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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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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跟着希瑞尔爬上快艇,接应的人丢给他们一人一条毯子。两人湿透了,毛毯也起不了御寒功效。若离缩在毛毯里,湿透的卷发贴在头上,滴答淌着水珠,热气在他呼吸时喷出,湿漉漉的头发在凛冽寒风中凝结出一层白霜。

希瑞尔把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毛巾擦他的头发。他不敢相信若离真的会跟他走,就像他不敢相信若离会对林予安说分手。

“你真的舍得林予安?”希瑞尔没忍住问出口。

若离哆嗦不止,牙齿碰撞,磕磕直响。希瑞尔从一个接应人手上接过个不锈钢保温壶,打开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牛奶。希瑞尔把壶嘴凑到若离嘴边,若离哆嗦着喝了一大口,待自己不再发抖之后把水壶递给了希瑞尔:“你喝吧。”见若离冻成狗还能给自己留大半壶牛奶,希瑞尔很是满足,他一边喂若离一边说道:“我不冷,你全喝了。”

两艘快艇俯冲靠岸,希瑞尔抱着若离上了停靠在岸边的一辆菲亚特汽车,接应人对他说道:“他们还没有追上来,先把衣服换了。”

希瑞尔接过一个行李,拉开拉链一看是保暖绒衣,他对这位皮埃尔派来的人说道:“你们把我放在山脚旅馆,我们自己想办法回米兰。”

“恐怕不行,小先生,先生说要见你们。”

希瑞尔锤了拳打在驾驶椅背上,说道:“可我不想离开意大利,更不想见他!”

那人回头,满脸络腮胡和双眼锐利,先是看了眼若离,再又盯着希瑞尔说道:“小先生,你们把INCB探员引来了。先生最讨厌INCB,你是知道的。”

希瑞尔:“那他人在哪里?”

来人动动嘴:“海法。”

希瑞尔低语咒骂了句,遂对那人说道:“把头别过去!”希瑞尔拉上车窗帘子,从背包里拿出干净毯子擦干净若离身上的水,给他套上厚实登山服。凌晨光线昏暗,两辆汽车在蜿蜒山路上疾行。司机熟悉路况,汽车速度不减。约莫半个小时后停靠在了一个缓坡路插口,络腮胡让两人下车。若离走下车,四周漆黑一片,没有路灯唯一的光源是指路牌上的两盏小灯,德语和意大利语双语指示出最近的城镇和机场的距离。

他们又上了辆厢式车,两辆菲亚特汽车调转车头消失在浓厚山雾中,厢式车里除了司机而外只有副驾驶位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汽车飞快朝机场方向驶去。

纽约

林南秋在医院病房外来回踱步,林南霑在十天之内进行了两次开颅手术,手术过程很顺利,术后恢复却差强人意,林南霑到现在都还处于失语中。

晚九点,林予安出现在医院,穿着住院医师值班服的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把人显得有点呆。他走向林南秋的时候,对方并未看出他的身份,还在询问林南霑的病情。直到林予安叫声姑姑,林南秋才捂着嘴巴惊讶不已。林予安的护照扣在吉隆坡,他这次来纽约用的是在伊朗办事时买的护照。

病房内,林予杰在给林南霑擦脸,虽然有专业医护护理,但作为华人的惯性思维必须得亲自照顾一下卧病在床的家人。

林予安先是看了深睡的父亲,从怀中摸出本文件袋递给弟弟,对他说道:“这是我用伊朗身份签字的股权出让协议,我卖出了自己的林氏股份。”另外他又摸出一份苏黎世银行的账户资料说道:“这是这些年我们帮伊朗人处理二手货的酬金,一共九百六十万美元。也是我卖股份所获得的钱。有了这两份手续,这笔钱你就能合法使用了。你一定要撑起这边的药厂。”

林予杰知道这笔钱是林家能动用的最后一笔活动金,相当于是林家的老本,他说道:“哥哥,乔司律师留了份季若离的委托授权书,授权书上说明在他无法执行子公司股东权益时,他名下的股权归你。你可以操盘子公司,把J基金的融资尾款转到美国。”

林予安想到若离的处境直接拒绝:“不行,J基金背后是西家,现在若离被扣在西家,我不能动子公司的账让西家怀疑他。”

一旁的林南秋揉了揉头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我们没报警让国际刑警通缉他已经够仁慈了!”

林予安抬头望着她说道:“姑姑,再给一年时间吧,与J基金签订的对赌时间点是在一年后。再给他一年时间,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我相信他的目的不是把林氏逼到死地。”

病床上传来声沉重的呼吸,林南霑睁开了眼睛。三人围拢过来,林南霑对林南秋点了点头,抬手对林予杰和林南秋摆了摆。

林南秋会意说道:“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谈。”

待两人走出病房,林南霑抬眼看向林予安。林予安说道:“我在意大利和瑞士交界的地方找到了若离,可他不愿意跟我走。爸爸,若离知道季北宣死亡的真相,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复。他还给了我这个。”他从衣兜里摸出那枚黄铜钥匙,“这把钥匙是他在走之前给我的,说是季北宣的化妆盒钥匙。那个化妆箱我在警署档案卷宗里见到过,作为物证我接触不了。”

季北宣的化妆箱?林南霑灵光一闪,那个化妆箱先是作为证物被封存在槟城警署再转交给国际刑警,一个月之后归还给了马来方面。随后作为故人遗物被林南霑从警署证物室领出,放在陵墓追思堂供奉。在他的印象里,化妆箱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还记得当时国际刑警在音乐厅就要带走季北宣的所有东西,是槟城警署署长力压扣下,坚持马来方面要先留档再借调,而槟城警署署长是他父亲的学生。如果季北宣在登台前将钥匙给他是别有用意的话,那么化妆盒里就该有点特别的东西,现在回想槟城警署的反映也很奇怪,东西先走他们那里过了一遍是为什么?!一时激动,他竟然脱口而出:“我要回槟城找爸爸问清楚!”

“爸,你能开口说话啦?”林予安激动。

林南霑拍拍他的手说道:“你小声点,叫外面的人听到了叫来医生,我们又说不上话了。你把若离说的话都说给我听听!”

“你真的要听?”林予安怕他再受刺激。

林南霑一手捏着呼叫铃按钮,点头道:“你放心,我全身都贴着仪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招来医生。”

林予安清了清嗓子,瞟了眼平稳的生命体征指标,说道:“他说利用感情的人歌颂感情,付出感情的人为此愧疚一生。说那化妆箱就是季北宣逗你玩的道具!”

“他懂个屁!”林南霑愤愤一句:“他根本不懂他爸爸,还道具?化妆箱是我送给他爸的,鳄鱼皮铆黄铜扣,我在英国给他定制的。”

林予安想笑不敢笑,又说了句:“他说从他改变专业开始就是在报复,还跟我分手了!”

林南霑侧头看了儿子一眼,安慰道:“他太小了,只凭自己想法和情绪办事。说不定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儿哭鼻子了!”

林予安嘴角抽动了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冲我举着枪了。”

“哦?!”林南霑有些同情儿子,“还好季北宣没拿枪指过我。”

“但他结婚了!”林予安补刀。

父子两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爸!”林予安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当初真的是你联合国际刑警把他骗到槟城的吗?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是国际刑警找到我,对我说季北宣为摆脱西家控制,主动联系他们要当污点证人。条件就是还他自由!”林南霑眸色晦暗,思绪飘忽到从前。“其实我们跟西家一直有合作,战后我们处理马来半岛的战后遗留物。四五年到四九年之间,西家找我们买过几批橡胶、钢材和化学制剂,这些事都是我父亲经手。出事之后,我才知道国际刑警找到我邀请季北宣来槟城实则是想把皮埃尔.西弗利斯引到南洋施行抓捕。至于那场意外,我怀疑是西家人所为。你舅舅的确动了顶灯电线线路,打算在我登台献花时爆两组射灯让我出丑。可当得知我改变主意不登台时,他让工人处理好电路。季北宣出事的时候,只有他的助理守在上面。”林南霑说道此又叹了口气:“我为了救他出西家,修了一座音乐厅,没想到却害死了他!那个化妆箱在墓园追思堂,他给我钥匙估计也是想跟我彻底了断的意思吧。”

林予安听罢把钥匙揣回兜里,说道:“爸爸,我得走了,你在纽约好好养病。爷爷说钱什么的,不重要,只要人在,钱都能赚回来的。”

“你走哪儿去?”林南霑抬头望他,才发现儿子穿的是医护服,“你又怎么了?”

林予安不敢告诉他爸自己在新闻会上的豪言壮语,只轻描淡写地道:“我去以色列的事被人爆出来了,我护照被扣,限制出境。我来这里坐的是伊朗客户的私人飞机,得走了。”

林南霑一把抓起儿子的手,急道:“也是若离爆的料?”

林予安深吸了口气跟大卫对账之后,他相信这些年西家都在盯若离:“若离只是诱饵,爸爸,我们要反思一下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把西家的人得罪了!”

“那你…”

“我辞去了警署职务,没关系迟早的事。”

“伊朗人叫你干什么?”

林予安:“他们让我再跑趟中东替他们带点东西出来,当抵飞机票钱。”

“你小心点,听说那边越来越乱了。”

林予安笑道:“我知道。爸爸,我在桑赫斯特认识的朋友帮我在法国注册了个安保公司,这次是是以雇佣安保的身份进入中东,我们不用偷偷摸摸地进入中东办事了!”

林南霑岂会听不懂儿子的话外音:“所以,我们在伊朗替人销货的事也爆出来了?”

林予安点点头,起身走人,走出病房时,他对林予杰说道:“好好照顾爸爸,照顾在美生意。爷爷说这笔钱是最后一笔活动资金,要你在美国好好赚钱!”林老爷子真是个好爸爸,知道儿子生病,把压力都推给两个孙儿。

林予杰快哭了:“你以为我读了四年商学院就真修炼成吐币机了?”

林予安抱抱弟弟,安慰道:“没那么难,好好做,华茂的药能带我们走出困境。哥走了!”

“哥,你小心点!”林予安鼻头一酸,他知道比起在纽约的自己,去中东‘跑单帮’的林予安才是在拿命博钱。

林予安拍拍弟弟肩膀走了。

翌日,林南秋接到苏珊的电话,美国缉毒局特工直接从课堂上带走了林海儿,有人指证她是当年T高违禁品制售案主谋并涉嫌杀死同寝室友。挂掉电话之后,她接到了上司电话,让她与副手交接在办事项,长假无限期,她被踢出了国际麻醉品管制局。

在试药录像曝光的同时,霍普就出逃了,林南秋把当年违规试药的事都推到了他身上,配合当年林南霑委托律师在美状告霍普拐带儿童、非法行医的证据,证明霍普是假借治疗精神疾病的名义私自进行的临床试药,与华茂没有关系。虽然挽回不了对华茂股价的冲击,但并没有影响华茂药业在美业务。

以色列,海法

在离海法湾畔不远的一座人工岛上,私人庭院占据了岛屿三分之二的面积,别墅餐厅正对港湾,餐桌上摆放着意大利餐和一瓶高地红酒。

若离和希瑞尔与皮埃尔对坐,三人没有说话,只听见金属餐叉划过瓷盘的声响。主餐盘撤下之后,皮埃尔抬头打量两个成年的家族男孩,说道:“海法的意大利社区每周五有社交舞会,我叫人给你们定制几套正装,你们去舞会放松放松,找个可爱的姑娘约个会什么的。”

希瑞尔:“爸爸,我们想回意大利,或是纽约。”

皮埃尔耸肩冷笑,他放下刀叉,侍者端来乳酪甜点被他拒绝,他道:“端杯咖啡来就好。”

他看向儿子说道:“你和J拿着家族基金在纽约跟林家对赌,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就不怕林家反告你们爆黑料,恶意收割?”他再望向若离,又看向希瑞尔:“你们还想让弗拉维奥去揭华茂丑闻?他是HCJ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又是其创始人乔司的学生,更是在跟进华茂与J基金的融资案。他爆料之后还想不想端律政这碗饭?作为林氏融资过款公司的负责人,这样反水就是商业间谍,会被调查的。”

若离听罢没有发言,J基金所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皮埃尔的眼线。

希瑞尔说道:“林家不会告若离的,林家人现在自顾不暇!”

皮埃尔冷哼一声:“林家人不会告,纽约商业犯罪调查局也不会放过你们。希瑞尔,我们被人设计过,你爸我当年差点交代在南洋回不来了,我们还赔了维拉斯号货轮。你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在纽约的事为什么那么顺利?事情到此结束,不要再围剿林氏了,如果他们挺不过来就是他们的劫难。如果他们对赌成功,你和你姑姑就坐收盈利。趁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们去南洋办点事。”

希瑞尔:“我不去!”

皮埃尔:“J基金这几年在美盈利状况不佳!你们又不愿把基金交给专业人士管理,不想点办法赚钱吗?”

这些年为了钓林氏这条鱼,J基金几乎没关注过其他投资项目。

希瑞尔:“我打算把家里城堡改造成酒店,我们回意大利创建连锁酒店品牌!”

皮埃尔:“西家什么时候沦落到把家族度假地所改成招待所,靠给人换床单挣钱的地步了?”

若离笑了笑,皮埃尔旋即对他说道:“亲爱的,要知道在一战之前,我们西家都是被人服务的对象,从来没有服务过别人!”

若离:“叔叔,连锁酒店还是很有品质的商业项目。希瑞尔的社交能力很强,他经营酒店的话一定会得心应手。”

若离也吃好了,他推开餐盘,皮埃尔说道:“要无花果奶浆吗?”

“不,舅舅。我想来一杯咖啡。”

皮埃尔冲他笑了笑:“我总以为你还是个孩子,你小时候最喜欢喝无花果奶浆。”

若离笑道:“要不是太甜的话,我倒是真想来一杯。可我怕胖!”

皮埃尔不认同的睨了他一眼:“你太瘦了,你应该把自己养壮一点,你的爸爸很有男人味。我还有些他和你妈妈的照片,等会我都给你。还有希瑞尔,家里不养闲人,既然你近期没有结婚的打算,就去码头上班,给家里货轮拉点生意。”

希瑞尔怏怏答应下来。

饭后皮埃尔带着两人去往书房,从柜中抽出本相册递给若离说道:“这些就是你父母的照片,你父亲的照片不多。他喜欢拍你母亲,不喜欢拍他自己。唯一一张有他的照片,是他们的结婚照。还差点被他失手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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