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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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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后遗症。”

医生合上检查表,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伤者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是他家属。”裴悉解释完才问:“是哪方面?”

医生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暗示性地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

裴悉:“他脑子坏了?”

医生:“哦那不至于,是伤者在车祸中撞到了脑袋,有轻微脑震荡,可能引起一些后遗症,不严重,只是后续需要时间进行自愈恢复。”

裴悉又问:“什么后遗症?”

医生:“可能性有很多,失眠,嗜睡,精神不济,精神过旺,失忆,记忆错乱,都有先例。”

两人的对话在病房门口进行,里面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将双臂垫在后脑勺舒舒服服打哈欠。

裴悉转头看了贺楚洲一眼。

……可能性很多,但是他觉得这人哪样都不占。

导致追尾的肇事司机另有其人,裴悉全程只担任了一个热心市民的角色,既然人没事了,他也没有理由多留。

他赶着去见张先生,贺楚洲有什么后遗症不后遗症的,都跟他无关。

只是意外不知为何总是接二连三。

离开医院刚回到车上,董翰就接到了张先生助理的电话,说张先生临时有急事已经出发,让他们不用过去了,相关的一切事宜需等张先生回国再详谈。

客客气气挂了电话,董翰从副驾回头问:“裴总,现在怎么办?”

裴悉阖眼揉着鼻梁,疲惫多过心烦:“回去吧。”

白跑了一趟,中间莫名其妙在医院奔波了一圈,因为不值当的人耽误了工作,裴悉心情实在称不上美好。

上午的计划被打乱,只能将后面的日程往前挪。

在公司例形加班到八点,夜幕降临,经助理董翰提醒,他收好东西下楼。

在附近餐厅吃过晚餐,考量着是会公司把剩下的一点工作继续做完还是直接回去时,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号码备注只有敷衍的一个“贺”字,是躺在医院那位后遗症预备役。

裴悉接了,态度说不上糟糕,但也绝对称不上好:“什么事。”

贺楚洲:“老婆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里了啊?”

裴悉脸一黑,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没想到不过几秒的功夫,对方电话又来了,被他连续挂断还锲而不舍一直打。

裴悉烦了,在对方又一次来电时接起:“贺楚洲你是不是有病,打电话不会看备注吗?”

那边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确认。

裴悉没闲工夫陪他浪费时间,正要挂断,就听那头的人开口:“老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听不出你的声音。”

裴悉:“……什么?”

贺楚洲:“你去哪里啦?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到处跑了,给我个地址,我现在去接你回家。”

裴悉被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浑身恶寒,想起白天医生的话,不确定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是所谓需要时间自愈的后遗症。

但能确定是与不是都跟他无关。

裴悉:“我在哪不用你管,觉得自己不清醒就联系你父母,别再给我打电话,挂了。”

贺楚洲忙道:“爸妈出国了。”

裴悉即将触到屏幕的手指一顿,重新将手机贴近耳边:“出国了?”

贺楚洲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短时间回不来。”

裴悉:“那就给你其他亲人或者朋友打。”

贺楚洲:“他们都在忙。”

裴悉:“你觉得我很闲?”

贺楚洲:“当然不是,你最忙!”

裴悉:“那挂了。”

“哎别,别啊,老婆……”

贺楚洲声音低下来,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你还生着气,但至少告诉我你在哪里可以吗?晚上外面那么黑,你一个人在外面我真的不放心。”

“……”裴悉深一口气:“贺楚洲,你要是不知道该去哪可以回医院继续住着,撞你的人不是我,别来耽误我的时间。”

“还有,我不是你老婆,别张嘴乱叫人。”说完直接电话,驱车回家。

一路安静,本以为贺楚洲放弃了,没想到刚驶入小区车库,手机接连响了几声,亮起的屏幕显示收到几条微信消息:

贺楚洲:【老婆别生气了(T . T)】

贺楚洲:【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说停就停你说动就动,你说不要了就是箭在弦上我也给它忍下来。】

贺楚洲:【老婆原谅我/大哭】

贺楚洲:【我真的知道错了。】

贺楚洲:【离家出走的路太苦了,带上一个洲洲吧/大哭/大哭】

……

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裴悉现在可以确定这人是真脑子出问题了,索性准备拉黑,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硬生生控住动作:

贺楚洲:【你在公司吗?】

贺楚洲:【我去接你行吗?】

贺楚洲:【/抱头委屈jpg.】

贺楚洲:【不过我没有职工卡保安会给我开门么?老婆,我在门口等你的话你会不会下来接我?】

公司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换值班,内部也有程序部门的员工还在工作,要是贺楚洲真的大张旗鼓跑去找他,裴悉都不敢想象明天会传出什么东西。

这人怎么这么烦?

裴悉压着火气将家里地址发了过去。

裴悉:【我今晚住这儿,很安全,别来找我,有事明天再说。】

裴悉:【/图片】

裴悉:【还有,看清楚,周围多的是灯,一点也不黑。】

不再理会脑震荡病人又已读乱回了些什么,裴悉收起手机上楼,习惯性在到家的第一时间先洗澡,从浴室出来后又去厨房泡了杯咖啡。

门铃响的时候,他正端着咖啡准备去书房继续工作,闻声只能先放下杯子去开口。

随口问了句是谁,外面没人应。

结果从猫眼往外看清按铃人是谁,不耐的情绪瞬间上来。

冷着脸拉开门,一句“你到底什么毛病”还没斥出口,就被对方大力抱住,双脚甚至还离地了两三秒,勒得他快喘不过气。

“老婆,你怎么还偷偷自己买了房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两人力气差距悬殊,贺楚洲稍微用点力就能让裴悉挣不开:“别啊,我这种金龟婿市面上很难钓的,我保证以后肯定听话,老婆你就将就一下吧。”

“回头我就把房里都过户给你,以后你不高兴了让我滚就行,你别自己滚,一看不到你我就很担心。”

“老婆你好香啊,你换沐浴露的吗?绝了,这个味道特别适合你。”

裴悉往后仰头,用力抵着他的肩膀:“贺楚洲,松手!”

“不松。”贺楚洲不但不松,还特别无赖地埋下脑袋四处乱蹭:“松了你又跑了,我都一天没抱过你了。”

什么叫一天没抱过?

他们压根儿从来就没进过对方方圆三米以内的距离。

裴悉咬牙:“不松就离婚。”

下一秒,捆在他身上的手臂迅速收回,他重获自由,立刻倒退两步跟贺楚洲拉开距离。

贺楚洲站在原地,像只落魄的大型犬,垂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跟往常意气风发时完全判若两人。

裴悉一句饱含怒火的“滚出去”就这么哽在了喉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贺楚洲学狗学得太出神入化,让他产生了错觉,他好像真的听见狗叫的声音。

贺楚洲:“老婆……”

出处不详:“呜汪!”

裴悉:“?”

他满腹疑惑回过头,意外发现投影下方柜子上不知何时趴了一只黑白配色的边牧小狗。

小狗脖子上戴着一只红色项圈,水灵灵一双狗狗眼好奇望向他们,时不时刨动前爪小叫一声,像助兴,更像看热闹。

裴悉眼角一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人形大狗:“你的狗?”

贺楚洲小声:“也是你的狗。”

裴悉拳头硬了:“你大晚上跑过来就算了,还要带上一只狗?”

贺楚洲:“它也是你——”

裴悉:“你再说一次是我的狗,我就叫保安把你们连人带狗都扔出去!”

贺楚洲哦了一声,弱弱改口:“它也是你儿子。”

裴悉:“……”

算了,冷静。

裴悉,你是个正常人,别跟脑子出问题的人多计较。

“行了,你已经看过了,我现在很好很安全,你可以回去了。”

裴悉转身去将边牧从柜子上赶下来,拎着牵引绳牵到门口:“带上你的儿子,慢走不送。”

贺楚洲不接狗,直勾勾盯着裴悉:“老婆,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裴悉:“不去,还有,我说过了,别叫我老婆。”

贺楚洲看起来更沮丧了:“好吧,悉悉,那我能留下跟你一起吗?”

裴悉皱眉:“你笑什么?”

贺楚洲茫然:“我没笑啊。”

裴悉:“没笑你嘻什么嘻?”

“你不让我叫你老婆,那我只能叫悉悉了啊。”

贺楚洲挠头:“还是说你喜欢我叫你裴裴?可是你爸也姓裴,这样感觉好奇怪。”

裴悉:“……滚出去。”

贺楚洲站在原地不挪窝:“我真的不能留下吗?”

裴悉面无表情:“不能。”

贺楚洲低声:“可是你不在家里好空,我会睡不好。”

裴悉:“那就去酒店。”

贺楚洲:“酒店不能带宠物。”

裴悉:“你不是有那么多床伴?让他们过去陪你睡。”

贺楚洲:“啊?我哪来的床伴?”

裴悉:“我怎么知道。”

“我没有床伴啊,我就一个老婆。”

贺楚洲好委屈:“老婆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乱给我扣帽子,而且我来的路上有一段路路灯坏了。”

裴悉没理解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去帮你修?”

贺楚洲:“太黑了,我害怕。”

裴悉:“……”

裴悉:“绕别的路。”

贺楚洲:“车快没油了,绕不了。”

裴悉发誓,除去从前面对裴臻时,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揍人的冲动:“贺楚洲,你故意的是吧?”

贺楚洲声音低落:“悉悉。”

裴悉:“别叫我。”

贺楚洲抿了抿唇,眼神落寞。

裴悉:“别卖惨,这招对我没用。”

贺楚洲:“噢……”

边牧:“呜……”

裴悉:“……”

十分钟后。

裴悉从卧室将一张被子抱出来扔在沙发上,对阳台上一堆贺楚洲刚从车里搬上来的狗粮狗碗狗窝已经无力再说什么。

这人就是早有预谋要赖着不走。

他的最多容忍他一晚上,明天早上就立刻想办法让人把他接走。

贺楚洲长手长脚窝在沙发里,翻身困难:“悉悉,我没有客房可以睡吗?”

裴悉:“睡沙发还是回车上睡,你自己选。”

贺楚洲很有眼色地拥着被子乖巧躺下:“这沙发好软,比床舒服,我老婆眼光真好。”

裴悉懒得理他,给狗倒了一碗水,顺手摸了摸狗头,没再分给沙发上眼巴巴盯着他的贺楚洲一个眼神,转身回了书房。

今夜的天气是多云,星星都被遮挡在云层后面,时间接近凌晨,云散了些,才有一些星星点点冒头。

裴悉揉揉发胀的鼻梁,关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回卧室时临时想起什么,往客厅随意望了一眼。

沙发上的人睡得拮据,一只脚和半张被子都在沙发外,另外一半被他勉强卷着被角压在身下,只需要一个翻身就会全掉地上。

裴悉收回目光扶上门把,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一看,另一半被子果然已经不保,贺楚洲衣着单薄蜷在沙发上,小狗在他不远处的毛茸茸狗窝里乖乖趴着,看见裴悉了,尾巴摇得很礼貌。

夜黑风高,主卧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客厅恢复一室静谧。

小狗放下晃动的尾巴安然入睡,贺楚洲面向沙发里侧睡着,被子重新严严实实盖在了他身上,脸也遮住了,只剩一点头顶还露在外面。

*

*

翌日清晨,裴悉准时在生物钟时间内醒过来。

没忘记客厅还有个麻烦精,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他拨通助理董翰的电话,打算让董翰去联系贺楚洲的助理过来把人带走。

但不知道是时间太早还是对方被别的事情耽搁了,电话响了一阵一直没人接听。

他便转为发消息,打开微信找到董翰,一边编辑文字一边往外走。

门一拉开,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令他手上动作和脚步皆是一顿。

抬头望去,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早餐,客厅里空荡荡,被子被人整齐叠好放在沙发,阳台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根狗毛也没有留下。

走近餐桌,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行草留着一串字迹:

【感谢裴总大恩大德收留,添了一晚上麻烦实在抱歉,仅以此表达我的歉意,厨艺一般,但心意不减~】

落款是贺楚洲,后面还涂了一个团七八糟的爱心。

睡一觉就恢复了?

看来这个后遗症远没有他想象中麻烦。

随手将纸条扔进垃圾桶,董翰回了电话过来,他接起拉开凳子坐下:“没事了,对了,一会儿重新帮我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把会议集中在上午,下午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这段时间的工作其实不算多,项目都在各个负责人的监管下有条不紊进行。

但是裴悉是闲不下来的性子,除了工作,他的生活里好像也填不进别的东西了。

照旧度过忙碌到堪称机械的一天,晚上去合作商举办的晚宴露了个面,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洗去一身奔波的疲惫上床躺下,不消片刻,他便在潮水般的倦意侵蚀下很快陷入沉睡。

只是这夜的睡眠时间仿佛格外短暂,感觉上一秒刚闭眼,下一秒就被门铃声吵醒。

睁眼一看,窗外的天空才刚泛起鱼肚色的白。

门外是贺楚洲,裴悉以为他是特意过来道歉的,结果门一打开,看见他左脚边蹲着一只狗,又脚边搁着一只行李箱,突然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贺楚洲开口就是王炸:“悉悉,你不愿意回家没关系,我可以搬过来照顾你。”

“放心,我很好打发,给我一张沙发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对换写写,感觉挺好玩

不多,应该只有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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