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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市长找你谈话,警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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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潘妮基本上是从阿拉斯一路睡回滨海蒙特勒伊的,两周高强度运转工作,全靠咖啡和一股心气硬撑着,等到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时,那口气松下来,整个人立时被疲倦淹没。

她能模模糊糊地知道,沙威是同乘一辆车回来的,也能感觉到一路上他有在照顾自己,包括不限于给她捡帽子、帮她擦脸、当她翻下座位时把她扶回去等等。可惜她只想睡觉,没有多余的精力维持清醒去进行沟通,何况马德兰市长有节奏的鼾声更促进了她的困意。

后来艾潘妮觉得沙威警官很有可能,也顺带照顾了同样睡死过去的马德兰伯伯……但是吧,这种事他是绝无可能承认的,问都别想问。

半夜时分马车准时抵达滨海蒙特勒伊,回到市长官邸后,艾潘妮扑倒在她柔软舒适的床上,衣服都没脱完就又沉入梦乡。这一觉睡的极其舒适,沉静无梦,醒来后能感到全身都变得轻松爽快。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窗外一望,发现已经是太阳已经开始下落,目测已经是下午了。艾潘妮心里暗暗骂了一下自己,赶紧穿衣起床洗漱。

苏珊正在楼上小书房里上课,艾潘妮跟家教让娜小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冲下楼梯,当她路过一楼市长的书房,发现门紧紧地关着,马德兰市长应该正在谈公事。于是艾潘妮转而去了厨房,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要知道她昨晚到现在光顾着睡觉,什么都没吃。

走到厨房门前时,艾潘妮远远看见女仆领班罗丝正站在通向花园的官邸后门上,正冲门外大声说话,似乎在把什么人驱离此处。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艾潘妮一边嚼着蜂蜜小面包,一边啜饮着热可可,同时还不忘了向罗丝发问。

罗丝恭敬地站在桌旁回答道:“哦,是个缝衣妇,来找活干的。您不必担心,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

“为什么?家里没有需要缝补的东西了吗?”

“有的,但是——”罗丝皱了皱眉,犹豫地回答:“但是那个缝衣妇名声很不好。”

这时,坐在一旁织袜子的穆瓦特夫人接话了:“就是那个被曝光出有私生子的姑娘,好像叫芳汀的。”

艾潘妮正端着杯子喝可可,闻言噗地一声喷了一桌子,呛得她直咳嗽。

“原来那时候站出来的受害者就是她啊?”听了艾潘妮的解释后,穆瓦特夫人倒是小惊讶了一把,满是鱼尾纹的眼睛转了转,向着艾潘妮问道:“那么你要干什么呢?”

“罗丝,帮我把家里要缝补的东西收拾出来,一部分也行。”艾潘妮灌下最后一口可可,抹抹嘴站起来:“我去一趟巴黎街附近。”

“等一下,艾潘妮。”

穆瓦特夫人叫住了她,严肃地盯着她说道:“虽然我也很讨厌维克杜尼昂夫人的长舌妇行为,但那姑娘未婚生子是事实,现在名声非常糟糕。你要是去与她过多接触,对你的声誉也很不利。”

艾潘妮耸耸肩:“我会小心,比如穿朴素点,戴个面纱什么的。”

“这孩子……唉。”穆瓦特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可是跟马德兰先生越来越像了,见可怜人就帮,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

老妇人持续地唠唠叨叨,只是栗发姑娘早已跑出厨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而早些时候的书房里,马德兰市长看完了整份报告,抬头向书桌对面伫立的高大警官说道:“很好,所以偷走您箱子的,就是贝尔热警官,他把箱子交给了巡视至此的宪兵,才引发这一系列事件对吗?”

“是的,他应该是觉得窟窿快盖不住了,害怕暴露才行此险招。”

沙威的语气冷静地像在说别人的事:“只是我怀疑,贝尔热此人不太可能自己策划出如此缜密的事件,背后大概另有其人。只不过线索已经断了,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挖得出来了。”

“算了,不要把精力过多地浪费在这种得不到结果的事情上。”马德兰市长揉揉眼睛,看起来也还没有完全睡够:“这么短时间,你的报告已经写的非常好了。”

“是蒙特尔局长于我不在的时候,在内部进行了调查。”

“哦,那很好,替我谢谢那老家伙。”

沙威没有立即回答长官的话,他的灰眼睛目光深邃,直直地盯着马德兰市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十几秒后才开口说道:“贝尔热当庭翻供,是您促成的吧?”

“……我只是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他和他的家人,深入聊了几天而已。”

马德兰市长淡淡地回答着,低头捏着纸张的边角,不断地搓来搓去。沙威似乎也没期待能得到什么像样的答案,径直继续问下去:“您明明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在法庭上为我说话?”

“为什么不呢?您又没有犯下伤人贪污的罪责……”

“我当然犯了,一个执法机构的警务人员,越权调查他的上级。说实话,如果我的部下对我做这种事,我一定会——”

沙威突然停下了,似乎在重新集中精神,顿了一会才重新拾起声音开口:“虽然我现在仍然认为您的身份十分可疑,但违规就是违规,我对别人要求严格,对自己也是一样,把我送进监狱是您的正当权利,可您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室内陷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马德兰市长低头看着桌面,沙威则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安静地等待着。最终,老市长锤锤脑袋,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我认为您不应该无辜受罚,这是不公正的。”

眼看沙威要张口纠正,马德兰市长抬手阻止了他:“首先,您对我的冒犯只属于我个人而已;其次,我以前把材料给您看的时候,就对您说过’请随便调查‘;第三,按照法律条文——没记错的话,如果长官认为可以谅解,下属可以免于被起诉。”

“所以您和艾潘妮都做了那样的证言,”沙威低沉的声音冷峻严肃,眉间微皱,灰色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彩:“如果我在最后陈述里坚持自己是在非法调查,就会让艾潘妮和您的证言变成伪证,导致伪证罪……”

马德兰市长往后靠在椅背上,抬头耸肩:“是的,哦,顺便一提,这也是博奈律师的主意,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大律师。”

高个警官那花岗岩般的大方脸,现在是一阵红一阵白,紧紧抿住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博奈律师吃准了他会投鼠忌器,于是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让沙威完全没法在最后陈述里开口认罪。

沙威感到自己被这帮人算计了个遍,可偏偏没什么特别立得住的反驳理由。他自己认定自己的罪,也并非被法律完全支持,况且艾潘妮也没有说谎,她的呈堂供词完全是真实情况,当年确实在街头,两人讨论过调查艾潘妮身世的问题,沙威提出申请,艾潘妮点头许可。只是跟在后边的马德兰市长的授权,则是虚构的,但二者的证词形成链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论如何,现在的结果是,他欠了一个大人情,还是踩在他严守的律法边界上,左右横跳式的人情。沙威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手上拳头攥紧又放松,心里是打翻五味瓶,咂摸不出个滋味来。最终,他选择先离开这个地方,向着马德兰市长深深行了个礼:“那么市长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容我告退。”

“等一下,我有事要跟您谈。”

马德兰的声音留住了已经退到门边的沙威,只见老市长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办公桌对面的壁炉前,招手示意沙威过来。等他走近后,马德兰市长拿起壁炉上的酒瓶,倒了两杯红酒,分一杯递给沙威,向附近的两把椅子示意:“请坐,我们可以坐下说。”

沙威没有接杯子:“市长先生,公职人员公务期间不能酗酒——”

“是私事。”马德兰市长把酒杯往上抬了抬:“请坐吧,沙威。”

黑发警官迟疑了下,接过酒杯,但仍然保持立正的姿势,不肯坐下:“请问是什么事?”

“关于艾潘妮的事。”

沙威的灰眼睛里瞳孔瞬间一缩,全身微微震动,另一只拿帽子的手落在了椅背上,像是要找个支点稳定自己。

“您和我的关系,并不算好,对吧?”马德兰市长啜了一口酒,翘起二郎腿,眼睛看向壁炉:“无论您对我是什么态度,都是你我之间的事,这一切都跟艾潘妮无关,我不希望牵扯到她。”

马德兰市长说到这,咽了下口水:“您怎么查我都无所谓,但我希望您停止调查艾潘妮——反正您也一无所获,不是吗?”

沙威灰色的视线紧紧盯着老市长,呼吸变得有点粗重,但仍然笔挺地站立着,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开始转杯。

“艾潘妮是个好孩子,虽然并非亲生,相处时间也没那么长,”马德兰市长沧桑的声音在壁炉前飘荡,带着平日少有的感情:“可她让我感到骄傲,是上帝赐予我的珍贵礼物,我衷心希望她能获得比我更幸福的人生。”

老市长沉默了一会后,忽然露出一脸苦笑,把手中的酒灌了大半:“唉,这就是老父亲——等将来您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跑来跟您说她喜欢上个比她大 20 岁、各方面条件都很糟糕、跟你关系还很差的男人时,您大概就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高大的警官刚硬的脸上现在血色全无,灰眼睛向下紧盯着地面,不敢看对面的老人。

沙威平生正直刚强,对罪犯狠厉严酷,对长官恭敬而不卑怯,对同僚和自己要求严格。无论是面对凶残的暴徒,还是森严的法庭,那颗如铁石般的心从未颤抖,不知恐惧为何物。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在害怕——其实自从发现那个活泼的栗发姑娘,在自己心中深深扎根后,沙威就已经开始尝到惧怕的滋味,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踌躇不定……以往那些他嗤之以鼻的软弱情绪,一个个在他身上和心中出现。

忽然,从室内一片寂静里,传来老市长的声音:“所以,沙威。对于艾潘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沙威猛地抬起头,正撞上老市长严肃到有些严厉的目光,顿时张口结舌。然后他集中精神缓了片刻,重新控制住自己有点发抖的声线,低声说道:“我对艾潘妮小姐……不敢有非分之想。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

现在,在这个书房里,沙威的恐惧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他也说不清到底在怕什么,是怕影响艾潘妮的名誉?还是怕被面前的老人斥责?

全都不是。

沙威只是单纯地害怕不被接受,不被艾潘妮和她的家人接受。他怕自己卑微的出身让她唾弃,怕自己粗鲁的容颜和过大的年纪令她嫌弃,怕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念使她的家人憎恶——就如同无数过往岁月里,从监狱的铁窗缝隙里、从纷乱的人群中,那些人看待他的眼神一样。他毫不在意别人针对自己的恶意,视之如拂过身侧的落叶一般,但对于那个姑娘,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了。

他简直怕的要死,每一个关于她的噩梦里,他都被这恐惧追逐,只是长年累月的职业素养,使他能够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并不会被外人看出来罢了。

但是马德兰市长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沙威。

“咳,得了吧,你当我是瞎了还是聋了?”马德兰市长向前方的空气用力挥手,脸上微微露出怒容:“去年你们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你怎么搞的我不知道,艾潘妮可是在我眼皮底下一天天枯萎下去,跟要死了没什么区别!”

“艾潘妮凭她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您,我无意干涉她的决定。”须发灰白的老人罕见地发怒,用一种从未有人听过的、十分严厉的声音大声说道:“如果您不喜欢她,请离她远点!但如果不是这样——”

“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您确实在乎她,就请好好待她!”

沙威感到脑子如过了阵暴风雨,雷霆闪电狂风大作,如万钧之力碾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大理石般板正的面孔,也在一瞬间从苍白变成通红,仿佛能滴下血来,握杯子的手有点发抖,红色酒液在杯中上下晃荡,嘴唇颤动半天才挤出一句:

“请您原谅,市长先生!”

说完,他把酒杯放到壁炉上,低着头迅速转身,大踏步往书房门口走去,就在他的手已经摸上门钮的时候,背后传来马德兰先生的大吼:

“等等!”

这一声低沉的怒吼,定住了沙威的动作,他依然低着头,仅仅侧了一下身子,甚至没敢完全转身面对壁炉前的老市长。

“沙威,您平日为人值得尊敬。但要记住——”

马德兰先生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怒气隐隐潜伏其中,几欲爆发:“如果您胆敢伤害艾潘妮,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沙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从门钮上收回,挺起胸膛像个士兵般磕响皮靴后跟,立正转身,直面满脸愠怒、目光犀利的老市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发誓,绝不伤害她,群星和上帝将为见证。”(注 1)

作者有话要说:(注 1)此句来自大悲西班牙语版本,马德里 2011 版沙威的独唱《Estrellas》(Stars)中的最后一句歌词 “testigos serán las estrellas y Dios!”我个人很喜欢这个版本(当然我 PQ 叔还是 yyds),除了西语有私人好感加成外,这个版本的沙威长腿细腰宽肩膀,立地气场两米八,人帅词美声音好,十分推荐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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