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梁嘉河，今儿我叔新店开业，去帮忙吗？一天一百。”曹春路过梁嘉河想起来了。
梁嘉河正在收拾书包，他挺费劲儿的找出来橡皮，嗯了一声。
“一会儿把地址给我，谢了。”梁嘉河道。
“没事儿，谢啥。”曹春道：“话说你最近又赚钱干什么呢？”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梁嘉河收拾完书包挎着，他看着曹春没动，自己也没有先走。
“不过你最近不是在准备那个英语竞赛吗？别耽误你学习了。”曹春随口道。
梁嘉河看了眼座位上英语单词本，最后又把它塞到包里了。
“没事，不耽误。”梁嘉河又道了声谢，挎着包就出去了。
没两天是闻凛的生日，梁嘉河想着凑钱给闻凛买个生日礼物，他不知道闻凛缺什么，看着这人感觉也没什么好缺的。
王明远远地瞧见他招呼他进来，看着他额头上都是汗连忙拿起旁边的纸递给他：“你最近又忙啥呢，都开了三倍的工资了，你爸欠钱了啊？”
“说什么呢。”梁嘉河扫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基数低翻三倍还是低啊。”
“操，你小子！”王明就知道心疼这混小子没用，狠狠地拿着纸砸了他一下，梁嘉河没来得及躲，脸上立马出现了个红印儿。
“哎，凡心姐看见了你又得被扣分了！”梁嘉河擦了擦脸，把纸安安生生的放在桌子上。
“路过糖葫芦摊给朵朵买了串，放桌子上了。”
“留着这钱存起来吧，我给朵朵买就成了。”王明收起糖葫芦。
“这还是买得起的，操这么多心，多给我涨点工资。”梁嘉河把包随便扔下就匆匆赶去曹春叔新开的店里帮忙了。
其实也就是帮着安装一下店名儿，打扫一下店里房间，没什么难的，顶多有些累，梁嘉河把桌子从前门搬到后门，他看了眼时间，跟老徐请了三天的假，希望老徐真当他是去学习了。
不然……
梁嘉河想想这个后果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他也没跟闻凛说自己去挣钱，因为闻凛不让他去挣钱，本来去王明那里他就不情愿，更别说现在还要来曹春叔家了，被闻凛知道的话，应该会生气吧。
“嘉河这边的东西搬一下！”
“啊，来了。”梁嘉河不再乱想，放下桌子连忙跑过去。
店里收拾完还剩大半，曹叔喊梁嘉河过去喝水，梁嘉河拿了瓶矿泉水，忙活了一下午，他多少也觉得累。
“辛苦了啊小梁，今天的钱拿着！”曹叔从兜里拿出一百。
梁嘉河道了声谢，他找了个卫生间洗了把脸就打算去下一个地方了。
崔玉成难怪总是说他，想来也是没错的，梁嘉河喝了口矿泉水，一天没吃饭居然也不觉得饿。
他赶到网吧跟别人交了下班，前台的小姑娘一见是他眉眼都弯起来。
“嘉河哥！你都好久没来了。”
“嗯。”梁嘉河戴上工牌，他坐在前台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电脑发呆。
夜班是上到早上五点，他刚好能赶上时间去早餐店帮忙。
梁嘉河总觉得头晕，他感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饭的原因。
想起来曹春提醒的英语竞赛，梁嘉河这才从包里拿出试卷，他一天没做英语试题就觉得手生，所幸这里后半夜其实没什么人，他就是睡一会儿眯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
梁嘉河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他睡的也浅，三十分钟就醒过来了，他醒来还是迷糊，觉得头更疼了，脑子里传来老徐的声响，传来崔玉成的声音，还有不少人。
闻凛的呢？
梁嘉河想到这儿立马摇了摇头，他咳嗽了一声，感觉嗓子有些疼。
梁嘉河起身站在门外抽了两根烟，他靠在墙上，头向后仰抵着墙，才觉得有些喘过来气。
网吧里面太闷，抽烟的也挺多，梁嘉河又呛又觉得难受。
想到这儿他又连着咳嗽了几声，梁嘉河看了眼手里的烟，只好给它掐了，站在门外继续思考送闻凛什么礼物比较好。
夜里梁嘉河突然听见了一阵音乐声，轻轻扬扬的，至于是什么乐器梁嘉河有些听不出来，只觉得烦躁的思绪慢慢降了下来，他想起之前跟闻凛说过的话。
“你家里还挺干净的。”梁嘉河刚去闻凛家没几次，在闻忆还没有彻底把家里弄乱之前。
“希望你下次来我家还是这么干净。”闻凛腾出来沙发的一片地给梁嘉河坐。
梁嘉河看了眼闻凛家的陈设，目光落在了一张照片上，那应该是闻凛和他妈妈的合照。
梁嘉河看着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把吉他，正笑着跟母亲合影。
梁嘉河想开口问却没有问出口。
他能在闻凛面前提起他的母亲吗？
“哦，这张照片啊。”闻凛顺着梁嘉河的目光看过去，他顺手把照片盖上，语气还是平淡地，并没有什么波澜。
“我早就不弹了。”
回忆到这儿，梁嘉河想起来闻凛略带颤抖的话语，他收起手里的烟，感觉脑子有些清醒了。
“来交班，哥，辛苦啦。”女孩笑着朝梁嘉河眨眨眼，她递上一瓶饮料。
梁嘉河不收也不行，上次这女孩给他送瓶水，他推辞了一路，女孩送了一路，两人走到网吧十来米远的地方梁嘉河才收下。
“谢谢。”
“不谢！辛苦你值夜班了，我是一点也熬不住，看来得赶紧招个新人了。”
梁嘉河夜班并不干的长久，他也是需要钱才像现在这个早上中午晚上都卡着点的上班，等闻凛的生日过了，梁嘉河估计也不会再留下了。
“哎！”女孩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忙想喊梁嘉河回来，但梁嘉河已经走远了，一点没听见。
“梁哥！你作业忘带走了！”
梁嘉河得赶紧赶到学校上两节数学，今天是数学连排，老徐不让他缺。
数学连排课是头两节，他赶过去的时候班里人已经比较齐了，闻凛还在睡，看样子睡熟了。
应该是从早读睡到现在。
得亏梁嘉河路上买了饭，他还没来得及吃，但是想来闻凛应该也没吃。
他才刚坐下没一会儿，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时不时喝口水，后排干什么的都有，只是没有闻凛睡觉那么明目张胆。
梁嘉河在数学老师抛来第五次警告眼神的时候才轻轻碰了碰闻凛。
“别睡了。”
闻凛费了好大劲儿才缓过来神，他环视四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是在班里。
“哦，刚好，最后一排刚睡醒那小帅哥，你回答一下这道题。”
梁嘉河轻啧了一声，有些后悔喊闻凛了。
闻凛慢悠悠地站起来，手不安分的碰了碰梁嘉河的手。
梁嘉河把他轻握着的拳慢慢舒展开，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B。
闻凛没感受出来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痒。
“这么久题干应该看完了吧？我才刚讲过。”
“B。”梁嘉河又画了一下。
谁知刚睡醒的闻凛压根听不清梁嘉河说的什么。
什么啊……
闻凛眯了眯眼睛，有些感受出来梁嘉河画的是什么了。
“13。”
所幸班里也没多少学生听课，没人笑话他，但是数学老师气急败坏，敲了敲黑板示意所有学生抬起头。
“首先，这是一道选择题，其次！选项里也没13！你还跟梁嘉河坐一块儿呢，多跟人家学学！你坐吧！”
闻凛松了口气赶紧坐下。
梁嘉河没忍住笑了一下，刚好被闻凛给扫见。
“笑什么，我猜了半天，还以为你是在画爱心。”闻凛道。
梁嘉河眼皮跳了跳，“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真以为你是在画爱心，我还看了遍题，寻思着跟题干也没关系啊。”闻凛这会儿是彻底清醒了，“不过想来你也不会画。”
他嘀咕着：“别说爱心了，你都没说过喜欢我……”
梁嘉河觉得心头一颤，他略带僵硬地写着卷子上的题，闻凛好像也没在意自己说的话，转身就忘了。
梁嘉河脑子乱的不行，直到听见下课铃的时候，闻凛跟别人约着要打球，拿着球就要出去的那一瞬间跟下课铃声混杂在一起。
他拉着闻凛的衣服，手也在微微发抖。
声音就这么埋没在下课铃声里。
“喜欢。”梁嘉河说。
闻凛拍着球的手就这么愣在空中，他回过头去看梁嘉河，他还是头一次见梁嘉河这样，他以为梁嘉河不会再回应他，可以说，他本来也就没指望梁嘉河回应他。
“愣着干什么啊，凛哥，打球去啊！”
“不去了，”闻凛把球扔给那群人：“别在走廊上打。”
“操，转变这么快……”领头的也没在意，接着球就出去了。
下课铃声哑然而止，闻凛坐回到位置上，整个班里也没什么人。
“我刚才没听清。”
“……”
故意的。
“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闻凛又问。
梁嘉河拿着本书盖在他头上，手里拿着卷子出去了，就留闻凛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手里还拿着本《笨鸟先飞之好好学数学》。
“13。”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所以说为什么《笨鸟先飞之好好学数学》的出镜率这么高啊喂！
作者：怀旧……（详情见《里予》绝对不是因为想不起练习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