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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乐园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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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在纸面,城市陷入沉睡,绣着繁复花纹的白色轻纱随着冷风摇晃,有如赫卡忒的华丽裙摆。年轻的画家衣着单薄赤脚倚坐在飘窗上,像是感知不到温度,身后成片的玫瑰隐没在朦胧的灯光下。

常年为小花园供给的花农都知道,这座郊野小洋房别墅的主人,每年都会在花园里种上一片玫瑰。

今年画家选择了蓝玫瑰,尽管这种人工培育的娇贵品种并不适应夜都的气候,很快就会枯萎。

苔藓攀住砖石的缝隙,一尘不染的雕像上停着一只落单的小鸟。

笔尖摩擦画纸,留下令人安心的轻微沙沙声。青年面色苍白,眼底淡淡青色,反倒为他增添了一分颓靡的色彩。

他将呼吸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画中人,瑰丽色彩顺着他指节的青色脉络蔓延。

画中的女孩越来越生动,他尤嫌不够,往女孩闪烁的眼瞳里藏进更多斑斓的色彩。

……直到,他在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

画家打碎盆栽,试图用瓷片反击。但于事无补,只有一滴血溅上了他的杰作,在女孩嘴唇的位置。

他仰面倒下坠入楼下的花海,像被荆棘贯穿喉咙的知更鸟。

风吹起画纸的一角,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很浅的单词。

Sehnsucht.

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闯入者看向画作皱了皱眉头,那滴血破坏了和谐的画面。他用画笔蘸取少许镉红,绘作花瓣似的唇,这样浓烈的色彩却并不突兀,覆盖住原本的血迹。

灵巧地翻出阳台,甚至没有折坏盆栽里的任何一片叶子。

临走前,他贴心地关上了暗室的门,为死者留下最后的体面。

尽管赶时间,他还是在盛放的蓝玫瑰花丛前驻足片刻,挑出两枝开得最好的折下。不知道画家用了什么特殊的养护方法,令这些漂亮又脆弱的花无视花期开得这样茂盛。

他轻吻玫瑰柔软的花瓣,摘下帽子露出隐藏在帽檐下的茶色眼瞳,朝花丛里浴血的画家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感谢馈赠。”

他还不懂怎么爱人,只会杀掉情敌。

有人轻叩佚彩的房门,她打开门,是陶夭。这个世界里她们是大学同学,自从跟她相认,拉着她一路疯玩,早早预订了游乐园Helloween庆典的夜场和度假酒店。

“在你门外发现的。”陶夭将一封烫金黑色请柬递给她。里面没有字,只别了两朵沾着露水的蓝玫瑰,被人剪去了花刺。

陶夭垮着脸,“我刚才监测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离我们很近,庆典要泡汤了。”

佚彩将蓝玫瑰插进花瓶的动作一顿。

两朵蓝玫瑰的花语是:相遇即是宿命。

如果真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的话,那么很不凑巧,她要中奖了。

但她无比平静,像一只情绪稳定的水豚,还有心思宽慰陶夭,“别担心,只要今晚和我待在一起,你会捉到这个不速之客的。”

无数穿着或滑稽或浮夸的游人沐浴在连成片的闪光灯里。

正在跳双人华尔兹的吸血鬼和僵尸,机械手臂翻转飞舞的赛博菩萨,化着浓重黑眼圈敲键盘的码农。

灯火通明的游乐场上演着一座盛大的狂欢,也许这个世界早就疯了。

有种礼崩乐坏的荒诞美。

“幸好同意了盛晗张岙修跟过来。”佚彩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万一出点什么事,还有个挡刀的。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被人群挤来挤去,充满怨气。盛晗戴着口罩,被当成某个小爱豆,引发了路人的好奇围观。

张岙修也好不到哪去,他养尊处优惯了,在来的路上险些被亢奋的人群围堵到弃车而逃。他质疑自己加班加点挤出来的时间用来感受人挤人的决定,是不是被还没有影的攻略进度冲昏了头脑。

佚彩提着造型搞怪的小南瓜夜灯接应,狼狈逃窜的盛晗像钻进鸡妈妈翅膀底下的小鸡,窜到佚彩身后。

张岙修难得没穿他那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而是换了一套黑色冲锋衣,褪去高高在上的精英气息,还真有点老房子爆改大别墅那种青春焕发的意思。

质疑男大学生,成为男大学生。

没别的,就是突然想运动了,绝对不是因为管家说最近年轻人流行这个风格。

盛晗打了句哈哈,“叔,今天穿的挺休闲呢。啥牌子的足力健,刚才跑挺快。”

小渣渣在他脑海里跟着骂道:“呸,老黄瓜刷绿漆。”

张岙修微笑,把青筋暴起的拳头塞进口袋。“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最贪玩,确实是只关心球鞋的时候。”他从头到脚轻蔑地扫视盛晗,“有看中的款式,看在晚晚的份上,我也会买给你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忙着创业,到现在才小有成就,真羡慕你每天无忧无虑的。”

小有成就,这话说的,论财富、论阅历、论手腕,张岙修都是这一辈当之无愧的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

这是拐着弯骂盛晗胸无大志、脑袋空空。

“叔,挣钱再重要也得注意身体啊。我看你眼球都有红血丝了,晚上再熬夜,我怕你噶过去啊。”盛晗见陶夭缠着佚彩不知在说什么,无暇顾及这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毕竟我们年轻人身体好,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最不缺的就是用来浪费的时间。”

小渣渣在脑内摇旗呐喊:“怼得漂亮!盛晗,你终于支棱起来了,软饭就是要硬吃!”

盛晗:……你还是闭嘴吧。

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去陪伴,他可以随叫随到,他永远与她保持同一步调。

但象牙塔外的人不行,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把工作上的事都安排妥当。

张岙修眼睛里没有红血丝,盛晗胡说的,黑咕隆咚的,谁有耐心看他,但这话确实戳中了张岙修的痛点。

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他和张亭晚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点。

……要不,搞个客座教授当当。

一点就通的张岙修兴致很高,哥俩好地拍了拍盛晗的肩膀。“多谢提醒。”

然后凑到佚彩旁边俯下身,“两位女士有什么需要吗?”

佚彩被陶夭晃的头晕脑胀,也没和张岙修客气。于是某金融大鳄竟沦为拎包小弟,还提着骷髅巧克力和小幽灵糖霜饼干这些跟他霸总气质不搭边的小玩意儿。

但他乐在其中,扭头看着两手空空的盛晗,“出门在外,让女士提着东西可不算礼貌。”

盛晗点了点头,然后在张岙修得意的注视下握住了佚彩的手。

张岙修在后边看得眼睛冒火,恨不得把旁边coser手里的电锯抢过来,锯了这只碍眼的猪蹄子。

佚彩:?

盛晗小声解释,“我怕鬼。”

眼波流转,紧紧攀附着她的目光。

小渣渣:“好小子,继续保持,有楚楚可怜那味儿了,哪个猛女看了不心动。”

然而眼前人铁石心肠:“那你可以不来的。”

盛晗更小声了,“我不来,留这个居心叵测的大叔和你待在一起?”

佚彩:“也对,谢谢你,好兄弟。”

她用力握了回去,表示感谢。

盛晗:……你真是油盐不进啊。

佚彩另一边的陶夭也不老实,“今晚庆典,玩得开心点嘛。”

戴着尖帽子的陶夭冲佚彩比了个wink,递过来一块脑花糖,佚彩尝了一口,是棉花糖蘸草莓果酱。

“你看氛围多好,求求了求求了。”陶夭双手合十露出星星眼,“cos这种事情,就是人多了才不会尴尬啊。”

佚彩扫了一眼,嗯,是挺好的。

乐园花车巡游的队伍里,囊括了古今中外品种各异的妖魔鬼怪,阵势堪比百鬼夜行。

就怕里头混进去个真的。

“只此一次。”佚彩妥协了。

太过在意那个神秘来客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太好啦!”陶夭搂住佚彩的脖子,指甲差点没戳进盛晗眼睛里,把他吓得一缩。

一片混乱里,张岙修默默问了一句,cos是什么。

佚彩愣了,她看了张岙修一会儿,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懂。明明看着挺年轻一张脸,这会儿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代沟。

“你猜猜?”

张岙修老实回答,“我只能想到cosine的简称,……余弦函数。”

好可怜啊,为了攻略对象勉强挤进不属于自己的圈子,有种戴着老花镜打电竞的感觉,充满了心酸。

佚彩和盛晗对视一眼,看向张岙修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充满了同情。

陶夭早就提前预约了贵宾更衣室,就等佚彩松口。

“是我精心挑选的闺蜜款哦,你的房间在靠近出口那排左数第一间。”

暖光色的地灯,厚重的绸面门帘,更衣室的布置风格接近中世纪古堡内部。

佚彩顺着陶夭交代的位置找到自己的房间,掀开门帘。

哟吼,开门见喜。

佚彩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尖叫,小南瓜夜灯掉落在地。

一只白无常坐在更衣室最里面的凳子上看她。

什么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

紧接着,一道白影窜了出去。

佚彩生气了。

上一次这么生气,还是为了修理出言不逊的时岚。

白无常像一阵风迅速飘走,但身后的佚彩比他速度更快。

一个目睹了追逐战的路人忍不住搓了搓眼睛,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有个白无常被身后的女生追得乱窜,这是什么倒反天罡的剧情?

佚彩死死掐住“白无常”的胳膊,像驯服一匹受惊的马。路灯下,她看见了他的影子。

“原来你是人啊。”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白无常”刚要被她的话逗笑,反应过来忽的悚然一惊。不知道他是人的情况下,她还追得这么起劲……

还没等他自我介绍,佚彩的拳头已经如狂风暴雨般降落。“你知道那间更衣室是我的对不对,谁让你等在那儿的?”

佚彩暴力扯开了他的可怖头套,露出一张清秀少年的脸,碎发贴着额头,像一只炸毛的波斯猫,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但佚彩不为所动,她薅住男生的衣领,全然不在意对方会不会窒息,冷冰冰地重复:“说,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男生泪眼朦胧地嗫嚅着,“我只是个来兼职的学生,叫白十七。”

佚彩:……好随便的名字。

“……我确实知道那间更衣室是您的。”白十七话音刚落,佚彩果然加大了手劲。

他咳嗽几声,眼泪落在佚彩手臂上。“我只是听说预约的客人不来了,想躲进去休息一会儿。对、对不起。”

佚彩叹了口气,“我被吓坏了,你打算怎么赔偿?”

白十七眨巴眨巴眼睛,在她吓坏之前,他先要被她掐死了。

他可怜兮兮地看向佚彩,握住横在喉头的手,“我没钱,要不……?”

“我给你当狗?”

匆匆赶来的盛晗只听到这一句。

哈??现在的小三,连点脸面都不顾了吗?这么一看,张叔还算个体面人。

作者有话要说:(误点了草稿箱,紧急编辑留了一点预告,都不许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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