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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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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进到了那间小小的审问间,李忠国缩了一下脑袋,而李岸站在墙边抱臂而立。

湘上下打量了一遍薛梅,伤口不是很多,脸上像是逮捕的时候伤到的,人还有精神,推断着特务们可能给她上了刑,却还没被她惹恼下狠手。

“你吃苦了。”

薛梅忍着背上的疼痛抬起头,看到了未婚夫立刻叫道:“你滚,我不想见你。”

李岸适时地开口道:“薛小姐还是解释一下吧,你掩护那人从咖啡馆逃离,继续狡辩就没意思了。那人到底是谁,名字是什么,怎么联系?”

湘关心说:“发生了枪战,你没受伤吧?”

薛梅冷笑了一声:“不要你假惺惺的。”

李岸转向了湘的方向,看着湘左右为难,观察了半响,笃定道:“看来薛小姐的未婚夫果然还是知情者,既然如此对你我都是一件好事,我也不用搓磨你了。”

“说说吧。”

薛梅直勾勾地盯着湘的方向,湘看出了浓重的威胁味道。湘叹了口气,觉得薛梅太年轻,不能强求她的特工素养。

于是不再演戏,说:“李岸探员,如果我妻子死了,我便也不想活了,你要不现在送我们一人一颗枪子,成全她得了。我拦不住她,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这些天我总担心她发现我在为日本人做事,夜里把刀架我脖子上。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我只知道她足够爱国,比我有热情,是个好姑娘。”

李岸笑:“光棍是吧,我不动你,那你就坐在旁边,我审一下薛小姐。”

薛梅冷笑了一声,抬起头。“原来是两条狗,是我失算了。李探员,你抓不到地下党就拿我撒气,算什么……”

“你别说了。”湘打断道。

李岸并不是说说而已,已经到叫人拿了刑具过来。湘看了一眼送到李岸手上的刑具,飞快地移开了目光。而薛梅只是一直看着自己冷笑,李岸想,突破口还是在这男人身上。

在他象征性打了几下之后,果然,女人咬着牙都没叫痛,男的就急忙喊停了。

“能不能缓一些时间?明天我还会来,探员能买个面子先不要对她动刑吗?我回一趟家,也让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男子难堪地说。

“你这条狗,你滚,我怎么瞎了眼……”薛梅叫道。

湘对她抛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在李岸默许下,走到薛梅身旁附耳说:“我知道你的志向,我不会侮辱你的志向,你暂且相信我好吗?”

14、

薛梅背后的伤口一直在痛,让她难以入眠。囚房的环境很糟糕,只能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却无暇思考自身的处境,整夜都在想一个问题,她真的能相信李忠国吗?

但如果她不能相信,李忠国知道的事情比自己还多。即使李忠国那日是虚张声势,从飞鸥口中,她也得知了李忠国是主动联系了共chan党,飞鸥还在定期和李忠国联络。

飞鸥,他应当是逃掉了,也没被找出身份,只有想到这点薛梅有所安慰。

飞鸥很清楚她的情况,也知道李忠国是个会出卖共chan党的人,这种事他已经做过。飞鸥会立刻转移吗?他有时间销毁证据吗?会有其他同志被抓吗?

就在这种思索中,薛梅被踉踉跄跄地推入昨天的那间审问室。

拿着一份资料在看的人还是李岸。

李岸只是笑了笑,问:“薛小姐改主意了吗?”在薛梅一口咬定不是地下党之后就无视了她。

不久后,李忠国也走了进来,甚至不忘地对带路的特务说了一声谢谢。

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了三个人。

李忠国对她笑了笑,然后推给李岸一份文件,一字一顿道:“探员还是想有所作为的吧,如果逼我把这份青红帮的资料交给日本人,造成无端的怀疑,会影响你的仕途吧?”

李岸被气乐了。他没想到这男人也挺有本事,花了一夜时间,竟然是去翻他李岸的底的!

“用不上你关心,那我们就继续昨天的审问。”

“探长真的不怕抓错人,误伤了老百姓吗?”

“你看她的言辞举止,有哪里像普通民众?”李岸说。

在薛梅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湘连声叹气。“没想到探长真的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一闯祸,惹上的就是她搞不定的人。】

就在这时,几声敲门声,湘连忙去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

“组长,茶。啊……李忠国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湘翻了翻记忆,发现这是个学校里的同学,叫郑君如。

审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滞了,郑君如瞥了一眼薛梅,不自觉地说“薛……”,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李岸让她把茶放在桌上,好颜悦色让她离开。

她一离开,李岸就对湘又笑了笑。

“新来的文书小姑娘,这事我看不然就算了,看在你是新同事学长的面子上,你就这么从屋子里走出去我不拦你,也不为难你,再找个媳妇吧。”

“下次眼睛放亮一点,不要再找个地下党了!”

这是明晃晃的激将法,李忠国也确实没离开。他转身对薛梅说:“你看见了吗,探长也是个有志气的人,不光你们是有信念,有信仰。”

薛梅变了脸色,又觉得是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反倒舒坦些了,她既没小看他,也没高估了他。这人昨天没出卖她的同志,若是今天也只出卖她,算是给面子了。

李岸笑笑:“这可不敢当,既然你已经说了,就继续说下去吧。”

李忠国说:“你如果要抗日,要爱国,就要杀死他这样对国家建设有用的人,手上沾满鲜血。李探长不贪财不纳贿,对下属也很是照顾,为人精明能干,能解决很多恶性的案件。”

他停了半响,又说,“你发现了吗,他在保护上海的民众,在保护社会秩序,他是在追查特务,可他在这个社会中结构比你重要。在和平时期你即使不欣赏他,也会尊敬他的为人。我知道,你下得去手,你会说他是身负重重血债、罪有应得。如果有一日你们革命果真成功了,薛小姐你坐在他的位置,不知你又作何感想。”

李岸察觉到对话不对劲,打断道:“离题太远了吧,还是谈一谈薛小姐的同志吧。”

李忠国只是又笑笑。在薛梅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袭击了李岸。

薛梅在咖啡馆是见识过李岸的身手的,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李忠国敢袭击他。

更难以置信的是,李岸真的被他制服了,击晕了放到椅子上。

“走吧,还等什么呢?”那人笑了笑说。

薛梅被他搀扶着出了门,见这人出门前稍微在门锁上捣鼓两下,关门之后门就锁上了。对于走廊上遇见的郑君如另一位同事的询问,李忠国拿出了一份释放文件,长吁短叹说终究是搞错了。郑君如惊喜地说:“是弄错了就好。”

那位特务仔细看了,点点头,放他们走了。

这人……!

一直走到大街上,李忠国带她窜上电车,下了电车,搀扶薛梅到停车场,里面停着一辆租车行常见的轿车。

他将薛梅扶进车的后座,开车驰突。

薛梅说:“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李忠国惊讶地说:“你真想杀了他吗?他人不坏的。”

薛梅道:“但他很精明,而且知道了你我的事,如果杀了他灭口,伪造些痕迹,说不定还能糊弄一些日子。”

李忠国叹了口气。“你搞错了我的立场。我能给你们□□做线人不假,但我不会为你们杀人。更何况是个好人。”

“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李忠国好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为军统局还是别的什么办事,但日本人给不出你李岸的材料。你难道就这样不守纪律,你舍得把你在上海的任务抛下?舍得你的大好前程?你卖了我父亲不就是为了不出卖你的弟兄,不破坏你的任务吗!这一次却要救我,你在想什么?”薛梅执着地问。

李忠国只是笑笑。“我在想,今夜恐怕要饿肚子了。昨天该多吃点的。”

李忠国把租来的车一路开到郊外,开到农田里。他从车上拿出了些伤药,让薛梅涂了,服了些药,还找出了绷带。

他离开车里,静静的靠在车上等着,看着天空一点点变成深色,变为墨色。

薛梅觉得气闷,但她伤口涂了药之后反而更昏昏沉沉,她慢慢在车里睡着了。

再次听到嘭嘭的车窗敲击声而惊醒的时候,薛梅迷糊地下了车,看到李忠国身边还有两位男人,农人打扮。

“那就拜托了。”

那两人点了点头,薛梅却冷哼了一声,“没有身份?你要送我去哪里?重庆?武汉?你不交代清楚我不跟他们走。”

李忠国叹了口气。“两位兄弟,跟你们的同志解释清楚吧。”

其中一人说:“薛同志这两天受了惊吓,但你先冷静。我代号小雀,那个是雁子。我们确实不是白区的人,是游击队的。是领导嘱咐让我们带你去养伤。”

另外一人身材更高大。“雁子”头顶一只草帽,腰间鼓鼓囊囊揣着两把枪,说:“你这女娃,我们骗你干嘛?领导说过几天会安排飞鸥来见你,到时候你总该信了。”

薛梅于是坐上他们赶来的驴车。见雁子在和李忠国客道,雁子问:“兄弟以后什么打算,在上海混不下去了,要不也来我们这边看看?”

李忠国笑着摆了摆手,谢绝了。“她是薛星文的女儿,薛星文在你们党内地位不低吧,照顾好她。以后多教她些本事再派她出来执行任务,别让她再送死了。”又拿了一个布包的包裹。“这是她的一些东西,里面有药物,千万不能丢了,离开上海之后这药物就要难弄了。”

薛梅抱着包裹,坐在驴车上,她仰着头看天,两位同志连夜赶路,但驴车也快不到哪里去。抱着抱着,薛梅察觉到什么,解开包裹看到除了衣物和药品,一些钱钞外,里面包了两本她宝贵的书。

她那日在书店里偶然间看见了她父亲的书,便求了李忠国给她些钱,李忠国给她钱后,见她拿来买了两本书,长吁短叹,直说怎么不买些吃食糖果。她那时不知道李忠国是内奸,还觉得好笑。

她难过时,就会翻翻这两本书,看来是被李忠国记下了。

薛梅想,这人在上海应当是呆不下去了,或许会跟他的上级或者老大打报告,被上级批一通,然后更名改姓去其他地方潜伏。这样也好,最好就死在哪个城市的犄角旮旯。

15、

李岸被击打过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头痛的是现在的情景。

当他们审讯室里跑掉一个地下党的消息传出去时,办公室乱成一锅粥,李岸确实是轻敌了,但谁能想到,那位看上去文人样态的男子,竟然稳准狠地一击把他击倒。

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领导把他叫去,说:“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李岸道:“我会把人抓回来。”

领导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说:“你放个人都放不好,怎么会闹这么大动静?那份青红帮的文件就直晃晃地放在桌上,也不知道销毁,我帮你烧了。你平时挺精明的啊。”

李岸心知多说无用,领导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李岸思索,李忠国接受过军事训练,看来是他走眼了,男的才是条大鱼。

他在办公室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出去换口气接杯茶的功夫,目光定焦。李岸真是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那条大鱼就站在窗外,笑着望着他,还招了招手。

李岸不假思索地打开窗子,跳了出去,见那人还是在原地站着没动。李岸怀疑有诈,首先吹响了警示的哨子。他放慢了脚步,隔着五米问:“你没跑?”

李忠国道:“昨天的事确实对不住。把薛梅给你放跑了,她是朋友托我照顾的,我不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对她动刑。”

李岸讽刺地笑了笑:“不妨事,你这不是还给我一个吗。”

男子就这样束手就擒了,没有假想中的给他李岸一枪,身上没绑着炸弹,也没跟他打一架。李岸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不是第一次遇到投案自首的人,但没见过这样投案自首的。

于是又是那个审讯间,李岸将男子关进去之后,还特意加了两把锁。嘱咐两名小特务在门口看好,随后拍了一通电报。

他昨天查了一夜李忠国的情况,日本人没法打听,他公事公办托朋友找翻译官透个底还是可以的。但现在人落他手里了,自然还是得先跟日本人打个招呼。

李岸一直等到下午,收到了宪兵队的回电,让他随意。

李岸更是感到荒谬了。这人凭仗是啥,他仔细思量也没觉得自己有第二件事能被拿来做文章,做把柄。

李岸想到什么,脸色很难看,抓起电话往家里拨了过去。半响,挂断了电话。李岸揉了揉胸口缓解心悸,险些酿成大错,他长出一口气,指点了一个手下去帮他照看一下。

李岸拿着材料,走到了审讯室中,把锁打开,还带了一位同僚一起进门。

李岸问:“你确实是李忠国吗?你原名就是李忠国吗?”

面前的人平静点头。

“那行,谈谈你为什么救走薛梅?她是你的同志?”

“碰巧不是。”

“你回来的目的呢?”

那人说:“我是个良民啊,她可能不是所以她逃跑了。出了你们的楼她就打了我一巴掌,和我一刀两断。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左思右想,我最多是打了你关几个月就行了,我跟她还没结婚呢,地下党也不至于要我性命了,我凭什么要跑?”

李岸放下了材料,盯着对方的眼睛。“那你身手怎么来的?”

“我家里人有做医生的,比较熟悉人体穴位。”

李岸还没说话,他同事就笑了,“这种人你跟他讲什么道理,我看还是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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