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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博物馆打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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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知璟,你发什么疯?”

背后的骚乱突然打乱了林碎正在一点点拼凑的线索。

她好不容易要抓住那一点灵光了!

硬了。

拳头硬了!

林碎早该知道遇见这俩人就没什么好事,她合上微微打开的门,不再观察外面的情况。

既然这里没办法看清全貌,她索性也不浪费时间了。

林碎回头询问周一:“怎么了?”

她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外面的异种身上,身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钱知璟坐在地上,左手撑地,另一只手捂住右眼,呼吸急促,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周一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下还踩着一把黑色的形状怪异的枪。

没得到回答的林碎歪着身子朝周一背后看去,他身后原本应该是完整的楼梯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过了好一会,钱知璟的呼吸不再急促,他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慢慢爬起身,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说道:“抱歉,我的问题。”

“被扭曲现实了吧。”林碎挑眉。

这情况都不用解释,她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钱知璟不再说话,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机械地整理衣服。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钱知璟不是初次进入“域”的小白,他当然知道里面的异种会扭曲污染人们的精神。

只是…

他刚才看见了一个女孩。

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早就死去的女孩。

周一捡起被他踩在脚下的枪,掂量了一下,开口道:“真可怕,钱副队长监视我还带威力这么大的武器啊?”

他刚才要是没躲过去,半截身子都没了吧?

钱知璟上前一把夺过周一手上正在抛着玩的枪:“知道还玩。”

周一看向一旁看戏的林碎,瞬间化为委屈小媳妇:“你看他,我差一点点就被暗杀了!”

林碎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周一的额头,不让他靠近。

再次被拒绝的周一嘟起嘴,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无情的女人。

她居然不关心他!!

林碎丢下正用眼神控诉她的周一,走上楼梯仔细观察被那个武器轰出的大洞。

楼梯的大半部分都被抹消掉了,周围还剩一些金属支撑连接。

洞的边缘就像被烧焦一般,参差不齐。

“有这好东西你刚才为啥不拿出来?”

“你没问啊!”钱知璟看着眼冒精光快速窜到他面前的林碎,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双下巴差点给挤出来。

林碎瞬间无语,她好像确实没问,刚才她是一点也不想理这俩人。

但她不能认输。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需要我问吗?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但是你没问啊!”

“知道什么?你知道你还不拿出来?”周一突然插话道。

钱知璟忍耐到了极点,他是一点也忍不了周一这沙茶了:“你滚开,能不能别说话!”

从一开始就是,完全不管别人的感受,不管是行动还是话语,处处都在挑衅他。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这辈子都不会跟这神经病接触。

林碎收回点在钱知璟胸口上的手,不再靠近他,后退几步,转身走上楼梯。

绕过楼梯上的大洞,跳上台阶,往楼上走去。

“等等我!”周一迅速反应过来,跟着林碎继续前进。

钱知璟盯着周一蹦蹦跳跳的背影,他都做好这小少爷发脾气揍他的准备了。

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话。

不知为何,他又松了一口气,抬脚就跟着一起上去了。

他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也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在调令下来前,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一直看着周一。

他们沿着楼梯一直往上爬,狭长昏暗的楼梯道似乎没有尽头。

林碎抬头看着顶部天花板上镶嵌的天窗。

红蓝黄绿各种形状的碎片玻璃拼凑合成的花窗,怪异却又不失协调,像是一幅世界未陷入“大迁徙”之前某位艺术家亲手创作的名画。

五颜六色的光洒落一地,斑驳陆离。

站在楼梯上的三人被天窗透出的光包裹住,如同回到母亲的怀抱,馨香温暖。

林碎耳边似乎听见了来自天国的祷告,她的脑子越发迟钝,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很想就此睡去。

啊,好累!

从遇见那两个人开始她就绷紧神经,警惕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一直不要命的工作呢?

真的好累。

在母亲怀里稍微休息一会也没事的吧?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上一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呢?

她的母亲,怀里还是这样温暖……

林碎握住扶梯的手渐渐失力脱开,双腿发软,咚一声跪坐在地上。

视线一直关注着她的周一眼疾手快地扶住林碎快要倒地的身体。

“醒醒!你醒醒!”

蜷缩在母亲怀里昏昏沉沉睡去的林碎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抓住她的肩轻轻摇晃。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似是小女孩绵软撒娇般的话语:“啊黎,你让珏哥哥别闹。”

身后的人没有停止捣乱,林碎眉头轻轻皱起,抬起手胡乱挥动,想要把这个打扰她睡眠的人的手挥开。

“你醒醒!不要被迷惑了!林碎!”

林碎?是谁?谁的名字?

为何如此熟悉又陌生。

周一发现昏睡过去的女人似乎对这两个字有特殊反应,他继续开口叫着她的名字:“林碎!林碎你醒醒!”

林、碎。

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现在的名字。

是她舍弃本名,抛弃所有,为自己重新取的名字,曾经的名字她已经快要记不得了,太久太久了。

她讨厌现在这个名字,因为它总会提醒她现在的处境。

林碎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张大脸,鼻尖快要碰上鼻尖,她下意识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周一俊俏的脸上喜提五指红印,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捂着被打的那侧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林碎感觉这人被打后,眼神都清澈了许多,暗自说道:“什么毛病?”

面上虽是不显,但林碎背后却无端发寒,寒意沿着尾骨爬上脊柱,背心似乎冒出了些许冷汗。

她又中套了!

若是她一人进行清扫任务,不小心被迷惑后陷入昏迷…

那工作岂不是保不住?

她的九十多亿怎么办?

林碎瞬间反应过来。

噢,是她欠人钱呢。

一想到这,林碎紧张的心情就完全放松下来。

烂命一条,她就摆!

“喂,醒醒。”见林碎醒后并无大碍的周一松了口气,抬腿踢了踢脚边躺着的人。

林碎顺着动作往他脚下看去。

一具修长的身体倒在地上,因为楼梯拐角的狭窄而不能完全伸直的双腿微微弯曲。

是钱知璟,他也中招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头也在无规律地轻轻摆动。

看样子是很痛苦了。

林碎这人不八婆,她倒也不是好奇他梦见了什么,只是现在他们都被困在“域”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能互通情报便是最好的。

周一并不打算像叫醒林碎一般温柔地叫醒他。

他长腿一伸,跨站在钱知璟的身体边,蹲下身子观察他的表情,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左盯右瞧,似乎是在找一个好下手的角度。

啪!

周一的五指姑娘突然跟钱知璟的脸来了一次亲切的问候。

“太残暴了太残暴了,看着就疼。”林碎摇着头,单手遮脸,她没眼看。

钱知璟却无任何醒来的意思,只是表情好像更痛苦了。

“多多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一个短发女人坐在病床上浑身散发着母爱,温柔地抚摸自己已经挺起的肚子,洁白的房间只有她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趴在床边,疑惑不解的眼神望向面前的母亲。

“要好好保护我们噢!”女人的手不再抚摸自己的肚子,反而把手放在小男孩的头上,眯眼微笑道,声音依旧柔和。

他不太明白母亲说的话,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钱知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他就像旁观者,那两个人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他侧放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皱起眉望着床上的女人。

明明就已经虚弱到快要死掉了,床边的医疗仪器也越来越多,却还是执意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女人,伸出的手却只捞到一团空气,脚下的地板突然破裂。

他又掉入了另一个深渊。

“钱知璟!我对你太失望了!滚出去!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昏暗的办公室里,男人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向他,钱知璟没有躲开。

烟灰缸擦着他的脸飞向身后,温热的液体从脸颊顺着下巴轻轻滑落。

滴答滴答…

他不是旁观者,他也是这场戏剧的演员。

男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推开钱知璟的身体,将门猛地关上,他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空荡的走廊里,灯光从远处一盏盏熄灭,就快到他面前了。

钱知璟瞪大眼睛,脚步不自觉向后移动,他转身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疯狂敲打已经被锁上的且再也不会为他打开门。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额头上的疼痛提醒他不再是幻境。

周一摸着被撞击到的额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擦,你突然坐起来干啥啊!?”

他的脸今天真是多灾多难,要是毁容了怎么办?要不出去后给自己脸买个保险?

周一愤愤地想着。

钱知璟从幻境里醒来坐起身子,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抽出身来。

过了好一会,他扯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一阵刺痛让他不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单手抚上自己的脸,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两侧脸颊是火辣辣的疼。

再转头看向其余两人,一个捂着脸摇头。

而另一个双手枕在脑后,嘴巴撅起吹着口哨,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

绝对是这b打的他没跑了!

钱知璟盯着眼神虚晃的周一,安慰自己道:不气不气不气,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

林碎听到这人醒来后便放下了捂脸的手,她需要整合信息,开口道:“我们共享情报吧,你刚才在梦里看到什么了?”

钱知璟陷入了沉默,在周一忍不住要替林碎开口之前,他突然笑了一声:“怎么?你好奇?关你什么事?”

眼神似乎是在挑衅面前的女人。

“我好你妈!不想出去就直说,神经病。”林碎真是被他气笑了。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他该不会是第一次进“域”吧?到底懂不懂在“域”里保持情报互通的重要性啊?

林碎深刻感觉到她的前路一片黑暗,碰上这俩b男人真是她的服气。

既然这俩货不靠谱,那还是只有靠她自己找出口。

林碎翻了个白眼转身抬脚就继续走上楼梯,她才不管这两人的死活,自己单干得了!

“钱知璟你有毛病啊!?诶!林碎等等我!”周一瞪了地上的钱知璟一眼。

钱知璟知道自己玩笑玩脱了,赶忙叫住准备独自离开的林碎,被周一打至红肿脸上浮现一个不算自然的微笑。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醒来后就一片模糊,抱歉啊!”

林碎停住脚步回头瞥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钱知璟,她自是知道这人肯定在隐瞒着什么,没好气地说道:“你要实在闲得慌,你出去找个牢坐。”

“我这工作跟坐牢没啥区别,林小姐就别打趣我了。”钱知璟从林碎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知晓了她的名字。

林碎没理他,沿着扶梯快步走上顶楼。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她知道。

她也有,而且不少…

秘密就像人们的护身符,没有秘密的人会死得很早、很惨。

林碎垂下眸子,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没有秘密的人么?

她脑子里浮现一个女人明媚的笑脸,转瞬即逝。

林碎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其他,钱知璟的秘密她没兴趣知道。

只是他不该在“域”里隐瞒情报。

身处异化区的每一刻,生命沙漏都在快速流逝,每一处细节都有可能是找到出口的关键。

林碎长呼一口气,她总要给他点教训,“教教”他在异化区的规矩,但现在不是该算账的时候。

曲折的楼梯走到了尽头,她终于到了博物馆的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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