微弱,目前很难判断。所以我需要去达陀利耶山上一趟,亲自见一见蒲谛果树,才能决定到底是那一种毒药。“

一听说要去达陀利耶山,龙牙的脸色警惕起来,似乎欲言又止。

罗候王却波澜不惊地看了梵音,十分干脆道:“很好,那梵音公主,那我们就即刻启程吧。”

可半晌,梵音似是下定了决心,鼓足勇气开口道:“陛下,若是此次我能找到解药,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 条件?” 罗候王眸中骤寒,反问道。

“放我和紧那罗返回天界。”梵音清澈的目光直视罗候王道。纵使心中万般不舍,可经过昨夜的思考,梵音还是决定要放下。

闻此,罗候王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似要把人灼穿, 倏然,捏住了梵音的下巴,嗓音低沉,威胁道:“小天女,这里是光明城,你最好不要擅作主张。想和我谈条件,你还没有资格!”

“对天族无礼?!”紧那罗见此,一时怒火中烧,口中催动攻击法术,蓄势待发。

可罗候却只是眸光一扫,剎那间,就见紧那罗被罗候王的煞气震出半米远。好在紧那罗及时用法术护住自己,才没有被震出内伤。谁料,还没等紧那罗站起身来,却被龙牙带兵当场围了起来。

梵音和紧那罗皆是惊讶,此刻,都不知罗候王这是何意。

罗候王眼神森寒,一字一句对威胁梵音:“梵音公主,要是想救他,就尽快找到解药。”

“陛下,紧那罗是天子,你难道不怕天帝将罪于你。”梵音慌乱抬眸,道,没料到罗候王态度会如此蛮横,竟会拿紧那罗做威胁。

“罗候王陛下,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只是今日是坦达瓦盛会,你城中事多,我也不想趁人之危而已。”紧那罗虽被侍卫拦住,面色凛然道。

“哼。”罗候王冷冷一笑,望向梵音,眼中是蔑视苍生的高傲,又道:“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梵音不敢抬眼看向罗候王,可笑的是,她似乎是如今,才真正见识了一位修罗霸主的可怕之处。

“耆婆,龙牙,本王去趟达陀利耶山,护好诸位修罗王和须摩提太后。记住,本王回来之前,他们必须活着。”罗候王冷然命令道,电光火之石只之间,便与梵音消失在了天降下的刺眼光芒之中。

“是,陛下“ 耆婆,龙牙一起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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