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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雪夜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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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沙威和好需要几步?

首先,诚恳地低头认错;其次,阐述自己是多么的喜爱礼物和他本人;第三,保证将来绝不再犯并请求原谅。

很简单,是不是?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当着侦察员本人的面说出来。

现实情况是,离警察局冲突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艾潘妮连沙威的影子都没见着。法兰西最佳侦察员回避人的能力简直感天动地,有时候艾潘妮明明觉得他就在背后看着自己,回头看去除了街道上的砖石外,只有积雪上的脚印能证明她第六感的可信性。

连续的挫败让艾潘妮焦虑不已,她不知在卧室里转了多少圈,烦躁地抓扯头发,地上每天都会多出一地栗棕色长毛,桌上的蜡烛越来越短,流下的蜡液如泪水一般。

类似的情况之前发生过,引发了一系列麻烦事,最后还是靠沙威主动上门探望皮埃尔,才借机沟通说开的,这次难道还要再等上半年一年?

等等,既然那个人可以主动找来,我为什么不能主动过去?

艾潘妮的行动力一向比她的脑子要快,在二月底的某个晚上,就开始实施计划。等全家人都休息后,她换上厚厚的裙子,披上风帽斗篷,拎着靴子蹑手蹑脚地溜出市长官邸,向着两道街外的连栋平房前进。

今年冬天异常寒冷漫长,天上下着大雪,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昏黄的煤油路灯照耀着雪地。艾潘妮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把没有灯光的房屋一座座抛到身后。

她早就想好了,白天堵人是不可能堵到的,但晚上沙威总得回去睡觉,不可能为了躲她一直不回家。虽然这时候上门拜访极其不礼貌,但街头恶徒的女儿无所畏惧,反正是对方先拒绝见面的。

砰砰砰——

艾潘妮敲响了沙威的家门,虽说无所畏惧,但她还是没敢开口大叫,毕竟四周还有邻居。许久之后,门后传来皮埃尔怯怯的声音:“谁啊?”

“是我,艾潘妮。请开门让我进去。”

“呃,先生不在家,您还是请回吧。”

艾潘妮冷笑一声:“皮埃尔,说谎不是好孩子,我知道那家伙就在门后,开门!我要跟他谈谈!”

“真的、真的不在。”皮埃尔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我是不会开门的,您请回吧。”

童稚的声音消失了,橡木大门静静地伫立着,丝毫没有开启的意思。

“好啊,好啊!”艾潘妮又锤了一下门环:“今天你要是不开门,我还就不走了!”

看谁耗的过谁!

艾潘妮咬咬牙,靠着门一屁股坐下,把手脚蜷起来,抬头望着天上纷纷落下的雪花,长长叹了口气。

四周恢复了宁静。

“真的不让她进来吗?”皮埃尔站在起居室里,忧心忡忡地望着坐在壁炉边书桌后的男人。

沙威大理石般的脸上眉头紧皱,半晌才说道:“女人不像男人,没有耐心和意志力。她一会自己就会走的。”

“但是……”皮埃尔还想再努力一下,但被沙威的灰色视线一瞪,就偃旗息鼓,耷拉着脑袋爬梯子上阁楼去了。

壁炉里燃烧的木柴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黑发警官趴在桌上不停地写写划划,用工作填满自己的脑子。他心中的狂怒早就过了最鼎盛的阶段,并且大半都是针对马德兰市长的。在艾潘妮的方面,被伤害的感觉更甚于气愤,沙威不知道面对那姑娘时,会吐出什么恶毒言语,索性还是不见的好。

木柴继续燃烧,逐渐化为灰烬。书桌上的文件被分门别类地批注、签名,空白公文纸越来越少,最终再也没有更多需要做的工作了。沙威整理好最后一张文件,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展开粗壮硕长的臂膀伸了个懒腰,肩颈关节咔咔作响,提醒他掏出怀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午夜。

忽然,沙威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响动,似乎是门廊方向传来的。如同上帝在内心敲响了一记警钟,他心里猛地涌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掀掉身上披着的袍子,迅速站起向大门跑去。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沙威飞快拉开两个插销和门闩,用力一拉打开大门后,地上的一团东西随着门板的移动而倒进了门里,撞上沙威的小腿和膝盖。

“天啊!!!”

沙威的吼声都变调了,单腿跪下把躺倒在地的物体拉起来,拍掉织物上覆盖的雪后,发现那是一顶风帽,帽檐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半眯着的琥珀色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闪着欣喜的光。

“你这蠢丫头是没长脑子吗?!”黑发警官的声音已经不是吼叫,而是变成了焦虑、心痛和恼火的混合体,甚至带了一点哭腔。他伸出双手用力把浑身颤抖的姑娘抱起来,用脚关上大门,快步回到温暖的起居室里。

沙威把怀里的人放进壁炉边的扶手椅上,手忙脚乱地解开风帽斗篷,露出一头凌乱的栗棕色头发,散乱着搭在苍白发青的脸上,嘴唇发紫并且微微张开,露出里边正在打战的洁白牙齿。让沙威感到万分庆幸的是,虽然有点目光涣散,但艾潘妮的琥珀色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他,说明她还没有丧失意识。

“艾潘妮,看着我,做这个动作——”

沙威把艾潘妮冰凉潮湿的斗篷脱掉,盖上自己的厚羊毛起居袍子,单膝跪在扶手椅前用右手扶住她的肩膀,伸出左手做了个拇指与小指相碰的动作。

艾潘妮完全说不出话来,牙齿不受控制地频繁碰撞,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右手,拇指和小指颤抖着在距离一两厘米的地方停住,怎么都碰不到一起。

“CTMD!”沙威爆了句粗口,随后站起来走到门廊旁边的梯子下,冲着阁楼大喊:“皮埃尔!皮埃尔!给我下来!快点!”

当皮埃尔在厨房里不停烧水的时候,沙威把装满热水的皮袋塞进艾潘妮的怀里,脱掉她的鞋袜,解开自己的马甲和衬衫,把女孩冰冷的双脚贴在腹部。寒冷的刺激令他浑身一颤,禁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粗糙的大手反复摩擦同样冰冷的小腿,用自己的躯体温暖对方。

“我……我……想对……对你……说……”

艾潘妮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混在牙齿互相撞击的节奏里,在温暖的起居室里显得细若游丝,沙威回复的声音像一道命令般坚硬:“别说话!”

“不……不我……我要……说!”栗发姑娘的眼睛睁大了点,壁炉的火光在虹膜上跳动,仿佛点燃了她的双眸:“我、我……”

沙威紧盯着她,语调从命令变成了安抚:“等一会再说,我不会赶你走的。”

话音刚落,一颗泪珠就从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滑落,艾潘妮直直地盯着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皮埃尔煮好了温热珍贵的红茶,把深红近黑的茶水灌进瓷杯,端给蜷缩在扶手椅里的艾潘妮。她依然浑身颤抖,但已经能对男孩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低头慢慢地啜饮热腾腾的茶。

她维持着窝在扶手椅里的姿态,胸前和两侧都垫着热水袋,双脚贴在沙威身上,嘴唇逐渐褪去青紫,脸色开始向正常肤色恢复。各种形式的热量从各个方向涌来,促使冰凉的躯体升温,在艾潘妮喝完她的茶之前,就取得了对舌头、牙齿的控制权。

“我、我想对你说……我很抱歉。”艾潘妮捧着茶杯,把脸埋在蒸腾的白色雾气里,轻轻地说道:“请你原谅我。”

她感到一直揉搓着自己脚踝和小腿的手停了下来,短暂的停顿后是沙威转头对小学徒的说话声:“谢谢你皮埃尔,这里没有你的工作了,回去睡觉吧。”

随着男孩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上,起居室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在火焰中噼啪作响。

艾潘妮又闷了一口热茶,盯着茶杯看了会,主动打破沉默:“我不该把帽子借给别人——请相信我这是有理由的——但是,无论如何,我确实做了错事,这是无可辩驳的,对不起。”

她不敢抬头看对面男人的脸,那双粗糙的大手又继续按摩她的小腿和脚,但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TMD 不管了!

艾潘妮的心中骂了句粗口,也不管沙威愿不愿意听,一口气把她跟芳汀的认识和交往经历大致说明了一遍,也包括芳汀之前在马德兰工厂里的遭遇。万幸的是,沙威没有阻拦她的倾诉,只是持续帮她温暖腿脚。

“所以,帽子确实是借的,并且已经收回。”艾潘妮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因为这是我最重要的人所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从没想过要舍弃它!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并且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它离开我身边!”

她还是没听到回答,沙威放下她已经回复温度的双脚,起身到壁炉前的架子上取下烘热的袜子和皮靴,回到椅子上开始帮她穿鞋。

眼看对方没有接受的意思,艾潘妮感到越来越焦虑,声音禁不住带上一点哭腔:“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就算站在上帝面前我也问心无愧——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想要得到你的原谅,我不想失去我最重要的人,我——”

“我相信你。”

伴随着最后一颗靴子纽扣被扣好,低沉的声音从对面飘来。艾潘妮抬起头,迎面撞上沙威灰色的眼睛,面色严肃:“但是你应该回去了。”

不——

“你说过不会赶我走的!”艾潘妮的声音空洞而带有一丝恐惧。

高大魁梧的男人撑着膝盖从矮凳上站起来,眉头微微皴起,一如平日工作时的状态,转身扣上衬衫的扣子:“一位淑女不应该这个时间还留在单身汉的家里,会损害你的名声。”

“我 TMD 在乎那玩意儿的话,还会来这里吗?!”莫名的愤怒涌进艾潘妮的心头,促使她提高了音量:“我不要再像之前一样独个纠结痛苦了!”

“稍等一下我会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女人嘶哑的低吼在起居室里响起,一只手抓住沙威的右胳膊,猛地把他拉转回身。面前的艾潘妮也已从扶手椅上站起,漂亮的眉眼间怒气浮现,像头炸起毛的母狞猫,露出凶蛮倔强的小獠牙。

“该死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面对我!”艾潘妮显出少见的凶恶怒容,转眼又笑了起来:“哦,我明白了,你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艾潘妮!”沙威严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在胡说什么?!”

“哈,我胡说?那你倒是回答我啊!”艾潘妮向前猛冲两步,直接扑到了沙威身上,双手拽住他的衬衫领口,用压低但坚决的声音说:“说话啊,说出你的决定!你这个连真心话都不敢说出口的懦夫!”

她奋力地想要摇晃沙威,但魁梧的警官根本没被撼动分毫,他粗大的双手紧扣住她的肩膀,脸色从严肃镇定逐渐往狰狞的方向发展,就连灰眼睛里也开始隐约能看见血丝。

“不原谅我是你的权利,我没办法。”艾潘妮没有放弃抓对方领口的威胁行为,语气坚定但眼眸里满是伤心和绝望:“看在上帝的份上,生气也好拒绝也好,拜托请直接说清楚,好让我彻底死心!该死的,我宁愿死掉也不要当个糊涂鬼!”

一瞬间,艾潘妮仿佛回到遥远的巴黎街头,硝烟味弥漫在身边,濒死般的窒息感充斥全身,让她动弹不得,吐出口的声音却忽然柔和起来:“但是,就算不被原谅,我也——沙威啊,我相信我大概是爱上了你。”

回答她的是一个力气大到几乎勒断骨头的拥抱,和一个暴风雨般激烈的深吻,真正意义上夺走了她肺里的氧气,令她确实地陷入窒息样的感觉。

两条结实的臂膀紧紧箍住艾潘妮娇小的躯干,似乎要把她嵌入那宽阔温暖的胸膛里,而艾潘妮则报之以紧紧环抱住沙威脖子,看起来要把他就地绞死一样。同时两人的唇舌激烈地交缠在一起,狂乱地在对方的领域里疯狂探索,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柔软。沙威的络腮胡不时蹭着艾潘妮的皮肤,和他粗重凌乱的呼吸一起,让她的脸上感到阵阵刺痒。

当深吻结束时,沙威依然不愿放开胳膊,还是把栗发姑娘紧抱在怀里,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粗壮的手指插入盘好的发髻中,弯下腰低头把他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艾潘妮的肩窝,不停地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我怎么会记恨你呢?”沙威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悲伤,带着跟他平时冷硬风格截然不同的感情:“怎么会呢……我真傻,我就是个傻瓜!”

艾潘妮心里一跳,搂着沙威的双手放松了点,想要挣开拥抱正视他的脸:“你在说什么呢?”

可沙威没有让她如愿,反而更用力地抱了抱,艾潘妮甚至能感到某些微妙的肌肉变化紧贴在她的身上,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和低语在耳边回荡。

“你也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感谢上帝,让你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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