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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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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是萧条的硫磺味儿,人声嘈杂。

莱娅挨在船舱门边,尽量不给甲板上的船员们添乱,大片大片的灰烬好像无尽的落雪,纷纷扬扬落到的心上,于这个闹剧般荒诞不经的世界,她原来只窥见了狭隘的一角。

不知从哪一步开始,她在选择的十字路口上,挣脱了原先的轨迹,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事情一一被莱娅撞见,她这辈子才这么年轻,却已经和生死打过几场照面。

克洛克达尔蹙眉,看莱娅目光深寂,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临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他的动作不算友好,把人拎到浴室门口:“先把自己弄干净。”

进入较为暖和的舱内,特别是暖气最足的浴室里,莱娅被冷风浸透的躯体逐渐回暖,一冷一热,再细微的触感也无限放大,蔓延全身,莱娅应下:”哦……”然后条件反射地揉了揉被他扯得生疼的胳膊,粘着细小沙粒的臂膀上多了一个手印。

沙鳄睨她,把小动作收入眼底,只见她将要转身,“对了……”又献宝似的递给他一捧小玩意儿。

莱娅把揣了很久的两只小电话虫递到沙鳄手里,低头看他的手,掌心干燥,指节分明,他的手很大,大她一圈。这也解答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她心中的疑惑,他的掌心没有沙子,一粒都没有。

两只小虫身上也裹满了沙子,眯得眼睛都睁不开,丧眉搭眼垂下触角。

“……”克洛克达尔在门边顿了几秒,“你最好想清楚接下来的措辞。”说罢,没等莱娅回话,他转身离开。

海贼船上的浴室空间不算大,却是莱娅见过最豪华的船上浴室了,首先正对着门的就是洗漱台,洗漱台上有一面适配沙鳄体型的半身镜,只能照到莱娅的一颗脑袋。

但这也足够了,莱娅倒吸一口气,她先前低估自己狼狈的程度,只见自己脸上身上粘着细细密密的沙,发丝凌乱,头顶落了灰蒙蒙一片灰烬,眉毛上也裹了一层,说自己刚从沙堆里刨出来也不为过。

她仓促冲了把脸,接着打量浴室的构造。洗漱台边就是淋浴池,被一道厚厚的磨砂玻璃隔绝,浴室的最内侧安置着一个大浴缸,浴缸对面是两扇大橱柜和一盏专放浴巾的架子。

莱娅先冲个澡,在淋浴下磨蹭了好久,沙粒随着水流冲荡到下水口,直到热气蒸得磨砂玻璃上雾腾腾。

她以为自己会冒出诸多思绪,可实际她什么也没想,心脏的灰烬白茫茫一片,物极必反说的大抵就是如此,徒留茫然。

她只是想在浴室里多磨一会儿,毕竟还不想直面沙鳄。热气熏得她卸下了筋疲力尽,莱娅放水躺在浴缸里,这浴缸太大了,她不得不时刻注意着不会完全滑下去。

在即将直面压力前,再无聊的琐事都会变得有趣起来,莱娅先是手肘撑在浴缸两侧,后脑勺枕在浴缸边缘,不多时,手肘支撑累了,她想挪挪位置,却稀里糊涂滑到缸底,积了一口水,身子软趴趴的,险些屈辱地溺在水底,爬都爬不出来。

刻在基因深处的恐惧又一次袭来,她以为自己早忘了,却没料到溺水、潮湿、幽暗、无能为力的恐惧会跟随自己生生世世。

又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莱娅甚至与庞然的浴缸殊死搏斗一番,却还不愿意离开浴缸,最后她双手死死扒在浴缸边缘,下巴歪在手背上,幻想自己是海里一叶小舟,海水会荡涤她的积习、抚平她的身心。

事实上,泡一场暖浴的确有这个功效,当莱娅周身暖和得都要流鼻血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恍如隔世,一切关于死亡、关于鏖战、关于这个世界血腥的闹剧都在百年前,新鲜的血液重新流入全身,四肢百骸得到养育。

莱娅抽出一条浴巾裹着身子,慢悠悠在浴室里逛,一面把留下的痕迹收拾整洁,一面左顾右盼,她对陌生的环境实在有些好奇,壁橱里是两条克洛克达尔尺寸的宽大浴袍,摸起来就是昂贵的高级布料。

半身镜嵌在壁柜的开合面上,打开壁柜,里面整整齐齐陈列着男士洗漱用品,扑面而来的,是沙鳄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这很奇怪,为什么缭绕的气味悄然钻到鼻腔,就能让人直截了当地想起另一个人。

莱娅从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沙鳄出海,但他作为海贼,一定是有专属的海贼船的。于是莱娅不得不猜测,沙鳄其实不常出海,所以每次出航前都会有专人为他备齐必需品。

比如这些洗漱用品,都是崭新的,展台的横面上也没有一丝灰尘。

倏然,莱娅想到一件紧急且重要的事,她没有衣服可穿,浴室可没有她这个尺寸的干净衣服。

之前唯一的高定裙上沾满了尘沙和火山灰,边边角角都是磨损的痕迹,一大半沾上了她淋浴时淌下的热水,灰扑扑的,她是绝不可能再穿了。

于是莱娅羞赧地裹着浴巾准备找人要件衣服,她缩着身子,极其不安地小心翼翼走出浴室,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层甲板上没有人,船员们生活的船舱似乎与沙鳄本人的起居舱室不并行。

墙壁上每隔几米都悬着一盏水晶吊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兜兜转转一小圈,莱娅又重新绕到浴室附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在室内光源亮起的刹那,莱娅惊得瞠目结舌。

这间是一个巨大的更衣室,从西装外套到丝巾,从衬衫到皮鞋一应俱全,西装尤其讲究,单排扣双排扣的、缎面驳头、平驳领、戗驳领的,有些乍看一模一样,细细观察只有线脚的细微差异。

要知道,有一个更衣室,仅仅是拥有自己独立的更衣室就是莱娅从小的梦想,但威士忌山的人手和住房都很有限,直到她成年都仍旧和小八合住一间屋子。

别说独立的更衣室,她和小八的衣服一直挤在一个狭小的衣帽柜里。员工宿舍虽然大些,但也只一室一浴,一室多用,既当书房也当卧室,一眼望到尽头。

如今她置身如此奢华的室内,远远被眼见的一切冲击了想象。果然,有时候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无足轻重。

……果然有钱就是好,莱娅想不到沙鳄还会有什么烦恼,她随便挑了一件看起来最普通的白色衬衣穿上,并发出贫穷的喟叹。

显然克洛克达尔本人也忽略了应该给莱娅留件衣服的事,他在抬眼看到她时一怔,没做声,默许了她毫无分寸且不知死活的举动。

“……愣在门口做什么?”

莱娅也是一怔,她找到沙鳄的办公室纯粹是机缘巧合,虽然他的衬衫够大,足够盖住她的膝盖,但这幅暧昧意味明显的扮相使她完全没有勇气问船员们沙鳄的房间在哪,只能一间一间自己找,走到下一层甲板尽头,看到透过门缝里昏黄的灯光,她才试探性敲了敲门。

不出意外,这是沙鳄的办公室,格局和雨宴的那座一模一样,沙发、办公桌都是同一款,只是船舱里的空间更小些,也没有香蕉鳄鱼做背景板。

昏黄的灯光恰恰好笼罩整间屋子,正是由于这层缘故,这座状如牢笼、阴森坚固的海贼船上泄露出一丝温馨,难以被察觉的柔软。

莱娅下意识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即将凌晨三点,克洛克达尔在办公桌那头,好整以暇,西装和翼领衬衣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全然看不出他在不久前参与了一场战役的疲态,他眉眼接近光源处,发丝都镀上橘色的光,今宵异常平和。

他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休息”二字怎么写?莱娅在心头反复思索,一时愣怔,垂下眼,不动声色。

“过来。”她听到克洛克达尔这样说。

听不出什么情绪,好或坏,都听不出,沙鳄脸上总是挂着游刃有余的笑,或眉头略略锁紧的不耐,莱娅从来没见他失控过,大多时候,沙鳄的情绪都不外泄。

也许是柔和的光源美化了沙鳄,又或许是她刚刚洗了个愉悦的热水澡,总之,莱娅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走到克洛克达尔身边。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克洛克达尔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做了怎样的权衡,在凌晨三点的夜里,沙鳄格外的好脾气,他只摊出一张名单,指尖叩了叩桌面,对莱娅说:“选一个。”

名单上有两栏,男性那栏从mr.1到mr.5,女性那栏从miss.双手指到miss.情人节,每人个姓名的旁边都对应着那人擅长的工种。

例如mr.1那栏就写着,善于近战、能力高强的剑士,miss.黄金周那栏就写着,善于用颜色操纵人心。

罗宾称呼沙鳄为mr.0,名单列表上的名字大抵是巴洛克工作社头部成员,这是莱娅唯一能分析出来的。

选一个?选什么?她莫名其妙,胡乱指了一个写着善于模仿他人的mr.2,因为唯独他没有搭档,在整齐划一的名单栏目上格外突兀,她转头看他。

克洛克达尔眉头先是一锁,又逐渐舒展,奖励似的道:“选得不错。”

莱娅还在眼巴巴等他解释,就见他放下笔和名单,目光抽离开纸面,默然了片刻:“说吧。”扪心自问,克洛克达尔已经给了她远超计划的耐心。

橘黄的光线烤着她的发丝,莱娅站在与沙鳄同侧,毕竟他要给她看名单不是?虽然她尽量擦干头发,但没有暖风的加持,短时间内头发还处于半干的潮湿状态,她身上散发着属于浴室的气味,发尾偶尔落下一滴水珠,落在木质地板上,她的脚边。

克洛克达尔这才注意到,她没穿鞋,脚背白生生的,索性整艘船上也女士款的鞋,他没费心多问一句。领略到沙鳄的视线,莱娅的脚趾不自在地小幅度扭动,她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没穿鞋而已,有什么好害臊的?

她吞咽口水,拘束地问:“选这个要做什么呀?社……sir……”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莱娅视线已经和沙鳄撞到一处。就像在樱花园里栽了棵枇杷树,无论如何蒙混都显得违和。沙鳄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乏味的不快,是该说她反应迟钝,还是该说自己的自作多情?

当然是后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犹犹豫豫,被无聊的软弱所裹挟?克洛克达尔想,但他还没作何反应,就看到莱娅先是短促地无措,然后露出防备的神色,连呼吸都黏连发烫。

“我……”莱娅憋不出一个字,空气于她而言都已经凝滞冻结。她刚刚见识过沙鳄的本领,一招沙岚就能夺走无数人的性命,毫不费力。

房间流淌的光源、光源下缓慢沉浮的尘埃都陷入焦灼,就在克洛克达尔以为她会和其他云云的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样摇尾乞怜时。

但她总是能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只听她颤巍巍着说出“我不想死……”这种没良心的话。

然后又看桌上的名单,恍然透彻,别开眼,“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意识到自己叫错的瞬间,莱娅脑中一秒钟有千八百个声音叫嚣。在威士忌山的童年与青春期时代,她的机灵劲儿只是仗着自己重活了一次,有多更的经验和见识,而在大是大非面前,就像这短短几个小时内所面对的一切,她的那股小伎俩早飞出九霄云外。

“真的,我什么都能做。”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莱娅口不择言,话说出口就意识到现在尴尬的处境,如果自己装扮庄严肃穆在人群中立誓,这句话可能就成为英勇的见证。

可在此情此景下,她怕这句话变了味,又自顾自补充:“也不是什么都行。”说着还露出戒备的神色。

“……”克洛克达尔用力捻灭了即将燃尽的雪茄,她又自作多情的联想到了什么?

莱娅都不敢和沙鳄对视,不敢看他那被光线影成琥珀色的雾沉沉的眸子,最后她鼓起勇气,强迫不移走目光,以此彰显自己赤诚的决心:“我真的不会背叛你的。”

猜猜有多少人跟他说过这句话?

又陷入了一段莫名的沉默,“我凭什么信任你?”

这句话把莱娅问懵了,她没对什么人做过承诺,在她的认知里……这件事似乎挺简单的,她甚至反复揣摩:“因为……我很值得信任?”

“……”克洛克达尔无语于她的理所当然。威士忌山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克洛克达尔手里,他原以为莱娅会权衡清其中利害,看她那副疑惑且怀疑的神色,她似乎都没有设想过这个可能性。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估了她。

莱娅低头,盯着自己脚背发青的血管,一秒、两秒,她几乎确定了自己没有性命之忧,沙鳄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自己了?究竟是哪句话让他恻隐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他转了话头,抛出问题:“我刚刚在船上,看到一份有趣的名单。”

莱娅觉得这组对话衔接得过于荒谬,但下意识一本正经地问:“什么名单?”

就见克洛克达尔在桌上散落的纸张中抽出一张,略皱,还有硝烟痕迹,是晚会的买家名单。

看清了纸上的字,也看清沙鳄脸上讥诮的笑:“三亿贝利?”

他似是在嘲弄她的不知深浅,三亿贝利于她,确实如天方夜谭,莱娅脸上热得一片绯红,小声反驳道:“那种场景下,就下意识……”

克洛克达尔打断她:“所以,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你要怎么处理,把烂摊子留给我?”

“那不可能。”莱娅摇头,“我没有那么想,我肯定能凑齐的。”

“怎么凑?把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当了?还是回你的家乡求援,为他们徒增负担?”克洛克达尔眯起眼反问道。

一字不差的把她当时的心思猜出来,他明明已经收起了讥嘲,但莱娅仍觉得从头到脚都焦灼不堪,她无法反驳,三亿对任何人都不算小数目,就算全镇人都支持她的决定,那也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负担。

“并且,还有损我的利益。”沙鳄补充,并示意莱娅为他添一杯红茶。

一小段插曲略略缓解莱娅的尴尬,起码在有事可做的包装下,她能稍微掩饰自己的难堪,她绕到桌边端起茶壶,为沙鳄斟了一杯,七分满,杯顶散发热气。

盯着她的身影,还有纤细的、空荡荡的脖颈,沙鳄冷笑:“所以你准备当什么?你的项链吗?”

“对啊……我的项链呢?”莱娅仓促放下茶壶,摸自己的脖子,从上直下抚自己的全身,既不在脖子上挂着,更不可能在别处。

四目相对,她尤其窘迫。

克洛克达尔看似不痛不痒地问:“知道那副首饰值多少贝利吗?”

莱娅茫然摇头。

“五千万贝利。”

她知道一定非常非常肉疼,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天文数字,威士忌山虽然已赚取赏金为主要营生,但镇上人口众多,真正分到每人手里的也是千分之一,受伟大航路上海潮的影响,有时候大半个月都没什么海贼途径威士忌山,每月分到莱娅手中的甚至不如雨宴的月薪来得稳定。

莱娅心疼得抽气,干干巴巴地说:“五、五千万啊,就是把我卖了……”说到一半,她噤声,心境不同,这句话对她而言不再是戏谑的调侃,这句话的分量非常沉重,她以后都不会再这样说了。

好在克洛克达尔没搭茬,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然而然举起杯,又放下,反问道:“就算你这次有能力救下她们,那下次呢?”

“那……我也很难坐视不管……”

克洛克达尔抿了一口茶,评价道:“很蠢。”

莱娅默不作声接下这个形容,她第一次觉得沙鳄没有评价错,可她也确实这样想的,她不会坐视不管,再给她一百次也是一样。

克洛克达尔似乎非常看不惯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嗤笑道:“你所谓的宏大的愿景,不过是强者才能谈论的现实。”

“我明白了……”她蔫蔫地应。

真是天真得可以。“……明白什么?明白为了无聊的友情以身涉险,实在愚不可及?”

这句话不知触碰了莱娅哪根神经,她一改颓色,蹙紧眉毛,眼波清凌凌的:“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他是我的家人。”

克洛克达尔深深看她一眼,莱娅霎时间为自己突然提高的音量偃旗息鼓。

沙鳄失笑,终于说:“疑似有人收到了从小花园传递出的信号。”

小花园是途径阿拉巴斯坦的一座小岛,这个莱娅还是知道的,沉默了几秒,莱娅忽地喜不胜收:“是有小九的消息了吗?”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沙鳄错开眼,为自己点燃了雪茄,又抽出一叠文件:“伟大航路上的假信号并不少。”让她少一些没由来的期待。

说罢递给莱娅,她顺理成章地接下,依旧沉浸在获得好消息的喜悦中:“那就是说有可能喽,总比没有消息好呀。”

这份喜悦充盈在她心头,感染了周遭一切,以至于让她在得到克洛克达尔的任务安排时也激动得情难自禁。

克洛克达尔静默了片刻:“回到雨地之前,给我完成任务。”

“没问题。”莱娅接过,见他无事,还安排了她的住处,赶人意味明显,她作势要走。

临出门前,莱娅扭动把手,扭头看挂钟,凌晨三点多了,不知怎的,下意识看克洛克达尔最后一眼,他在暖光浸润下,总算比雨宴幽暗的冷光中平易近人。

在这样不寻常的夜晚,莱娅心头竟然生出同舟共济的错觉,她的心跳汹涌,一瞬间失去了胆量,不敢再看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沙鳄抬眼,似是不耐烦:“还有事?”

莱娅哑然一瞬,然后弯弯眼睛:“社长,你早点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你我本无缘,全靠某人的胡说八道与某人的胡思乱想。

我还蛮喜欢这章的,很温馨。

最后,这场海战是第一章莱娅在填字游戏上看到的1517伊拉尔诺战役,但是太久远她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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