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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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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脆生生的苹果,果核随意扔茶几上,二人没骨头似的陷进沙发里。

挚友相聚,惬意二字不过如此。

莱娅忽问:“你给镇里通过电话虫了吗?大姐他们可担心你了。”

“还没呢,船上那些人不允许我们私自用电话虫,怕什么暴露方位……”小九眼中发光,精准捕捉关键字:“大姐她、她本人,亲口说的吗?”

莱娅早习惯了他那副痴汉样,“算是吧,一会儿你用我的私人电话虫打回去呗。”

沉溺于充斥粉色泡泡幻想中的小九顺顺胸膛:“那我流落荒野也值了。”

“瞧你这点出息。”莱娅鄙夷,说罢,她抿紧嘴,怀疑自己在沙鳄的熏陶下变刻薄了。

小九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摆手:“你没喜欢过别人,你不懂这种感觉。”

莱娅本想下意识反驳,又噤声,故意戳他伤口挑眉笑道:“是,自然没你懂,暗恋十几年都不敢表白。”挑衅完还装作浑然不知,咬一口脆苹果。

小九脸一红,气得张牙舞爪:“我我我,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有酒吗?我好渴。”

莱娅起身拿杯子:“喝水喝水,你那点酒量,喝多了怕误事。”

就听小九又反复念叨自己的荒野求生:“满地白花花的骷髅头,巨人大叔告诉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存够记录指针的人,能顺利出岛的要不是有永恒指针,要不然就有可以横跨岛屿的恶魔果实。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岛上东躲西藏一个星期了,听到那个消息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在这种恐怖回忆的刺激下,喝死都值。”

“得得得,晚上带你去酒吧……”莱娅正倒水,忽听小九想起什么。

“你知不知道,雷门喜欢你很多年?”

“啊……”她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手一抖,杯子都险些打碎。

小九耸肩,显得相当无所谓:“我以为你知道诶。不过这有什么?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莱娅魅力天下第一。”

莱娅还在震惊的余波里,一时无言相对,她自觉自己不是什么感情迟钝的人,但……她从前一直把雷门当幼稚的死对头,直到近些年看他逐渐成熟才勉强把他当介于兄弟与朋友的身份看待。

太怪了。

好像她从来都没把雷门当做一个成熟男人来看待,毕竟他才多大啊?二十一、二十二?琢磨到这里莱娅才惊觉,原来二十多岁已经是一个男人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但再者说,她也从来没把小九当过男人不是?更像是一个同龄异性姐妹。

对啊……明明与小九朝夕相处多年,怎么就觉得他是姐妹呢?难道因为他没有显著的刻板印象中的男性特征吗?

难道一定要天天西装笔挺、雪茄不离身、面色严厉、有极漂亮的胸肌才算吗?

打住打住,更怪了。

雨地的地标钟楼在下午三点准时敲响,小九起身:“你宿舍在哪里来着?我去通电话虫。”

看莱娅又青又白的脸色,小九自然以为她还陷入亲密关系的挣扎里,难得摆出长着的架子,语调不自在又不乏柔软:“以后你有喜欢的人,先带我这边把关。”

“出门左拐,算了我陪你去吧。”莱娅失笑,嘴上不饶人,做出相当不屑的姿态:“找你把关,你能看出些什么?”

小九边推门边转头得意笑道:“自然能看他配不配的上你。”

然后他偏着头,欣赏到了莱娅堪称精彩的神情,自然他也用余光瞥见门口高大的阴影。

小九吞吞口水,与莱娅面面相觑,鼓起胆量机械性回头,只见一个面容阴狠的男人相当不愉地睨着自己,他脸上横亘一条疤痕,左手欠着金钩,只消稍一抬手就能轻易拎起自己。

静默了半晌,门口那处传来冷嗤:“工作做完了?”小九维持一条腿刚抬起的姿势很久,就到颤颤巍巍、汗毛直立。

王、王下七武海?

“没……我马上做……”莱娅依稀能维持表面的□□,其实内心早已喧嚣:明明看过日程表的!沙鳄怎么提前回来了?他听到什么?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自己评价他那段?

天晓得,沙鳄的听觉敏锐得过分。

莱娅试图猜测他的情绪,沙鳄的表情起伏并不寻常,戏谑对手占据了大部分重笔墨的表情。他现在微微皱眉,手里拿着一沓新文件,莱娅猜他大抵没有很生气,赶忙手疾眼快地去接。

在沙鳄眼皮下,莱娅和小九就像两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学生,互相交换一个窘迫的眼神。

莱娅粗粗浏览,这是一份具体到了特工任务与每一单赏金分配的新文件,她先前没有接触过细致到这步的信息处理内容。

她为难地张口:“那小九……”

认出对方是王下七武海的小九本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四肢僵硬,怎么放都不合适。

“……”这又是在表演什么无用的把戏?“快滚……”

如释重负、如蒙大赦,他忙从门口缝隙间同手同脚溜走。

门外主室又撞见那个神秘莫测的高挑姐姐,那姐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莱娅在为开小差被抓包而尴尬不已,但好在沙鳄并没有深究,他只扫视一圈屋子,用金钩点点牛皮纸封面:“先做这个。”

这下她不敢耽搁,回到办公桌上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工作,但显然她不是唯一一个知道沙鳄回雨宴的,下午办公室的电话虫响个不停。

接听电话虫也是她工作的一项,她需处理琐事,再将重要事项记录下来交由沙鳄处理,这大大拉锯了她最初的工程量。

在雨宴的这段日子里,也许被罗宾这样渊博学者耳濡目染,莱娅也渐渐习惯在空闲时间读书消遣。

威士忌山是热闹的花团锦簇,莱娅可以每天叽叽喳喳不停,而雨宴的两位上司都太安静了,也是奇怪,明明是以硬实力在伟大航路站稳脚跟,但他们每天耗时最多的居然是翻阅文字。

期初是为打发时间,没想到真的被莱娅借到几本有趣的小说,剧情瑰丽奇幻,文笔通俗易懂。听说是近代神学家的作品,明明内核深刻却毫不卖弄。

她从罗宾那边借到了上册,下册罗宾没有,于是她建议莱娅去雨地的藏书馆碰碰运气。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是以娱乐闻名的城市里居然拥有整个国家最丰富的藏书阁,莱娅运气刚好,碰到下册的孤本。

这本书颇有哲思的主旨:所有人的降生自带了生命的课题,而所有人终其一生都在与无法摆脱的命运抗衡。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课题与使命是什么呢?趋势她重活一世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哪怕极其不真实,哪怕她连前世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但确信无疑她重新活过一次。

同时她也知道,这种事自然不能同人随意说,别人听后大概只会以为自己神志不清。

莱娅暗暗想,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去追问世界。

虚虚实实对身世的探寻毕竟只占了生活一小部分,莱娅不是一个过分执着于未知的人,在怅然若失地阖上最后一页书时,她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的新宠。

猜猜她在图书馆发现了什么?居然有这一百年间按年份排列的报纸。

二十年前,一个年轻男人出海数月就名扬天下,报纸上没怎么提及他的身世,但详细报道了他参与的每一场大型海战。拥有这份可望不可及的漂亮履历,男人出海后马上声名大噪,没出几个月就闯入了新世界。伟大航路从来不缺天赋异禀的人,但一年内就攥取王下七武海身份就另当别论。

二十出头就当上王下七武海,真称得上风光无两。

那时的克洛克达尔就像大海上所有强者一样,认定自己的名字会响彻大海。

在他最春风得意时,报纸上中断了对他连篇累牍的报道,依稀只能从只言片语的细节里推断出他挑战白胡子惨败,逐渐退出公众的视野。

再出现在报纸上时,他不再是不可一世的年轻海贼,而是久经磨练后淬炼出的海贼英雄。

他盘踞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好像对争霸大海毫无野望。

也许就是这时他不再频繁登船的吧。

莱娅不知道克洛克达尔核心计划是什么,但他绝没有像世人认定的那样甘与世界政府为伍。同时,她也知道克洛克达尔的野心一定从未消退,他在谋划一盘大棋。

但他一定失败了,否则上辈子的报纸上怎么会那样说?

咳咳,作为一个完全没有阴谋私心的巴洛克工作室编外人员,莱娅努力思索日后沙鳄落败那一天的出路。她一定非常顺滑地投降海军,毕竟沙鳄知道的,她很怕死,也怕吃苦。

但她毫无缘由的想起那天在雨宴顶层会议厅,克洛克达尔站在迎风窗口,她也像下俯瞰整个雨地,熙熙攘攘、五光十色,那一刻她真的认为身边这个男人永远会屹立不倒。

……

雨地钟楼撞响六声,晚上六点了,若在平时她早已下班了,但今天文件的表格还有一大半未完成。

莱娅抻腰,忽想到完成表格需要用刚刚提交的人员名单核实,便要向沙鳄请示。

主室里没人,幽暗无光,香蕉鳄鱼在水箱里兴奋地游弋,掀起一点透亮的水波。

什么时候走的?罗宾也不在?皮草外衣披挂在椅背上,皮草外衣的主人一定没有走远。

莱娅默默撇嘴,腹诽着还以为沙鳄不追究,还不是多布置了一堆工作?小心眼。

以往空荡的办公桌难得堆起了文件小山,莱娅搜寻一番,终于从某摞文件中心找到名单表格。她认真记下摆放位置,以免再放回时摆错顺序。

文件小山左一堆右一摞,莱娅索性趴坐在这张桌上完成工作。

又不知过了多久,水箱散发的幽幽冷气激得她一颤,克洛克达尔还没回来,也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冻感冒就得不偿失了,她可不想一个月内生病两次,披上后座的皮草外衣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几时,莱娅的工作已几乎于本能的肌肉反应,整理人员信息的工作单调且琐碎,基本只要重复重复再重复,核实过账目后有专门管理财务的人去对接。

莱娅心里想着赶紧做完与小九喝酒,只剩寥寥几页,便猛地埋头苦干,越是急躁越是眼花缭乱,一时沉寂下不知过了多久。

当她核对完最后一行时脖颈已酸胀得抬不起来,眼皮酸涩无力,心道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一小会,就一小会。

她没觉得自己在梦里,她可是清醒得很。

克洛克达尔在门外就觉察到缝隙里透过的微光,那个女人转了性?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起来了?

当他看到看到莱娅披着他的外衣酣睡的场景时,只觉似曾相识。

“……”

克洛克达尔扫过桌面,文件一堆堆不平整地摞着,钢笔笔帽与墨水随意摆在一边,台灯和茶杯都挪了位置。

要知道,上一个随意翻弄他书桌的人现在已经葬身鳄鱼腹。

他盯着她的头顶和发缝看了半晌,皮草的绒丝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翕动。

真是,胆大包天。

莱娅的第六感迫使她睁眼,只看见身旁一个黑影,目光所及之处是颇为考究到西装线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什么时候来的?真是安静……莱娅不自在地抬头,克洛克达尔正在台灯光亮处翻阅它刚刚的文件,余光感受到人醒了,他并未抬眼,倒是略感意外道:“今天就完成了?”

“不是说要今天……没有吗?”

“……有吗?”克洛克达尔睨眼,看见莱娅拧眉懊恼,模样倒是好笑,他低眼略略莞尔。

他故意误导我吗?下命令时是何等默然且不快的神色,好像拖到明早就会被扔进鳄鱼池一般。

坏男人。莱娅丝毫没有自己仍然霸占上司座位和外衣的自觉,她盯着考究的西装金边心道:坏男人,瞎讲究什么?

忽看见昏黄灯光里克洛克达尔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他叼着烟,烟雾袅袅,眉眼低沉。

谁准许你这么看我的?莱娅偏头,手指攥紧,皮草绒毛早已打得她脖颈一圈汗珠,慌忙脱下外衣。

当克洛克达尔意识到对上面前女人的视线时,转瞬恢复了神色,冷嗤道:“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莱娅讪讪起身,望着杂乱的桌子几乎是顷刻间涌起身为秘书的自觉性,收拾起了桌子,好在她摆放的乱中有序,清楚记得每叠文件的排列方式。

克洛克达尔维持原先的站姿,不急于入座,他盯着外衣被打湿的一圈绒毛,皱了皱眉,倒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嫌恶,只是微微皱眉,又搭回椅背。

桌对面的莱娅时刻关注顶头上司的一举一动,余光瞄到这一幕,抿嘴憋笑,虽然这没什么可笑的,却有点类似于做坏事没被抓包的心态,想要努力严肃反而从环境中抽离,产生一种微妙的、松弛的情绪。

散落的书页和文具收拾干净,克洛克达尔入座,扫过时钟,本想放人回去,就听莱娅试探道:“还有什么工作要完成吗?”

他眼眸垂下,默了半晌:“着急回去?和小鬼讨论我偏执的信任障碍?”

难以琢磨是调侃还是问责,就是一如既往,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个调调。

莱娅短促地一僵,果然被他听到了,小心眼,接着从善如流:“不不,我说错了,回去就纠正小九,说您尊重下属,善于谋划且兼听则明。”

一听就不是现编的,琢磨一下午就想出这句话?克洛克达尔没应。

屋里静默极了,只有书桌上亮着一盏灯,虽然沙鳄在灯下,却隐在光源外,只有攥着文件的右手暴露在光源下。

灯光昏黄,飘荡渺渺尘埃,就像沙漠的灰烬。虽然极淡,但莱娅确信那是一抹笑。

似乎是不放纵情绪轻易的外泄,克洛克达尔拿起打火机点燃雪茄,火光潦草,白色烟雾腾升,他的神色寂静。

莱娅忽想到。

他会失败。

这是注定的结局。

她盯着有些入迷了,察觉到时才匆忙移开眼,眼神就像面对天敌慌不择路的小兔。怎么会输呢?

像沙鳄这样的人,哪怕失败了也会重振旗鼓吧?只是,他缄默于口的秘密,从不被外人窥见的身世、古斯塔夫号的沉寂……这一切都令人太消沉、太唏嘘了。

克洛克达尔抬眼,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下指令而让这个女人赖在原地,于是轻声说:“你可以回了。”

然后对上一双多愁善感的漂亮眸子。如果克洛克达尔知道面前这个,自己定义为脆弱的女人脑海里的想法,大约会讥讽她的自不量力。

莱娅一怔,仓皇逃窜。

好吧。她对他感兴趣,极速的吊桥效应,她明白了男人对她的情绪,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的纵容。可能把她当做小猫小狗来喜欢?她了解他吗,知道他隐埋在心底的坚持与志向吗,答案是否定的。这种人怎么会被一星半点的情爱裹挟。

同样,她出离的心跳加速与挫败。

怎么可以呢?怎么可能呢?她努力平复起伏的呼吸。

在晚上见到小九的第一面,小九刚睡了一轮回笼觉,嘟囔着:“是不是你恐怖的老板强迫你完成工作啊?”

她便说:“小九,我完了……”

难以克制,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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