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坐了起来，听到小家伙发出一声不满的呜咽。
“唔……”
里奥滑进了被窝里，迅速扯住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充满了委屈。
为什么不关门！
“对不起，我现在就……”
卡卡任命地爬起来，抓住两只从笼子里越狱的小家伙，准备送出去。
里奥在他后面翻滚了两圈，在床垫上弹起。
“太迟了！”他大声说，“你自己跟他们睡去吧！”
“……”
有些麻烦不是学会锁门就能简单解决的。
卡卡意识到，自己还是没有做足前期功课。他不是不知道宠物需要陪伴，尤其是狗狗，只是忽视了个体的差异性。
不知道是不是刚出生时的经历所致，这两只狗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黏人。
平日里因为比赛而聚少离多，到了放假的时候，他只想黏着自己的小男朋友。
随时随地。
在这段亲密关系中，里奥从不是会退缩的那一个，有时候还会更主动。即便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坐着坐着，就会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靠，充满依恋地蜷起腿缩成一个梅球，手也搭了上来。
卡卡顺势握住他的手，分开手指扣在一起。
和锻炼得结实的大腿不同，里奥的手就柔软多了，骨架更小一些，很轻易就被他握在掌心里，粉嫩的指尖微微屈起，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手背，像是在撩拨一样。
然后他对上里奥的眼睛。
他歪着头看他，睫毛自下往上抬起，忽闪一下。
……就是故意的。
面对这种无声的引诱，卡卡也很难说服自己保持冷静。
家里的沙发足够宽敞柔软，摆放着玩偶靠垫，被里奥用手肘挤到一边，又一手抓住了卡卡的衣领，自然地顺着座椅背躺倒。
卡卡及时抬手撑住，没有完全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扶住了里奥的腰，顿了顿，用手指勾住衣服下摆往上卷起。
里奥早已习惯配合地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肩膀，都这个年纪了，他还是情愿像个还没学会自己穿衣服的小孩一样，享受着别人代为穿脱的服务。
衣服脱到一半，他已经不安分地动了动，屈起膝盖碰了碰卡卡的大腿。
“今晚吃什么？”
卡卡低头吻着他的颈侧，目光专注于他皮肤上发红的地方，回答则是略显敷衍：“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里奥咬住了自己的衣领，把手臂退出袖子，含含糊糊地说：“那就吃我吧。”
“嗯？”卡卡像是没听到，发出了单音的疑问。
“我说——”他催促地，抬腿夹住了卡卡的腰，柔韧极好的大腿紧紧缠上来。
但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呜呜声打断了里奥鼓起勇气的发言。
他顿时微微僵住了，腿挂在卡卡的腰间逐渐下滑，又被对方捞起，拖着臀部用掌心垫着。
情难自已的时候，卡卡并不想就这么停下，但被沙发下两双乌黑的大眼睛那么盯着，里奥发烧得厉害，努力摇了摇头，说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还是回房间……”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企图从卡卡身下爬出去，但被熟练地拽住脚踝，借着柔软不好发力的沙发垫拖了回来，嗷呜一声泄气地趴下了。卡卡顺势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里奥闷闷地哼了哼，但是没有爬起来，也没有翻身，保持着五体投沙发的动作，脸也埋在了玩偶的怀里，腿微微难耐地蹭了下，卡卡立刻了然。
前凸后翘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在球场上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追着拍屁股，里奥也还是没有完全习惯应对难堪，就算在他的面前，还是会偷偷羞涩。
“别挡了，”卡卡哄着他，重新弯下腰来，“我帮你……”
“不行。”里奥紧张地拽住了自己的裤子，和他据理力争，他不是不想做，是现在真的不行。
“这样做对孩子教育不好……他们还那么小！”
“他们只是狗……又不懂这些。”
“你太小看狗狗了！”
里奥继续扭动挣扎，依然坚持要和他作对，最后又被拍了一巴掌屁股。啪一声，他呆住了，也忘记了挣扎。
Maria舔了舔爪子，在地毯上来回跑了一圈，又停下，努力立起上半身。
它听到papa的哭声了，和小伙伴对视着，怎么回事，被另一个papa欺负了吗？
*
卡卡带着Yolanda返回马德里，队友来串门时，惊奇地发现他已经荣升成了……半个奶爸。
简直把小狗狗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小心呵护。
看着Yolanda脑袋上的粉色蝴蝶结，马塞洛跃跃欲试地伸出手——还没碰到，就被啪地拍下了手背。
“小心，她长牙了，现在喜欢咬人。”卡卡补充，“你得先陪她玩一会儿，别直接伸手，会吓着她的。”
马塞洛照做了。
几分钟后，他收获了Yolanda的信任，被它爬到腿上，放松地伸开爪子。
这就是允许他摸脑袋了。
“唉，可怜的孩子，”马塞洛一边揉小狗头毛，夸张地叹气，“小小年纪就得离开妈妈生活，真不容易。”
他观察了一下卡卡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无奈。
“你女朋友呢，不打算接到马德里吗？”马塞洛试探着问，“你们也交往很长时间了吧。”
卡卡只是望着空气发呆。
“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卡卡立刻否认，但是在对方怀疑的追问下，又改口说，“应该……不算吧，但她可能不太高兴。”
“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队友热情怂恿。
卡卡解释了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
里奥一开始是很惊喜的，但是……
“她似乎觉得很困扰。”
“可能只是还没适应吧。两个人的生活突然多了两只宠物，这种变化，只要不怕狗就行。”马塞洛点点头，随口问道，“说到圣诞礼物，她给你准备什么了？你不会为了照顾狗狗就把她忽略了吧？”
顺着他的话，卡卡微微走神。
除了在性取向的方面，里奥是个很传统的人，很重视家庭，也会重视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仪式感。
每年的圣诞节他都会认真准备礼物，今年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次的礼物缎带系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顺带一提——没有炫耀的意思。
礼物盒包装还是巴西的十号球衣。
马塞洛嘴型逐渐变O，不知道该说“你们好会玩”，还是“你女朋友好辣，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愈发怀疑：“然后呢？”
卡卡沉默了一会儿。
“被Yolanda冲进来打断了……”
最后他不得不抱着两只狗去客房睡。
“……”
吼，难怪会生气。
马塞洛沉痛地叹了口气，按住他的肩膀：哥们，你好自为之。
“异地分居，一般都是分手的先兆，不怪我没有提醒你。”
“可是……”
“你看，她连狗都分给你一只，这都已经切割好了呀！”
“……”
一个人孤零零遛狗的卡卡很快被狗仔们盯上了。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他的亲戚朋友陪伴，但拍下来的照片怎么看，怎么显得孤单寂寞。
网友评价：浑身上下散发着单身汉的气息。
不应该啊，难道又被甩了？
卡卡坚决不承认，在电话里问里奥，下次来比赛的时候，能把Maria一起带过来吗？
“Yolanda会觉得很孤单的，她很想念你们。”
他说得隐晦，但里奥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有板有眼地拒绝了。
“我是来比赛的，怎么还能带狗呢，佩普又会说我玩物丧志……”他顿了顿，语气又变得轻柔了一些，“我当然也很想你，里卡多，比赛见？”
比赛见，对皇马和巴萨来说，就是生死之战。
巴萨对去年的国王杯失利耿耿于怀，今年气势汹汹地来到客场，一看就不好对付。
气氛紧张，他们没能在赛前找到更多机会交流，就匆匆踏上球场。
到了球场上，卡卡一贯都能说服自己投入专注，何况是面对巴萨，本来也没什么分神的余地。直到马塞洛当着自己的面，伸出腿狠狠绊了里奥一跤。
球滚向场边，里奥则是摔倒在草地上，在卡卡的面前来了个小羊打滚。
他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起身之前，反过来向上抬起腿，翘着羊蹄子像是要做一个乱瞪的动作，又露出了小肥羊的屁股，无意识的招惹动作最为致命。
卡卡停下了脚步，微微一晃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上了前屈，抓住了里奥的脚踝。
熟悉的温度和接触的手感让里奥也微微一愣，本来想借力起身的劲被打断，有些不知所措，被拽着脚踝按下，然后，卡卡伸出手提起了他的胳膊。
“还好吗？”
他呆呆地摇摇头，然后瞪回去：不是说好了，不要老是在场上动手动脚的吗？
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卡卡诚恳地表示了歉意。
对不起，但是没忍住。
……
伯纳乌的球迷微微骚动，但随后注意力又被场面局势变化所吸引，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只有坐在巴萨替补席上的瓜迪奥拉深深地皱起眉头，把手交叉在一起，撑住了额头。
“怎么了，佩普？”助教问他。
他平时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般是因为里奥受伤。
助教不免担心，难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瓜迪奥拉缓缓摇头，咬紧牙关：“他刚才拍了里奥的屁股！——有没有搞清楚场合，这是能随便拍的吗？”
好吧，他也知道小羊屁股看起来很好摸，但这是比赛！
国家德比！
助教似乎明白了，安慰他：“巴西人嘛，都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的，卡卡就是这个习惯，喜欢对别人动手动脚……他没有恶意的。”
瓜迪奥拉抱住头，深深地叹息，压抑住咆哮的冲动。
“这是有没有恶意的问题吗？！这是——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唉！”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忍住小羊pg呢