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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联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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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陀迦殿的议事厅内,极尽繁华,富丽堂皇,

罗候王霸气迫人,端坐在九龙纹的王位上,其他三位修罗王列作两侧。

一时间,能决定整个修罗大陆命运的修罗王们,皆聚首在此,大厅内的气氛沉重压抑至极。

而原本属于南方骞驮修罗王的位置,此刻坐着的,却是白虎藩王。

看上去相当随性,白虎翘着二郎腿,身披一袭深色贵气华丽的皮毛,胸前强健的冷白色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浓眉间镶着钻石,与眼下眼中的不屑一顾相得益彰。

“白虎,本王劝你收敛点,才刚登上王位,小心屁股还没坐热,就翻进了阴沟里。” 西方毗摩多修罗王,一位留着满脸红色长髯的老者,身形却魁梧健壮,斜了一眼白虎,凶光内敛的嘲讽道。

白虎冷哼了一声,眉宇间是新王的意气风发和轻狂,完全不把毗摩多的话放在眼里。

此番,南方骞驮王突然薨逝在光明城,消息还没有传回南国,随行的长老们就宣布了骞驮王早已备好的遗诏,不出众人所料,原来白虎早就被内定为了王位的继承人。也是为防止夜长梦多,事乱生变,于是昨晚,族内几位有威望的长老就提前为白虎举行了新王登基礼。

“毗摩多,你懂什么。白虎老弟昨晚才登基,必然是要彰显帝王威严,要不然大陆上谁能想到南修罗族一夜间就换了新王。”罩在斗篷下的东方婆稚阿修罗王,连脸都看不到,周身只是散发着阴沉的蓝光,阴阳怪气的暗讽道。

白虎对毗摩多和婆稚的冷嘲热讽早就不耐烦,眼中窜出一阵怒火,指着二人道:“毗摩多,婆稚,你们两人少在哪假惺惺,骞驮陛下的薨逝,今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白虎的眼底通红,愤恨不平又道:“凭什么你们这群老家伙们中了毒都没事,骞驮陛下就会横遭不测,分明就是你们背后捣鬼。”

语落,大厅内气氛瞬间凝住。

半晌,毗摩多青筋暴露,怒目圆睁,脸上的长髯仿佛要沸腾起来,拍案而起,声音浑厚的骂道:“丧家之犬!你才做了几天的族王!敢这么和孤说话?!”

“无凭无据,这话可不是乱说的,白虎。。陛下。” 婆稚也被此话冒犯,语气也愈加阴翳起来,身上的幽光也更加恐怖,又冰冷的道:“谁又能保证你族骞驮王的清白,说不准只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虎顿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婆稚王,胆敢诬蔑我族先王!我南修罗族向来不是阴险下毒的鼠辈。我白虎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是凶手是南修罗族人,本王当场自裁。”

此话刚落,众人震惊,想不到白虎竟有胆量以命自证清白。

转而,白虎又冷笑道:“昨日在大殿上,也如婆稚王说,你东方族最懂毒药之类,这样看来,你族的嫌疑岂不是最大的。”

话语间,毗摩多犹豫了一下,就连沉默着的罗候王也眸光一暗。

婆稚见此,却诡异的大笑起来,强压怒意道:“难道善毒的人就是凶手吗?白虎你太过武断了,做了新王才一天,如今拿不出证据来,就到处含血喷人,我看今后你多长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又转向罗候王,恭敬道:”我听闻罗候王陛下昨日一直在安陀迦殿里审问光明城的人,相信陛下心中自有判断。”

毗摩多与白虎噤了声,目光望向罗候。

龙纹宝座上的罗候王环视诸王,沉淀着杀伐气的碧眸中,却是超乎常人的沉着冷静,眸光落向白虎,顿了一下,肃然道:“白虎王节哀,本王对骞驮王的离世也深表遗憾。”

白虎强压心头不满,俯首还礼。

罗候王又沉声开口,道:”清者自清,诸王有空对外人疑神疑鬼,不如自查自检来的更有用。昨日陀利耶山的蒲谛树灵也曾说过,下毒之人法术深厚,连几十万年的树灵都无法识破其真身,本王看来,这样的高人的确不多见,在整个大陆都寥寥可数。“

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向众人,道:“昨夜里,本王已连夜将本国上下所有法术高手审问完毕,只可惜并无可疑。那眼下就看诸王如何审问本族的高手了,与自戕比较而言,这也不失为一个自证清白的好机会。”

原来凶手竟是个法力高深之人,虽然线索微末,但面对目前混乱的情况,比起各族间互相猜忌,毗摩多与婆稚也觉得罗候王说的方法在理,不觉点头称是。

白虎沉吟片刻,眉间的戾气骤增,反常的冷笑问道:”陛下,您这么说,就是如今还没找到凶手,要我们在本族内自查凶手了?!“

罗候王白玉无暇的面容上,碧眸冷意锐锋,挑眉寒声道:“的确如此!白虎王又有何高见。”

白虎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刻,眼中只剩硬冷的杀意,抬眸愤怒而起道:“罗候王陛下,那就恕难从命了。如今被毒死是我族的骞驮先王,还想让我族内部自省自查,如此折辱,当我南修罗是什么卑贱种族?我族的尊严到底何在!”

一旁的毗摩多看不过去,怒喝道:“白虎,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利斧。

紧接着,白虎悲愤交加的声音响彻整个议事大厅,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南修罗族与大陆上所有修罗族决裂,从今往后,各族间所有往来就此终止!”

在白虎的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早已无法在相信任何修罗外族,今日之事,就是外族们如狼似虎,一同欺辱南修罗族的罪证,他眸中冒火,环视众人,坚信在场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毗摩多与婆稚也是眼中一怔。

“白虎!”罗候王眉头紧锁,神色冷冽的质问道:“你知道你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二万年前的修罗混战曾令整个大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那时候,是罗候王杀伐果断,连年征战才最终换来了四族间难得的和平时代。南修罗族若是选择在此时与其他各族决裂,那就意味着,四族间二万年的微妙平衡也在这一刻,也在逐渐分崩离弃。

白虎眉骨间的钻石亮眼,眼底却泛红,狠声道:“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议事厅。

恰在此时,幽光环绕的婆稚也缓缓起身,气氛阴沉至极,嗓音严肃的道:“既然如此,诸王,那我东方修罗族也选择与南修罗宣战。在查明下毒的真相之前,为避免嫌疑,暂时停滞与各族间的往来。”

罗候王面色一沉,目光寒冷彻骨。

瞬间,议事大厅内暗流涌动,僵持不下。整个修罗大陆此刻都因为东,南两国国王的宣战而阴云密布,这块大陆苦难如深重,诸王混战的铁蹄仿佛即将要,再次将其践踏。

半晌,毗摩多却是嘿嘿一笑,与之前的暴躁脾气完全不同,突然面带几分喜气的道:“咳,诸王这又是何苦针锋相对,我们不如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说说另一庄光明城的喜事。”

“喜事?!“

众人怔住,氛围刹那缓和了几分。

就连罗候王也是满脸质疑。

毗摩多捋了捋长髯,眼中心满意足的道:“想必各位都知道,小女蜜罗明王容貌倾城,又钟情罗候王陛下已久。而之前在坦达瓦大会上,罗候王陛下也已于本王提亲,想要正式迎娶蜜罗明王为王妃,本王见郎才女貌,哪有拒绝的道理,也就答应了。婚礼就定在年底的除妖节,这样的喜事,就算是看在罗候王陛下的面子上,二位修罗王可定要来喝上几杯。”

白虎与婆稚万万没想到,皆神色一惊。这个节骨眼上的联姻,也就意味着西,北修罗二族势力的联合,而无形中却是削弱了宣布决裂的东,南修罗族。

毗摩多果然是个老狐狸。

罗候王脸色铁青,冷喝道:“毗摩多,此事太过仓促,本王还需时间考虑。”

“陛下,您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老朽了,怎么如今却反悔了。” 毗摩多眼中无辜,却是笑里藏刀,话外之音就是难道罗候王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东,南修罗族决裂,修罗大陆再次生灵涂炭吗。

毗摩多招数果然奏效。

半晌,白虎低头思考了片刻,神色阴暗,艰难的道:”看在陛下婚礼的面子上,决裂之事暂且搁置,可若是年底之前,还不能查明真相,我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婆稚挑衅似的扫过白虎,也转头看向罗候王与毗摩多,道:“先恭喜陛下和毗摩多王了!请诸王放心,东方修罗不是不讲道理之辈,年底之前我族也将按兵不动,除非有人主动生事。”想起美貌绝伦的蜜罗,婆稚心中却暗暗扼腕,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向毗摩多王提亲。

罗候王的脸色沉郁至极,眼如死灰,衣袖内握紧的拳头渗出丝丝鲜红。

直至大厅内只剩下罗候王和毗摩多两人,罗候王一拳就狠狠挥在了毗摩多的脸上,暴怒道:“毗摩多,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本王当筹码!“

毗摩多高大魁梧,也不敌罗候王的重拳,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诚惶诚恐的道:“陛下,事态紧急,此乃权宜之策,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呀。若是东,南两族宣战对立,大陆上岂不是又要生变。“

罗候王当然知道,所以当时才没有表态。可眼下却目光灼灼的,似是要将人灼穿,厉声警告道:“毗摩多,你给本王记住,本王绝不会娶蜜罗,联姻一事也只是暂时为了制约住白虎和婆稚罢了。有朝一日,下毒之事真相大白,本王会立刻昭告天下,取消婚约。“

“是。是,陛下。那是自然。” 见罗候王这般震怒,毗摩多征战沙场多年也未感到恐惧过,老脸被吓的一阵红一阵白,急忙应道,心中也不禁给蜜罗捏了把汗:这世上还没有男人能拒绝蜜罗的美貌,女儿呀,父王今日拼了命也为你争取到了机会,你可要争口气,定要在年底前拿下罗候王。

夜幕降临,梵音正独自坐在寝殿庭院里的摇椅上,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举起的纤细的手腕上。

梵音仔细端详,见左手的手腕内侧,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 ,杏黄色蒲谛果子的印记,小声念叨着:“这个是什么?。。不会就是蒲谛树婆婆说过的礼物?”

“公主,这么晚了,该休息了,您欣赏自己的手腕都快两个时辰了。”茵茵走过来,纳闷的道,难道手腕长出黄金了。

梵音仰起头,伸出手给茵茵看,好奇问:“茵茵,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我自从上次去了陀利耶山见了蒲谛树灵就有了这个印记,你可见过类似得图案吗?“杏眸中满是不解。

茵茵也是一脸惊讶,歪着头,认真看了半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道:“公主,我要是没有猜错,这可能是一种祝福。”

梵音睁大了眼睛。

茵茵又道:“对的,就是若是接受了来自修罗界神灵的祝福,这种福泽有时会在被祝福者的身上,形成一个印记。”

梵音忽然鼻头一酸,想到蒲谛树婆婆生命的最后竟还在祝福自己。

“公主,这既然是蒲谛树灵的礼物,那它肯定不是个普通的祝福?”茵茵意味深长的道。

“那会有多不普通?”梵音表情迷惑道。

茵茵想了想,算是给难住了,又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梵音公主,嗯。。说不定能实现愿望呢?也许下一次,你特别想要实现某个愿望的时候,就对这个蒲谛果许个愿试试吧?”

“也好。”梵音摩挲着那个印记,点头道。

可眼下她根本不需要许愿,昨夜罗候王的那个吻,似乎一夜间就已经实现梵音心中所有的愿望,而这个印记同时也是与罗候陛下去过达陀利耶山的一个宝贵纪念,想到这,梵音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对了,紧那罗还没有回来吗?”梵音转念惦记起紧那罗,今日一整天都还没见到他,于是问茵茵道。

茵茵却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

“可陛下说过,会尽快放了他。“梵音担忧,但昨日罗候王也说过,是不会为难紧那罗。于是梵音暗自宽慰,但也打定了注意:或许还是还要在上等一天吧,若是明日还没消息,就亲自去水牢问一问。

一会,茵茵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明快,一脸雀跃的道:“对了,梵音公主,虽然没有紧那罗天子的消息,但今日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天族的信呢,我猜是给梵音公主的。“说完便交给梵音一个精致的信封。

梵音眼神犹疑的拆开了信,却欣喜若狂,竟是来自哥哥莫侯罗迦的。

来信中说:新王典礼十分顺利,哥哥已顺利接替了父王成为了新一任的牧仙族族长,而父王和母后的身体也很强健。只是现今,天族与修罗族的关系不同往日,有恶化的趋势。尤其是在天族边界,魔族的入侵越演越烈,反倒增加了天族与修罗族联兵间的嫌隙。哥哥和父母都十分担心修罗界的梵音,提醒她一旦炼好了灵鹭草,希望她能尽快回去灵鹭山与家人团聚。

眼看着读信的梵音,脸色似乎越加沉重,茵茵心中也胡乱猜测起来,失落的撇了撇嘴道:“梵音公主,你是不是要回去天族了,茵茵我好不容在光明城交到你这样好的朋友,你走了,我肯定又要孤单了。”

梵音放下信,却满脸轻松笑道:“茵茵,你放心,我才不会回去呢,我会在光明城呆上很久很久。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好了。”梵音的心中此刻只有罗候陛下,才懒得去担心修罗和天族的关系,单纯的她只想信守与陛下昨晚的承诺,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直陪伴在罗候王陛下身边。

听了这话,茵茵笑的比梵音还灿烂。

半夜里,梵音睡眠较浅,却察觉床帐外的黑暗之中,暗影绰绰,仿佛有个影子在缓缓接近自己的床榻。

睡醒惺忪的梵音强忍困意,坐起身来,以为是门外守夜的茵茵来房间,想找些香烛什么的杂物,就道:”茵茵,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在说吧,我想睡了。”

可一个低沉熟悉声音响起:“梵音,是我。”

“罗候王陛下。”梵音愣住,刹那困意全无,借着清冷的月光,才看清寝卧中央,立着的正是身穿龙纹长袍的,身材挺拔的罗候。

罗候王似乎毫无忌惮,缓步走近梵音的床边,单手撩开遮挡的轻纱帐幔,垂眸看着梵音,目光逐渐变的幽深。

梵音只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衫,不自在的拢了拢领口,抬眸道:“陛下深夜造访,是有要事?我这就叫茵茵把灯烛点上。”说着,就打算起身下床去叫茵茵。

“不必了,本王刚下了昏睡咒给她。“罗候王磁性的嗓音,云淡风轻的道,俯身就坐在了床边,无形中就将梵音困在了床上。

“陛下。。你。。为何要给茵茵下咒。。”梵音却疑惑不已,眉头微蹙道。

罗候王紧抿嘴唇,沉默不语。碧眸紧锁住眼前,衣着轻薄的梵音,忽然强势的将她抵在床柱上,侵略似的吻上了她。梵音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她感受到罗候的嘴唇柔软微凉和男子麝香之气,浑身只觉一阵软绵,心神荡漾,阖了眸,任他独断专横的亲吻慢慢将自己融化。

罗候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肆意的索取着梵音的气息,大手又逐渐向梵音的领口探过去。梵音心中一惊,本能的挣扎,□□道:“陛下,不行。。”眼见罗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却反被挑逗起了兴致,一把扯下了梵音的衣衫,露出她莹白纤细的肩膀,梵音只觉肩上一阵凉意,慌乱至极,情急之下,竟咬破了罗候的嘴唇。

罗候王的身体瞬间滞住了,抬眸直直的望向梵音,月光之下,梵音只觉他的眸中仿佛野兽一般,着了魔似的,充满欲望,罗候王擦去了唇角渗出一丝血迹,眸中即魅惑又是危险的气息,慢慢凑近,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梵音光滑的肩颈,哑声道:“本王今晚亲自到你寝殿来,你还不懂吗?”

被惊吓的梵音,像一只被意外猎捕的小鹿,慌忙拉起衣衫,躲到了床榻的另一头,惊慌失措道:“陛。。陛下,嬷嬷说过,这个事情,女子要成亲后才能与夫君做的。”

罗候王目光如钩,唇角上扬,不屑的道:“那是你天族的规矩,我们修罗没那么多麻烦。”说完,就强横的褪去了外袍,月光照在床榻上,豁然可见,罗候上半身冰雪般无暇的健硕肌肤,强健的胸部,直至延伸到小腹那块块分明的线条,梵音脸热的发烫,眼见罗候王却慢慢靠近,只能全身颤抖的后退,直到被逼到了卧床的角落,无处可逃。

罗候倾身压向梵音,一刹那,梵音就被强烈的男子气息侵袭全身,她无力抗争,身上一凉,全身的衣物被顺势的扯下,那充满进攻性的男性气息的吻探入了梵音的唇舌之中,又至脸颊,耳垂,脖颈,□□迷离,旖旎缱绻之际,伴着粗重的喘息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在梵音耳边,幽幽响起:“永生。。永世,你都是属于本王的。”

梵音双手被禁锢,恐惧包围着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罗候索取身上的一切,梵音止不住流下了屈辱的泪水,直至黑暗中传出的啜泣和求饶声,才让罗候停了下来,垂眸凝视着身下的梵音,窗外的月光下,召见梵音水气迷蒙的杏眸,罗候野兽般的眼中仿佛也在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罗候起身,气急败坏的穿上了长袍,冷峻白皙的面容瞬息冰冷的, 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字一句的道:“ 真是无趣!明日,你就回你的天界去,本王厌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梵音寝殿。

话落,梵音好像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的躺在床上,留着泪望向窗外的月光。罗候王离开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梵音坐起身,抱头痛哭起来。

翌日一早,紧那罗就被释放了,神采奕奕来到梵音寝殿,赞叹道:“梵音,一切可还顺利?我听狱卒们说是你找到了解药,救了坦达瓦大会上中毒的人。”

从凌晨起,梵音便发了疯的沐浴净身,拼尽全力想忘掉昨晚的一切,可当见到好友紧那罗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积攒下来的悲伤和恐惧,扑进了紧那罗的怀里,哭道:“紧那罗,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天族吧。”

紧那罗愣住了,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还以为是梵音担忧自己而流泪,于是,温柔的将梵音抱住,安慰道:“也好,梵音,待我去召唤麒麟兽,带我们回去天界。”

恰好此时,茵茵却端着刚采摘好的鲜花走进殿来,见了紧那罗,满脸的惊喜,可又仿佛听到他与梵音的对话,提到要回去天族。

茵茵匆匆放下花篮,跑了过来,面色焦急的问道:“梵音公主,紧那罗殿下,为何这么突然就要回去?”话落,目光又不解的扫向梵音,毕竟昨晚还说过会一直在光明城的。

梵音走向茵茵,眼中愧疚,不敢说出昨晚经历的那些可怕的事,仍是强打起精神,道:“茵茵,对不起我不能兑现承诺了。我与紧那罗本就是天界之人,在光明城里处处受挫,这段日子也是举步维艰。但幸运的有,有茵茵你帮忙,我才能顺利完成天帝之命,炼制了灵鹭草灵。如今也是我们该回去的时候。”

茵茵无奈的一声叹息,眼中仍是依依不舍。

“茵茵,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往后你若有机会来造访天界,我与梵音公主定会以上宾礼仪相待。”紧那罗嗓音朗润,气质矜贵,即便是分别时刻,也丝毫不失天族之礼。

茵茵回想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已是泪眼婆娑,哽咽道:“非常感激你们救了我的妹妹阿绿,你们走后,茵茵我会非常想念你们的。”

梵音也忍不住,与茵茵相拥而泣。

“嗥嗥——”伴随着一声威风凛凛的兽吼,寝殿的天空之中,忽显出一只巨大的青色麒麟兽,角上的鬃毛迎风而动,宛如天将神兵,将天空镀上了一层金色,少時,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祥瑞之中。原来不知何时,紧那罗已将山中伺伏已久的坐骑青色麒麟召唤回来。

茵茵惊愕,还从未见过这般的异像。

紧那罗飞身驾起神兽,又拉起梵音,安置在身后,正打算策其前行,飞回天界去。

茵茵仿佛想起了什么,怕忘记,又大声提醒梵音道:“梵音公主,你这番离去,要不要与罗候王陛下说一声?“

一剎,梵音的表情仿佛惊异的被闪电击中般,恐惧让她将脸本能的埋进了紧那罗的背中,此时此刻,梵音最想避开的人就是罗候王,她只想尽快逃回天界去,不想要在和他有任何瓜葛。

茵茵一脸奇怪。

紧那罗见此,果断道:“不必了,茵茵,罗候王陛政事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转而,又对茵茵颔首,优雅的一笑,道:“茵茵,你多保重。” 便如一阵青色的旋风,架着麒麟兽飞向了广阔的天空之中。

望着离去紧那罗的背影,茵茵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眼中向往,小声道:“大天保佑紧那罗殿下平安。”

梵音坐在麒麟兽上,在天空翱翔,高空中的寒风一如初来光明城的那个时候,凛冽刺骨。

紧那罗有些纳闷,方才梵音对罗候王的态度,竟都连辞行都不愿,于是,不经意的道:“罗候王这个人真是性情古怪,让人捉摸不透,突然就放我出了水牢,好像是与他的婚礼有关。”

“婚礼?!”梵音震惊抬眸,着急道:“什么婚礼?紧那罗你能说清楚点吗?“

紧那罗也有点诧异梵音竟还不知这个消息,又道:”我听狱卒说,罗候王好像突然决定要与西修罗族的蜜罗明王成婚,那婚礼就定在年底的除妖节上。我猜他是不想留着天族在水牢里,触了他婚礼的霉头,这才放了我。”

顿时,梵音只觉呼吸困难,心如刀割。她没想到罗候王竟是如此绝情,尤其是忆起昨晚的那句:“我们修罗没那么麻烦。“,梵音心痛的仿佛要窒息,难道在罗候王眼中自己只如舞妓流莺,可任意轻薄玩弄,远不如他明媒正娶的蜜罗明王那般身份高贵,值得被疼爱。

想到这,梵音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摔下麒麟兽。

“梵音,小心!”好在紧那罗眼疾手快,扶住了梵音,担心她坐不稳,连忙又将她抱至身前护住,训斥道:“梵音,你要小心些,不要在这个时候打瞌睡。“

可他哪里知道,梵音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心中千疮百孔,她不敢相信,竟将真情错付于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紧那罗又无关痛痒的道:“我见那个罗候王对梵音你整天颐指气使,毫无男子气度,好在今后我们回了天界,就不用与他打交道了。“

梵音悲愤难当,眼中含泪,她只恨自己的愚蠢导致了如今的一切,失了身子,又失了心。

当麒麟兽飞过光明城最高的建筑,迦梨殿时,梵音仿佛被电击一般,瞄见到屋顶上那个如噩梦般的身影,一身玄色的锦服长袍,将那身影衬托更加修长挺拔,而他似乎也正仰望着麒麟兽上的二人。

“那是。。罗候王?!“紧那罗也注意到了,想到与梵音二人突然离开,总归不该失了礼节,于是,迎着呼呼的寒风,肃然道:梵音,我们骑着麒麟兽,在迦梨殿的屋顶转上一圈,也算是辞行尽了礼节。”

“我不要!“梵音急的快哭出来了,拉住紧那罗道,可还是无法制止麒麟兽下落,靠近迦梨殿。

见此,罗候王冷峻的朝着下行的二人颔首点头,似是在辞行。

紧那罗也微微俯首回礼。

与罗候王的目光遥遥相对的刹那,梵音眼中只有冰冷决绝,而罗候天山雪莲般的面容之下,却也不似往日的无暇耀眼,浮现了几分落魄和疲倦,尤其是眸光中虽是冷峻,却又仿佛隐藏着一种深深的隐忍和克制,紧抿着嘴唇,让人看了莫名很难受。

梵音冷漠的转过头,她的心仿佛在流血,此生都不想在见此人一眼。

麒麟兽绕行了一圈,便腾飞至天的高处。梵音只见屋顶上的身影仿佛定在了原地,远远的看着他们,直到脚下的整个光明城都越来越小,变成一朵盛开的六瓣莲花,那个身影仍是没有动,直到成了一个小小黑点,脱离了梵音的视线。

骤然,就在此刻,麒麟兽身边现出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黑色烛龙,默默的与麒麟兽并肩飞行着,直到护送二人安全离开了修罗大陆的地界,才消失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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