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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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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林靖独自经营弄冰室?你荀旸是死人么,还是说想当甩手掌柜,万事将林郎推到前面?”赵翼一股气上来,猛地回身刚想骂,但见荀旸静静坐在那里,视线放在那一包皱巴巴的蜜角上,整个人看去落寞又无助。

一时间赵翼恍惚了,以为转身的瞬间,与自己对饮的荀旸换了个人。往日那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弄冰室玻璃的当家人去哪里了!

赵翼复又落了座,喝了口杯中茶,凉了,带着些苦涩。他抬眼看了眼对面的荀旸,觉的口中茶涩味更重了。他张了张口,还是将方才堵到喉咙的半截噎人的话,咽了下去。

荀旸叫了店小二来重新制了盏茶。他端起来,咂了一口,肉眼可见的凝重和疲惫,似乎这口茶中混着万千话头不知从哪捡起,他看出赵翼眼中的困惑与震惊,长舒一口气,笑意挂上眼角:“顽话,二公子莫要多心。”

从赵翼的反应中,他已得到得了想要的答案。

赵翼不依,让荀旸将话说明。荀旸笑笑,换了个语调:“赵公子还是这样的爱较真!我是在想,若是林郎自己经营这铺子。一边是弄冰室,一边是许泽的玻璃铺子,赵公子你会帮看顾哪边?”

赵翼看出了荀旸的搪塞,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以茶代酒,抬手干了:“荀爷,因为林郎,过往我们相处的也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相看两相厌。今日我也不知阁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荀爷若退出,赵某自是求之不得。”

荀旸没有接话。赵翼目光看向窗外,眼底拂过一丝不甘:“不过,开业庆典上,你的那些小心思谁人看不出来?活脱脱半幅求亲仪式!也就林郎愿意陪你胡闹。他既然愿意……”

赵翼后半句没有说下去,多说无益,说了痛的还不是自己?他甩下一句“你今后若负了林郎,我赵某可绝不手软!”便超门口走去,回头却不见荀旸跟上来,又道,“走啊!”

“走去做什么?”荀旸从那几碟茶点中抬起眼眸。

赵翼急得要跳脚了:“荀旸你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在这跟我演什么大戏?你当真不去将军府接人么?”

荀旸不急不慢将掰了半块的海棠糕放回碟中,用巾帕擦擦手,并没有看赵翼:“荀某现下事务繁忙,家中再多个卧床吃药的,恐怕照顾不过来。既然何家愿意收留照看。我们何乐不为?”

赵翼抬起手,隔空指着荀旸正要骂。荀旸捧着那一包皱成一坨的蜜角走上来,捡起一枚放在赵翼手心,看着对方不明所以的眼睛:“林郎,喜欢吃这蜜角。”

说罢荀旸坐了回去,自斟自饮起来,这是在送客,待赵翼甩袖去后,他眼底忽地蒙上一层阴鸷。

*

帘幕叠重的床帐内,林靖睁开眼,灯影幢幢、滴漏声声。

这是哪里?方才不是与那薛仁等人撕打在一起,怎么自己全身全影躺在了这里?林靖用力眨了眨眼,他想让自己的记忆归位,但对眼前的场景却无一丝一毫印象。

陌生的环境,让他如同一只受惊小兽,带着惊慌小心翼翼嗅着身处的环境。周围的轻声细语、暖香烛火,又让他莫名安心,知道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

林靖伸手轻轻撩起一层床帘,他想仔细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细小的动作,却立马引来一位小厮的注意,那小厮笑兮兮向前来,将掀了一半的床帘接过去,直接挂在一旁的彩珠铜钩上:“公子醒了!身上觉着怎么样?”

“这是哪里?”林靖靠着小厮垫在自己身后的抱枕,半坐了起来。

那小厮放了个汤婆子进被子里,又将被角给林靖掖紧:“这里是何府。”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另有一小厮见状,忙不迭跑出去。

林靖看着眼前小厮:“何府?是何兄家?是何兄将我带来贵府的?”

小厮笑着点头:“对的,公子说的没错。不过这个时间,我们公子应该是睡下了。公子若要见他,小的着人去请?”

“不不,这么晚不要兴师动众。我明天再去感谢何公子。”林靖忙摆手,低头却见自己身上衣服也换了,心中一惊,“敢问小哥,我的衣服呢?”

“公子是想找那块玉佩对吧?”

那小厮说着忙去一旁端了一个螺钿方盘来:“这玉佩定是公子的宝贝物件!那日公子都伤成那个样子,鲜血流了满脸,手中这玉佩却攥得牢牢的,任凭谁也拽不去!所以老爷特意交代了恐人多眼杂弄丢了,让小的去好生保管起来。”

林靖忙将玉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日,确认丝毫未损方放了心,说改日定再来谢过这位小厮。

那小厮又将一沓衣物放在床头长凳上:“这些是换洗的衣物,老爷让人连夜按照公子的尺寸赶至了一些,公子明日试试是否合身。还有一些新制的缂丝料子,也在赶着给公子做几身衣裳,大约后天便能做出来,公子一并试试。”

小厮过度热情的背后,自然是何公子的精心安排。林靖感激归感激,不过委实有些过线了。此前因为一张请柬,荀旸跟他闹了好几日,这若是在对方家住上几日,里外衣服全换了,家里那位岂不是要闹翻天?

“真的不必麻烦了,等天亮,我当面谢过你们家公子,就告辞回去了!”

或许向外报信的小厮那几嗓子起了作用,不一时就听得外面闹哄哄起来,脚步声、议论声月攒越多,慢慢向林靖所在的房间汇聚而来。

正说着,一小童引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敲门进了来。老者举止儒雅、衣衫考究,看去颇有些来历。身边小厮忙迎上去招呼道:“孙太医快请,公子醒了,您看看是否就无碍了?”

太医?林靖怔了下,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老者早将手指稳稳切在他手腕上。这孙太医边捋胡子边号脉,还微微点头,脸上笑意越积越多,不一时将林靖的手腕还回来,温和地看着他道:“小公子,现下觉得如何?头晕不晕?头上的伤疼得厉不厉害?”

林靖朝自己头上摸去,似有纱布缠着,一用力似还有痛感,他又活动了下筋骨,忙恭敬施礼:“病中失礼,先生莫怪,除了头上有些微痛,其他都无妨。”

房间中瞬时挤挤压压站了半屋子人,有小厮有丫鬟,却无一张认识的面孔。号脉之时,林靖隐约觉得门口站了一位器宇轩昂之人看着自己,再抬头,那人却不知去向。

孙太医笑着点点头,嘱咐了些事项,林靖有些走神,只听到结尾几句“公子要安心静养,多吃些滋补之物。”之类的话,忙应了,心中却盘桓着方才那人的影子。

陌生之人,只一个眼神,为何却让人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又非,像是散落在记忆中的碎片,被水流冲起,猛然间在心头翻起了波浪。

这时赵管家走了进来,笑语盈盈地问林靖想吃些什么,他着小厨房去弄了来。林靖被这满家子人的热情,搞得有些过意不去,忙说不必麻烦了,待要问方才那人是谁,想着若是这府中之人,还是私下问何旭的好,免得深宅大院他人传来传去,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赵管家将开了滋补药方的孙太医好生送了出去,又交代房中两个小厮好生伺候着,若公子有什么需要赶紧去办,不得有丝毫迟疑。待赵管家将乌泱泱半屋子人都带走后,林靖将房内的两个小厮也打发出去休息了。说自己习惯一个人。

房中静下来,只剩滴漏声声,一点点打在林靖乱成一团的思绪间,湿哒哒的。既然是何旭将自己接进家中,为何方才不仅没见到何旭的影子,连他身边的小厮一个也未出现?听方才小厮之一,还赶制了不少衣服,这是打算留自己到何时?还有……自己已经昏过去了,爷难道没得到消息,怎会将自己留在别人家中?还是说听闻自己在学中大家,而心生厌弃?

夜幕掩映下,最适合秘密滋长,也最容易勾起忧伤孤独的情绪。林靖翻身下了床,随手披着件翻毛氅衣在房间内随便转转。氅衣半新不旧,透着股说不出的沧桑,这对林靖来说有些宽大,直起身时衣摆有些拖地。林靖猜不出这衣物的主人,但能肯定的是,不是何旭的。

房间宽敞素净,家具摆设不多,宽大的落地屏风,做工精致,透着稳重的奢华感。檀木案几各司其职,摆设并非常见的瓷瓶玉樽,而是一口蟠螭方鼎,并一座太湖石桌景。视线上移,墙上竟静静挂着一张劲弓。虽知这何家是武将世家,但将兵器放入卧房,看来这房屋主人霸气中不乏乖张。

第二日一早,林靖听闻何旭被将军赶回学堂读书了,正纳闷为何不来打声招呼,却听门上小厮来报,说有位姓赵的公子求见。

“姓赵?确定不是姓荀吗?”

那小厮道:“荀爷此前来过,想必一时半刻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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