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猜得没错，里奥身上这件巴西球衣，是他向罗尼借来的——虽然没印名字，但还是让人很在意。

穿对方的球衣是一种情趣。

不过，如果这种情趣背后可能有另一个人的加入……就很让他分心了。

里奥不知道他在计较什么，发现球衣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有些失望。

呵，还阿根廷十号呢！

他们就这么喜欢看阿根廷被巴西干吗？无耻的巴西人！球场上打赢他们不过瘾，场下还要来？

“哦，你不喜欢啊，那算了。”

里奥意兴阑珊地把衣服扯下去盖住，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卡卡从后面搂住腰，人也贴了上来，顺势收拢手臂把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尝试展开补救。

就是方法蛮横了一点。

里奥试图掰开巴西人的手，没使得上力。他在球场上的身体对抗并不逊色，但在这种时候……显然没什么优势。

滚烫的掌心贴着小腹轻轻按揉，稍一不注意就已经扯开他的裤头往下探入。

他慌忙握住卡卡的手腕，但这并不能阻止对方继续动作。很快他就有些站不稳了，虚软的大腿被膝盖分开，失去重心，让他几乎完全倚靠在卡卡身上。

“唔，呃，”里奥的脸上逐渐升温，染上了一片酡红。他微微仰起头，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仿佛是在向人主动索吻一样，“你耍赖……”

他控诉着，又不想就这么快认输，咬住下唇忍耐。卡卡低下头轻吻他湿润晕红的眼角，空闲的一手仍有力地锢着他的腰不放。

里奥转头想躲，反而把自己光洁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对方面前，留下了吮咬过的印记，通红的耳朵尖也被作势啄了一口，又酥又痒的。

卡卡不得不将他往后带到床上，才避免他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滑到地上去。

小狮子卸了力气，靠在他胸口微微呜咽着，忽然绷紧了腿，被他手臂紧贴的腰腹一阵颤抖。然后，大约是恼羞成怒了，他一头撞过来，把额上湿漉漉的汗水全擦到了卡卡的衣服上。

……

里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取决于男友的技术水平。

虽然容易害羞，但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反应，喜欢就是喜欢，坦诚地追求每一次肢体接触的安抚。

虽然到最后总是被搞得筋疲力竭，但他还是会像个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地寻求拥抱，直到在卡卡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

这时候，也就顾不上怪他一开始为什么要扫兴了。

“罗尼在更衣室里很照顾我。”里奥说。

他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光溜溜的肩膀露在毛毯外，被冷气吹得微微瑟缩，他不知不觉又往这边贴了过来，声音也黏糊糊的。

“你知道的，如果没有他，我刚到一线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顺利……”

诺坎普之王丝毫不在意接班人的出现，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不遗余力地支持他，鼓励他，也劝过他不要学自己，要好好训练，听教练的话。

从更衣室到球场，对里奥来说，他就像自己真正的哥哥一样。

“他还教了我很多花式呢。”

说到这里，他觉得卡卡应该能够放心了吧，一转头，发现他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侧身躺着，单手枕在脑袋下，倒是个帅气潇洒的姿势，然而俊秀的眉毛深深地拧在一起：哪种花式？

“……”

好像又说错话了。

卡卡在心里做了自我检讨，用手心托起小狮子羞红的脸颊：“不，我的意思是……呃，你学得很好？”

很会喘，也很会夹……我是说腿……

“……”

显然，他认为这是对他的夸奖，但结果就是把小家伙说得更抬不起头了。

住嘴吧。里奥一边瞪他，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可惜眼神毫无震慑力。

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说话这么不害臊呢。

接着，他纠正：那才不是跟人学的。

“嗯？”卡卡挑了挑眉毛。

“……就不能是天生的吗？”

里奥把脸埋到了毯子下面，又哼哼唧唧地说了些诸如“我学什么都很快”、“无师自通的天才”的话，语气隐隐流露出骄傲自得。

这种在什么事情上都不肯服输的性格，也让卡卡觉得很可爱。

“嗯，你真厉害。”

第二天，他和罗尼送里奥去机场。

天气并不炎热，几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出现在入口通道，就算再怎么想要低调，依然很惹眼。

这也就是为什么罗纳尔迪尼奥必须在场了。

他穿着花里胡哨的夹克衫，大大咧咧地搂着里奥，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就像他们还在巴塞罗那一起踢球的时候。

推着行李车的卡卡忍不住抗议：“别把我当做搬运工好吗？”

两人脚步一顿，里奥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也拉了过去。

罗尼拨弄着里奥的头发，笑着问他：“喜欢米兰吗？”

“米兰很好。”里奥答道。

“喜欢，那就多玩几天？”

里奥微微惆怅：“但是……”

但是，假期总是要结束的，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意大利。

所有人都知道巴萨不可能放他走，但随着他被拍到来往米兰的次数越多，和两个米兰俱乐部的转会绯闻也会愈演愈烈，让他很困扰。

罗纳尔迪尼奥松开了他，拍拍肩膀，又看向卡卡，挑了挑眉毛：“但是，你可以去西甲，对吧。”

里奥立刻扭头看了过来。

这时候再要假装无事发生就很难了，卡卡轻轻咳嗽了一下：“唔，我拿到了皇家马德里的合同……”

永远不要怀疑球员们的集体荣誉感。

AC米兰和巴塞罗那在欧战赛场上交锋数次，两队之间也结下了不少梁子，但这都比不上西班牙德比的恩怨。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着小狮子脑袋上的呆毛耷拉下去了。

你个叛徒！

“但是，往好处想，”罗尼安慰他，“马德里至少比米兰近很多，对吧？”

*

有一天，卡卡把玩着小狮子的鬃毛，突发奇想。

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啊？

里奥微微茫然，扮演什么？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了某些题材的小电影，突然开辟了新世界大门，诱发出别样的醒脾。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禁让他有点害怕。

不会是什么五十度灰……吧？

卡卡说：“回想一下，你当时闯进我的房间要找MB的样子，其实很有趣，特别是想把钱塞到——”

Stop，打住！

里奥捂住脸，悄悄移开目光：“那种事情就不要提了……”

换做别人，被当做小白脸，大概都会觉得是羞辱，卡卡反而跟他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就试试这个吧，我亲爱的、甜心宝贝……”

巴西人的热情让人招架不来，像是吵着要出门的大金毛，一定会磨到你同意为止。

里奥欲言又止。

听起来像是要被扫黄打非的主题，真的没关系吗？

他心里还在挣扎，就听卡卡擅自做了决定——居然已经开始给自己安排角色了！——口吻中显示出了充分的信心：我来当金丝雀。

“？”

一米八六的双开门……金丝雀吗？

里奥想到，自己这几年确实赚了很多，当金主包养别人的资本是有的。

但是，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高大的巴西人尝试娇羞地钻到自己怀里……

他立刻停止了联想，微微打了个寒噤。他情愿听到卡卡直白地夸自己屁股翘，很适合勾引人。

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里奥提醒他。

这和他们的人设差得有点远，就算是为了醒脾……

但是，当那样一张帅气动人的脸，用真切诚恳的眼神看着他，喊他Leo宝贝的时候，里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吧，他心想。真可恶。

看在这张脸……还有硬件条件的份上……

*

当然，没过多久里奥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认为卡卡和别的巴西人不一样，他们玩得很开的时候，是真得很……很疯，也很超过。

比如，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对方可以轻轻松松用手臂把他抱起来按在墙上，从头掌控到尾，为什么还非要假装自己是特殊服务者？

一边提供服务，还要一边殷勤地询问他哪里舒服，哪里还需要用点力。

“不……”

里奥扭着头，耳垂被咬得热乎乎的，头也晕乎乎的。

他只觉得好累，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要休息。这个姿势让他碰不着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更紧张，也更为min感。

此外，他还有点困惑。

除了他们从在酒店开房间，转移到他自己家里，和以前到底有什么区别？

桌上传来振铃的响动，打破了空气中缓缓流动的旖旎氛围。

里奥一下子清醒了，往亮起的手机屏幕看去，一边去推卡卡的手臂。但他还未尽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

“是佩普的电话！”里奥强调了重要性。

这时候，巴西人想起了他们的剧本人设，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状似乖巧地说：“宝贝你接吧，我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

“……”

里奥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但对方不以为意，知道他够不着手机，还主动帮他拿了过来，在电话挂断之前替他按下了接通键，这才把手机交到了它主人的手里。

“Leo，”瓜迪奥拉等得有点急，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不等他打招呼就直奔主题，“我刚拿到体检单，关于——算了，一时说不清楚，你明天下午能来一趟吗？”

然而，对面的回应比往常要迟钝得多，几乎让他以为里奥根本没在听，好久才来传来一声：“……哦。”

瓜迪奥拉疑惑地皱起眉头，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可能是我多虑了，但……”

里奥“啊”地低呼一声，他又被打断了，接着那边传来混乱的窸窣声，又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撞在了桌子上。

瓜迪奥拉终于怀疑地问了出来：“你那边什么声音？”

一阵可疑的停顿和含糊的低语之后，里奥慢吞吞地回答：“我养了，呃，一只……很缠人的，金丝雀……”

作者有话要说：意念上皇萨比赛中的大鸟依人.GIF

卡子试图埋肩，但碰不到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